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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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街。
“小师傅你还是别处去吧，我们这真腾不出粮食来。”
商掌柜看着站在自家铺子跟前的和尚，好声好气地劝了一句。
“你站在这，不是让我难做吗？如今流民那么多，这粮食又只有这么点，供着咱们这的人都怕不够呢。”
小和尚看着面前的商掌柜，讷讷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面前这掌柜也是他们平常打交道的，毕竟寺里d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也是要嚼用的。
这商掌柜往常也挺好说话的一个人，这会儿……
“师弟！快去青平巷简掌柜那里，简掌柜答应给我们粮食了。”
戒怨匆匆赶到，看着自家师弟局促地站在那掌柜面前，心头不是滋味。
这会，他倒是觉得简知知的打算颇为解气。
于是他很快便忙扬起声音招呼了一下自家师弟，有些得意地看向那掌柜。
“掌柜不用忧心，青平巷的简掌柜答应给我们二十袋大米，我们这就不打扰了。”
“师兄说的可是真的？”
碰壁数次之后，忽然听闻一个好消息，那小和尚还有些不敢置信。
戒怨侧头看向自家面露惊喜的师弟，认真的点了点头。
戒怨：“是真的，你去帮几位师兄送粮食回去，我去通知一下其他师兄弟。”
“那简掌柜真是好人！佛祖会保佑她的。”
商掌柜：……
这种时候，青平巷那小丫头片子拿出了那么多粮食给这些人？！
他还没从这惊愕中回过神，听到戒怨后一句脸色瞬间铁青。
戒怨：“你快去吧，我顺便提醒一下这附近的百姓，若是想要囤一点粮食，在这买还不如简掌柜那呢。
虽然简掌柜那的粮食也涨了价，但只需二十文一斤，比他这的三十文可便宜了十文呢。”
二十文！
那丫头专门来抢生意的吧。
商掌柜有些后悔，怎么就忘记跟那小丫头片子打招呼了。
有前车之鉴，加上戒怨说简知知还送了二十袋大米给他们，那小和尚听到简知知的大米也涨价，反倒是没觉得如何。
小和尚离开，商掌柜像模像样地恭喜了戒怨一声：
“那些百姓吉人自有天相，有你们这些活菩萨帮相助，还有那小丫头帮忙，肯定能渡过这一遭的。”
戒怨看了商掌柜一眼，面露犹豫。
商掌柜假装没看到他的神色变化，反而试探了一声：
“事情已有转机，小师傅为何还面露难色？”
不会是那二十袋米还不够，想从他这再薅点吧？
这可不成！
商掌柜脸上的神色逐渐消失，没等戒怨开口便主动询问道：
“可是简掌柜手头的粮食不多了？”
若是如此，那倒是可以想办法帮她一把，让她早点关门大吉。
二十文一斤的大米，挪到他这来卖还能赚个十文的差价。
时间一长，说不定之后会涨更多！
戒怨当即露出惊愕，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是诧异商掌柜怎么会猜对。
戒怨心头也有些复杂，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这掌柜就想了这么多。
看他这神色，好似已经上钩了。
戒怨收起心中复杂，连忙告辞：
“小僧还要去提醒其他师兄，就不在掌柜这逗留了。”
戒怨说完就走，半点不带停留的。
他可没说谎，确实是要去提醒那些师兄弟。
有简知知那的二十袋粮食打底，他们也没必要跟那些掌柜浪费时间。
商掌柜看着匆匆离去的戒怨，看那背影好似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商掌柜招来自家铺子的伙计，“小四你过来。”
小四乐颠颠地走到商掌柜面前，主动询问：
“掌柜您找我。”
商掌柜：“你去青平巷打听打听，看看那的米价是不是比咱这的低。”
“好嘞。”
简知知后院仓库剩下的2795斤米被勉强凑齐了四十袋七十斤一袋的大米，从其他袋子里稍微挪一挪就差不多了。
误差小，那些掌柜应该也看不出来。
她在往铺子里拖了十袋，稍稍填补了一下被拿走的那些大米之后便停了下来。
不能一次性拿太多出来，若是吓到了前来‘进货’的人就不好了。
此时，不算答应给护国寺的十二袋大米，她的铺子里仍有二十七袋大米。
简知知拖完米之后，见还没人过来，便去收粮食去了。
她一个人肯定是不如庆生等人来的麻利，但能收一点是一点，说不定下回就能派上用场呢。
戒心守在铺子里，看到一个师弟跑过来，便让他先扛两袋米回去。
“戒心师兄，怎么是你守在这？那简掌柜不在吗？我们拿走粮食没问题吗？”
戒心：“掌柜在后院，你安心扛回去吧，这些是掌柜答应给我们的。”
“这样啊，那我先送两袋回去。”
戒心点了点头，帮他扛了两袋在肩膀上。
小四一过来，看到的便是那和尚扛着米离开的背影。
他也没轻举妄动，而是跟周围铺子打听了一番。
那人听到他好奇，摇着头叹息道：
“这都扛走了十袋了。那简掌柜属实不会做营生。”
好好的粮食，就这么白白被抢走了。
到底是小姑娘家家的，抹不开那个脸。
小四眼珠子一转，继续打听：
“我听说她这的粮食还涨到了二十文一斤。”
那人面露诧异，涨价了？
难不成外面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不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涨价呢？
“这个没听说啊。”
那人语气中多了些忐忑，是不是那些和尚跟简知知说了什么？
小四闻言倒是没再问了，而是主动往简知知的铺子走去。
“掌柜的在吗？”
小四往铺子里探了探头，却只看到一个和尚，一时之间有些迟疑。
戒心看到他，倒是主动询问了一声：
“施主可是要买米？”
问这话的时候，戒心也在打量着小四。
简知知进去前交代过，若是普通的百姓过来买米，依旧八文钱一斤；
若是别有用心的人过来，那价格便是二十文一斤。
眼前这人……
小四闻言面露诧异，“怎么是小师傅您在这招待客人？
那位简掌柜怎么不在？
听说她这的大米只需要二十文一斤是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