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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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帐内，泽鹿摔在衣着清凉的青蕊身上，像碰到了毒蛇般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掀开帷帐想要出去。
结界将他震回床上，他连忙缩到了角落。
青蕊冷眼看着他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愤恨，悲凉充斥其中。
“泽鹿，你爱我吗？”她冷冷问道，眼中不知不觉泛起了泪光。
“你那么爱你的道义，为什么还要招惹我？”得不到回答，她继续追问。
为什么要去黑市，为什么要给她买礼物，为什么不愿放开她的手？
那一次，是他先勾引她的！
既然魔主愿意成全，她还矜持什么？她们已经是两个凡人了，大不了一死，还怕什么？
青蕊爬到泽鹿身边，极尽温柔，诱劝道：“泽鹿，我们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你明明很爱我，我也，爱你。”她认真说出这番话。
泽鹿抬起头，眸光里水光闪烁着，充满震惊。
青蕊倾身吻上了他的唇。
两人身体一触碰到，就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又像是积堵了那么久的洪水开了闸。
青蕊用裸露的身体贴合他，迫不及待的剥去他的衣服，极尽主动。
暗火将她身心快要烧成了灰，让她流下一抹哀伤的泪水来，心想：她一定要让他留在她身边。
她的手朝他下身碰去，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抹满足的微笑，靠近，正要……
然后她感觉自己胸间一痛，是泽鹿在她胸前点上了几个穴，让她动弹不得。
泽鹿给青蕊穿上衣服，又给自己穿好衣服。全程刻意回避了青蕊的目光。
她的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我将你经脉封住，能阻止毒药入体。”泽鹿解释。
“我没有中毒。”青蕊咬着牙说道。
泽鹿充耳不闻，穿好衣服后，就端坐在床上，准备也为自己点上穴。
“你那东西留着没用，不如剁了。”冷冷的声音传来，带上了一阵哽咽。
泽鹿震惊的对上了青蕊寒意刺骨的眼睛。
“如果你爱我，就把他剁了，这样主子会放过你，我也会放过你。”
她受得羞辱够多了，却没想到还要在所谓“爱她”的男人身上受这样的羞辱。
他根本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说爱她，他也不是不行，却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为了与自己无关的天下苍生，拒绝了自己。
他既不需要用那跟东西去爱天下苍生，也不会用他来“爱”自己，那不如剁了好了！
自己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爱”别的女人，娶妻生子？她做不到！
她的眼泪流下了一波又一波，像是永远流不完。
如果他不敢剁，这样的男人，又怎配口口声声说爱她？虚伪！优柔寡断！可笑至极！
泽鹿觉得青蕊的提议甚好。
他本就无缘修炼了，也不会再与他人娶妻生子，他与青蕊已无缘分，那个东西有没有，都一样。
只要有手有脚，那里的残缺有何所惧？
对，只要剁了它，自己既能坚持心中道义，又能证明他爱她。
泽鹿从胸前摸索出一把断剑来，凝神看了一会，抿起了嘴，下定了决心。
青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颇有条理，心中越发不可置信。
不……他为什么……
泽鹿背对着她，高高举起了剑，竟毫不犹豫挥刀向下。
“不！”青蕊尖叫，或许是因为穴道的作用，这叫声很快熄了火，化成一声嘶哑的呜咽。
电光火石间，一扇子冲入帷帐，带来一阵气流。
那扇子准确的击中泽鹿的手腕，让他的剑脱落出去，陷入床榻之中。
手腕痛的快要失去了知觉。泽鹿的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
墒尹冲入帷帐，抱起青蕊，冷冷的眼神像刀子般射向那个颓废的男人。
“下次你再出现在我眼前，我定不会放过你！”说罢，他吩咐侍卫，
“将他扔出去！”
他解了青蕊的穴，那穴一解，青蕊的身子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水。
她将头埋入墒尹胸前，听到他热烈的心跳，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让她忍不住贴近他。
她再也不想看泽鹿一眼。下次他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柔柔弱弱的接近，藕断丝连牵牵扯扯，她会杀了他，亲手杀了他。
她不想再接触她们任何一个人。
滚，都给她滚，天下苍生，师父，仙君，她再也不想听到那几个字。
她天生就是要做魔的人，就该和魔主在一起，就算是地狱，她也要和魔主一起去闯一闯。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魔主身上。哪怕，自己不再拥有力量，只是个凡人，她也会让魔主，见到她最美的死法。
