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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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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半,清晨的凉意消失,太阳的光圈越来越大,热度也开始散。

李牧撂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知好的车现在在李牧手里,照这趋势,俩人还有的缠。李牧不会轻易给他开车的。

夏知好在车棚里蹲了一会儿,想等着李牧回心转意,来给她开锁。

李牧回到教室,门上贴着座位表。

班主任效率高,已经连夜把座位表排出来,大家都围在门口看。

李牧个子高挑,从座位表旁边旁边过去,扫了一眼。

不偏不倚地看到了夏知好三个字,她的同桌是厉远。

他心里有股莫名的烦躁,将书包甩在桌上,然后站在窗边,往窗外看。

夏知好还蹲在车棚里,她高瘦,蹲下时,裤脚收紧,露出一大截的脚踝。

脚腕纤细,李牧不禁想起昨天被他握着的手感,他一只手正好圈住。

胡思乱想,想入非非。

夏知好看着手表,李牧说让她等一个小时才过来开锁。

她看着手表上的指针慢慢走动,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打算破罐子破摔。她要去找李牧打一架!

她站起来,捡起放在地上的帆布包,去找李牧算账。

眼神不经意地扫到站在教室窗口的李牧,虽然太远看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李牧微微仰起的下巴,以及周身散出的气场。

夏知好姑且把他认定为嘲笑的姿态。

她捡起包,然后快步走过去。

六班在一楼,北边的窗户正好对着教学楼后面的车棚,李牧站在窗口,见夏知好气势汹汹的过来,挑了一下眉。

夏知好:“你凭什么锁我车!”

李牧笑了笑,虽然眼睛里没什么笑意,但这是夏知好第一次见到他笑。

嘴里蹦出几个字来:“我高兴!”

夏知好:“可我不高兴!”

李牧笑的更深了:“你不高兴我才高兴。”他想起夏知好昨天让她等了一个小时。

夏知好气,从来没见过比自己还厚颜无耻的人。

李牧居高临下看她,心里冷笑,昨天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你才等这点功夫就受不了。

而夏知好以为,李牧说昨天等她这句话,是在骗她。

吵是吵不过李牧的。

夏知好开始丈量她跟李牧的实力差距,个头矮他一大截,力气也小他很多。

刘逸不在的话,她应该是打不过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牧:“看我心情。”

夏知好真诚地问:“那你现在心情怎么样?”

李牧拿乔:“不太好,有点热。”

夏知好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然后冲到学校的小卖部,去给李牧买雪糕。

她能屈能伸,只要一个雪糕能让李牧开锁,值!

夏知好会是那种乖乖低头,乖乖给李牧买雪糕的性格吗?

当然不是,于是她不仅买了雪糕,还买了一袋盐。

把盐调成高浓度的盐水,把雪糕撕开,往里面沾了沾。

雪糕的表面迅速融化,滴下水来。

夏知好一边调,表情兴奋。

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李牧吃到这层盐水雪糕的表情了。玩她?李牧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用双面胶把撕开的袋子再合上。

回到教室,同学来了一半,教室里挺吵的。

夏知好坐回位置上,然后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管理好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

戳儿戳李牧的后背。

“呐,雪糕给你买回来了。”

她压抑自己的内心的小恶魔,语气特别温柔。

“你什么时候给我去开锁?”

李牧没说话,也没转身,然后从前面伸出一只手来,搭在夏知好的桌子上。

夏知好镇定地把雪糕递过去,然后身体向前,靠近李牧的身后。

“我特地给你买的,你就给我开锁吧。”

李牧没应声,显然对夏知好还没消气。

“一手钥匙,一手雪糕,怎么样?”

李牧把包里的钥匙递给她:“自己去开。”

夏知好一拿起钥匙,把雪糕往他手里一塞。

笑靥如花道:“我特地买给你的,你一定要吃!”

李牧没说话,回给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夏知好拿着车钥匙,一转身就掩盖不住自己的兴奋,敢惹她,李牧怕不是第一天认识她。

李牧抬了抬眼,见夏知好的背影出了教室门。

他手指点了点下面的桌子放着的雪糕,触感冰凉,袋子上有水渍。

已经融化了很多。

李牧是不爱吃雪糕的,那东西甜腻腻的,又黏了吧唧。

心里想着不要,手里却摸着雪糕蠢蠢欲动。

夏知好出去后,又特意回来,告诉李牧。

“你一定要吃,不然化了。”

李牧懒得搭理她,手从桌子下面拿上来,淡定地翻了一页书。

夏知好虽然拿到了钥匙,但是心里还有一口气没出。

她激李牧:“你不吃还给我。”

李牧偏头,拿着手里的书卷起来,然后冲着夏知好的额头抵了抵。

“你管我。”

夏知好身体被他抵着,往后退了两步,“我回来,你要是还没吃完,就还给我!”

李牧嫌她吵,转了转身。

夏知好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李牧吃瘪的表情了。

见她走了,李牧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转笔,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伸手从桌子下面,把雪糕拿上来。

抿了抿嘴唇,心里还是厌恶的,但他拆开袋子。

雪糕化了些,但形状还在,是一个丑丑的小熊脑袋,灰色的耳朵和眼睛,其他都是白色的。

李牧咬了一口,然后变了脸。

十分钟后,夏知好开完锁从车棚里出来。

进教室前,她特地在门口瞄了一眼李牧,见他脸色平静,正在吃着手里雪糕。

夏知好:“???”

李牧为什么吃的一脸淡定,还如此享受的表情。

她觉得不对劲,回到座位上。

李牧气定闲神地坐着,时不时地咬一口雪糕。

夏知好的好奇心上来了,她伸手,拽了拽李牧的衣服。

“好吃吗?”

