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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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依计划行事,话不多说,前面的一切都很顺利。且说到了新婚这天,童四海有钱有势,场面自然极为隆重。童四海穿着大红的喜服,把小葵硬拉着上花轿,小葵自然是死也不从。
“美人,别着急,等会你就是我的人了。”童四海一边说着一边硬拉着小葵上花轿。
小葵突然向童四海啐了一口,童四海怎么说也有功夫在身,因此很轻易的就躲过去了。
小葵跟着骂道:
“你个老混蛋,老色鬼,你放开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童四海听她越骂越厉害,不免有些破坏了喜庆的气氛,于是命人把她五花大绑,还用布条塞住了她的嘴,小葵依然拼命地摇头、扭动身体做抵抗。
童四海不管那些,直接把她硬塞进了花轿。
童四海骑着马在前面走,后面是迎亲的队伍,把小葵从他的一处宅院接到了另一处。童四海把小葵抱进新房之后,就出来招呼客人,客人们有的是溜须拍马之辈,纷纷上前贺喜。所有的宾客都喜气洋洋,唯独郑和三人对童四海怒目而视。
郑和猜的不错,他们三个的周边一直围着一群人,这群人也不看热闹就一直盯着郑和三人,连上厕所都跟着一起去。
童四海的喜宴就摆在新房的外面,外面童四海正招待宾朋,不断地劝酒,而新房的床上绑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此时正不断地扭动想挣脱开绳索,嘴里面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时地面上一块地砖,慢慢的升了上来,跟着从里面探出来一个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确信屋子里没人,就爬了上来,之后从地道中又出来一个人,两个人都蒙着面来到了新床前,揭开了新娘头上的盖头,两人见确实是一个姑娘,新娘惊恐的看着这两个蒙面大汉,想要呼喊可是嘴里有东西。两个蒙面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新娘还是很害怕,不断地扭动挣扎。两个蒙面汉见她不配合于是又在她耳边低语道:
“姑娘,别害怕,我们是李义秋的朋友,是来救你的。”
新娘好像没听明白,还是很恐惧。这时地道里的人小声催促道:
“快点。快点。”
蒙面的两个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只好硬来了,他们怕把新娘嘴里的东西取出来,新娘会大叫,于是决定还是留着。跟着一前一后把新娘抬到了地道口,四个人合力把新娘带进了地道,最后走的把地砖又重新摆好。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新郎童四海还在外面劝酒。
郑和三人当然知道现在在新房里发生的事,不自禁的向新房张望,郑和怕三个人看多了让对方起疑,于是小声道:
“大家别看新房那边,把眼睛盯着童四海,怒目而视的那种。”
李义秋和迟青听了郑和的话,把目光都转向了童四海,四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特别是迟青,本来长得就豹头环眼,再加上把眼睛睁的大大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害怕。可童四海看了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吟吟的拿着酒杯走过来,问迟青:
“这位兄弟为什么一直盯着我?难道我脸上有字吗?”
迟青冷冷的哼了一声,不予理睬。
这时有会拍马屁的宾客赶紧圆场道:
“童爷的脸上当然有字,那就是喜字啊。”
一席话立刻引得其他宾客拍手叫好。
童四海也笑着拱手道:
“抱歉各位,少陪了,我得进去看看我的新娘子了。”
宾客们自动给他让开了一条路,童四海走到新房门口,伸手推开房门,郑和等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他们不知道费冲等人成功了没有。
童四海推开了房门,往里一看,当即大惊失色,叫道:
“人呢?人在哪呢?”跟着童四海窜进屋子里到处翻找,宾客们一听情况有变,都围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他们见在屋子里只有童四海一人,新娘子已经不见了!其他的人都是一脸诧异,只有郑和等人听到童四海叫喊的那一刻知道费冲等人已经成功了,脸上不由得一阵喜悦,不过为了不被人怀疑立马换成和别人一样吃惊的神情,也赶紧跑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郑和等人在后面叫嚷着,同时分开众人往里挤。
郑和等人进到新房中,见只有童四海一个人坐在床头发愣,嘴里还嘀咕道:
“怎么回事?人呢?人怎么不见了?”
李义秋假意上前问道:
“我还问你呢?人呢?小葵姑娘怎么不见了?”
童四海一看是李义秋问他,当即暴跳起来,抓着李义秋的脖子问道:
“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把我新娘子偷走的!”
郑和上前拉住童四海道:
“童爷,您这就是诬陷我们了,我们三个从始至终一直没离开你的视线,这一点我想那几位兄弟可以作证。”
郑和说着指了指身后那几个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人。
童四海当即脸色变得铁青,无话可说。
迟青上前一步质问道:
“童四海!你把小葵姑娘藏到哪了?”
童四海挺直了脖子道:
“我藏什么藏,那是我自己媳妇,我还用得着藏吗?”
双方正在大声争辩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喊声: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啦!”