她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没法去计较，只想要为真正满足她的人付出一切！
阁楼里，她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热情主动，她在他身上无比柔媚的“舞蹈”，带着陶醉的笑容，发出一阵阵满足的哭泣……
“主子，求求你，让我死在你身上，好不好？”
她将身心放任自流，任由快感将理智吞噬，心随意动，无比热烈的说着情话……
“我就是主子的玩物，我只想当您一个人的玩物……”
“我的心，我的命都是您一个人的，只属于您，不要把我给别人，不然我会死，我会去死的……”说到此处，浪潮剧烈的涌来，让她忍不住颤抖的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
被她包裹着，全身心接纳着，像是灵魂也被她摄入了那里，那一刻，她就是他的神，神的请求，谁能拒绝呢？
墒尹忍受着心上一波一波的颤动，痴迷的注视着她的眼泪，她的身体，对她的要求一概答“好”。看到她的模样，便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灼烫，翻身而起，将她压在身下……
互相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而祭司府外，泽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失魂落魄，形单影只的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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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祭典，开始了。
兵卫登上圣火台，放上了巨大的火把，便守卫在火把旁，如一座座威严的雕塑。
空气中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烟雾，再加上阴郁的天气，就像给每个人都打上了一层柔光，如梦似幻的。
芙灵嗅出了空气中微妙的那一缕味道。
这是那日在黑市生死场中烟雾的味道。
她御剑飞到高处，俯视着各街道整齐排列的圣火台，表情凝重。
正中心的街道最为宽阔，直通广场，几乎全城的百姓都候在了那里，有的挤在街道上，有的挤在高高的阁楼，望眼欲穿的等待着祭司和圣女的到来。
她突然想起了殷素，心中一沉。
这些天殷素没有来找她，她也不知道她家在哪里。甚至差点忘记了有这样一个姑娘。
她细细看向人群，寻找殷素的身影。
但是人太多了，比以往任何一刻都多，找一个娇小的姑娘，无异于大海捞针。
已时（上午十点）的钟声一响，街道尽头缓缓出现一道威严华丽的仪仗，人们发出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仰头睁大眼睛看着高大的仪仗。
仪仗中心为一巨鼓，巨鼓中心坐着一女子，穿着清凉，但衣裳上的花纹透露着尊贵和神秘，首饰钗环一概如此。就像敦煌壁画上的神女。
而她的容颜也是极美的，肤如凝脂，面容明艳，她姿势优雅的坐在巨鼓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眼神中，带上了一种风清云淡的蔑视和冷意。
而在巨鼓仪仗后，祭司的轿子紧跟其后。
青蕊掀开纱帐，抬头望向高高的圣火台，又低头望向轿下激动欢呼的人群。
每个人的眸子都染上了兴奋的，暗暗跳动的欲火。
墒尹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死呢？”青蕊弱弱的问。
“今日之后，就离死不远了。”墒尹嘴里勾着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刮了刮她的鼻子。
“你不该知道这么血腥的事。”
“可是我既跟随了你，就总要知道。”青蕊反驳道。
“有朝一日或许我能成为你的得力助手。”她眼中蹦出希望的光来。
她要有力量，要和苍荛站在一起，让天宫也成为魔界的领土。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墒尹忍不住紧紧搂住她。
“不过是些增加兵力的必要手段罢了。”他淡淡总结。接着感叹道，
“待这一战解决那一众天兵天将，夺得封神榜，再为你夺得一颗神石，整个六界，就是我们的了！”
“神石？”她心中揪起。上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在湖底司玄主动透露的。
“以后再跟你细说。”
“不。”青蕊抓住墒尹的袖子，直起身来。“我想知道。”
在她的目光下，墒尹的心中只感觉到她想助力于自己的迫切，心中一阵感动。
“天下有五颗代表着至高力量和至尊地位的神石，谁拥有了它，就地成神无人可挡。司玄告诉我，一颗神石在封神榜，一颗在熠鲮神君身上，后被天帝夺取，剩下两颗在律渊，天后身上。”
“而他的那颗，给了我。我们就此达成了合作，他解决天帝天后，我解决封神榜。”
“可是，司玄那个人心思深沉，他会不会只是利用你？”青蕊谨慎的提醒。
“无所谓。”墒尹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既有了神的力量，又有千载难逢的时机，这天界我必是要探上一探的。”
时机？青蕊心中疑惑，却见此时轿子已停，墒尹搂着自己下轿。
“总之，我只要保护好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