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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容媱私会潘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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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被安排住在容枝意院里的耳房,她鸡打鸣便起来在院里晨读,用过早膳就往太平书院跑,可比临近午时才起来的容枝意勤快多了。

“姚妃可生了?”最近几日,她洗漱出来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

轻云摇摇头:“还没有消息,今日午后彭太医要来例行把脉,娘子到时不妨问问。”

彭太医是每月初一来她这儿例行把脉的,但上巳那日容枝意出府去了,就只好安排到了今日。

用完饭后照水端来洗净过的新鲜樱桃:“太子殿下一大早便让小王内侍亲自送来一大箩筐,说是扬州那边进贡的,还叮嘱了让娘子别贪吃,否则该像谰儿殿下那般上火了。”

“这可怎么好?”轻云说着便上了手,“昨日世子送来的还没吃完呢,堆在小厨房里,这下太子殿下又送来了,樱桃可放不起啊。”

容枝意尝了一颗,确实清甜可口,怪不得谰儿吃得上火。

“去给大伯母和五婶婶那儿送些,还有哥哥妹妹们,都送去,再有多的咱们便做樱桃酱存起来。不过二哥哥那儿少送些,他前些日在曲江亭樱桃宴上都吃撑了,估摸着如今看见这一颗颗红果子,都得犯恶心。”

下人们各自领命去办事,照水又递来张帖子,说是汉阳郡公府送来的,容枝意净过手打开一看:“果真是可儿生辰宴的帖子,她从前没怎么大办过,今岁出嫁,郡公和夫人也想大办一场好好热闹热闹。”

“好在娘子的礼早早便开始准备了,不然还怕赶不上呢。”照水收起帖子,“唐娘子见了那嵌了玉石的屏风,定然欢欣。”

容枝意送她的是一块双面绣的屏风,四周嵌了些细小玉石,中间则是她和照水一块儿绣的星宿山水图,图样还是她问赵谰讨来的。

“快去搬来,还差最后一点儿便完工了,今日咱们就给它绣好,熏过香装进箱笼里,提前一日抬去郡公府。真等到生辰当日,去的人家那么多,恐怕大街要堵得车马都进不去,抬着礼更不方便。再者,随旁人礼一道直接入了库房,我担心可儿瞧都懒得去瞧一眼,错过了我这宝贝可就不好了!”

轻云照水合力将屏风抬至她面前,容枝意看着这幅针脚整齐精美的星宿图,立刻就开始嘚瑟:“轻云,去把阿姝喊来。她上回绣嫁衣时还说我女红不如她,赶紧让她来看看,我这场翻身仗打得如何!”

“娘子既喊了四娘子来,奴婢便去做些樱桃饮子,吃个有趣儿。”主子今日肉眼可见的比前几日高兴了不少,照水心里自然更高兴。

容枝意道好,要她少放些糖浆,屋里瞬时只剩下了她和雪遇。

“现下没人瞧见,快尝尝吧,好吃的。”容枝意将手边那盆樱桃往她那儿推了推。

雪遇红着脸的拿了一颗塞进嘴里:“娘子,我还从未见过这个…”

“这叫樱桃,每年上巳,圣人会给春榜进士们在曲江亭设宴,将扬州送来的樱桃佐以糖和乳酪,每人一盅,堪称色味俱佳。特别是你们这样爱吃甜食的小丫头,定然喜欢。”容枝意其实看出了雪遇偶尔的不自在,特别是方才,轻云一颗接着一颗的往嘴里送,照水也尝了好些,只她一人傻站在一旁,呆呆看着碗里发愣。

“你既来了我们府上,又是在长身量的时候,我总不能克扣了你吃食,往后想吃什么尽管说,又不是养不起你。快多尝几颗,一会儿去重新洗些,让院子里侍候的哥哥姐姐都尝尝。”

雪遇是感激她的,要不是容枝意,这些果子她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谈吃了。

刚出去院子就碰上了风风火火进来的容姝:“雪遇!快去给我端碗梨汤来。”

“怎的了?”容枝意看向满头大汗的容姝,甫一坐下便将她杯盏中的凉茶饮了个一干二净,还张罗着让人快去再端些洗过的樱桃来。瞧她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顶着日头跑去京郊纵马了呢。

