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炉心的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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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重神子，有办法让她出来吗？”夜晓身边风元素渐渐平息，但一阵阵的低气压，还是让重新围上来的士兵不敢轻举妄动。
“！”八重神子的脸色大变，她想不明白，这件事眼前之人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看来是不行了。”夜晓看了眼她的反应，也就知道了结果。
呵，果然不该有啥期待。
“那么，给你提个醒吧，愚人众已经嵌入了稻妻的运转体系，三奉行的制度也缺乏足够的监督，就巴尔泽布那个木头脑袋，哪天被下面的人蒙住了双眼都还不自知。”最后夜晓还是用风包裹住了声音将稻妻的内忧外患告诉了八重神子。
然后他就纵身一跃朝着向栏杆外面跳去，隐身斗篷也将他的身形重新隐去。这座稻妻城给予夜晓的第一份回忆，是刻骨铭心的愤怒。
对「博士」的愤怒，也有对自己的愤怒。
……
“不行，我是不会同意的，哪怕没有那个什么装置，我也可以关闭炉心的阀门。”倾奇者的声音因为着急而变得异常尖锐。
他带着幕府“放弃”了他们的消息回到了踏鞴砂，刚一回来就发生了炉心能量暴动的消息，随后又听到了需要他带着用丹羽心脏激活的装置去吸收邪祟关闭炉心的方案。
他无法接受这一点。
“我是神明制造的人偶，相信我好吗？丹羽大哥，你是我的家人，你以前不是一直，一直都相信我的吗？”倾奇者第一次在丹羽面前承认了自己的过去。
在此之前，丹羽等人只是知道倾奇者是人偶，且有将军赐予的金饰，具体的关系他们也只是一些猜测。
“我明白的，倾奇者，无论是我，还是长正、桂木，又或者是踏鞴砂的其他人，都将你视为我们的一份子。”丹羽对倾奇者的反应早有预料。
“但我是踏鞴砂的领导者，我必须为踏鞴砂如今的状况负起责任，原本我打算自己带着装置前去关闭炉心，但我又不想带着困惑中死去，所以我还是找来了「埃舍尔」，想要问清楚他的目的。”
丹羽走到了窗边看向踏鞴砂的锻造区继续说到，“但结果你已经知道了，对方想要夺取我的心脏，后面我猜他会用谎言利用你去关闭炉心，来完成他的「实验」。”
“到时候被谎言欺骗的你，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不敢想。”丹羽的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后怕，也对夜晓的出现感到了万分的庆幸。
“现在，他将选择权交回给了我自己，这很好不是吗？我能自己选择为了踏鞴砂而死，也能在死后继续保护你，我的家人。”
“可是，这样的话不就让那个家伙得逞了吗？”倾奇者不甘心说道，“那个背叛了我们的混蛋，他愚弄了所有人……”
“哈哈，没有什么好不甘心的，实力不够而已。倾奇者，未来你的成就一定会超过我，超过踏鞴砂的所有人，到了那时再为我们讨回公道就好了。”丹羽在经过了生死的选择后，现在已经看破了许多东西。
看见低着头的倾奇者握着双拳，咬着嘴唇一言不发，丹羽又继续说道，“其实哪怕没有「博士」的那段话，我也会选择用自己的心脏来激活装置。”
“为什么？明明可以……”倾奇者本想反驳，但他立刻明白了丹羽的意思，随后停住了自己的话语。
“我们可以选择牺牲自己，但不可以为了所谓的大义去牺牲无辜之人，这是我一直教导你的做法，我又怎么会自己违反。”丹羽微笑着说到。
“这是很天真的想法，在很多时候解决不了问题。”
“但这并非是思想出了错，只是我们还不够强罢了。”
丹羽走到了倾奇者的身边像第一次教会他拿筷子时那样，摸了摸对方的头。
“再说了，将你的安全交由那些邪徒逆党的心脏来保护，我可放心不下。”
“还是让我亲自上阵比较合适，我相信长正他们也是如此。”
倾奇者的啜泣声不断响起，泪水不断的划过脸庞，滴落在木板上。
他是脆弱的人偶，脆弱到哪怕是在梦中都会留下泪水，但像今天这样的哭泣却还是第一次。
没有心脏跳动的胸口，此时却也传来了一阵阵清晰无比的疼痛。
两人在屋中谈了很多很多，像是关于丹羽的家人要拜托长正、桂木和倾奇者照顾，又像是关于倾奇者来到这边后的一些趣事。
而在最后的最后，丹羽将一枚彩色的石头交给了倾奇者，他最后嘱咐道，“这是那位夜晓先生留下来的东西，他让我交给你，并说这是让我们此前所做的一切不会白费的关键。”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夜晓和我一样都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所以带上它吧。”
“只可惜炉心的情况已经等不到他找来将军大人了。”
“那么，倾奇者，一切就交给你了。”
丹羽在倾奇者、桂木、御舆长正的面前选了自杀。
之后倾奇者带着装有丹羽心脏的装置，将其放进了胸口的空洞中，在众人的目光中毅然朝着炉心的高危区走去。
负荷远超预期，不祥的怪异污秽和周围不断传来是高温都都让倾奇者无比难受，但他的脚步没有停下，因为他能够明确感受到那颗心脏正在保护他。
还有那个彩色的石头，那里也传来了一阵阵清凉的气息。
「我不能辜负丹羽，还有大家都信任！」
带着这般信念，他一步一步挪到了炉心阀门的位置，这里的大炉已经被烧成了近乎白色的状态，可炽热的气息并没有阻止倾奇者的动作。
他找到了关键的阀门，这是丹羽带他浏览踏鞴砂时，专门指出来给他看的地方，他记得很清楚。
倾奇者没有犹豫径直伸出了手。
“呲呲！”
被高温烧焦的声音瞬间响起，随后剧烈的疼痛从手掌出来，不断刺激着倾奇者的神经，只见他脸色变得苍白无比，汗水则在出现的那一瞬间就被高温所蒸发。
“！！！”倾奇者却没有喊出声，身为人偶他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
他咬着牙转动了阀门，所幸这东西还没有损坏。
炉心运转的功率随着阀门的转动逐渐减少，大量的邪祟也慢慢被装置所吸收。
一切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
可当倾奇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炉心时，却看见了一个让他大脑瞬间空白的存在，正在往踏鞴砂赶来。
「为什么她会来？」
「为什么她偏偏是这个时候来？」
「···为什么···她不能···」
······
······
「···早一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