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手无缚鸡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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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爱卿没事吧?”
“皇上放心,奴才没事、老娘打儿子,天经地义,奴才习惯了。”哈六同太懂事了。
“哈爱卿如此想,朕也放心了。这样,爱卿下去休息,伤势好了再说。”
“奴才……”
哈六同刚要感动的谢恩,苏拉玛菊花拿着龙头拐杖,就走了过来:“皇上,此言差矣。哈六同是皇上的奴才,任何时候,都是皇上的事情重要。莫说受伤,就是快死了,也要先完成皇上的事才行。”
“他受伤了,那就抬着去做事。”
“皇上万万不可如此厚待与他,免得这混小子得意忘形,心生骄横。”
哈六同目光悲切:这是亲娘?
曹亢喜也有些皱眉,菊花老太君太苛刻了啊:“老夫人,朕觉得……”
“皇上。”菊花老太君满脸严肃:“皇上难道忘记了八旗之堕落了吗?皇上,对于奴才不可太过优渥啊,否者奴才就要忘记了本分,。”
啊这……
曹亢喜无话说了,哈六同泪流满面,一咬牙:“皇上,奴才觉得奴才额娘说的对,奴才没事的,绝不耽误娘娘的事情。”
哈六同走了,被手下抬着走了。
走的时候。
哈六同感动的哭了起来,怎么都收不住那种。
菊花老太君跟在身边,满脸欣慰:“孺子可教也。”
“哇!”
哈六同哭的很痛快。
垂花门,康希抱着大黑狗的狗头,正在教训大黑狗的不讲义气。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哭声,康希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看了过来:“是哈公,是哈公啊……”
康希大喜,终于遇到了我大清的忠臣了,朕脱困之日不远了。
想到这里,康希忍不住嘴角勾起,笑出了声。
正哭泣的哈六同心中一恼:“谁啊?谁笑话本官?去,给我打。”
“喳。”
康希的笑容渐渐地……惊恐。
嘭。
“啊……奴才知错,奴才知错。”
康希学乖了,比自己皇宫的太监还要标准,直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绝不还手抵抗一下。
哈公定然是没有发现朕的身份。
“奴才该死,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
……
……
噶礼送来的粮草已经入库,青龙旗开启了大张旗鼓的扩军行动。
经过苏拉玛菊花的整顿,家家戴孝的苏州八旗,这几日虽然寡妇们还穿着孝服,但是一个个却喜喜洋洋,擦胭脂抹粉的打扮的风情万种,陪着苏拉玛菊花看戏,教训自己家的孩子。
整个满城,每天都能听到八旗子弟的哭喊声:“为皇上卖命!为皇上尽忠!啊……额娘别打了……呜呜孩儿都要为皇上卖命了,你怎么还打啊。”
“为娘这是让你记的深刻一点。”
“呜呜呜……”
一个少妇一手掐腰,一手拿着柳条,柳眉倒竖的指着自己儿子教育:“你看看你,你在看看人家汉人的孩子,很小就能帮着家里干活了,你真是废物,越看越心烦。”
啪!
“哇!!!”
“喳家的,别打了,皇上发的织布机来了,快过去看看。”
少妇一听,满脸大喜:“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一群八旗少妇,着急忙慌的跑出家门,然后就看到一群彪悍青年,一个个打扮的神清气爽,穿着整洁统一的青龙旗青色制服,排列整齐,挺胸直背:“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八旗小少妇,哪里见过这等威武之军?自己家以前那遛鸟逛窑子,走路都耷拉肩膀歪着脑袋的混账比的了这个?
女人都是喜欢好看的,不说这群士兵好不好看,这干净啊,这有气势啊,看着就是男子汉……能干的很!!!
