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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戏耍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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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见行在大街上,身后已无金家人跟着。她问了行人前去“一鸣酒家”的路,得了指点后往“一鸣酒家”那里去。

行走良久,柳惜见远远见得一鸣酒家的酒招子,只觉寻到了归处,心中大慰,心道:“也不知那老伯将信送到没有。”她脚下踏出一步,忽听得前方有人道:“难道咱们真要和万古山庄作对?”话音不大,但柳惜见内力修为不弱,这时竟能将他二人话语听得清楚。

二人言语中提及万古山庄,柳惜见留上了心,一路不远不近跟着,只听得左边那人道:“反正咱们有司马教主撑腰,也不怕他万古山庄。”

柳惜见暗思道:“司马教主,那是司马徽了,听这两人口气,他们倒像是章翼济的人。”

前头右边那人道:“这金家也是,说好了将珠子送到陵城,却又变卦了,非要咱们到这破镇来。”

柳惜见心道:“果真是章翼济的手下,不过他们和金家是要做交易的,白水银珠在洛水镇,那金芒剑会不会也被章翼济他们带到这来了?方才听他们说和万古山庄作对,多半是知道了咱们万古山庄也来夺珠了,看来我要对付的不止金家的家伙,还有章翼济手下的人。觊觎金芒剑的人不少,要是金芒剑也被带来,不出两天,只怕武林中的人都要往洛水镇赶来了。”

前头左边那人道:“你可高兴了吧,能和金家那个姓孟的姑娘多亲近。”

只听得右边那人傻笑,道:“可她不怎么爱理我。”

柳惜见抬眼看去,见左边那人拍了拍右边那人肩膀,道:“听说这孟姑娘有个心上人,姓白,两家还是亲戚呢,可是白家看不起孟家,给那位白公子另定了亲事。”

右边那人道:“这我知道,和白家定亲的便是万古山庄庄主夫人的徒弟汤芷芬。”

柳惜见心道:“原来他们说的是孟诗。”

左边那人过了片刻道:“我昨儿还听说金家擒住了几个万古山庄的人,那汤芷芬便在其中。孟姑娘为了报复,把汤芷芬卖到妓院去了。”那人顿了片刻,续道:“师弟,我想劝你两句,那孟姑娘虽然貌美,可是看她做事这样绝,性子可不好。咱们娶妻不说要娶多贤惠的,可怎样也要遵些道义,不然日后要是一块过活,只怕会给你惹麻烦。”

柳惜见心道:“这人才是个通透人,不过你要和我万古山庄为难,咱们是只能为敌不能为友了。”

不知不觉,柳惜见已走到“一鸣酒家”,前头两人仍并肩往前行,柳惜见忙着报讯,不再跟去,拐进“一鸣酒家”。

进得店中,柳惜见看柜上无人,环视店内各处,只见四处桌上坐满了人,唯有东边墙角处空着张黑色木桌。柳惜见去到桌前坐下,便有一小二上前招呼,柳惜见问道:“小二哥,田掌柜在么?”

小二道:“田掌柜不在。”

柳惜见道:“小哥可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小二道:“这就不知了,一个时辰前有人给田掌柜送信,说是他母亲得了急症,田掌柜已赶回去了。”

柳惜见沉吟不语,思量道:“田师兄母亲早已过世,他急着离店多半是有别的事,不知是不是得了我那封信去的。”

小二见她不说话,道:“客官要吃些什么?”

柳惜见道:“你们这的招牌菜给我上三个,再上一道‘玉雪翡翠’和一道‘赤浆飘萍’。”她这话是和潜在酒家中弟子相会的切口,下一句对方应答:“赤浆飘萍是听说过的,不过咱这没这等食材,做不来,不知这玉雪翡翠是什么?”

那小二脸现迷惘之色,半晌才道:“这……没听说过玉雪翡翠和赤浆飘萍这两样菜呀,咱们店里怕是没有。”

柳惜见听他作答非自己同伴,道:“那无妨,小哥便捡你们的三样招牌菜给我。”

小二道:“那爷稍等。”说罢欢欢喜喜去了。

柳惜见看着桌上摆的一筒竹筷出神,想道:“李师叔只让我来找田师兄,这客店中还有谁是咱们的人他也没和我说,想要打听邓师叔他们下落也不能了。还有白水银珠,如今金家弟子在寻我,我带着要是有什么疏虞又要落入金家手里了。”

她正自思索,忽见店门现出一个红影,抬眸看去,只见从门外进来个身量苗条的红衣女郎,杏眼粉腮,肤白如雪,长发垂披至腰,甚是美丽。

红衣女郎一进店,店中人纷纷向她投目看去,一时竟无人出声说话,偌大一个房中静得出奇,只余街上传来的叫卖声。

红衣女郎环顾店中,缓缓踏步而来,柳惜见这时方见她腰上缠着一条银鞭,心道:“看来,又是个练家子的。”

这会店中复又慢慢有人说话。

一小二才端菜出来,见来了客人,忙道:“姑娘您先找地儿坐。”

红衣女郎道:“一张空桌都没了,你让我坐哪?”

