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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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注意点，先把金汁放到一边，别碰洒了。”
“石头也靠边放一放！”
张松华指挥着士兵搬抬守城器械。
城墙上人虽多，但是井然有序，一点都不乱。
城外蛮兵已经集结完毕，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攻城。
本来刘子武以为他们是在等孙连城等人的消息，就把孙连城几人分开审讯了一番，结果一无所获。
结果就只能严阵以待，等着蛮兵出手。
獒雪也有点郁闷，这两天被这些得了利的首领们烦的要死，一个两个都要当先锋。
最主要的是他自打前几日得到‘孙连城已经进入无风关’的消息之后，就没得到任何情报。心里有些嘀咕。
“阿布，你没去喝酒？”獒雪看到獒日勒走近自己的帐篷，有些惊讶的问道。
“让他们喝吧，今天身体有些不适。”
獒日勒的面色确实有些不太好，自顾自寻了个位置，席地而坐。
“是风寒了？”獒雪问道。
“也许是最近喝酒太多吧，没什么大事。”獒日勒摆了摆手说道。
“决定什么时候攻城了吗？”獒日勒开口问道，他不想去喝酒也是有些烦了，一个两个的都在找他，想要多吃多占。
“明后天吧，我觉得有些蹊跷，孙连城已经好几天都没消息了。”獒雪皱着眉头说道。
“嗯，没把握的话，就让他们去。反正这次已经没少捞东西，不亏。”獒日勒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
獒雪点点头，眼见自己老爹，眯着眼，像是要睡着的样子。眼珠一转说道：“阿布，你这病，得厉害一些，最好起不来床。”
“你咒我？”本来眯着眼的獒日勒突然双目圆睁等着獒雪喊了一声。
“咱们不争，也怕他们怀疑，不如就借着您生病的由头，放弃攻城的名额，在借着送您后撤的借口，把得到的战利品先运回去？”獒雪也不急，笑着解释道。
獒日勒低着头想了想，说道：“行！晚上召集他们就说，我起不来床了。”
“好！”獒雪笑着点头。
转眼天黑，獒雪坐在中军大帐首位，其余首领则是分做两旁，经过前两战，各方面纪律倒是好了不少，起码不会吵吵嚷嚷，大呼小叫了。
“各位，想必也已经等不及要攻城了，原本我打算明日亲自带队攻打出阳关。可是自打中午，我阿布就昏昏沉沉，此时更是昏迷不醒，我实在是无心指挥战斗。”
獒雪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下面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中午我看獒日勒就没精神，酒都没喝就离开了。”
“是啊，看那样子确实像是生病！”
“。。。”
“獒雪，獒日勒老哥真的卧床不起了？”巴日金开口问道，语气透着些许关心，獒雪听这话，除了关心，似乎还有些兴奋。
“是啊，中午还能跟我说话，方才已经口不能言了。”獒雪面色哀伤。
“各位，明日攻城实在是力有不逮，论威望，巴日金首领不亚于我阿布，我想让巴日金带领各位攻城。”
“我则是带着我阿布回去看病。”獒雪语气低沉的说道，眼角挂上了一滴泪水。
巴日金听到獒雪的话，嘴角都压不住了，看着獒雪‘泫然欲泣’的样子，又有点不屑，好歹是个七尺汉子，竟然还会落泪。
在座的首领听到这个安排，倒是没什么意见，这次出来，出人最多的就是獒汗部和巴日金的部族，谁实力强谁做主，他们没意见。
阿巴齐抬头看了看意气风发的巴日金，没说话，显然他也不想触霉头。
巴日金抬手压了压，笑着大声说道：“前两战大家也看到了，汉人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区区临都实在是吃不饱，这一次咱们攻破出阳关，去鹤归逍遥！”
“攻占出阳关，抢占鹤归城。”
“攻占出阳关，抢占鹤归城。”
巴日金的亲信率先喊起来口号，然后其他人也跟着喊。
阿巴齐，没出声，站在巴日金身后的獒雪，也没出声！
一阵骚动过后，口号声终于停了下来，巴日金十分满意，看了看獒雪。
“我獒汗部留下两千人供叔父驱使，我带我阿布，去后方看病！”獒雪对着巴日金说道。