一个个八旗小少妇,眼睛都要流水了,扭扭捏捏的走了过来。
稚气未脱的小队长绷着脸,高喊:“奉皇上旨意,织布机已送到,请查收。”
少妇们这才看到织布机,赶紧跑过去检查,都是新打造的,纷纷满意的点头。
一个大胆子的少妇,低头不见脚,红着脸走到小队长面前:“这位将军。”
“我姓张,现在是队长,你可以叫我张队长。”张队长昂首挺胸,鼻孔对着小少妇,大声回答。
小少妇听着这硬朗的声音,心花怒放,并了并腿。别误会,她不在乎什么当官不当官的,她就是心地善良,害怕小伙子吃不饱饭。
于是一挺胸,羞答答问道:“张队长叫什么名字啊?”
“张二蛋。”
“咕噜……”少妇吞咽口水:“这名字好,这名字好。张二蛋队长,您看,这织布机咱一个女人,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您能不能……”
“我们可以帮你们送回家。”
“那太谢谢了,不愧是云妃娘娘的青龙旗,就是体贴咱们百姓。要不是咱手无缚鸡之力……”
张二蛋绷着脸,帮女人把织布机送回家。
然后,张二蛋懵了:“你骗人。”
“啊?瞎说,我没骗人。”
“你刚才说你手无缚鸡之力。”
“啊这……张队长你可真是……愣头青啊……”
院墙外,一群耿直的小年轻靠在一起,看了看天,有些着急:“队长怎么还没回来?”
“刘大根也没回来。”
“王二驴呢?这小子怎么也没回来。”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队长。”
只见街道远处,一个小年轻满脸尴尬的扶着墙……
……
青龙旗校场。
曹亢喜黑着脸坐在凉亭下,面前趴了二十多个小年轻,裤子退到腿弯:“朕让你们送的是织布机,是织布机,懂不懂什么叫织布机?不是别的什么机。”
“给朕打,气死朕了,你们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凌辱他人妻子。”
“你们不要脸,朕还要脸呢。”
本来一群小年轻还有些郁闷,想要解释自己是被动的。但是听皇上这么一说,他们心情忽然兴奋了起来。
啪!
“啊!!!”
朱国治站在旁边,眯着眼笑道:“皇上,吩咐他们打狠一点。”
曹亢喜眉毛一挑,小声说:“胡闹,这群都是老兵,跟着云妃最久最忠心的,打坏了怎么办,。”
朱国治神秘一笑:“皇上啊,打不坏的,再说了,打伤了,这不刚好让那群小媳妇照顾一下吗?说不定等伤势好了,都开始当爹了呢。”
曹亢喜听的眯起眼睛,忽然也笑了:“还的是你。”
朱国治眉开眼笑:“皇上过奖。”
曹亢喜缓缓点头:“此事交给你安排了,朕去找宜妃,视察一下青龙旗旗下奴才的情况。”
朱国治深深一礼:“奴才恭送主子。”
曹亢喜走了,朱国治赶紧招了招手,喊来一个士兵,绷着脸说:“去,告诉苏拉玛菊花,咱们的将士好心去送织布机,结果被她那些小寡妇给玷污了清白,这不胡闹吗?现在战士都被皇上一怒之下打伤了,就问他苏拉玛菊花怎么办吧。”
苏拉玛菊花很快得到消息,黑着脸指着一群小寡妇:“你说说你们,说说你们,你们过分了,坏人清白,这不是给我八旗脸上抹黑吗?丢不丢人。”
小寡妇们满脸担忧:“老夫人啊,我们男人没事吧?”