“气死我了!”容姝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盏茶接着一盏地喝,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昨日,阿爷带我们去乐游原踏青,全家人都去了,也将容媱带去了,还给她安排了相看,对方也是书香门第,可她倒好,不仅逃了相看,打发了婢女,还一人跑去了曲江边!爷娘和哥哥们四处寻人,昨日急得寻到深更半夜才回来,她后脚便回了府。爷娘问她去了哪,她竟说去与从前书信来往过的郎君私会了,还说自己清白尽毁,要爷娘去替她说亲!”

“这可怎么办啊阿姐!”容姝忽的仰头大哭起来,“出去一晚上不见踪影,恐怕真的没了清白!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走回来,被人知道了…我们容家姑娘可怎么活啊!”

雪遇恰好端着梨汤进来,听了个大概:“四娘子,与五娘私会的,可是那个潘五郎?”

容姝骤然停了哭泣:“好似是什么县伯府的,昨日听她说完我便气得要死,也没听清人家姓甚名谁…”

“什么潘五郎?”容枝意从屏风里探出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上元灯会,我亲眼瞧见五娘子和潘五郎一道去投壶,投来个兔儿灯。之前不知那是潘五郎,昨日在曲江遇上,蒋侍卫介绍了我才知道。”雪遇解释后,看向一言难尽的容枝意。

“嘶…”一个没注意,被针扎了手。

“娘子!”侍女们一拥而上,她才彻底反应过来,“跟那个潘五郎···她疯了?他上回还在武安侯府宴会上做出那种不堪之事,能是什么好郎君?容媱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那潘五郎矮胖貌丑还抠搜,她瞧上他什么了?”

容姝没想到容枝意反应比她还大,愣在一旁抽泣:“自然是门第啊,我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胆子,怎么就敢跑出去与人花天酒地了!我这日子已经够难过了,日后嫁了人那些嫂嫂怎么可能不笑话我有个这样不懂廉耻的嫡亲妹妹…恐怕要说我们容家姑娘通通是这个样子,我本就高攀,岂非坐实了我这门婚事来得蹊跷…”

容枝意可以不怕被人指责,也不用怕会不会被退了亲事。但容姝不行,名声如巨石,压在她身上,一辈子扔不下放不下,这事如果不处理好,她嫁人去也只怕遭婆母刁难,姑嫂笑话。

“人总是想往高处走的,容媱想嫁个高门不稀奇,我也不会阻挠她,只是这潘五郎实在不是什么好人。那伯父伯母预备如何解决?真让她嫁去那县伯府?”

可县伯府还不一定娶呢。

“还能怎么解决,自是撇下老面去人家府里议亲去!”容姝不停拿着香巾抹泪,“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嘚瑟的样子!分明是她闯下的大祸,凭什么要爷娘出面给她解决!还有那个县伯府,给先皇抓了几只蛐蛐换来的三代爵位,传去下一代也就到头了,还不如阿爷替她找的几个郎君,至少门第清白,相貌端正,也晓得用功读书,将来还能挣个功名…”

先皇的确昏庸无道,正是因为他这般胡乱恩赏,才出现了许多类似忠勤伯那般荒诞的公爵人家,上回处置了几位后,不少人家都收敛了许多。这才过了多久啊,潘家就又按捺不住了。一个巴掌拍不响,小五的确有问题,可她不信那潘五郎就没毛病。

对症下药,总得先明白病因吧:“雪遇既然早就瞧见二人在一块儿过节,恐怕都来往许久了,咱们得先去了解清楚,他二人是如何认识的,发展到何种程度了。”

“都…都这么晚回府了,孤男寡女,能到什么程度!恐怕…都与人同床共枕过了!”容姝是哭得涕泪交加,一刻不停,“我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面,如此深夜,还不避讳,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走进府里,若是旁人做出这等子事,早去悬梁自尽了。”

容枝意听她骂了半晌,也思量了许久,放下手中针线:“大伯父大伯母可去了?”

