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缔结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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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神律,诛邪上清,敕!”祭音设阵施法,整个富丽堂皇的宫阙都被巨大的金色结界所保护着,而结界外的邪气不断撞击着那个巨大的光圈。
祭宸站在身后看着女子孤单的背影,他多次想上次助祭音一臂之力,可都被她给呵斥了回去。
身后的大臣们见到如此景象不由得发出阵阵赞叹,只见那结界外的邪气越来越多,似要冲破束缚获取更大的力量。
就在此刻,结界裂开了一道口子,妖邪们见此狞笑着向祭音涌去,那女子的嘴角慢慢勾起,只道一声破,剑灵火凤发出锵锵的声音,耀眼的金光顿时照亮了整个人间,业火焚烧,一切罪恶都将被吞噬。
巨大的火凤扇动着翅膀,一束光晕闪过,无数妖邪被焚烧殆尽。
喧嚣过后,一切重归宁静。
天际边的黑暗终于消散,金色的光辉重新照耀人间,是神普渡众生,无数亡灵化作白色的浮尘向西边飘去。
“阿姐!”一切重归平静后,祭宸赶忙跑到祭音的身边问她有没有事,那女子冰冷的脸上见到少年帝王才柔和了许多,“我没事。”她回过头去看万物复苏,人间邪气已除,又看向了祭宸。“这是我所炼化的凤翎,它可庇佑人间不受妖魔侵犯,你务必要看护好它。”
少年帝王低头看着那片金色的凤翎,眼里满是疼惜。
他看着祭音额间的印记红的妖娆至极 ,一时心里酸涩交加,她冰冷的眸子看到那少年帝王才变得稍许柔和。祭宸多次想说什么,可最后只能说出“阿姐……你还好吗?”明明,他有很多话想对祭音说。
风吹过富丽堂皇的宫殿,她衣角摆动,眼神凄凉。
“阿宸,你长大了!”她温柔的摸了摸少年帝王的头,似是小时候她蹲在残阳下摸着那个笑语盈盈的孩童的头一样……原来,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身后的大臣们突然记起自己之前多有议论帝姬,又回想起她方才诛魔的样子,一时间一个个的吓得头也不敢抬,只好各自抱团缩在一旁。
“帝姬殿下此次回朝,老臣在此恭迎殿下!殿下千岁万安!”先前对祭音颇为不满的大臣首当其冲跪地道。
这陛下对帝姬可谓情深义厚,如此一来不仅能得圣心,还能在帝姬那里讨得好处。
随后,其他大臣见此也跪地一同说道 。祭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回头看向了祭宸。
“诸位大臣如此,吾深有感触,陛下励精图治功在千秋,选贤举能而又爱才如命,况今吾乃魔尊,人间之事自有陛下定夺。吾今日前来,是有关乎三界六道安危之事。”
她的神色变得凝重复杂,祭宸深知祭音担负的重任,于是正色道:“三界六道事关苍生安危,若阿姐有任何需求,阿宸会永远在你的身后!”
