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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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玄默默的注视着微微哭泣的少女。深潭般的眸子像是有了一丝裂缝。
他勾起唇角，对她微微笑着。
“不要怪我，我只是想给你时间，做出真正的决定。”
芙灵摇摇头。她懂。
司玄眸光闪动着，继续说道：
“你的身上，有熠鲮给你的神的力量。这是一个要瞒着神魔两界的秘密，必须慎重。我为它下了几重封印，时机一到，自会开启。”
此话一出，两人皆惊。
芙灵更是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原来，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那个留存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忽慢忽快的修炼速度……
只是，神的力量获得的方式也太匪夷所思了。自己又是有何特殊之处，能承受神的力量？
“要查魔主，可入黑市。另，一定要破坏圣女祭典。”司玄面无表情的开口。
“若你们在公祭日之前解决天地混乱，我便不用祭阵了。”最后，他露出的笑容里，多了些许调皮来。
司玄穿过两人，往门外走去。在门槛处突然转身回头，逆光给他的身上洒下了一片柔和，
“我和李钇会用自己的方式帮你们，不用害怕。”他微笑着说。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
晚上，芙灵失眠了。她躺在床上，摩挲着手镯，脑子飞快的转动着。
突如其来的记忆和师父的出现让她兴奋，以及那些“神才能知道的事”。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更多的疑惑。
天地间只能有五个神，那这神从何来？还有，她记得辛芷说过，神明是师父，天帝，天后，律渊神女，熠鲮神君。
三千年的神魔大战，身殒了一个神。理应只有四个，现在却还是有五个。
神的力量可以转移，那倒也不奇怪。或许是神女伏瑶身死后，有人承接了她的神力，或许是天帝，天后其一。
不，神女伏瑶的神力已经化为了天谴之力。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媒介——代表能获得神的地位和力量的媒介！
那时候，她能感觉到熠鲮神君将一个东西渡给了自己，那东西在自己体内，竟能没有任何不适的存在着……
以她的修仙经验，这是不可能的事。
凡人都无法突然承受太多灵力，更何况，当时她只是个没有筑基的小丫头，怎能承受神的力量？
想到她特殊的体质，她突然明白了。
或许，自己是作为一个容器被仙君选入身边的。
这个事实，让她感觉更疑惑了，心底，又有些莫名的难过。
她忍不住回想起仙君对自己的一幕幕：接住下坠的自己，以李钇之身为自己挡魔爪……原来，在上崖的那一刻，她在仙君心中就是作为一个容器存在的。
他在乎自己，只是不想让自己这个天大的秘密过早暴露在天庭面前……
不，不完全是，就算是，自己又怎能怪仙君呢？这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
他为自己传道，教自己思考问题，教自己神的责任……自己为了青蕊要离开云泽山，他痛心却选择了尊重。
若自己当时留在了仙君身边，说不定已经成神，与仙君，律渊神女合作，救出熠鲮神君，便能与天帝，天后有抗衡之力。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完全尊重了自己的选择。
直到现在，选择将答案揭开，是因为神与神，神与魔的较量到了关键的一步……
他定是希望自己能替他运用好神的力量，解决这一次危机。
神的力量……或许是只能自愿送出，不可抢夺的东西。否则，熠鲮神君作为一个堕神，怎会被囚禁了三千年依然还有那媒介呢？
师父他身边全是监视他的人，天帝天后只在乎自己的地位，将凡间众生的生死看作工具———因为他们可是唯二的神啊，到时候随便出手，平定了战争，轻松收获成倍的敬仰。
律渊神女，熠鲮神君，司玄神君都为天庭所控，却都心系下界，这才无比默契的走成了这一步。
而自己作为他们合力送出的一子，怎能只顾自己私情，更应该做好这个容器，阻止六界混乱！
她“腾”的一声从床上坐起，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开始运功，直到满头大汗。
今天，她的功力又进了一阶，到了金丹后期，却迟迟无法突破。
她又试了一次，依旧如此，果断放弃了。
是师父的封印在起作用。如今，关于修炼只能顺其自然了。
这些天，她会花更多的心思在剑术和法术上，明天下午，去探探黑市。
她复又躺下，带着一抹希望的笑容入睡。