“方才我走时,母亲已预备出门了…”

“让娴如和静姒进来。”

二人从屋外进来,静姒嘴里还塞着两颗樱桃,急忙咽了下去:“娘子有何吩咐?”

“你进宫,去望云殿托嘉平公主帮我讨一个懂得验身的嬷嬷,要嘴严的。”容枝意逐一吩咐,“还有静姒,速速驾马,去拦大伯母的车架,将昨日潘五郎曲江边花五两银买妾室的事告诉她,说此人不配做国子博士的女婿,我也看不得她低声下气去求这样教子无方的人家,更不同意世子和璟安公子有个如此不堪的连襟,让她打道回府细细商议再做决定。”

“验身嬷嬷?”

对上容姝一脸茫然的视线,她答:“新进宫女进宫,都是要经过验身的。宫里的嬷嬷们会看,虽是有些耻辱,但总不能任由伯父伯母被小五这样拿捏吧?万一她根本就没有与人同房,只是撒谎,想要长辈们出面去替她说亲呢?那不就真中她圈套了。”

“一会儿嬷嬷来了,你和大伯母也别出面,就让姨娘带着嬷嬷进去,派个丫鬟婆子,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在一旁帮衬着就行。”

容姝根本没想到这个层面,今儿一整日光顾着生气骂人了,听容枝意这么一说,才觉得自己和母亲的确是冲动了。又看容枝意,除了最开始气愤激动了些,事情说清楚后想的便都是要如何解决,不哭嚎也不闹腾,自己该向她学着点。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静姒便带着例行把脉的彭太医和验身嬷嬷来了。

彭太医把过脉,又向她交代了几句饮食上要注意的事,便收起药箱欲要走了,容枝意留她喝盏茶,他却说:“姚贤妃那儿离不的人,时刻准备要生产呢,整个太医署都驻守在归真殿夜不能寐,还等着我回去换班呢。”

“我正巧想问问,预计的时日都过了,姚妃怎就丝毫动静都没有呢?”

彭太医背起药箱,抹了把不知哪来的汗:“离预计时日过了八日,也还算正常,估摸着是胎儿有些大了,加上姚妃有些惫懒,不爱动,所以迟迟未发作。”

“妇人生产之不易,之艰辛,只能劳烦太医署各位悉心照料了。”哪怕她不喜姚妃,哪怕他们处处为敌,她怀的也是姨父的孩子,是大瑒皇室的后代。

彭太医深深鞠了一躬:“职责所在。”

验身的嬷嬷去了才不到一炷香功夫,便来她院子里回禀了,说五娘子根本没有与人圆过房,除了脖颈上那几处吻痕,身上一应干干净净的。

容枝意让人请她去喝盏茶汤,交代她一定要保密才放她走。容姝坐在一旁给她端茶倒水:“还是阿姐英明,否则爷娘便要着了她的道,真去那县伯府上提亲了。”

“生命不息,折腾不止,外间流言便随它去,旁人见我们两家迟迟没有动静,自会散去,没了热闹看,总有平息的一日。现下我担心的是,照她的性子,一次不成就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别又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影响你和六妹妹婚事,又影响大伯父和二哥哥仕途,还把自己给折腾的没命了。”

“这样,安排个脸生的小丫头去伺候她,她指望着潘五郎来提亲呢,定会明里暗里打探些外头的事。到时就让小丫头与她透露,将潘五郎买妾的事儿告诉她,看她如何反应。我就不信了,通是一个宅院里头养出来的,她能瞎眼至此。”

容姝竖起大拇指:“听阿姐的,明着劝不行,咱们就暗着劝。”

“只怕她真执迷不悟。”

**

容姝照办后,才过了两日,府上人迎了去洛阳老宅的容老太太回府,隔着不知几堵墙,都能听到噼里啪啦砸桌摔椅的声响,老太太本乐乐呵呵的,一听这不由皱了眉头:“如此大的动静,怕不是我几月不在家中,出了什么大事儿了?老大媳妇儿,你可是瞒了我什么?”

“…怎会呢!”朱氏急忙赔笑,“想来是隔壁府上老爷子今日贺寿,请了戏台班子来,所以热闹了些!”又转过头使命朝容姝挤眼,让她快些去看看。

“能有什么大过茂仁中了榜眼呢,先前一直未宴请各家,就是为了等您回来主持大局!”

