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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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
乱马的叫声仿佛在耳边，又仿佛很远。
小茜瞳孔散大，身体僵硬。
唰——
像是旋转锯片般飞来黄巾猛地斩下。
小茜感觉手腕上突然传来一股力，紧接着身体前扑，撞到了一片温暖坚硬的地方。
“没事吧？”
少年平淡温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小茜从恐惧慌乱中挣脱，才发现三四郎的脸近在眼前。而自己整个人都扑在他身上。脸贴着他的胸膛。
刚才他把自己拉开了。
“我没事。”
小茜刚想后退，就感觉右脚脚腕一阵疼痛，紧接着脸上一痒。
滴答——
粘稠温热的液体。
下雨了？
小茜伸手摸了摸脸，只见一片红。
“三四郎，你受伤了？！”
三四郎笑了笑：
“小问题。你没事就好。”
“别逞强了，快让我看看……”小茜抓过三四郎的手。
只见少年的衣袖裂开，胳膊上多了一条六七厘米长的伤口。正缓慢流着红色液体。
“白痴，你伤到别人了！”乱马对良牙吼道。
良牙也慌了：“既然这样，那今天就暂时休战好了。那边的少年，走，我带你去医院……”
三四郎挥了挥没受伤的另一只手，“学校里有医务室。伤口不深，简单止血消毒就行。”
小茜正准备带三四郎去医务室，刚迈出一步，一阵更大的痛感从右脚传来，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小茜刚才扭到了脚。
乱马走到三四郎身边，“小茜，你先休息一下。三四郎，走吧。我背你过去。”
“我脚没问题。”三四郎往前走。
乱马跟了上来，才走出十几米，就听到三四郎小声的话：
“要是你变成妹子背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乱马：“……”
……
三四郎在学校医务室简单消毒包扎，和在门口等着的乱马朝外走。
三四郎摸了摸下巴：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是小茜的头发？
原作剧情里，小茜的及腰长发被斩断，从此变为了短发。
不，应该不是，但到底忘了什么又想不起来。
“三四郎，你在想什么？”乱马看着三四郎眉头微皱，似乎在严肃思考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
“我在想刚才那人。良牙，总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
乱马将手抱在头后，“莫名其妙的家伙，不就是在国中时的面包争夺战里赢过他吗，竟然一直说什么坠入地狱。”
三四郎突然站住脚步。
听到乱马说“地狱”，他想起了关于良牙的剧情。
良牙去中国咒泉乡进行武术修行的第一天，被路过的，正在和熊猫打架的红发辫子女孩一脚踹进了猪泉水，从此落了个遇到冷水会变成猪的体质。
良牙虽然不知道红发辫子女孩就是乱马，不过他把自己变成猪的过错归结到乱马身上，反而歪打正着的找到了正主。
“怎么了？”乱马问。
“没什么。”
不好解释自己怎么知道的，三四郎没有说。
“我去找良牙那家伙算账去。”
扔下这句话，乱马急匆匆跑了。
在学校门口，三四郎看见低着头的小茜。
“你的脚没事吧？”
“你的胳膊没事吧？”
两人同时开口。
三四郎噗嗤一声笑了。
小茜有些疑惑，不知三四郎为何发笑。
三四郎道：“小茜，你看，你脚受伤，我手受伤。还挺巧合的。天残地缺，哈哈哈……”
小茜不理解三四郎的笑点。
“对不起，你是为了救我才……”
“打住！”三四郎伸手做了个往下压的动作，“不是你的错。”
“回去吧。”三四郎伸手：“要我扶你吗？”
小茜摇头：“没那么严重。而且我知道一家骨科诊所，里面的东风医生技术很高明。”
“豆腐医生？”
“是东风医生。”
三四郎想了想，想不起这人是不是剧情角色。
毕竟好多年前看的动画了。
三四郎只记得一些主要角色了。
在一家名为“东风诊所”的骨科诊所前，三四郎看见了儒雅随和，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眼镜青年。
见到他，小茜眼前一亮。
“小茜，你好，好久不见，这位是？”
“在下三四郎，道馆的新学徒。东风医生，先给小茜看看脚吧。”
“小茜怎么了？”
小茜摇头，“简单的扭伤。”
不知是不是错觉，三四郎觉得，小茜说话的声音格外轻柔。
再看小茜红着脸低头，偶尔悄悄打量东风医生时，眼神中带着温柔的惊喜模样。
三四郎懂了。
东风医生是她从小暗恋的人。
说暗恋或许也不准确。
大概是小时候一见面，就被“温柔大哥哥气质”吸引。总想往他身边凑。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三四郎正摸着下巴思考，听到门口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打扰了，东风医生，你在吗？”
东风医生听见这声音，身子立马挺的笔直，眼镜反射白光。把手中的小茜的脚用力一扭。
咔嚓——
“啊！”小茜痛呼出声。
“抱歉，小霞小姐，”东风医生眼镜反光，站起身，对着旁边的骷髅标本鞠躬，“承蒙光临。”
“啊，东风医生，你这是？”天道霞歪了歪头。
“抱歉，小霞小姐，”东风医生举起茶壶，“我这就给你泡茶。”
说完，东风医生往自己头上倒热水：“啊，疼！”
天道霞捂嘴轻笑：“这是什么新的节目表演吗？”
看旁边一片混乱，三四郎扶起小茜，“这个医生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先走吧。”
小茜表情晦暗，眼中隐藏忧伤，“嗯。”
“来，我背你。”
“不用。”
三四郎一把抓住她的手，“别逞强了，刚才还能走。现在被这医生一扭，你的脚肿的像个小猪蹄似的。”
“什么小猪蹄……”小茜嘟起嘴。
回家的路上。
夕阳西斜。
昏黄温暖的光照在两人身上。
小茜感觉有些无聊，便扭头看身下的人。
她发现，这个少年虽然总是带着温和的笑，给人一种有礼貌的温柔感觉。
但当他不说话时，那漆黑的眼眸却隐隐有悲伤流出。仿佛在思考某种严肃问题的古希腊哲人。
三四郎突然出声：“小茜。”
“啊！啊？哦……”
“你喜欢那个医生？”
小茜浑身僵硬。突然有种想要哭泣的感觉，抬头，将泪水逼回眼眶。
小茜用平淡的声音说道：“只是小时候崇拜的哥哥而已。况且你也看到了吧，东风医生喜欢的是小霞姐。”
“为什么不试着告白，说清心意呢？”
小茜吓了一跳，不知该说什么。
突然一阵长长的寂寞。
“唉，”小茜伸手戳了戳三四郎的脸，“你这人很奇怪欸。明明说喜欢我，却让我和别人告白……”
三四郎语气温柔而坚定：“比起占有你，我更希望你能获得幸福。”
小茜睁大了眼，看着少年的黑发，被夕阳染红的侧脸，半天说不出话。
“你这人真的好奇怪。”
三四郎笑了笑：“或许吧。”
小茜忽然有种感觉，三四郎和别的人都不一样。
从国中起，一直被变态告白者骚扰，小茜第一次遇到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
小茜忽然觉得很累。浑身都有些脱力。被冷风一吹，才发现不知何时额头上已经满是细小的冷汗。
小茜身子更僵硬了。她还穿着体育短裤。光着两条腿。
万一我腿上的汗水流到他手上怎么办……
好丢脸……
不知为何，还不到一分钟，小茜忽然觉得这种小事一点也不重要。整个人又变得轻松。
管他的！
小茜低头，轻轻靠在三四郎肩上。
两人向前走。
背影逐渐在昏黄的光芒中扭曲。
仿佛融化在了一起。
不分彼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