祭司府。
李钇在此时睁开了眼睛。脑中一团乱麻。
他怎么没有自己回来的记忆了呢？明明在马车上，他还想留下，和芙灵妹妹在晚上好好游玩一番。
下了马车，便两眼一黑，睁开眼时已经回府了……
自己这个隐疾是越来越严重了……应该托人秘密找个神医看看才对。
这样思索着，他突然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信的过的人都没有。
细思恐极……
阁楼。
这次温存格外情浓，青蕊的身体因为余韵更显娇艳润泽，让人忍不住沉沦……
一场酣畅淋漓后，墒尹一狠心，从美人身边离开，走向镜前，便有侍从默默走来，为他更衣。
铃铛声微微响起，青蕊来到他身边，洁白的身体在一层薄纱的遮挡下若隐若现，她圈住墒尹的腰，脸蛋和身体贴在他的背上，轻声说：“我不想一个人睡觉。”
被柔软温热的触感贴着，墒尹的心微动，身子一僵，却还是抚上她的手，轻轻拿开。
“乖，我还有魔域的事要处理，清晨回来。”
“你可以睡在这里，等我。”他转过身，望向青蕊。
等他处理好，就可以带美人参观他的王国了，现在那里太血腥，怕吓着她。
现在不用研究半妖和少年了，他倒是松了口气——他还是不喜欢手上沾血。特别是那些惊慌失措的\\u0027小动物\\u0027，多像年少时的他啊。
哪怕给了他们痛快，可是血腥味，依旧厚重的笼罩在了他的心里。
青蕊点点头，伸手亲自为他更衣，影侍便默默的退下了。
“我会去魔域为你寻一件最好的法器，还有侍女的。”看着美人愿意主动伺候自己，他心情好的不得了。
只有身，心上的征服才是最有乐趣的。
青蕊脸上荡漾出开心的笑容来，这让她的容颜又妖媚，又有一丝纯洁的像个少女。
墒尹低头，在她饱满的唇上印上一吻。
他离开后，青蕊躺回床上，闻着淡淡的龙涎香味，失魂落魄着。
身体越满足，心灵却越空虚。就像沙漏的两端，同时圆满的时刻只在那一瞬——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为一个男人患得患失。
他给的宠爱越多，她越惊惶。如果他爱上了别人……又会怎样对她这个旧人？那时候，她又能放下吗？
哪怕过程多么绮丽，越过了最高峰，就只能坠入迷蒙的黑暗……
爱是如此，欲是如此，任何事都是如此。
她闭上眼睛，任自己沉溺在气味里，眼角慢慢流下一滴泪来。
清晨，她睁开眼睛，见床边多了两个清秀可人的侍女。
“启禀圣女，奴婢是主上为您选的侍女。”她们整齐一致的给她行礼。
“奴叫心荷。是名兔妖，擅长乐器。”心荷笑着介绍，露出两个小酒窝来。
“奴叫卿音，是只喜鹊，擅长歌舞。”卿音语气沉稳。
青蕊点了点头，默默走到梳妆台，任由她们装扮自己。
“主子呢。”她轻声问道。
“他去看了一眼馨月圣女，要晚些回，吩咐我们伺候您先用膳。”
青蕊点了点头。
“那你们给我解闷吧。”
湖心亭中。
那两侍女的歌舞声乐水平不低，让青蕊心情轻松了不少，一曲终了，青蕊赞道道：“你们两个倒真是个妙人儿，只我一个人欣赏岂不可惜？”
她灵机一动，吩咐道：“把六皇子也叫过来，他见了你们，定喜欢的紧。”
两个侍女怔在原地，面面相觑。突然，齐齐跪下，道：
“主上吩咐了，让我们只伺候好您。”
青蕊冷笑一声，呵斥道：“六皇子是我的朋友，我请他一起欣赏美人，不可以吗？”
“这……”心荷迟疑，冒着冷汗。
“圣女是主上的人，六皇子是外男，还请圣女莫越界了去。”卿音的声音平静稳当的传来。
青蕊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跪的笔直的卿音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
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慌，却坚定的毫不退让。
青蕊勾起唇角微笑，慵懒的倚靠在栏杆上，揉着额头，慢吞吞道：
“原来是为这茬啊，哎呀，我都忘了。”
她伸手示意侍女起来，继续道：“我之前是条蛇来着，做人没几个月，哪管那些呢！”
两侍女微微松了口气，便规矩的起身。
“不找就不找呗。你们继续吧——”
得了令，两个侍女立即来了状态，唱了曲婉转灵动的小曲。
待欣赏的有些倦了，青蕊便问起她们的生平来，打发时间。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两只小妖恰在几百年前修成人行，入了魔道，然后被苍荛选来陪在青蕊身边。
“在魔界的日子，怎么样？”
两侍女齐齐低下了头，迟疑了片刻，卿音道：“魔界以灵力高低定尊卑，像我们这样的小妖，谁能有助我们修行，我们就跟谁。”
说这番话时，微微皱着眉头，好似往事不堪回首。
“两百年前，苍荛魔主一统魔界，我们追随于他，才摆脱了以色侍人的命运……”
“他结束混战，将魔界休整的纪律严明，再无那肆意欺压之事。魔主就是我们的大英雄！”心荷抬起头，对青蕊笑的非常期盼，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