这事朱氏早就写了信,整个洛阳老宅的人可都知晓了,她也早早跟洛阳的老姊妹们炫耀过,此趟回来也是为了宴请一事,怕朱氏糊涂,办事会有疏漏,否则合该再住上二三月等容姝成婚再回的。

几人坐在正厅商议此事,眼看时辰差不多,便命人摆了饭。容姝恰好这时回来了,朝朱氏点头,在容枝意身侧坐了下:“阿姐,小五知道那事了。”

容枝意不动声色给她夹菜:“什么反应?”

“在发疯呢,碗筷都砸烂了不说,竟还伤了伺候的小丫头。非说不可能,但我瞧她,已信了大半儿了。没准再关上几日,她就想通了,妥协了。”

容枝意笑了笑:“阿姝,若是你,旁人告诉你璟安做了这样的事,你会如何?”

“他可做不出这种事?”容姝只觉得好笑,但看容枝意神情不是在开玩笑,只好认真答了:“我一定当面去质问他,看他如何解释。”

“嗯,是啊。”容枝意点点头。

几个长辈们商量了一下,预备在月中的时候给容茂仁办一个席面,容老太太和朱氏本欲办个盛大些的,连要请哪些高门大户来都想好了,可容茂仁下衙回来一听便恼了,说此次科考不知多少饱学之士都没中,他中了,一半靠的是运道,本就惹人嫉恨了,还要如此张扬,岂不是做活靶子,四处树敌么?只邀些他的师友、新进同僚和亲近的人家庆贺一番便好。

好笑的是,容茂仁说完还转头喊了声:“三妹妹,你说呢?”

“树大招风,二哥哥思虑周全。”

朱氏如今对这个儿子是百依百顺,不敢说他一句不好的,就算他扼杀了自个想听人奉承的心愿,也只好道:“茂仁说的是,不好太过张扬,那便听你的,照办吧。”

当然,比容茂仁这宴席来得更早的,是汉阳郡公府的赏春宴。

···

准太子妃的生辰自是要大办特办的,容枝意所料不错,汉阳郡公府前这条路堵得是寸步难行,连她都不得不下车步行了,好在一路不至于太过无趣,毕竟光是听朱氏用她那套招摇的说辞替二哥哥谦虚都要耳朵起茧了。

不过如今她也是有了傲气的资本,毕竟真真生下了个榜眼郎,女儿再过三月还要嫁给二榜进士,往常那些看不起她的都得对她点头哈腰尊着敬着,搁谁谁不拿下巴看人啊?连大伯父面上都格外有光彩。

惨的倒是大哥哥了,榜也没上不说,自从考完回来,已经大病两场了,本就底子不好,这下更是雪上加霜,今日本说要来,昨夜又起了低热,还是没来成。

从前再怎么闹,毕竟是他大哥哥,容枝意不计前嫌带着药材去看过,考不上不丢人,身子养好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正好碰见了魏国公府一行的马车,陈璟安听着岳母大人熟悉的声音从窗里探出脑袋,迎面撞上了又是师长又是岳父的容大人,后脖子一缩,立马从车上下来给两位长辈请安。

陈璟安也是运道好,去过容枝意办的书会,听太子殿下说过《秋雨落广陵》,成绩出来竟然考得比此前三代魏国公府的郎君都要好。陈世子的官位是门荫的,没参加科考,但其他的郎君,大房两个二房一个三房三个…算不清了,总之他这个二榜第四,是旁人遥不可及的。

估计未来的官位会比陈世子这个蒙荫得来的高的多。不过这他们小夫妻来说未必是件好事,纵使官场得势,在家中依旧是小辈,人多事多,只怕二人会受哥嫂刁难。

车上又跟着下来个杏红衣裳小娘子,容枝意伸手去扶她:“今日这身衣裳衬你,漂亮的紧!”

