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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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青城的草屋，芙灵更加苦恼了。
于是找了个林子练起剑来。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心无挂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她一边在心中默念，一边舞动着剑。
周围的景色飞速的变换，慢慢的幻化成一片纯白世界。
双脚踏在地上，清澈的浅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女子飘然若仙，剑意与剑气的融合越发融洽。
于是便有了：
“天无其天，地无其地。人常清净，天地悉归。内关其心，心无其心；外观其形，形无其形；远观其物，物无其物。三者既悟，唯见于空，空空即空，空无既无，无无则无；湛然常寂，寂无所寂，即入真道。心本空寂，何须假静。无情无欲，无情有情，；寂灭无情，无情忘情。太上忘情非无情，看透凡情凝道心。”
此时，地牢。
司玄慢慢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站立的人，了然的一笑。
“你要的布阵灵器，我帮你拿到了。”那人开口。
“你是梦妖？”司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眉毛一挑。
“你怎么出来的？”他又问。
“我本就是梦妖，怎会看不透梦境的伎俩？所以，一察觉到封印破裂，我就逃出来了。”梦妖的语气里，不失得意的开心。
“可惜三千年了，我元气大伤，待我消化了楚清兰和这批弟子，我的法力必会大增。”
“嗯”司玄点点头。“今日你助我一臂之力，来日，定不会亏待你！”
“嘿嘿。我倒不想要什么，我就想自由。以后我想吃什么，你就让我吃什么呗。”
“当然了。”司玄眼中的轻蔑荡漾开来，
“能陷入你梦里的人，死不足惜。”
“那走？”梦妖转头示意。
“不急，我的小徒弟还不想走呢。”司玄默默笑着。
“什么？”梦妖顿住了，渐渐的察觉出不对劲来，脸色蓦地大变，转身欲走。
而此时司玄视捆锁于无物，突地闪到梦妖跟前，掐住他的脖子。
同时，手上另一只手上凭空出现道符咒，贴到梦妖的额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猝不及防。
“你骗我？”梦妖大惊失色。
“是啊。”司玄动手翻找着他的衣服，找出了一个圆形玉盘。
“你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你是我放出来的，现在自然是将你抓回去了。”司玄眯着眼睛，对他调皮的笑。手上动作不停的从胸前掏出真正的捆妖绳，将它捆的结结实实。
“原来……封印破裂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梦妖懊恼道。
“请你来给寻仙宗弟子做一次试炼而已。”
“……”怒气让梦妖符咒下的脸庞狰狞起来。
“将我抓回去……没那么容易！”他深呼了口气，身上灵光大盛，有黑雾翻滚着朝他们涌来。
那黑雾越卷越大，将整个世界笼罩起来，天空一下子全黑了。
司玄飞上天空，双手挥动旋转，一个大阵出现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天地玄宗，金光符命，扫清魑魅，荡平魍魉。”
他念着咒语，将大阵送出。
大阵朝中心那团黑雾飞去，符咒，捆仙锁发着红光，死死压着黑雾不散。
只要阵法一落地，这妖的法力就封印住了。
却在这时，他看到一个白色的小身影出现在梦妖旁边，便猝然发动法术，将那阵破掉。
梦妖此时恰好冲破了符咒，见着芙灵如见了救命稻草，黑雾争先恐后的涌进芙灵的脑海。
司玄看到这一幕，微微震惊。
又很快释然，也罢，就先陪它玩玩。
另外，他也想看看芙灵的脑子里的世界，是什么。
待黑雾散去，周围的黑暗也渐渐消失。
柔和的光辉笼罩着钟城山，就像雨后出现的艳阳，天空上还挂着一个彩虹。
众弟子在劫后余生中庆幸不已。
刚才，他们的世界骤然黑暗，像是陷入了深海般的绝境，涌动的黑雾像一层层巨大的暗流，将人卷入其中，毫无目的的转动。
而意识，也像流动的沙一样，在手掌中飘然漏出。
芙灵在半空中旋转，裙摆随之飘动着，越来越长，越来越华丽。
她成了扶摇，站在广场的高台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对现在的状况仍有着茫然。
她刚刚完成了无情心经，便见世界骤然变黑，觉得是楚清兰的混沌世界出了问题。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中，她也找不到楚清兰在哪里，法术打在黑暗中像打在棉花上一样。然后她看到了一处光亮，就朝光亮中跑去，喊着师父和楚清兰的名字。
然后就见黑雾朝自己涌来，淹没了她。
等她睁开眼睛，就成了这样。
众弟子整齐的排列在广场中，睁大的眼睛里发出热烈和期待的光芒，盯着她。
这是在干嘛呢？她想。
旁边的青城见姜伏瑶久久未动作，靠近她耳边说。
“你不是说要选个亲传弟子吗？看好了没？”
“噢！”她恍然大悟。“我再看看。”她对青城抱歉一笑。
青城略有诧异的和她对视一眼，又很快端正身体，面向弟子时，一副沉稳和肃穆的神色。
芙灵则是细细注视着每一个少年的面孔。
很快，她眼睛一亮。
她看到了泽鹿师兄。
他的脸在人群里，依旧卓尔不群，只是神情若有所思，并不如其他弟子般期待。
她看着他，脸上瞬间绽放出如花朵般的笑容来。芙灵兴奋的用手指向泽鹿，“他，我要他！”
泽鹿被选中却没有很激动，而是沉稳的迈步上前，半蹲着行了个礼。
“弟子司玄，拜见师尊。”
芙灵的笑容一僵，心一沉。
但很快，她的笑容又重新挂起来，神色语气端庄了些许。
“起来吧。”
长成泽鹿样子的司玄默默的站在芙灵身后。
芙灵又很快转头望向台下。
“楚清兰在哪里？”芙灵问。
“楚清兰？”众弟子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字，交头接耳起来。
“谁是楚清兰？”有弟子高声呼喊。“师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