少年帝王的眸子闪着亮光,他的阿姐保护的是三界六道,他追随的亦是祭音的脚步。
安宁重归,少年帝王走到祭音面前,落日余晖,他看着魔尊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和道不尽的无数思念。
“阿姐,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少年帝王的语气有些失落,若是可以,他多希望祭音能够留下来。
祭音看着远处,冷酷无情的眸子里多了悲悯众生的神色“祸乱未平,我尚不能陪在你身边,待天下安定,你我自会相见。”她转过头来,冲着那帝王莞尔一笑。
“对了阿姐,你不在的时日里,云蓝姐对你思念有加,若有机会,云蓝姐想来见见你。”他站在女子的身后说道。
说到云蓝,祭音的神色温柔了几分,要不是池易命云蓝守在这里保护祭宸,恐怕祭宸一人也对付不了那些人,祭音笑了笑,说了一声好。
她见天色已晚,于是告别了祭宸回到了魔域。
可她刚回到魔宫,便听到了一个十分严重的消息。
回生六极门结界破裂,邪魔之力被风澜尽数吸收,封印着的大量邪祟出逃蛮荒。
祭音脸色阴沉,她立马召集十大鬼王开阵护法,自己则去了风澜的宫殿。
她一下子冲进宫殿,却见那人已经坐在那里早早的等着她。
风澜眸子闪着暗蓝色的幽光,阴风吹着他的衣角肆意摆动。他见祭音来了,于是便笑着说道:“阿音,你来了!我等你可是等了好久啊!”他张开双臂,似要拥她入怀。
祭音见到风澜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里悲愤交加。他玄色的长衣上绣着的白梅已然变成了嗜血的红色。
“你闭嘴,你不是他!”她一招业火打在男子的胸口处,朵朵红莲盛开如血。风澜睁着凶狠的眼睛,走向了祭音“哦,看来阿音还是很厌恶我啊!”他的语气带着悲凉失落,又充满着一丝蛊惑和压迫,他拉着她的衣袖,就像昔日他在南闵皇宫拉着祭音一样。
“放开,你不是仟玥!就算是风澜,也不会是你这般!”她将他甩开,用一种悲悯的眼光看着他,风澜今之形式,与她祭音脱不了干系,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因她而起 。
四周是死般的寂静,他突然疯魔的大笑了起来“本座已昭告三界六道,明日便会与魔尊缔结婚姻!阿音,我说过,我会用天下作为聘礼来做你的嫁妆!”
风澜离开后,祭音一人伫立在大殿前望着前方。诛杀邪魔惩戒风澜的折子堆满如山,她却对外面的声音置之不理。
风澜为获取力量将自己的灵魂献祭给了邪魔,而邪魔之前被众神镇压永封魔域已产生强大怨气,风澜如此一来必会受到天雷降下的诛邪星罚。
祭音忽然想到了儿时在皇宫里的那个温柔儒雅的祭司仟玥,他总是喜欢对着她笑,若她想要什么,他便会为了她不顾一切 ,哪怕,赔上自己的性命。
“仟玥,你的情分我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既然你是因我而起,那便也该由我结束。天雷星罚我会替你挡下,神谴我也会为你阻挡,就算是偿还你的情分了。”她苦涩一笑,手里幻化出了一朵冰清玉洁的白梅。
接着,一道闪着金光的天雷聚集在了魔域上空,天雷会焚烧一切魔物,包括这旷大魔域,为了不使魔界受到天雷的牵连,她将所有的天雷全部引到了自己这里,又设结界护住了整个魔界。
巨响过后,一道巨大的闪着金光的天雷直劈下来击中了祭音,她嘴角溢出来了一丝血迹,还没有等她喘气时,接着又是一道天雷劈了下来,她额间的神魔印记暗淡了几分,随后是无数金光将她包围,道道天雷全部劈在了她身上……
她口吐鲜血,额间的那抹金色印记已经完全暗淡,就这样大约持续了半个时辰,星罚才逐渐散去。
可她刚站起来时,神遣也随之而来。神遣化作无形的利剑穿向她的心口,她强忍着最后一丝力气,替风澜阻挡了万剑穿心的神遣。
汇聚的黑云消散,她的修为也消散了多半,她强撑着羸弱的身体将一枚神遣打进了心里。神遣能降罪,也能化作法力任意操控,只是所受之人会加速道消形灭的速度。
为了挡下星罚,她已经耗费了大半修为,若她不强行将神遣吸收任她所用,待尸王再次降世时便无人能阻挡尸王祸世的力量,为了三界六道免收祸患,她只能用此下策。
殿外的求见声音络绎不绝,她全都避而不见。看着风澜早已准备好的婚服,她又想起来了那个人。为了让池易死心,她也只能与风澜成婚了……
而明日,华池殿定会携众仙门诛杀邪魔,如今她法力受损 ,避免不了会落于下风。
她看了一眼婚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华池殿,高贵的不可侵犯的男子眉头轻皱,神色多了几分担忧。
他妖孽的容颜上沾着几滴细小的汗珠,就连唇色也有些发白。
魔域私自放出邪魔,大量邪祟逃往蛮荒,而明日又是魔域大婚之际,方才乌云盖顶,天雷降下,池易知是祭音替风澜挡下星罚,不免担忧起她的安危来。
就在此时,陌桑推着轮椅从殿外进来。那个昔日风流名满天下的鬼医圣手如今看去沧桑了许多,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池易,脸色闪过不快的神色。
“你自知星罚的威力,又何必如此,你这样做可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有分寸,可阿音无论生死我都是要护她安危。”
陌桑听闻大怒,道:“池易,你果真要执迷不悟吗?明日你们刀刃相见你又会如何?是你杀她,还是等着她杀你!长老们已经设好了阵法,明日便是她的死期!神魔殊途,你当真要为了一个坠入魔道的女子而负天下苍生?”
