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写给夏天的树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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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声音停了，说的是我，

我停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央，

像一座青铜雕像，

黑色的，僵硬的，冰冷的，

没有思想，甚至没有灵魂。

而你，坐在圆形的房子的穹顶，

每当太阳升起，

就背对着暗晦的镜子，

只留下一个个多雾的夜晚或早晨。

安静些，你要求所有疯长的叶片、枝条和果实，

别动，你要求树上的虫豸、蝉和鸟，

也别说话，你要求树下的人和我。

我把自己定义为属于昨天的火，

照亮我厌弃的没有归属的夜晚，

而你偏爱，夜晚凸显的简单的快乐，

于是你要求所有的火熄灭，

在笑着的雨里，

在你的强制要求下，

我紧守沉默，把声音都交给青铜雕像，

——我和我的名字被遗忘。

如果明天也不能重生，

就让我默默地死，

让鲜血肥沃你和你的土地。

如果我能在你的衣摆、肉体或土地上，

留下我的颜色，

必须得承认，我的死就有了意义。

此刻，我还活着，我寻找着你，

一个个多雾的夜晚或早晨，

我仰望叶片、枝条和果实的树，

仰望虫豸、蝉和鸟的树，

我，颤抖了——

晦暗的镜子里，鸽子落在雕像的肩上，

我渴望羽毛的温度，

融化冰冷的、僵硬的、黑色的躯体，

每当太阳升起，

我能说话，能吟唱为你书写的诗歌，

能屏蔽一切黑暗，包括死亡。

可你背对着我，始终，

留给我疼痛的脖颈和腰肢，

留给我一个伤口和另一个伤口，

——噢，你老了，这是夏天，

我倒下，另一个人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