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九凤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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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双眼,揉了揉睡意还未消散的眼睛,慢慢翻起身,脑袋似要裂开般疼痛,她急忙捂住头,忽然,她在低下头看着那只被包扎的手。
起身,她皱皱鼻,闻见了屋里还没有散尽的酒味,看这屋里一片狼藉,她都以为是不是进贼了。
忽然,一拍脑门儿,女子这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竟喝醉了!
合门出去,一阵冷风吹来,她张开双臂感受这清晨的空气。侧过脸,看着那只手,许久,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不知是何人为我包砸的手?”她低头呢喃,还有,她在想自己昨晚喝醉有没有说错什么话或者做出一些疯癫的事,抬头目视前方,看见有一人立那里,于是前去。
“是你!你怎会在此?”女子走到男子面前,问他,男子手拿折扇,低垂眼眸看看女子的手,轻语,“手可好些了?”嗯?思量片刻,她抬头盯着男子,道:“是你包扎的?”
闻言,那人浅浅一笑,不语。看来真是他了,女子忽又警惕的说,“我,我昨晚可有说错话?”男子缓缓开口,“没有,只是……”
他轻摇扇子,笑着凝视着她,“只是什么?”女子有些激动慌乱的问道。男子慢慢将视线落在远处,道:“你只是说,借酒消愁愁更愁罢了。”司音音见此长舒一口气,耳畔却响起了暮卿辞爽朗的笑声。
冗长的安静,她抬起眼眸对着面前的人低声道:“多谢。”
“嗯?”
“你耳朵有问题吗?”司音音愠怒,瞪了男子一眼。
“哦!感谢倒不必了。”
司音音坐在台阶上,拿出怀里的玉佩,抚摸着它雕刻着的精致的纹路。看着它许久,又把它放在了怀里。女子将冰冷的手抬起来哈着气。
西燃远远的看着女子,走过来也坐下,“楼主,您的手……?”她侧过脸,心不在焉道:“哦,不小心弄得。”
她看着女子满脸愁容,于是问道:“楼主,您可是有心事?”司音音低垂眼眸,良久,她反问西燃“你可知长生殿在何处?”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震惊“属下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楼主,您问它做甚?”
女子欣喜的看着男人,掏出玉佩递给他,那人双手接过,仔细看看“楼主,这是?”“此玉佩,乃是我祖父交于我的,祖父嘱咐我找到长生殿,去解开我的身世。”
“西燃,长生殿,在何处?”她目光如炬,激动的盯着男人,男人将玉佩递于她,娓娓道来。
果真,那传闻中的长生殿果真在溯域,荞夕没有说谎。
她激动的站起来,忙向大殿走去,西燃也起身跟在女子身后。
站在大殿前的高台上,她目光坚定的扫过众人,将玄令举起,众人见玄令一出,皆单膝跪地,目光灼热的看着前方的女子。
“众士听令!从即日起,玄令交于护法西燃,且冢英楼也暂由西燃管理。”
男人站在一旁,闻言,立马跪地惊慌抱拳道:“楼主,万万不可!”女子浅笑,将他扶起,“之前我不在,冢英楼也不是被你管理的好好的么?此重任,唯你不可!”
说着,将玄令交到西燃的手里,“大家都起来吧!”女子对众人说道,转身看着一脸惊诧的男人,男人有些颤抖的说“楼主,您为何如此信任属下?”
她把手背在身后,低头浅笑 ,抬眼望着远方“因为,我相信你!”男人目光如炬,一句“相信你”就让他的心仿佛在燃烧一般。
“楼主,属下定当誓死追随您,永远跟从您的脚步,忠心于您,永不背叛您!”众人也跟着齐声宣言,“好了,西燃,冢英楼交给你我很放心,明日我便启程,往后如有要事,飞书即可。”
“属下明白!”
女子一人立在高台前,如血的衣衫扬起飘飞,抬起玉指,慢慢划落。如烈火般坚定的目光闪耀着。
天气愈发的冷了,瑟瑟的寒风呼啸,吹过这空荡荡的街道。女子骑着一匹马,披着一席披风行走在清晨的古寺旁。
耳畔传来古朴悠扬的钟声,一阵风来袭,吹起了女子的面纱。一张未施粉黛出尘脱俗的脸已然暴露,马背上的女子扯了扯面纱,将它重新戴好。
“咯吱”一声,寺门被打开,走出了一位小和尚。忽的,小和尚喊住了她,转过头,便看见小和尚双手合十,低头道:“施主请留步,净尘大师令小僧在此等候您,特邀您一叙。”
女子盯着小和尚,下了马,跟着他走进了寺庙。抬步跨进,便听见一阵敲打木鱼的声音。不知那位净尘大师请她作何,女子心里寻思着。
“施主,这里便是了。”小和尚轻推开禅门,做出请的动作,抬脚走到那人身后,低语道:“师傅。”
司音音站在身后,注视着面前盘膝而坐,闭眼敲打木鱼的人。攸然间,木鱼声停了下来,那人起身,向香案上又上了几柱香。
“您便是净尘大师吧。”身后的女子突然说道。那人不语,拨着捻珠示意她坐下来。那位净尘大师缓缓才转头看着面前的女子。
她心里一惊,这大师长的甚是清秀,到不像是个出家人,反而有些书生意气。他递来一杯温茶,女子接过,“谢谢。”女子轻抿一口。
“想必,施主便是司姑娘。”
“正是,不知大师特邀在下所为何事?”