他的语气激昂而又悲凉 ,陌桑他也自知祭音没有错,她只不过是这场局里的一颗旗子罢了。
祭音与池易,本就是孽缘。
“苍生要护,阿音我也要保,此事我自有安排,你无需多言。”
男子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陌桑,明日刀刃相见,是生与死的较量。
夜色染上凄凉,珠曼沙华在忘川河边诉说着凄美的爱恨,整个魔宫阙都无比豪华,红色的绸缎覆盖着阴森冰冷的宫殿,各个宫殿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暗中蛰伏的魔卒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此战一开,神魔两道至此对立。
祭音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那黑红相间的奢华婚服称托的她更加的娇艳动人。
这场戏,到底是要演下去了。
“魔尊,有寒月大人的密报。”一个魔卒将一封信呈了上来。祭音抬手接过,眼里闪出一丝喜悦,总算,是有一件好事了。
她坐在魔宫里,等待着拂晓的到来。
魔蛟鸾车,鬼魔跪拜,天地诏月 ,缔结婚姻。
旷大的魔域内,魔蛟凶兽开路相迎,她着一身无比奢华的婚服面容冰冷的走出了宫殿“恭贺魔尊,喜结联姻 ,尔等再此,叩见魔尊!”众魔卒们行礼异口同声道。
“阿音,这天下聘礼,你可否喜欢?”风澜同样是一身黑红相间的婚服,他面容带着邪魔的凶狠与无情,可看向那女子时,他的眼神却是无比的温柔,好像他不是残暴无情的邪魔,也不是因爱生恨的风澜,而是那个温柔儒雅的谦谦君子--南闵祭司,仟玥。
他的手伸向了祭音,他在等待着她把手放上去。祭音回眸,眼神甚是冷酷清傲,“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阻止你!”她把手轻轻的放在了风澜的手上,魔蛟鸾车便已经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带着些许悲凉的曲子响了起来,忘忧琴似是感受到了其主的无奈,曲调也愈来愈抑扬顿挫。
羣祥既集。二族交欢。敬兹新姻。六礼不愆。羔鴈总备。玉帛戋戋。君子将事。威仪孔闲。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他牵着她的手站在高台上,众魔朝拜。他回过头去看着她,风澜的眸子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这一刻,他忘记了所有的恨意,他牵着她的手,就好像一下子他和祭音都回到了过去。
“一拜,天地之灵;二拜,诸天神魔;再拜,三世因果!”
合卺酒饮,礼成!
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过她,可祭音似乎是极其厌恶他,竟也是头也不回。
风澜心里泛起苦涩,果然,祭音还是恨透了他,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只要她能永远在他身边,哪怕不爱他,甚是恨他,他都会待她好,护她安危。
千年,他等待了千年,他所爱的女子终于终于躲过了宿命的轮回。
千年前,他痛失所爱,千年后,她虽恨他,可只要祭音斩断那段孽缘不再陷入宿命的轮回,他不怕她不爱他,至始至终,他要的只是一个祭音罢了。
漫天的花瓣从天而降,落在了她的肩头。
“阿音,我知你恨我入骨,可即使这样,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她,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生怕把她弄疼。
“你明知这只是场戏,又何必深陷其中而万劫不复。”她冷声道。
风澜心里一阵刺痛, 疼得他只是苦笑,“即是戏,我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