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麻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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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心急的陈雄，陆无言先是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之后便古井无波的说起了自己的操作。
“我见道长始终没有醒的迹象，便生了恻隐之心。毕竟小爷我的人生准则是善为本嘛。本想看看他伤势，不想居然发现他头生白发。看他样貌不过四十出头，早生华发着实让小爷我心中不忍，所以便帮他去掉了。”
陈雄木讷的听着对方的叙述，感觉并无不妥。可突然又想到方才那声惨叫，于是追问道：“那陆爷您是怎么去掉他白头发的？”
此时的陆无言略显悲切，轻叹一声过后，缓缓回道：“我手中又无趁手的工具，还能怎么去掉 。只能不用剪子不用刀，直接用手往下薅！”
一个薅字让陈雄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发麻，甚至下意识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头发。可就在众人想想那场景之时，却又听陆无言略显自责的接道：“或许是小爷有些手生，不曾想居然多薅下了一些，道长也因此喊叫着醒了过来。”
陆无言说到此时，贾贵立刻做出干呕之状。陈雄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却见贾贵手指陆无言，似是示意让大家继续听他说。
“那...那后面呢？”陈雄继续追问着。
“后面？道长都醒了，我自然想弥补自己的过失啊。不是常说吃什么补什么吗？我就直接把那一巴掌的头发都塞他嘴里了。”
陈雄终于明白贾贵为何会有呕吐的表现，他仅仅是听了便已是感到恶心，更何况是对方亲眼所见了。
“陆爷，您是真狠啊！！您那把头发可都带着血呀！”
面对贾贵的控诉，陆无言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此时的他看不出任何内疚与悔意，甚至可以说是颇为得意的。
“你懂个屁呀！忘了他姓啥了？他老祖宗可说过：父精母血，岂可弃之！”
陈雄终于明白贾贵那句’惹谁也不会惹陆爷‘是什么意思了，联想起之前为自己出的茅厕主意，他再次确认陆无言是扫把柄上长春笋----损到头了！
张小静全程静静的听着，末了之时，终是没忍住，对着陆无言娇斥道：“你是真不是人啊！这么缺德事你也做的出来。你这算刑讯逼供知道吗？”
对于张小静正义感爆棚这一点，陆无言一直是无语和排斥的。为了不再让对方继续纠缠自己，他索性转移了话题。
“钟爷已经进去了，我们是不是也进去看看审问的结果？老贾你和陈总就在这陪着冯伯吧，给你干爹弄点茶水啥的呀，别和木头一样啊。”
“啊？？什...什么干爹啊？”
冯伯不明白陆无言说的是什么意思。陈雄与贾贵则是丝毫没有解释的心思，赶忙一人搀着一条手臂，然后恭敬的扶着对方下了楼。
看着渐渐离去的三人背影，张小静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自语道：“真服了他们了，冯伯的岁数都够当他们爷爷了！居然还想认人家做干爹？哼！”
陆无言则是全程保持微笑，像是很理解他们二人。可跟着便疑惑的问道：“对啊！冯伯这岁数当你爷爷也没问题了，你为啥叫冯伯啊？”
见对方居然挑起自己的刺，张小静立刻白了他一眼，随后回道：“冯伯与我父亲是忘年交，加上我父亲很晚才有的我。我叫冯伯那是应该的。你不也叫了吗？你又凭什么叫冯伯？”
“凭我不想在辈份上被你占便宜。”
陆无言的回答言简意赅，这让张小静彻底不愿再继续交谈下去。而就在这位英姿飒爽的女警要进到关押道人的房间之时，钟馗却已走了出来。
“钟爷，问的怎么样？要不要我再努努力？”
看到钟馗出来，陆无言以为道人依旧嘴硬。未曾想钟馗却是摇了摇头，随后叹道：“无言你是真狠啊！本君进去之后什么都没问，那道人便自己交代了清楚。只可惜他知道并不多，唯一有用的便是他知道袈裟的下落。”