可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可否伸出手。女子只好将玉指放在桌上。那人看着女子的手,皱了皱眉。
她观察着净尘微妙的表情,冷眸略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目光。
许久,他收回目光,“姑娘可否将您的玉佩借贫僧一看?”玉佩?那块玉佩她并没有挂在腰间,他是怎样知晓的?
将玉佩递给他,净尘仔细的端详着,紧锁的眉头更加皱了,道:“姑娘可知此玉佩名为何名?”
“并不知。”她不知为何净尘的表情如此凝重,只是觉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把玉佩归还给女子,他微闭眼眸,手里拨着捻珠。
“自是如此,无非因果,天道无常,劫难难逃。善哉善哉。”女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一脸疑惑。
净尘猛地起身,女子也跟着起来。“此玉佩,名为九凤玉佩,姑娘可要将它收好,切记不可让它落入歹人之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离开古寺,她骑上骏马,一路向前奔去。坐在马上,她还在回想着净尘的一番话,此玉佩,究竟为何物?收回思绪,策马扬鞭而去。
众人站在两旁,等待着黑衣男子发令。睁开半眯的凤眸,慵懒的扫过他人,轻启薄唇“陌桑,你和清涟带领众人先回长生殿宫。”
“那你呢,不一起回去吗?”陌桑前来,凝视着他。
“不了,几日后我和溯夜自会回去。”
陌桑只好点点头,退到一旁。“清涟听令,即日由你协助陌桑,带领大家回到溯域。”
青衣女子跪地低首,道:“属下谨遵宫主之命。”
“即刻出发。”溯夜站在一旁高声喊道。
众人分为两路,各自离开。
“溯夜。”
“属下在。”
“今夕为何夕?”男子望着惨淡的愁云,又吹起了哀曲。
“殿下,今日已是秋末,还有七日便到冬月了。”
男子眼里顿时变得深沉哀戚,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深渊,好似要将人吞噬一般。
他抬起白皙的手指,霎时,掌心幻化出一株似血欲滴的珠曼沙华,他将它紧握着,端详良久。挥手,那株来自地狱的恶魔花悄然不见。
空荡荡的山谷里气氛安静的诡异,很是压抑。暗淡的阴云笼罩着寂寥无人的空谷。时不时吹过阵阵阴风。
光秃秃的树枝发出摩擦的响声,偶尔也传来一声狼嗷声,荒凉萧条的山谷中,男子的玉笛声显得更加诡异。
他们放慢了脚步,忽然,男子将吹着的玉笛停下来,转过头怒视着身后的人。
“啧啧啧,此番跟着本宫,是有何目的?”男子极其魅惑的声音陡然响起,不禁让人汗毛竖立。
那蒙着面的人与他四目交汇,连连后退几步,咽了咽口水,又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将你手中的封灵石交出来 ,否则?”
“否则,杀了本宫?”他冷笑,凤眸扫过蒙面人,顿时充满杀气。她看见了男子充满杀意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恐惧。
蒙面人欲将把剑刺向男子时,池易挥手,忽的,吹走了那人蒙着脸的布。她慌忙捂住脸,直接向池易冲来。黑衣男子冷着脸,阴沉的可怕。
溯夜见此,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呵斥道:“何人如此放肆!说,是受何人指使,有何目的!”
被掐住脖子难以呼吸,她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只好苦苦挣扎。就在溯夜准备放手之际,她想要逃跑,池易挥袖,那人便被一股气流笼罩住。
“自作聪明。”男子走上前来,俯视着被困住跪地的女子,勾起一抹冷笑,女子痛苦的捂住胸口,抬头仰视着男子。
他俯下身来,挑起她的下巴,怜惜的盯着女子一双明澈的眼睛,蒙面人心里咯噔一下,也看着面前这个异常妖孽的男子。
“说吧,你是受何人指使,半路拦截本宫,夺得封灵石想要作何?”男子的声音极其寒冷,没有一丝温度。女子冻的微红的双颊和她虚弱的样子,实在是令人于心不忍。
“我为何要告诉你?”她圆目怒睁,死盯着男子。见她并没有屈服的样子,男子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耐烦,起身,“既然不肯说,本宫也不强人所难。”
女子长舒一口气,看见围着她的气流已经消失了,立刻起身就要走,谁知,就在她刚迈出第一步时,突然感到四肢无力,头昏脑胀,并且,她的七窍突然流出了血。
意识到危险,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转身,便已经倒地不起了。“本宫的耐心,从来都是有限的。”
转身离去,溯夜回头看了看那死状甚惨的女子,长叹一声,跟在那人身后一起离去。
女子牵着一匹马,来到了一家小旅馆,将马拴好,推门而入。“小二,来一间厢房。”女子将钱放在柜台上,老板将钱收走,忙吩咐小二为女子准备房间。
“客官,请跟我来。”小二弯腰赔笑着,女子走在后面径直上了二楼。
用过晚膳,女子扶额倚在窗边,夜风吹起了女子的发丝。望向漆黑一片的远方,思绪万千 。良久,她关上了窗户,走到桌边,点燃了一盏油灯。
借着忽明忽暗的灯光,她从怀中拿出了玉佩,轻抚着上面的花纹。
窗外传来一阵寒鸦的泣血声,她又想起了外公嘱咐她的一番话。
她盯着手中的东西,仔细的将事情捋了一遍。
“外公说,自打我出生就带着这块玉佩,那日,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拽进去,接着这东西便发出光圈,将我带到源溪江。之后,它又收了那团黑影。净尘说,不能让它落入歹人手中,这其中,是不是和我的身世,还有长生殿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一丝困倦袭来,女子叹了一口气,吹灭了灯,走向床榻,裹上了被子,渐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