第102章 余波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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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到警局后，李岚和张局长寒暄几句，提出了自己要独自看监控的请求，并和他说尽量别让人打扰自己。
张局长看到李岚如此坚定的表情，也是十分诧异，随后他的脸上也带上了兴奋的神色，如果能在这这起案子中将涤罪杀手抓到那么这座城市的警局将获得全民的表彰。
张局长对于李岚的请求没有过多干涉，让李岚来到了监控室，看着那个移动硬盘中的监控。
余波想要跟随李岚一起进入监控室都被李岚拦下来了，对此余波露出了0.o的迷惑表情。
在四处打量之后，余波坐在了监控室门口的长凳上，等待着自己师父看完监控。
而张局长在给李岚安排好位置之后也是立马将陆涛叫到了办公室。
“陆涛，李岚警官这是发现什么了？突然就说要一间监控室，还不让人打断他的思路。”
陆涛自然也想到局长会对李岚的事问东问西，对于这个向来明哲保身的局长他并没有太多感情，在陆涛眼里张局长充其量也只是自己的上司。
“我也不知道，李岚警官就说让我带他去找人把监控拷下来，拷监控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这也是做给别人看看之类的。”
陆涛摸着下巴，像是在仔细思索李岚做过的事。
张局长听到陆涛描述的李岚后，刚刚的兴奋瞬间冷却，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这样啊，那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似乎是看到张局长失望的神情，陆涛赶忙补救。
“张局长，没准是我听错了，当时李岚警官嘟囔的声音确实有点小，我就听了个大概。”
“没事，按照李岚警官说的，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他了，方便的话拍几张李岚警官看监控的照片，到时候好宣传。”
张局长似乎也在这一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认定李岚这次同样只是做做样子。
陆涛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张局长的办公室。
转过身后，陆涛的表情变为了平常的轻松，似乎很满意自己刚刚的表现。
李岚在监控室紧盯着监控画面，当他看到酒店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裤子。
而就在这时，余波在监控室外敲响了监控室的门。
李岚眉头一皱，将画面向前调了调，调到了白义没有出现在画面中的时间。
“怎么了？余波。”
李岚对于余波敲门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有些好奇自己徒弟为什么会敲响这监控室的门。
“师父，涤罪杀手又发视频了。”
李岚听到余波的话，立马走出了监控室，看着余波手中的手机。
此刻余波手机外放的声音并不大，两人都是能听清的音量。
“大家好，这是我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与各位见面。”
“这次并不是进行宣告，而是我想以涤罪杀手的名义和各位聊点什么......”
两人坐在长凳上看完了这次的视频，整个视频透露着说不出的违和，似乎和宣告中的涤罪杀手有着不同，但两人又说不出来。
“师父，这是什么情况？”
余波对于这次的“涤罪发布会”充满着疑惑，尤其是在听完那句“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见不得好人没好报”之后身体猛然僵了一下。
“应该是上次说错话导致姚强厅长陷入舆论风波了吧，这次特地出来做个解释的，顺带给那些引导舆论的记者们一点阻力。”
李岚看完，也大致分析出了这次“发布会”的中心思想。
“师父，他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李岚听完余波的话，有些诧异地看向余波，他那迷茫的双眼让李岚不太好开口去说什么，最终无奈地拍了拍余波的肩膀。
“世上有善与恶，但世界上不只有善与恶，每个人要做的就是就是再知道世上不只有善恶之后能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李岚意味深长地说完这些话，随后还是推门进入了监控室，随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打开门告诉余波没什么事别让别人打扰自己，随后才开始看起了监控。
余波的脑中回想着李岚刚刚的话，不断思索着自己脑中的善与恶。
有时像他这样的年轻人很容易因为大是大非的问题而走不出来，而余波也正是在涤罪杀手出现后开始陷入怀疑人生的状态。
他那种魔怔矛盾的状态是每个人在直面而不是逃避大是大非问题时会遇到的，面对这些问题大部分人可能就会选择逃避，因为逃避确实有用。
但作为一名刑警，余波面对这种问题不能逃避，必须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站定立场。
于是，他陷入了如今的自我拉扯之中。
而在刚刚，李岚将自己总结了许久的话讲给了余波，这为余波矛盾的封闭内心敲开了一道缝隙。
“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吗......”
余波思索着李岚的话，回想着过往种种，自己确实在每一件事都在贯彻着自己的理念，警察就是应该抓犯人，其他一切都应放在抓到犯人之后。
明悟的余波双眼不再如之前一样迷茫，恢复了涤罪杀手出现之前的明亮。
再被涤罪杀手困住许久后，余波终于从这种矛盾中走了出来。
“哪有什么站在光明中，都是外界的看法罢了。”
逃避有用，特别是在一些冠冕堂皇的复杂问题，余波此刻也明白了这一点。
抛开犯人的身份以及目的，涤罪杀手本身就是罪人，去批判和理解涤罪杀手那是在抓到他之后应该做的事。
余波那因不自信而弯下的脊梁此刻再度挺直，他从自己编制的笼中走出，内心比将自己困住前更加坚毅。
“涤罪杀手，我会抓到你的。”
余波下定决心，对于涤罪杀手的看法也变得更加纯粹。
李岚看着画面中的白义进入了酒店房间，又在不久后换了身衣服离开了酒店，又一阵翻找，找到了白义进入古城的画面。
李岚紧盯着白义，就这样看完了白义再古城中悠闲地玩了一天。
按照详细尸检报告来看，白义再死亡时间确实拥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唯一消失在监控中的二十分钟还是在酒店房间。
这段时间超速开车都到不了犯罪现场，更别提是往返了。
李岚关闭了监控，将移动硬盘中的监控录像删除。
“哪有这么巧的事。”
李岚活动了一下腰和颈椎，起身，准备将硬盘还给陆涛。
推开监控室的门，余波抬头看向李岚。
两人对视，李岚发现了余波此刻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也是大致明白了余波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