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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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祭司府，湖心亭中。
青蕊随意的躺在梨花木榻上，此刻她换了一身红紫相间的衣裙，裙子不是正经的襦裙，像是异邦女子的样式，露胳膊露腰露腿，飘带也是多的很，裙上缀有璀璨的珠宝，每一颗都价值不菲。
她未曾梳妆，青丝散落，如瀑布般垂落案下。和青丝一起垂落的还有她洁白无瑕的腿和足。
此刻她什么也不想管，闭上眼睛静静听着亭间的风声，水流声，轻纱拂动声。
突然，温热的触感攀附至脚踝，青蕊想也不用想，是墒尹。
墒尹蹲下，为她纤细的脚踝系上一排金玉相间的小铃铛，系铃铛的红绳越发显得女子肤白如雪。
墒尹满意的一笑，起身。
青蕊懒懒的起身，低头看了看脚腕上的铃铛，轻轻摇了摇，铃铛就发出悦耳的叮咛叮咛声。
“这是什么法器吗？”青蕊问。
“不是。”墒尹坐上梨花木榻，倾身为青蕊的唇上抹上一缕胭脂。
“只是装饰吗？”青蕊微微皱了皱眉头。
“还是有点用处的。”墒尹勾唇露出一抹坏笑。
看着这抹坏笑，青蕊明白了什么。她脸一热，转过身去，不看他了。
“你的第一次，给谁了。”墒尹的手缠上青蕊的腰，低声问道。
虽说他不在意这种事，但是还是有些好奇的。
难道这世上还有比自己对她更好的选择？或者，在前两个月就被玷污了？这群肮脏的凡人。想到此时，墒尹眼中一暗。
青蕊一僵，这个问题答不好，后患无穷。
若说是被人强迫，岂不显得自己很弱;若说是为爱，也太假了，又拖泥带水的说不清;还是说为了权势随意委身于某个人，显得自己太过轻浮。
那时墒尹兴头一过，早晚便会觉得自己不过一怯弱的凡人，不会为她停留目光了。甚至，厌烦时，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位魔主性情阴晴不定，嗜血暴戾，传闻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死在他手上的魔数不胜数。
“年少无知时，自己好奇，戳破了。”青蕊轻飘飘的答道。
“这么说我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了。”墒尹露出开心的笑容来。
青蕊掩藏好自己复杂的内心，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觉得，自己戳，与和我，有什么区别呢？”
青蕊一愣，转头看向墒尹，见他是真的一脸认真和好奇，便轻笑出声，戳了戳他的脑袋。
“当然有区别了，好奇跟欲望的区别。”
“那你还想要那种欲望吗？”墒尹将头埋入青蕊的胸前，犹如一只温顺的猫。
湿濡的触感传来，竟是他伸出舌头舔舐了起来，同时，他的手也探到抹胸里去了……
两人正卿卿我我间，仆人悄无声息的上前，低头沉稳道。
“主子，高馨月圣女求见。她说她懂了。”
墒尹的动作顿了顿，带着烦躁的轻咬了青蕊饱满的胸脯一口，然后直起声，正色道，“让她进来。”
仆人又悄无声息的躬身退下。
青蕊一边整理衣服，遮掩住那个淡红的牙印。一边问道，
“你把高馨月怎么了。”
从昨日入府起就不见高馨月，而墒尹则是一直缠在自己身边……
“高馨月，看起来她对自己的身体很是在意，所以我找了几个人帮她克服了一下。”
青蕊一怔，看向墒尹，见墒尹一脸促狭的笑容，狭长的眼睛眯起，闪着期待的光芒。
原以为那教义是蛊惑世人的玩意，想不到他自己也践行了起来。
这样想来，他选高馨月做圣女倒不是出于一丝美色，或是情。而是一个实验品，或是他羞辱京城世家的人形立牌……这样想来，更可怕了。女人对他而言即是工具，那自己的下场早晚也一样。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墒尹瞥见青蕊沉重的脸色。心想，倒是个聪明女人。没有露出那副因受到偏爱而洋洋得意的嘴脸来。只是，他看不得她在他身边如屡薄冰的样子。
“我又不会这样对你。原那样打算的，现倒是舍不得了。”墒尹勾起青蕊的下巴，倾身上去给了她一个吻，品尝到了一丝清甜的胭脂。
正纠缠间，高馨月进来了。
她换了身绣有金线的米色纱裙，穿戴的一丝不苟，脖子也遮的严严实实的，只是脖子上的吻痕遮不住，露出一点来。她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更显的气质颓废。然而，她的眼神却像有了寒光似的，尽显冷洌锋芒。
“主子。”一进来，她便规规矩矩的跪下，扬起如白瓷般的脸，眼里闪动的光芒像是泪光，又像是火焰。
“主子，我悟了，我已窥得一丝极乐之境的模样，我看到我的灵魂了，肉身……”她的眼睛飞快的闪动着，“肉身不过是个工具，是灵魂的牢笼，是拖累……”
“主子，我悟了！”最后她长久的伏地不起。
“主子将我封为圣女，予我荣耀，我也该承担以血肉之躯教化众人之责，让世人破除禁忌，堪破牢笼！”
“嗯，聪慧。”墒尹随意的将胳膊抵靠在梨花榻案上，两腿微张，轻轻摇动着，似笑非笑的看着高馨月。
“虽说你现已经做了我的圣女，但我亦不会斩断你人间的亲情，你要不要，去拜祭下你的父亲？”
