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我就是冲着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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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她的人正是此刻与她面对面站着的游以情。
游以情改变了站位，完全挡在了林晓的身前，阻隔了她与其他人可能接触的缝隙。那个陌生男人也没再往这边靠。
游以情甚至换手扶在了林晓身边挡板的栏杆上，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在车辆行驶的过程中不会触碰到林晓。林晓被他保护在这个车门前的小角落，没有被他触碰到的躯体却开始因为这份细致的保护而感动得微微发颤。
在体育馆站下车的人十分多，理由自然是因为展会正在火热举办中。尽管林晓是离车门最近的那个，在下车后还是免不得要混入人堆里。
游以情一直跟在她身边，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要挤压撞到林晓身边的行人，都会被他的躯体先挡住。
两人终于来到了体育馆边的西餐厅。这也是林晓母胎SoLo至今，第一次与同龄男生面对面进行只有两人的用餐时光。
服务员姐姐笑眯眯地给两人发放菜单，打开菜单后的林晓手指在一款热销的牛排套餐上，随即又指了指另一只冰淇淋球甜点。
“你点吧，我要一份和你一样的。”游以情话音刚落，林晓还没脸红地说什么，一边的服务员姐姐立刻将她自己手中的菜单放到两人跟前。
“美女，你点的这个牛排和甜点，在我们的情侣套餐里都有，而且很实惠哦！”
“……我们不是那个！”林晓刷地放下菜单，羞涩地摆摆手。
“没事的美女，也有很多闺蜜和朋友会点情侣套餐，套餐名叫这个，又不是只有情侣才能点。这样点比较实惠，你看，还有饮料附赠……”
服务员姐姐贴心地给林晓介绍起套餐内容，林晓给了游以情一个眼神，他只是微微地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好，那点这个吧。省钱。”
像是为了突显目的一样，林晓在这个决定之后心虚地加上了省钱二字。
“这是和你吃的第二顿饭了，我白蹭了两顿，很赚。”
服务员走后，林晓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这第一顿饭，说的自然是闻秋生日，冠军们烤肉聚会的那一夜。
游以情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回忆起了那晚的细节，温和地笑了笑。
“说起来，我从来没问过你。那天晚上，你是出于什么心态，才把我拉作搭档的？因为我在停车场给你建议的那番话吗？”林晓好奇地追问。
——“她还没有答应我，是我一厢情愿。”如此言情剧本的台词，林晓第一次听，却是从一个毫无干戈的对象嘴中听来的。并且这个对象，到现在也还没和自己有更明显的亲密关系。
游以情双手交织在唇边，目光躲闪地眨了眨眼睛。
“我认为你很细心，不像是难以合作的对象。”
游以情精简直白的回答，略去了许多细节。
早在林晓等车之时，他在车窗摇下的瞬间就注意到了少女眼中的拘谨与礼貌。又在餐桌上，察觉到了她对当天寿星闻秋的关照，以及在群体中举止温和体贴的作为。
游以情在那几个瞬间，就将林晓判定为是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合作对象。所以他才大胆地指着林晓，也确认她不会很敏感地立刻拆台，会给他一些周旋空间解释。
沈契推波助澜的递车钥匙，游以情立刻接下钥匙充当了林晓的临时司机，也正是因为这一层原因。
他给了林晓很多空间，去促使林晓对他意外的行为陷入思考，主动对他询问搭档细节。如果林晓当时坚持拒绝，游以情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一路走来，林晓为之付出的努力，他都有看在眼里。否则，游以情不会这样剥开“诺”的外壳，与她一同坐在这里面对面用餐。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次聚会里吗？”林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游以情摇了摇头。
“林蓝把你们五人组的名单和一些战绩数据给了我，我看着心想，怎么会有这么不合群的家伙，要开荒还和我一样不想加公会。要是我这个也不想加公会的孤儿运气好，聊天看着相性好，应该有机会能磨合一番。所以我……本就是冲着你去的。”
游以情果然在林晓的解释中微微瞪大了双眼。
这意味着林晓承认了她在聚会之前就将自己列入关注目标的事实。她对自己的注视，比他的考量还要早更多。
这一事实又难免让他心跳加快。
还好服务员已经将主食端了上来，他得以用进食的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我搜了很多神鬼第一届冠军相关的资料，都没怎么找到关于你的报导，明明数据那么好看，却连个人专访都没有。神秘黑口罩，为什么这么神秘？”
林晓提及了顾谅之前说的那档事，关于沈契出手压下了诺的报导。
“专访我推了，报导让契压掉了一些深入八卦的，只配合了最低限度的曝光和采访。成为聚光灯很累。”游以情老老实实地说明了原因。
“就算，把自己的战术指挥和功劳全部推到契哥头上，也没问题？”
在采访的文案里，沈契作为战队中单，以这样优秀的外壳进一步承担了诺扔给他的指挥与战术光环，这使得Joker的人气一路飙升，成为了战队里人气最顶尖的存在。
“只要Joker足够优秀，就不需要在意Noirr担任了什么样的角色。第一名会比第二名更瞩目。”
游以情却表示这是计算的一环。
“这对契哥而言，也不算‘公平’吧。”林晓以尽量轻松的语气调侃了一句，这句话却让游以情不由得顿了顿。
“……我确实在联赛里欠了很多人情，还不干净。我就是这样一个没什么担当的对象。”
游以情压低声音自嘲着。
“真的吗？刚刚在地铁上挡在我面前的以情，在我看来却非常可靠。完全不像是没有担当的对象能做出的行为。”
“……！”
林晓不等他做出反应，从包中抽出了一盒橘子硬糖，取出一颗放到了游以情跟前。
“给你的谢礼，虽然这盒糖还是你送的。”
游以情接过了这颗橘子硬糖，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嗯。”
这声短暂的应许已经是游以情此刻能做出的最清晰明确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