两人说话间小二已将菜给了客人,走到红衣女郎身前,也是往店中各处看了一看,看柳惜见那桌只有她一人,上前对柳惜见道:“这位爷,您这只一个人吧。”

柳惜见道:“只我一个。”

小二赔笑道:“那这姑娘便和您坐这吧。”

柳惜见正想答应,不料那姑娘道:“我后边还有三个人一起,和他一块坐太挤了。”

小二为难,柳惜见道:“既如此,我便走吧。”柳惜见起身拿了琴盒,正在此时,店门外传来一粗豪的人声道:“你也知道没路逃了,来这吃饱了肚子好做个饱死鬼!”

红衣女郎“哼”的一声,坐在长凳上,柳惜见往门那里看去,见一个又黑又高的胖大个走了进来。他进店后,又有两人进来,一男一女,两人均是三十来岁的年纪。为首的黑胖大个看去约摸五十来岁,腰中别了一把青黑色的砍骨刀。

柳惜见一看那刀,脑中想起一人——阔阎王“窦生”。此人本是个屠夫,后来不知从哪里学得一身惊人武艺,声名日壮。他知情识趣,绝不和武功胜过自己的人动手,因此敌手多是与己武功相若者,再或是武功逊于己者。一旦动手,非要置对方于死地不可,又因他生的身体胖大,才得了“阔阎王”这个外号。这个“阔”字,实是说他身形板阔。

红衣女郎道:“窦生,都说你是聪明识趣,怎么今天犯起糊涂来,跟我过不去,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柳惜见心道:“这人真是窦生,却不知他身后的两人是谁?这红衣姑娘又是谁?”

店中有些客人已看出不对劲,结账离店,一会儿功夫便空出两张桌来,柳惜见走到隔座的空桌旁坐下,看那窦生和红衣女郎动静。

窦生道:“我知道你是谁,不过我可不怕你爹。”

红衣女郎笑道:“不怕我爹,那你怎么不去堵我爹来堵我,窦生,好不要脸!”

窦生怒道:“少废话,把东西拿来!”

红衣女郎解开腰上长鞭轻抖,道:“有本事就过来拿!”

柳惜见心道:“原来这姑娘也是被人追赶。”

窦生道:“你那点本事可不够看呢!”

柳惜见看情势是非动手不可,此时店中客人已散了大半,她看了看左右,想道:“这是我万古山庄的要地,岂容你们胡来!”她看窦生伸手往腰上的砍骨刀摸去,起身冲出,探出两手,一手夺了那红衣女郎的银鞭,一手夺了窦生的砍骨刀。

窦生翻手欲向柳惜见打去,却觉眼前灰影一掠,夺刀之人已然闪了开去,正左右寻那人踪影。忽闻背后一人叫道:“师父……”窦生回头瞧去,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弟子已被夺他刀的灰衣人裹在胁下。

窦生才追出两步,那灰衣人已出了门。红衣女郎兵刃被夺,也正惊怒,但见窦生追去不再来和自己为难,却又一喜。她出来到门外,见窦生胖大的身影跃上对面屋顶,心中一宽。垂眼看前路上,正欲提步离去,见地面盘散了一截白色鞭子,正是她的兵刃。红衣女郎大喜,俯身拾起银鞭,她本也愁失了兵刃无御敌之物,这时兵刃被还,真是大喜过望。看了窦生追去的方位,道:“没想到那琴师还有这样好的身手。”展颜一笑,随即离开“一鸣酒家”。

窦生追了半个时辰,方在一溪水处找到两个徒儿。他外家功夫和刀法虽厉害,轻功却平平,追着追着便连柳惜见的影也不见了,还是柳惜见路上等了他一程,他方能跟上。

柳惜见在“一鸣酒家”中夺那红衣女郎和窦生兵刃初时只是为了引两人到别处去,免却两人在自家地面上争闹,后来想起那女郎也是孤身一人被人追赶,便起了助她之心,将银鞭还她,让她自去躲逃。自己带了窦生的兵刃和徒弟远走,引窦生分身来追,不再去纠缠那红衣女郎。虽然未必便能成,但也有一丝机会,这才耗了半个时辰这样久。柳惜见看离“一鸣酒家”已远,方才放下窦生的两个徒弟,将他的砍骨刀置于两个徒弟身前,自己先行离去。

柳惜见先时不明窦生身后那两人的身份,直至点了两人穴道将他们掳走时听得那女子叫了声“师父”,这才知道那二人原来是窦生徒弟。她也不想多生事树敌,将窦生的两个徒弟放下后便走。因此窦生追来时已不见柳惜见人,他脾气暴躁,骂了两个徒弟和掳走徒弟的人一通方才气急败坏回洛水镇。

柳惜见放下窦生两个徒弟后来到一片树林,在林中歇息一阵,思计后事,却拿不定主意,不知是要回璞明寺还是再去一趟“一鸣酒家”。思索良久,还是定了主意,再回“一鸣酒家。”得了主意,柳惜见当即赶回洛水镇。

到得镇上,她专捡人多的道走,却是出行不利,在一处糕饼铺前迎面和宁图溪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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