李牧已经被咸的说不出话来,点点头。

夏知好心想,明明是被她加了料的,怎么李牧就没反应呢?

她盯着李牧看了几秒,犹犹豫豫道:“你,不咸吗?”

李牧艰难地咽下后,又吞了好几口口水,才找回声音。

“有点,咸味正好能解雪糕的腻。”

李牧已经被咸到脑子一片空白。

夏知好奇心旺盛,雪糕加盐她从来没吃过,所以蠢蠢欲动。

她盯着李牧的嘴唇,难道真的好吃?她咽口水。

李牧侧了侧身:“要不要试试?”

夏知好吃货的本能是点头,但是她又知道李牧狡猾,不排除李牧是在故意骗她。

李牧见她没动,眼神怀疑地看着自己。

“你不吃,我就吃完了。”

实在是李牧的表情不像是骗她的。

夏知好探了探头,伸出手,捏住李牧手里的雪糕包装袋。

“我就吃一口。”

她从另一端咬了一口,一股又咸又甜的味道充斥口腔。

令人作呕,夏知好立刻吐了出来。

怒气冲冲:“李牧,你个骗子。”

李牧根本没来得及回话,他吐出嘴里含着的雪糕,开始疯狂的灌水。

两人都是一片干呕,一同冲去了卫生间。

夏知好是被恶心的面目狰狞,表情已经失去管理。

李牧也好不到哪里去,皱着的眉头,快要压死苍蝇。

卫生间左男右女,两边共用一个洗手池在正中间的位置。

他俩一人占着一个水池,开始狂吐。

李牧虽然吃的多,但味觉没夏知好那么敏感,只把刚才那几口盐水吐出来。

而夏知好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她虚脱脱地趴在水池边上,眼神幽怨的看着李牧。

“骗我有意思吗?”

她真没想到李牧能做出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来。

李牧漱了漱口:“挺有意思。”

然后扭头走了,夏知好气到咬牙!

第二次交锋,又是李牧完胜!

上午他们没课,班主任了几张知识点下来,让他们预习高中的内容。

夏知好蔫蔫地趴在座位上。

上午十点多,班主任回到教室,带来了一个非常重大的消息。

班主任:“从明天开始,我们要进行为期十天的军训,这次军训的形式和以往不一样,这次高一的五百名新生将要进入部队,进行军事化的训练。”

这个消息一出来,整个班级都沸腾了!

大家都很激动,去军队训练,那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摸到枪?

夏知好并没有兴致。这实在算不上是个好消息。

班主任:“这十天,我们将进行全封闭的军事化管理,今天中午放学回去,下午放半天的假期,你们回去整理东西,晚上六点,所有人回到教室集合。”

大家议论纷纷,都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中午放学回家,夏知好刚进门,就看到院子里停的车,夏父回来了。

夏父是军人,从小对夏知好非常严厉,不知道是不是物极必反。

夏知好的性格,不仅没有按照他父亲的期待,变得温柔淑女。反而朝着活泼开朗,越来越皮的方向展。

明明夏父和夏母都是非常稳重的性格,也不知道夏知好是随了谁。

进门,夏父在客厅打电话。

夏知好见他没看到自己,悄悄溜进去厨房。

夏母在做饭,看到她时,吓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平时夏知好中午都是在学校吃的。

夏知好捡了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我怎么回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爸他怎么回来?”

夏母一边做饭,一边跟她说话:“忘记跟你说,你爸调回市里了。”

夏知好一脸惊恐:“什么时候的事?”

夏母:“今天刚回来,正式的任职通知还没下来。”

夏知好心情复杂,她也不是不喜欢夏父。而是习惯了这个家里只有她跟夏母两个人。

夏父因为工作原因,常年在外地,每年只能修个把月的年假。

而且经常还因为任务冲突,年假休不了。

所以长这么大,夏知好并没有和夏父相处过太多次。

夏父突然回家,她有点太突然。

她俩在里面说话,夏父在厨房外面敲门。

“知知在里面吗?我看到她车停在门口。”

夏母给她使了个眼色,“你爸叫你。”

夏知好怂了怂:“我害怕。”

夏母:“那是你爸,你怕什么?”

夏知好说不上来,或许是小时候她爸对她太过严厉留下的阴影。

她推门出去,夏晔站在门口。

夏知好看到她爸那张严肃的脸,内心就打鼓,干巴巴的声音叫了他一声。

夏父哪里能感觉不到女儿对自己的生疏,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变

夏知好是女孩,夏父没有办法像对待男孩一样对她。而且从小夏父就不在她身边,尽管有一肚子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夏知好像是站军姿一样,贴墙站着。

夏父尽量放柔声音和语气,问了她一些最近的情况。

或许是看出她的不自然,夏父问了几句,就让她上楼去了。

夏知好拔腿就走,一路小跑。

夏父看着女儿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希望这份感情他还来得及挽救。

推门进厨房,见夏母在切菜,夏父挽起袖子。

“我来。”

夏母推了推身,把围裙给他系上。

“跟李委员长通过电话了?”

夏父点头,他脾气直,性格刚硬,这通电话打的已经非常不符合他的做派了。

“他怎么说?”

夏父:“调任的事,他让我放心。”

听完这句话,夏母也放心了,有委员长这句话,老夏这次的调动应该不难。

她看着夏父的脸庞,忍不住道:“老夏,不要怪我自私,我已经把你上交给国家这么多年了,现在你一身伤病,就回来让我好好照顾你。”

老夏点头,亲了亲妻子的额头。

“找个时间,咱们想请李委员长一家过来做客。“

夏父低头切菜,和夏母聊天,随意说道:“我听说他有个儿子,和我们家知知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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