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再见,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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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狄涯反应这么大，乔月和软软吓了一跳。
“怎么了？”
“别过来！”
狄涯看清方伦的尸体后，只感觉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狄涯伸出颤抖的手探向方伦的鼻息，方伦已经没有了呼吸，狄涯手指触碰到方伦的脸颊也只感到一阵冰冷。
方伦死了，胸口处流淌出的血迹证明着方伦是被人杀害的。
此刻的乔月也是远远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方伦，手中的塑料袋就这样掉到了地上，饺子散落一地，沾满了潮湿的泥土。
狄涯目光死死盯着屋内的场景，此刻他的内心中没有愤怒，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在看到鲜血和尸体的一瞬间狄涯陷入了极度冷静的状态。
此刻的乔月想要冲进来检查方伦的状况，但还没进门就被狄涯叫停。
“别进来了，他已经死了。”
乔月也是第一时间停在了原地，看着这蹲在尸体前的狄涯是如此的陌生。
见到软软也想要上前查看，乔月赶忙将其抱在怀里，不让软软看如此血腥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狄涯从尸体前站了起来，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也正是在此刻，方伦的说过的话回荡在狄涯耳边，曾经与方伦相处的点点滴滴在脑中不断回放。
迟到的情绪就这样再次占据了狄涯的内心，狄涯此刻的念头只有一个——让做这件事的人付出代价。
也就是在这时，狄涯血红的双眼中出现了一个地图，上面标注了一个红点，眼前也出现了指引自己前进的路线。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狄涯心中泛起了些许恐惧，眼前这些是什么？
也正是在这时，狄涯再次回到了那间房间中，房间中央的椅子上，面具人的身影再次浮现，这次他的坐姿很是端正，并不似之前那样随意。
“想复仇？”
询问的话语从面具人的口中传出，狄涯甚至从中听出了些许的欣慰。
“你真的是我吗？”
狄涯答非所问，此刻的他心中还是有难以磨灭的芥蒂，对于自己涤罪杀手的身份依旧处于一个接受但有所怀疑的微妙平衡之中。
“你在害怕？”
对方也并没有回答狄涯的问题，而是再次问出一个问题。
“嗯。”
狄涯没有掩盖，他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一种极为熟悉的气息，这气息来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没什么好怕的，如今的你也没法接受自己狄涯的身份了不是吗？既然你已经自觉没有容身之处，那干脆就提早做出改变吧。”
狄涯的目光明亮了一瞬，随后又黯淡下去，最终又从暗淡变为了坚定。
这一刻，狄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脚走出了一步，紧接着是第二步、第三步，步伐越发坚定沉稳，终于，他走到了面具人坐着的椅子前方，与面具人四目相对。
“我觉得我还是应该重新做回涤罪杀手，做回白义。”
狄涯最终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狄涯伸出了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伸出手，但本能还是驱使着他伸出了手。
面具人也同步地伸出了手，两只手掌缓缓靠近，但在接触的那一刻却相互穿了过去。
这一刻，面具人身上的衣服变了，脸上的面具也在这一刻消失了。
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向了白义的脑海，自己备受欺凌的童年、被逼迫退学的高中、眼见各种罪恶却没有能力去惩治的过去、在见到宋勇后脑中传来的声音......
最终，记忆来到了自己操纵分身与白凯旋一同躲在卧室的那天，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再度占据了白义的内心，自己...怎么能忘记这些？
复仇时自己开的每一枪，斩出的每一刀都像是刚刚发生的事。
白义终于回想起了一切，包括自己在投江之前心中的想法。
在将一切响起之后，作为狄涯所经历的一切再次重现，方伦将自己救起并帮助自己隐藏身份，帮助自己找寻容身之所......
“再见了，方老师，永别了，狄涯。”
低声喃喃过后，白义抬手，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一件衣服，为方伦盖上，随后回头看向与自己相处一年的乔月和软软。
白义笑了，这笑容是如此的苦涩，如此的无奈。
“乔月，软软，你们先回去吧，这边的事我来处理就好。”
白义的声音无比温柔，其中还夹杂着不舍。
不知为何，乔月和软软感受到面前这个熟悉的狄涯似乎变了，或者说他现在不再是狄涯了。
“你......”
乔月似乎理解了什么，面前的狄涯似乎确实不再是狄涯了。
“你...叫什么名字？”
乔月没有畏惧，更没有隐藏自己发现了白义恢复记忆的事实。
“发现了啊，我叫什么无所谓了。”
乔月感到眼前一花，面前的人消失不见，乔月起身四下张望，都没有见到那道身影。
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他注定不属于这里，更不会永远留在这。
没想到这一天竟来的如此突然，这一天到来的原因也是如此的残酷。
在这一年的时间中，白义几乎走过了村里的每个角落，此刻地图上的一处地点正标着自己面具和衣服的所在。
白义就这样用手掀开了泥土，见到了里面埋着的一个罐子。
白义拿出罐子里的一套叠好的衣服、手套和鞋，又见到了那个笑脸面具。
在将所有东西拿出后，白义见到了罐子底部放的一个日记本，这日记本有些破旧，纸面有些泛黄，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
白义翻开日记本，看到了上面方伦的书名，心中不免再次一痛。
“等着，等我为您报仇之后再看。”
毫无疑问，这和自己衣服放在一起的笔记本必定是方伦留给自己的，他或许也知道自己不会一直留在这里，还会重新戴上面具，重新做回涤罪杀手。
白义凭空一推，一扇无形的门被推开，白义回到了被打扫得一丝不苟的涤罪屋中。
白义将自己缝补过的白卫衣和工装裤脱下，换上了这即便很久没有穿过依旧干净的西装。
最终，白义戴上帽子和面具，看着自己那两面全部变为血红色的手套，没有过多理会，抬手从系统空间中抽出了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