高馨月身子颤抖了一下，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下来。紧接着，她快速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自父身死，情缘已断。”
“你父亲在天之灵亦会看开的。唉——”墒尹轻叹了口气，缓缓道。
“若他在最后一刻看到王氏的歹毒心思，也会理解你的，甚至会欣慰，他的死，为你铺好了路。”
青蕊，高馨月俱是双眼大睁，看向气定神闲的墒尹。
高父对高馨月的爱，恐怕是高馨月最大的坎了吧，而墒尹却轻而易举的利用这一点，将高馨月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化为无形，甚至更坚定了她走下去的决心。
花言巧语，模糊因果，颠倒黑白，化弊为利，取于己用，他是天生的魔。青蕊想。
“父亲是爱我的，”高馨月湿濡了双眼，声音微颤。
“可是感受不到的爱，不如没有。还要旁观者说才知道。我就当他爱我吧！如今，我便要朝着他为我铺好的路，好好走下去了，也算全了他最后的恩！”高馨月眼神坚定起来。
“看来我没有选错人。”墒尹轻笑起来，他现在心情不错，该给这条小青蛇一点奖赏了……
“过来，把衣服脱了。我亲自带你去一趟极乐之境……”他慢悠悠的话里，有了蛊惑的意味。
高馨月目不转睛的看着倾身俯视自己的男人，眼中渐渐染上了一丝疯狂的笑意。
她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双手攀延上桌案，墒尹抚上她的头，摸了摸，接着带了些力道，示意往身下去……
接下来的画面就少儿不宜了，青蕊转过头，看向亭外的湖光山色，想着，自己在这也是多余了，不如到处走走？正要起身离开。
谁知墒尹搂着她腰的手不愿松动，让她动弹不得，她抬眼看向墒尹，对上男人狡洁的眸子。
“亲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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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香楼。
自青蕊走后，芙灵的日子一下子空荡了起来。
反正她不吃东西也不会饿，不用做饭。更是没有爱吃的东西，爱玩的游戏，爱穿的衣服。
如今，“浮云香”不卖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去，店里除了接待一两个买香料的散客外再无其他事务。
她的生活只剩下了打坐修炼，守店，磨香料，制香这些机械般的事。
自己的法术进益很快，短短几天已连晋三阶，到了金丹初期，泽鹿道长出发前交给自己的法术也已经习完。正不知道要从哪里找些新法术学。
（修仙层次划分：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后飞升成仙，这里渡劫是划分修士和仙人的节点。魔的修炼也是如此。）
闲暇时，她便坐在门槛上，一边磨香料，一边发呆。
圣女的选拔结果已经昭告了天下，她的青姐果然当选了，不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那大祭司会怎样对她呢？她会后悔吗？会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吗？
不，她的青姐就算是后悔也会把那条道走到死，不会回头了，她们不会再是伙伴了。
如果泽鹿道长回来知道了这件事，他还有多难过……
这样想着，她的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
这时，有人对芙灵喊道，“是浮云香楼的老板么？这里有你的信。”
芙灵回过神来，见信客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她忙点点头，双手在围裙上擦拭了一番，接过信件。
信客见信已传递，便扭头远去了。
是春花的来信。芙灵心情终于好了点，来京城前，芙灵给足了银两让她安顿“怀善堂”的孩子们，在京城安顿好了以后，也第一时间寄了银两和信件回去。
春花亦是勤勉靠的住的，在杭州的两个月以见识过她对孩子们的耐心，即使离开了杭州，芙灵的寄信亦有回复。
不知道这些天来，孩子们有什么变化呢？芙灵满怀期待的打开了信件。
然而这一次，信里传来的是个坏消息。
信上说，“怀善堂”被官府接管了，那些孩子们不知道被接去了哪里，春花等人被安了个“拐带儿童”的罪名，被下了狱，隔日流放。这封信还是春花苦苦相求托狱卒送出来的。
芙灵慌了。这封信的日期落款已然在十天前了，现在，春花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该怎么办？去杭州城查探么？不会御剑，又要在路上耽搁十几天，且她在杭州城里哪有能查案的交情呢！
对了，官府，官府行事定是遵了中央的意思，自己不就在京城么？先弄清朝廷的意图，待泽鹿道长回来，再去救春花。
思及此，芙灵关了店门，专往人多的茶楼，闹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