“放心去吧，攻下出阳关，该分给你们的，我帮你留下。”巴日金豪爽的说道。
“那我就先谢过叔父了。”獒雪恭敬的说道。
对于獒雪的态度，巴日金显然很是满意。
“行了，都散了吧，明日一早，全员整兵，咱们不分先后，一起上。”巴日金大手一挥说道。
下边的人，嗷嗷叫着回应。
獒雪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告辞一声，率先出了大帐。
他的离开，没有人在意，现在站在上边的已经不是他獒雪了。
不过獒雪不在意，他预感这些人都要倒霉。
一夜无话。
“将军，敌军大营有动静。”
一个兵卒轻轻拍了一下靠着城墙打盹的张松华，小声禀报。
“嗯？我看看？”张松华被惊醒，也不怪这小兵，站直身子，往墙外看去。
蛮兵大营扎的乱七八糟，此时能看出来各营都有人往外走，逐渐汇集到大营外的空地上，显然是在集结兵马。
张松华拿起放在墙垛上的铜锣，用力的敲了三下，紧接着不远处也敲了三下，就这么传了下去。
很快关内大营就都活跃了起来，城墙上的兵丁也都精神了起来，坚守自己的岗位。
张松华也不用多吩咐，城墙之上的守卫已经不需要过多安排了。
獒雪天不亮就亲自带队，拉着物资，和獒日勒先一步离开大营。
也确实留下了两千人，选了个亲信带队，告诉他形势不对，就带人跑。
亲信点头答应。
此时军队集结，这亲信也是带着两千人集合。
巴日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带人在后面掠阵。
此时的巴日金被前两城误导，还没有驱使别人做炮灰的想法，一心只想自己的人先一步攻入敌城，先一步劫掠钱粮。
巴日金手中弯刀一指，一队队蛮兵扛着长梯，往前小跑。
后边有人推上来三架云梯，紧随其后。
临都城有工匠帮巴日金加固了长梯，之前损坏的云梯也被修好，而且还在临都缴获了一架新的云梯。
攻城部署倒是有模有样。
“弓箭手准备，进入射程之后，三轮齐射。”张松华喊道。
三队弓箭手在城头列阵，前中后三队，交替射击。
獒日勒见城头放箭，赶忙安排弓箭手还击，奈何职业素养实在是不太好，箭射的七零八落，再加上高低差，实在是没什么效果。
巴日金也是有点郁闷，之前看獒雪指挥，没见这样啊，分明射的挺整齐啊。
“快冲！冲到城下就没事了！”巴日金冲着先头部队大喊道。
“快上！跟上，都磨蹭什么呢！”
听到巴日金的催促，一应首领，也是赶忙让自己的人往上冲。
蛮兵人手一柄弯刀，身穿动物毛皮，浑身上下没有一样东西可以防御箭矢，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终于有人到了城下，几人合力，支起长梯，靠在关墙之上，当即就有蛮兵咬着弯刀往上爬。
他清楚的记得，之前攻打临都得时候，第一批登上城头的人，没人赏了一个汉人女子。
只是他忘了一条，受赏的蛮子，都是活下来幸运儿，而他，显然不是。
城墙之上的守军丝毫不慌，有人拿着长枪，顺着墙垛之上留下的孔洞，往外猛刺，专心往上爬的蛮子，只感觉腹部一痛，低头就只能看到一个枪头回收。
还有人守在墙垛空隙，见有人往上爬的差不多，直接兜头兜脸一块石头丢下去，被砸到的人，往往还能把跟在身后攀爬的人带下去。
城墙之上，分工明确，每个士兵都专注做自己负责的事，一旦有人受伤，立刻就会有人补位。
刘子武亲自登上城头巡视，这种分工守城是他安排的，至少训练起来不会太难。
这些没打过仗的兵卒适应的也比较快，起初还有些手忙脚乱，但一轮过去，基本上就都是熟手了。
围着一块白布当口罩的刘雨晴跟在刘子武身后，好奇的看着守城的景象，她对军事丝毫不通，此时看着还有些新奇，当然，如果那些盛着金汁的大桶不在就好了。
刘子武看着云梯运到了近前，当即下令：“准备火油，一会直接浇到云梯上，搭配着火箭，烧了他的云梯！”
负责准备物资的兵卒，当即称是，开始准备。
一筐筐特制箭矢被运到城墙之上，密封的火油，被打开盖子。
有力气大的，用瓦罐，灌满火油，用力一抛，瓦罐砸到云梯，里边的火油溅洒出来，还不得云梯上的蛮兵反应，又是几个瓦罐飞来，还有个蛮兵直接被瓦罐砸了头，当即出了血。
箭矢往火油之中沾一下，箭尖处缠着麻布浸润了火油，用火折子一点，火苗燃起。
兵卒递给弓箭手，弓箭张弓搭箭，一箭命中云梯。
眨眼间数十只火箭命中云梯，火焰引燃火油。
火焰一瞬间淹没了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