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毕业典礼庆祝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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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人说的不是普通话，普通话这个词并不是从古代就出现的，这个词是在清末才出现。清末之前，我国古代不同朝代有着不同的官话，一般多以都城方言作为官方语言推广。杨柳所在的学校在省城，推广的是福州话，那么讲福州口语顺畅了。就体会到福建闽南语，闽北语是各有差别的。

杨柳注册了省城女子学堂儿童培训班花名册之后，明年开春来报名就不能改名改姓了。

花名册指旧时登录的户口册子，在现代语言中，人们普遍称其为点名册，逐步取代旧称的花名册。花名册的由来为旧时登录户口的册子，把人名叫做“花名”，户叫做“花户”。

三个月的儿童培训班，今天结束了，每月收费是三块大洋。为了犒劳这些小书生们，在这三个月中都有勤奋学习，学校用大餐举行欢送仪式。福州的宴席，都是用腰盘，盘盘大龙虾，大螃蟹。各样海鲜，都是杨柳的最爱，还有好多好多以前没吃过的、没见过的，一一摆在桌上。

老师热情洋溢地催同学们拿起筷子多吃点。而杨柳却没有胃口，筷子都不想动，明显吃不下去。

杨柳虽然才九岁，但她的思想却超越了年龄，这和她在外漂泊异乡有关，她的脑子很活跃，随时在转动。此时她正在考虑，一旦跨出这个校门，跨出这所学校，不知是否还有缘再度这道门槛。

几个月了，旧短的棉袄，破洞的棉裤，脚穿一双开口布鞋，下雨天还担心被雨打湿。就这样的生活状况，哪有重返校园的可能喽？

再者，表面上看起来说是一家人都在店铺打工，实则是没有工钱的，只是够我杨家三人换口饭吃。又加上宋佳音管店铺账，分文不能过手，更别谈借银子之类的话题了。

同学们见杨柳闷闷不乐，都纷纷扬扬友好地举杯说道：“‘牧童公主’，敬你学业有成，明年来相会。”

杨柳知道，这是同学们对自己的鼓励，是难得的同学情。

罗子琴，岳碧霞，林珺珺，潘竹叶都是杨柳体育课的好伙伴、好搭档，她们特意举杯围过来庆祝三个月的相识相知，嘻嘻哈哈陪伴一场，同学之情在此刻如花绽开。

同学写下：友谊杯杯敬同学，离别校园泪沾襟！

餐后就要分道扬镳，回各自家了。她们都是富家千金，衣食无愁，尽情地玩耍在大街小巷里。夜晚成群结伴逛繁华都市，尽情地放松三个月来的紧张训练和学习。既使千金今晚散尽，明年她们还会复来。

而杨柳就不同了，她不知归宿在何方，明年的命运将是怎样？每月学费三块大洋，一年十二个月，付学校三十六块，如果住校还不止。此时杨柳的心里头像鹿子在乱撞。

今天学校举行毕业典礼，并公布考试成绩。杨柳回忆三个月来的紧张学习，和各项体育训练，那些紧张的画面，那些热闹的场景，好像在她脑子里还历历在目，她多么不想离开这所学堂啊！

饭后公布成绩了，杨柳的成绩榜上很喜人，排在全班前六名。可“牧童公主\\\并没有把笑容扬在脸上，反而有些伤感、失落。全班同学不理解，嘲笑她，说她心太高，得了前六名都不开心，不满足。同学们又怎么能理解呢？现在杨家是寄人篱下，在人家手下打工，是没有工钱的，36块大洋是天文数字，是穷人不敢想的数字，也是不敢张口借的数字。今儿成绩出来了，考上了，家里拿不出36块大洋，有何用？

全班满桌共餐，她们穿得霓裳羽衣，吃得欢天喜地。而杨柳穿着最差，衣服不分四季。入冬了，她仍然是单溥的衣服，露趾头的鞋。在她身上看不到冬季寒冷的标服，她不是不怕冷，而是没有抵御寒冷的棉服。

都说寒冬腊月天最冷，地最冻。杨柳却光脚踩在古道青石板上，为了减轻脚板踩地的寒冻痛苦，她朝着学堂的方向拼命地奔跑，那些不知情的人，看着她奔跑的样子，还以为是个疯孩子。

杨柳是困难重重的学生，她是通过刘曼小姐，然后又转托私塾先生才推荐到女子学堂的，这里说明她没有直系的靠山，而且功底也差，从六岁到九岁又没有条件系统学习。

注册三个月的学费九块大洋，是刘曼恩人交的。三个月来，别的同学有人力黄包车接送，离家远的同学住校。而她无论刮风下雨，霜雪雷电，都是奔跑着来校，三个月如一日。怕布鞋经不起磨损，她每天早晨六点半提着鞋跑十里路到校学习，下午四点下课，同样拎着鞋子跑着回茶楼。

开始同学们不理解，笑话她，笑她穷，笑她傻，笑她是铁板脚。等时间久了，同学们了解了杨柳的家境情况，也渐渐地同情起她来，偶尔也会叫杨柳顺搭黄包车坐上一程。

为了不失同学们的兴致，杨柳也主动一起举杯来，向老师，向同学们表示敬意。

她是这样说的：“亲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三个月里，感恩老师的培养，让我学到了很多的知识。感谢同学们的友爱，让我荣幸认识了你们这些富家千金，有缘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