陈璟然一见她便咧嘴笑了:“前段时日被关在府中学规矩,不常出门,做了好些新衣裳都还没机会穿,这杏红衣裳再不穿啊,可就过时了。”

可儿在学规矩,她也学规矩,怎么同是嫁皇家人,就她日日闲得发慌呢。

“学规矩最是枯燥,该出来好好放松放松了,今日郡公夫人排了好几场戏,一会儿咱们好好瞧瞧。”唐可儿她阿娘不爱干别的,就爱戏,从前是自己演,现下是自己排。

容枝意宋嘉夕跟唐可儿认识那会儿,就是在戏院里。

这一路过去都是面熟之人,要么是有亲缘的要么是见过的,又打招呼又跟人寒暄,好容易才走到了府门前。她是省心省力不用人引路,没来过上百次也有半百,自己便往园子里去了。

璟然走在她身旁与她闲聊:“今日恐怕是来了半个长安的人,席面都要摆到园子外边去了。”

“免得被人说三道四嘛。”唐可儿身份特殊,邀这家不邀那家,难免被说拉帮结派,如今朝堂上已明里暗里开始站队,她可不能在这个关键头被人捉到把柄。

大多数小娘子都围在湖边水榭那儿,距离开席还早,容枝意和陈璟然懒得应付人,干脆绕去赏开得正好的玉兰和迎春花了,可没想到避开了这么多年,这还能撞上场好戏。

“听说,那日有位什么公府的小娘子去翰林院找你去了…”说话之人不是外人,正是容姝,“你一个有妇之夫,她不找乔郎君找你做什么?”

容枝意和陈璟然一对视,瞬间便达成了共识,拉着手蹲去石头后偷听。

陈璟安靠坐在湖边树下,晃悠着容姝的手瞬间停住了,不自觉地抬头望天:“哦,没什么,是她那个兄长托她路过,顺道办事…”

他这人撒不来谎,一撒谎整个人都在不对劲,容姝忍笑,故作严肃:“这样啊,那是办什么事儿?她兄长要未出阁的妹妹找定了亲事的你,能办什么事?你与我说说,我一个闺阁女子也好开开眼界。”

“我…”实在找不到理由搪塞过去,陈璟安忽然竖起三根指头,“我承认是有人来找过我说给我带了什么吃食,但我发誓,没见也没吃,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若此话有假,便叫我…”

“行了行了,”容姝抓过他手,“我自然知道你没见,二哥哥都告诉我了,不过试探试探,你要真见了,我早就杀过去了。”

要说佩服,容枝意是挺佩服陈璟安的,旁人科考前后都或多或少有些变化,就拿她二哥哥说,从前问他要什么、吃什么、做什么,一律答随意、都行、可以,但如今再问,便不只是屈从了,渐渐有了明确想要和想做的事,也有了努力的目标。

但好妹夫璟安呢?前后一点儿也没变,都是这样一副不争不抢岁月静好,看上去很温吞,不大聪明的样子。

她将疑问说出了口,陈璟然笑了笑:“六哥哥吧,心思藏在肚子里,谁都不说。就像考前,阖府上下都没人能想到他会登二榜,还说呢,要让他下届再考省的跟三哥四哥一块儿考差距太大了丢面儿,结果这成绩一出来,只有六哥哥一个人考上,阖府人都被打了脸。”

“这叫什么,不显山不露水,厚积薄发?”边说着,边牵容枝意迈过门槛,“总归,我瞧他内里野心大着呢。但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会藏拙才是真本事。”

她说的对,有利益便有争斗,一个爹娘生的都常常吵得不可开交,魏国公府足足住着六房的人呢。谁都想要重振府门,踢开现任国公往上爬,更何况陈璟安了。

想到日后的争斗,容枝意不由感叹:“阿姝这日子只怕更要心惊胆战了。”

“我看好六哥哥。”陈璟然忽朝她挤挤眼。

容枝意愣了愣,如今陈世子并非现任国公夫人所生,而璟然是,不和也是正常的,但…这是能说的吗?

她似是看出容枝意的惊讶了,解释道:“都姓陈,能者胜任有何错?反正我要嫁人了,日后不住那儿,说话最是公正了。”

“璟然,你真是…”容枝意朝她竖起佩服的大拇指,“真是个正直的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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