“不行,皇上怎么能打我们男人呢。”
“可别打坏了腰。”
“老夫人,把他们接过来,我们自己照顾吧。”
“对对对,您不也说了吗?咱满汉一家亲,都一家亲了,住我们这刚好合适。”
“刚好孩他爹死前还做了个新床,舒服。”
苏拉玛菊花:“……”
听到这不知羞耻的话,菊花老同志脸都羞红了,气愤的指着丫鬟:“今后,你每天给她们读一遍女戒,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女人的本分。”
……………………
曹亢喜骑着马,身边是男装的宜妃和朱云巧。
宜妃脸蛋光滑,大眼睛水汪汪的,风情万种。正是一个女人最熟透了的年纪,性感打败可爱,也是理所应当的。
朱云巧也不是可爱类型的,可现在管着青龙旗,又这么多天没有被曹亢喜宠爱。难免对比一下,脸蛋肌肤无光,眉宇间还带着一丝幽怨。
今晚上说什么也要回本才行。
朱云巧看宜妃骑在马上,大屁股死死的卡主马鞍,她默默咬了咬嘴唇发誓。
战马在侍卫的护送下出城越来越远,一路上人口渐渐多了,地里到处都是忙碌的青龙旗农户。还有人跪在地上哭喊,白白胖胖,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不等曹亢喜询问,朱云巧就柳眉倒竖,语气干脆:“彼辈皆是为非作歹之豪强,臣妾持兵抄家,罪证确凿。因此收回田地家产,打入青龙旗为奴。”
青龙旗的事情曹亢喜并不会插手,他只是点了点头:“爱妃莫要冤枉好人就行。”
“臣妾定然会证据确凿,才会处置。”
人头密密麻麻,农户欢天喜地的在忙活着,这群没有土地的农户,如今成了青龙旗奴才,被朱云巧分发土地,收受的苛捐杂税也没了,只剩下公粮一项。
人有恒产,就有希望,干劲十足。
曹亢喜看着这热火朝天的一幕,颇有一种当初看电视上五六十年代的那种激情澎湃场景的既视感。
相反,那些丢了土地的大户人家,却在哭爹喊娘,默默的抹眼泪,私底下恐怕会不少骂曹亢喜和朱云巧的人。
战马沿着田埂往前走,忙碌的农户看到朱云巧出现,纷纷跪地磕头。
“娘娘千岁,娘娘大恩大德,菩萨保佑。”
“娘娘菩萨下凡。”
“奴才叩见云妃娘娘。”
人群中,一个白色儒袍的青年腰间挂着宝剑,赶紧跑过来行礼:“奴才高文静,叩见皇上万岁,娘娘千岁。”
农户一听,也赶紧磕头:“叩见皇上,叩见云妃娘娘。”
宜妃:“???”
宜妃娘娘没好气的扬起下巴,四十五度看着天空生闷气。
自从跟了曹亢喜,再离谱的事情都做过,这不算啥,不算啥……
“平身,朕随便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曹亢喜摆了摆手,高文静顿时行礼告退,带着农户们接着忙活。
“爱妃很得民心。”不等朱云巧解释,曹亢喜就笑道:“朕不是多疑之人,给了你权利,那就放开手去做。百姓爱戴你,就说明爱妃做的不错,连带着朕这个皇上,脸上也有光。”
“对了,那些犯官家眷可有闹事的?”
“爱妃也可良才而用,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的,给他们一个机会也行。爱妃管着偌大的摊子,总有有些得心应手的奴才才行。”
这话不仅是说给朱云巧,也是说给宜妃的。
两个女人做的越好,他曹亢喜就越轻松。尤其是宜妃,等到玄武旗成了规模,权利在手。恐怕宜妃都会催促着曹亢喜扫平天下,好增加玄武旗的势力。
曹亢喜不怕养虎为患,这天下又不是他的。至于以后尾大去不掉,那也是打下天下之后的事情。换句话说,就算是将来朱云巧为了自己的儿子,把其他旗给解决了,那也没什么。
当皇帝的只要是曹亢喜的儿子就行。
这已经是大大的赚到了。
一行人沿着青龙旗驻地大概的走了一圈,并没有看完,如今青龙旗管着好大一片,苏州周围尽在掌握,要想片刻看完,也不现实。不过就算是如此,也忙到了半下午。
曹亢喜视察了一天,也很疲惫,马背上直接下令:“传令各县前来觐见,云妃派遣青龙旗接管各县,就地征兵训练,可有困难?”