听闻道人知道袈裟下落，张小静显得有些激动。可不等她开口问询，陆无言却是抢了先。
“好好的一个人，非跟着妖精混。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唉，据他所说，与那蝎子精乃是为他人家祈福时认识。起初彼此是水火不容的，奈何他不是蝎子精对手，而蝎子精又诱之以利，说能助他练法长生，他这才选择为虎作伥。之前一直在一处偏僻的观中辟谷修炼。曾见过一次猫妖，他用的小瘟诀便是猫妖所授。此次的目的其实是想劝说陈雄改动一些风水格局，以便更快的为那地底的金刚杵凝聚生人运势，从而尽快收回此物。”
获悉了道人到此的真实目的，陆无言有些吃惊。他未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在意金刚杵，而且试图加快回收。这种种迹象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他们很快要有大的动作。
“那袈裟呢？现在在何处？他们要袈裟又有什么目的？还有，那蝎子精真的是凶手吗？钟…钟天师您真的抓打它了吗？”
张小静终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找准机会便问出了所有的疑问。钟馗看了一眼对方，随后便耐心做了回答。
“道人说袈裟是由蝎子精带回，由此可以见，凶手确实是它。至于作用嘛，道人也不知晓。那蝎子精拿回袈裟后，便让道人送到一家寿衣店中，具体地址，道人也已告诉本君了。本君本想重点盘问一下那蝎子精，可刚才在屋内放出它后，发现依旧处于昏寐状态。想来是药王神的麻沸散过于霸道，估计起码要等两日了。”
听得钟馗夸赞麻沸散，陆无言不由得一声叹息。随后便略带哭腔的说道：“能不霸道吗？足足要了小爷一个小时的寿命啊！”
张小静不明白其中曲折，故而听到麻沸散用了对方一个小时寿命，感觉甚是不解。钟馗则是抱怨的陆无言笑了笑，而后安慰道：“你请神除妖有功，相信这也是功德，应该是可以为你增寿的。”
闻知自己有机会补寿元，陆无言重新恢复了精神。而当他见到有些迷茫的张小静后，便对着钟馗笑道：“钟爷，小静她对于我们这些搞封建迷信的有些不太相信，您看是不是让她见识见识？”
“我？我什么时候说不相信了？我只是…只是…只是觉得眼见为实！”
听到陆无言指摘自己，张小静顿时有些急恼。此刻的她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世上有鬼神之说，所以不希望因为对方的言辞，而引来钟馗的反感。
钟馗听完陆无言的请求，居然真的开始认真考虑，一番沉思过后，方才缓缓说道：“若是蝎子精现在能醒，让张警官看看，甚至一同审问也无妨。只是它的状态如今就是一只普通的蝎子。要不，你再请个神？”
原本挂着笑容的陆无言在听到钟馗的话后，脸瞬间垮了。他突然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奈何一旁的张小静却好像有些兴奋，眼中甚至有着期待的光芒。
“啊？你可以现在请神吗？姓陆的，我以为贾贵就是说说。那要不，你请一个吧。”
陆无言双眼不停的在钟馗与张小静脸上切换，他开始怀疑自己被对方孤立或是排挤了。这种感觉让他嗅到背叛的味道，于是赶紧对着钟馗言道：“钟爷，别闹行吗？我才是您的搭档和战友，是您来这阳间第一个给您供奉的信徒。也是您不愿承认的挂名徒弟。如今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让我请神？而原因就是为了让她相信我们？您不是说过连续请神有风险吗？我今日为了您和小青奉献了足足二十四小时的寿命啊！珍惜我吧，钟爷！”
听闻请神需要付出寿命，张小静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可钟馗却好像并不在意，用手一拍陆无言的肩膀，随后温和的说道：“你小子想哪去了？本君是想让你召谢必安上来。本君有事要问他！”
得知是要找白无常谢七爷，陆无言方才松了一口气。可跟着便觉得有些不对，然后立刻急道：“那不还是请神吗？咋了？七爷不要命啊？”