听声音就在童四海的院子外不远处。
郑和等人心中一紧:该不会是小葵吧?她把费冲等人当成了坏人?可郑和仔细一听这个声音明显不是小葵,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外面有女子的呼喊声,急忙冲出去看看怎么回事。众人出了童四海的院子,刚到门口就看见有一个女子跑到众人面前,这个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的新娘服,见到了众人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
“救命啊!救命!”
在这个女子的身后是四个年轻男子,都穿着黑色的夜行服,夜行服上还能看见上面沾了泥土。四个人见从院子里出来这么多人,而前面那个女子也冲到了人群中,有些犹豫,既想追回女子,又不敢靠近人群,刚想回身逃跑,童四海大叫一声:
“抓住他们几个!”
当即有童家的几个家丁飞身上前,把四个人按在了地上,扭送到众人面前。
郑和等人挤过人群出来,见呼喊的这个女子他们不认识,而被抓住的四个人他们当然认识,正是费冲四人。李义秋用眼神询问费冲怎么回事,费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呼喊的女子,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童四海先安抚住呼天抢地的女子,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回答说自己姓邢。
费冲四人一听脑袋顿时嗡的一声,此刻他们才知道自己救出来的不是小葵。四个人还有些不敢相信,一齐看向李义秋,李义秋脸上颇为懊恼,她也不明白费冲等人怎么救出来这个女人,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这确实不是他们要救的小葵。
四人这才明白过来为何这个女子反应如此反常。他们把这个姑娘通过地道救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拼命挣扎,虽然费冲等人多次表示自己是李义秋的朋友是来救她的,但是她好像听不明白或者被惊吓过度,一直非常惊恐。四人心想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冷不丁见到四个陌生男子当然很害怕,于是把她绳索解开,嘴里的布条拿出来,指望着这种善意的表示能让她安静下来。哪知她自由了之后,反而更加害怕了,一直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好像是误以为四个人解开她绳索,下一步就是要解开她的衣服强奸她,于是一直哭喊着“不要!不要!”。任凭四个人怎么解释对方就是不听,最后趁着四人商量对策不注意的时候,抢门而出,到大街上呼喊求救。
邢姑娘见这个穿着新郎服的人似乎很有权势,于是哭诉道:
“大爷呀,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被他们抢了过来,他们还要非礼我,我实在是没法做人了。”
倪清见这个女子如此信口雌黄,站起来反驳道:
“你不要污蔑好人,我们哪里非礼你了!”
童四海当即赏了他一耳光道:
“你们四个三更半夜抢一个女子,还能有什么好事吗!”
其他的宾客也都纷纷跟着谴责四人。
四个人百口莫辩,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
“把他们扭送官府!”人群中有人喊道。
跟着人们一呼百应都要求把四个人扭送到官府,童四海顺应民意,带着众人到了当地衙门。当地主政的艾哈迈德大人,白天的时候参加了童四海的婚礼,晚上的时候他推脱有公务就没有参见晚宴,此时他正准备上床睡觉,突然来人打官司,他本不愿意理睬叫人先把嫌疑人关进牢房,等明天天亮之后再审理,可是一听说是童四海带人来的,急忙换上了官服出来。
艾哈迈德一见童四海先抱拳恭贺道:
“恭喜,恭喜。”
继而有些困惑道:“你这洞房花烛夜怎么过到我这来了?”
童四海一脸的垂头丧气道:
“哎!快别提了,出大事了!”
童四海接着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向艾哈迈德讲了一遍,听的艾哈迈德也是一愣一愣的。
“本岛竟然发生如此恶劣之事,本官一定严办!”
艾哈迈德表明自己的态度后就和童四海来到了正堂,此时衙门外里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参加童四海婚礼的宾客全都来了,还有很多人听说这有热闹,半夜不睡觉也过来看热闹来了。
艾哈迈德到书案后正襟危坐,先让外面的人安静下来,然后看了看下面的人,其中穿红色喜服的当然就是被害者邢姑娘,另一边有四个年轻人都穿着夜行衣,衣服上面还沾着泥土。
艾哈迈德先让邢姑娘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有书吏帮着把汉语翻译成阿拉伯语。
邢姑娘道:
“昨天半夜的时候,我正在我自己房中睡觉,忽然进来了几个人把我绑了起来,还在我嘴里塞东西让我发不出声音。”
“你可认得对方的长相?”
“回大人,当时天太黑,他们都蒙着面根本看不见他们的长相,但是他们穿的衣服就是这样的。”邢姑娘说着指了指费冲他们身上的夜行服。当然这说明不了什么,夜行服都是黑色的。
“你既然是昨天晚上失踪的,那今天应该有人报案才对。”艾哈迈德于是问旁边的一个书吏:“今天有人报失踪吗?”