朱云巧想了想,目光果断:“臣妾定然不让皇上失望。”
曹亢喜闻言笑了:“好,你尽快招兵,选拔心腹,各县稳定,就出兵松江府。”
“是。”
宜妃目光羡慕的看了眼朱云巧,朱云巧即将有两府之地,或许占据苏州全境。而她的青龙旗,还没扩编,不知道何时才能拥有生杀大权,打下属于玄武旗的属地。
“回吧。”
曹亢喜心里思考着事情,坐在马背上心中沉思着。
如今青龙旗拿下各县应该没有问题,而苏拉玛菊花也解决了八旗和汉族之间的矛盾,至少是暂时解决了。等到这一次青龙旗士兵与八旗小寡妇成婚之后,大概这种矛盾会越来越少,真的互相接纳起来。
而汉人有多少?八旗才有多少?随便就给她们血脉融合转化了。
“或许可以搞个集体婚礼,让更多人参与其中,这样会拉近关系。”
曹亢喜想到这里眼前一亮,眯起了眼睛:“下一步就解决鞭子的问题,鞭子是八旗的象征,大清的精神支柱。若是苏州八旗剪了剪了鞭子,那就更能跟汉族融合了,内部隐患消除,会变得更加团结。”
“不过,这可要想个好方法,好时机才行。”
“或许,这一次集体婚礼,我可以顺势下旨,取消满汉不通婚的陋习。朕这也是为了八旗好啊,近亲结婚容易夭折,还容易出现傻子,朕多伟大。”
这是陋习,必须改正。
先通婚,再剪掉鞭子,然后再改汉姓,一步一步温水煮青蛙,必须让八旗走向文明的怀抱才行,这是朕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
等这些都解决了……
“干什么?”
一声呵斥传来,打断了曹亢喜的思绪。曹亢喜皱眉看去,就见前面侍卫一个个目光警惕,手摁在腰刀上。前面道路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颤巍巍的带着镣铐站在路中间。
侍卫已经下马围了过去,老者却不慌不忙,浑浊的眸子也没有一点害怕,只是远远的看着曹亢喜。
曹亢喜见只是一个老人,顿时舒展不悦的眉头,冲着朱云巧问道:“此乃何人?”
朱云巧看向身边的马尔泰。
马尔泰额头出现冷汗,跳下马跪在马头前:“启禀皇上,启禀娘娘,此人乃巴拉哄师爷,奴才带人抄家的时候,刚好一起捉拿了。因为此人年迈,所以奴才并未处置了。”
曹亢喜哦了一声,招了招手笑道:“让他上前来,一个老人家而已,怎么能带着镣铐?哎,朕记起来了,巴拉哄临死的时候,好像高喊什么师爷误我?”
马尔泰尴尬一笑:“确实如此,奴才也不知是何原因。”
“问问此人就明白了。”
说着话,那老者已经到了跟前,并未下跪行礼,而是抬起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曹亢喜。
曹亢喜饶有兴趣的也看着老者,心里盘算着老者会不会语出惊人。
却没想到,就在曹亢喜出神的时候,老者忽然一抖镣铐,哎呀一声冲了上来:“背主之奴,受死。”
唉哟我去!
曹亢喜吓得一哆嗦,张嘴就要喊护驾。
可没想到,这老者气势汹汹,却没什么行刺的经验。一脚踩在自己的镣铐上,啪叽一声趴在了曹亢喜面前。
宜妃娘娘花容失色,一拉马缰,挡在曹亢喜面前:“拿下,快拿下此人。”
马尔泰都要尿了,后悔不迭,早知道这老头心怀不轨,当初就应该一刀给砍了。
七手八脚的摁着老头提起来,老头双眼血红,目光悲哀:“苍天无眼,老夫有心杀贼,如此大好机会,却身难于行,老夫无能,老夫无能啊。”
曹亢喜心中郁闷:“老人家如何称呼?”
“呸!”老者瞪眼:“蛮夷之辈,附庸风雅。休要假仁假义,老夫吕留良,等死罢了。”
曹亢喜心中那个郁闷啊,委屈的都想割了鞭子了,偏偏还没法解释。只好一挥手,不耐烦道:“带回去,莫要伤了人,朕要好好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