见陆无言依旧十分激动，钟馗便继续解释道：“谁告诉你请神一定要上身？上身之法其实是为了要仙家借你肉身打斗。本君所创请神之法，还有一个用法，那便是用你阳火与念识为媒介，然后请神上神位。这种方法时间相对较短，最多只能起到问询的作用。而且必须是你见过或请过的神，因为只有他们才会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陆无言仔细咀嚼着钟馗的解释，可未曾想最先明白过来的却是一旁的张小静。
“钟天师您的意思是让陆无言供奉一个神位，然后再请那位神仙降临神位之上是吗？这样他不会减寿吗？”
直到听完我张小静的话，陆无言才彻底醒悟。此时的他望着钟馗，像是也想知道刚才问题的答案。
“不会减寿！因为你请的神并未借用你身体使用神力，自然不需要你支付寿元。方才本君不是说了吗，那袈裟被道人送到一间寿衣店。本君想去查个究竟，但怕打草惊蛇。这阳间的寿衣一类营生都有阴曹小鬼看顾，而这些小鬼则是隶属老七的！所以本君想让老七帮我们先去查一查，如此才稳妥。”
明白了钟馗的用意，陆无言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此刻的又有恢复了方才的得意模样，并且立刻冲着楼下喊道：“老贾！陈总，赶紧去准备牌位！小爷给你们再表演个请神！”
陈雄本在楼下殷勤的照顾着冯伯，突听陆无言召唤先是一怔。等待彻底听清对方话后，顿时跳了起来。
“我去！又请？这是咋了？算了，这位小爷得罪不起，还是听他的吧。那啥，干爹，您不用管，继续喝茶吃点心就行。”
望着走向二楼陈雄，冯伯一脸的疑惑。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知晓，可偏偏成了对方的干爹。
“那个，你记得你姓贾！贾老板啊，刚才那位是你的哥吧？我听你叫他陈哥的，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为何要叫我干爹啊？”
相比陈雄，贾贵与冯伯认识的时间还能稍长些。所以冯伯选择向他询问，希望对方能解开自己的疑惑。奈何贾贵却只是摆了摆手，随后笑容满面的回道：“您不必在意他，咪咪流浪记看多了，老喜欢找爸爸！楼上唤我们做事，您只管好好休息，好吗？干爹！”
贾贵言罢也径直向着楼上而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冯伯久久未曾回过神来……
陈雄与贾贵先后脚到了二楼，陆无言则时将自己要请神的事情与要求讲述了一下，至于原因他没有说，而陈贾二人也丝毫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
“行！我这就去弄，神仙牌位简单！这里很多人家都供奉先人或是神佛灵位，我还特意找过一个制作灵位的匠人，让他到我这为业主服务过。他家就在离这不远处，钟爷和陆爷需要谁的只管告诉我，我去办。”
得知陈雄居然连业主家牌位都考虑到了，陆无言不由得感叹起对方服务周到。同时感概难怪人家能发财，细微之处才是差距的开始啊！
“你只管拿回空牌位即可，无言请过神，身上仍残留神意，他书写神人尊号最合适。”
得了钟馗吩咐，陈雄便要带着贾贵迅速出发。此时冯伯也来到了二楼，并且询问是否还需要自己帮忙，同时表示若是无事，自己就要回去了。
“别急啊！干爹！您老来了急着走干嘛？在这住两天，让我好好孝敬您一下。”
“是啊！干爹！在这享两天福，您的诊所不急着回去吧？”
两个自行认了爹的老板先行开口进行了挽留，这让冯伯觉得十分无语。就连一旁的张小静也是直翻白眼。
钟馗此时却是双眼一亮，跟着便耐心的问道：“多谢冯老到此相助，请问您是否能解麻沸散？”
陆无言听完钟馗的问话，马上意识到若能解麻沸散，那便可以先行审问蝎子精。张小静亦是想到了这一点，于是目光便齐聚在了冯伯身上。
“麻沸散？东汉末年华佗华神医的麻沸散？！这…这神药不是随着神医离世失传了吗？你为何要问是否能解？难道你有麻沸散？”
冯伯有些吃惊的望着钟馗，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回答。钟馗则是略显踌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