书吏回道:
“回大人,确实有,而且报案的人确实姓邢。他们说早晨发现女儿不见了,而且窗户被人从外面撬开,显然是被人掳走的。”
“有衙役去现场看过了吗?”
“有,现场确实如此。”
“哦,既然这样先把报案的邢氏夫妇找来,让他们认认这是不是他们的女儿。”
立刻有衙役去找邢氏夫妇,不一会一对老夫妻就来了,他们看到邢姑娘立刻就扑了上去,哭道:
“女儿呀,你没事就好了,你怎么穿这身衣服?”
邢氏大娘看着自己女儿明明是半夜被掳走的,怎么现在穿着新娘的衣服?
邢姑娘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是热泪盈眶,哭诉道:
“妈呀,女儿被人……被人……我实在是活不成了!”
艾哈迈德问邢氏夫妇道:
“邢氏夫妇,这个女子就是你们昨晚被人掳走的女儿吗?”
“正是。多谢大人帮忙找回小女。”说着夫妇二人向艾哈迈德磕头。
艾哈迈德摆了摆手表示受不起,指了指童四海道:
“你们要谢应该多谢谢这位童爷,是他把你们女儿带过来的。”
夫妇二人又向童四海感谢道:
“多谢童大爷。”
“那好。”艾哈迈德接着转向邢姑娘问道:“你接着说后面发生了什么。”
“他们给我闻了一种香,闻了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张床上,手脚都被牢牢地绑住动弹不得,嘴里还是塞着东西,脸上还盖着好像是红色的布,同时隐约能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我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这时候我就感觉有两个人到了床前,把我脸上的布拿开,我一看就是这两个人。”
邢姑娘说着指了指费冲和狄信,费冲和狄信无可否认只好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穿着这件新娘子的衣服。大人我昨天被他们绑起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肯定是他们趁我昏迷的时候坏了我的身子,求大人为我做主。”
卜恩革当即站起来反驳道:
“我们根本没有动过你,也不是我们绑的你。”
艾哈迈德大怒道:
“公堂之上岂容你等放肆!”
立刻就有衙役过来把卜恩革按在地上。
“他们之后对你做了什么?”
“他们不让我出声,还说他们是李义秋的朋友,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李义秋。”
众人一听邢姑娘提到了李义秋,都发出了一声惊呼,艾哈迈德大人一听此事和李义秋有关于是叫李义秋上堂来。
李义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去。
“秉大人,小人就是李义秋。”
艾哈迈德见了李义秋才想起来他在李泽家见过,于是问道:
“你不就是李泽的儿子吗?”
“小人正是。”
围观的众人一听就更是窃窃私语,有不明真相的便随意揣测,说肯定是李义秋仗着自己是李岛主的儿子欺男霸女要强占了这位邢姑娘,更有人说李义秋还抢过童四海的新娘子呢,之后的话就没法听了。
艾哈迈德见堂下众人议论纷纷,一拍桌案让众人安静下来。然后问李义秋道:
“李义秋,这几个人你认识吗?”艾哈迈德说着指了指费冲等人。
李义秋和他们是从小的玩伴,很多人都知道,当着众人的面无法否认,便只好点头道:
“认识,他们是我的朋友。”
“这么说你也参与这件事了?”
“没有。”李义秋否认道。
“但是他们明明说是你的朋友,显然是受你的指使干这件事的。”
“他们确实是我的朋友,但是这件事我不知道。”李义秋只能咬紧牙关否认道。
“如果和你没关系,他们为什么要特意提到你!而且上次童四海已经向本官告过你,说你抢走了他的未婚妻,你分明就是一错再错,屡教不改,见抢不了童四海的妻子便打别人的主意,你还不认罪!”
“我……我……”李义秋被逼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费冲这时眼珠一转,突然抢话道:
“大人,这件事确实和李义秋无关。”
艾哈迈德恼道:
“岂有此理!你们明明自己是李义秋的朋友,还敢说和他无关。”
“大人,我们说是李义秋的朋友是想李义秋是李岛主的儿子,用他的名号办事可能方便一些。”
其他三个人一听当即明白费冲什么意思了,费冲是要揽住所有的罪责,好保住李岛主的名声。于是也跟着说道:
“没错,没错,我们以为李义秋的名字能吓住她,好让她乖乖就范。”
童四海也看出他们这么说的目的了,当即反驳道:
“这位邢姑娘已经说了自己不认识李义秋,你们怎么可能用李义秋的名字吓唬人呢?”
“我们哪里知道她不认识李义秋。”倪清小声嘟囔道。
童四海向艾哈迈德道:
“大人,他们分明是在包庇李义秋,请您明查!”
“这件事到底和李义秋有没有关系,本官自会查明。但是这几个人既然认为用李义秋的名义霸占民女比较方便,由此可见李义秋平时的名声肯定不好,他肯定做过一些恶事才会有这种名声,所以先把这五个人收押再慢慢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