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凝水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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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
此刻的陆无言脑中突然出现了这句意味深远的名言。他不知道自己倘若这一战真的死了，是否能达到还活着的那种境界。但他很肯定现在的自己虽然活着，但和死了没什么两样。或者说此刻的他有些生不如死……
“钟爷，您还有什么要教我的吗？多和我说两句吧。我怕以后不能聆听您教导了。”
颓废的话语像是最后的挣扎，虽然毫无作用，但却是陆无言唯一能做的。而钟馗则是在闻言后皱起眉头，随后厉声教训道：“没出息！未战先怯，你怎么对得起大家对你的殷切期盼？我们所有人都为你送出了自己的力量，就连人家小波都贡献出了自己的分水术。难道就为了你在这说丧气话的吗。你给本君振作点！你是我们所认可的男人，给本君拿出一点男人的样子！”
钟馗掷地有声的话语响彻了整个演武场，就连有些距离的四海龙王亦是听的一清二楚。至于陆无言此时则是直接怔住了，但随后便感觉浑身上下热血沸腾，似是被钟馗的认可和鼓励所感染。可就在他想表达自己的歉意与决心之时，却听得钟馗继续说道：“你放手一搏！人生难得几回搏嘛。再说了，就算你真的身殒，想听我的教导还是没问题的，毕竟本君好歹曾是地府的人嘛。”
话锋的转变让陆无言猝不及防，而且不等他回过神来，西海龙王便已催促对战开始。待到钟馗一行人纷纷落座观战区后，陆无言与敖虚便双双步入了擂台之上。
“小子，就凭你也配染指我龙族公主？也配与本公子相争？本公子会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准备好了吗？”
双方刚一相对，敖虚便率先放起了狠话，语气显得志在必得。陆无言虽说有些怯战，但依旧被对方的态度激得有点恼怒，于是下意识的出言回怼道：“小爷准备好了，不过你准备好了吗？小爷的意思是你准备好后脑勺再挨一下了吗？你刚才的话提醒小爷我了，等你再昏倒，小爷直接踹你脸，保证连你爹见了都怀疑你不是亲生的。”
敖虚闻言，额头顿时青筋凸起。此刻的他已经不想再和陆无言废话，甚至恨不能立刻撕碎对方。可就在他想要催促马上开始之时，陆无言却率先举手，似乎有话要对东海龙王说。
“小子，怎么了？别和本王说你要小解，马上就要开始了。真有也给本王憋着。”
西海龙王本以为陆无言是想拖延时间，故而未等东海龙王发话，便直接抢先开了口。反观陆无言却是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在东海龙王点头示意他可以说话后，方才气定神闲的问道：“那个，龙王爷。刚才规则中说可以使用兵器。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向您讨要个兵器进行对战？您放心，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得知对方是想借用一件趁手的兵器，东海龙王立刻应允了。至于西海龙王亦是没有异议，因为这并不违反规则。更何况他早已给了爱子一把仙剑，故而并不担心东海龙王会给出什么惊天法器，而且他认准一个凡人是无法使用仙家至宝的。
“我平日都是使用棍棒，能不能给我根棍子或是棒子？不要太重，我怕我拿不动。”
陆无言话音刚落，便见东海龙王的脸色变得阴沉无比。而其他三海龙王则是稍稍一怔，随后便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之中充满了戏谑与嘲弄之意，甚至还透着一丝同情。
眼见四海龙王举止有些怪异，陆无言的心里有些发虚。可不等他开口问询详情，南海龙王直接开口笑道：“小子，你怕是不知道这东海的忌讳。自从当年那定海神针被斗战胜佛拿走之后，我大哥便严令东海之内不准再出现棍棒类兵刃。到后来就连提亦是不准。你倒好，居然直接戳我大哥眼珠子。你怎么想的？”
仙家的陈年旧事自然不是身为凡人的陆无言可以知晓的，在他的计划中，只是想多一个兵器傍身，不曾想居然有此波折。此时的东海龙王的脸色越来越差，而就在陆无言想表示无需兵器之时，波塞冬却突然起身，随后善意的对着陆无言说道：“陆无言，我的三叉戟可以随意变化形态。只要有我的认可，哪怕凡人也可使用，但无法发挥它所具有的神力，只能作为兵器运用。若是你愿意，我可以暂借你。”
得知波塞冬愿意借出三叉戟，陆无言连声道谢。接着便见波塞冬虚空一握，然后自手心闪出金色光芒，而光芒最后变成了一条细长的光柱。待到光芒散去后，光柱便化成了一根金黄色的棍子。
有了三叉戟幻化的宝棍，陆无言这才稍稍安心。西海龙王见状只是微微皱眉，不过随即又舒展了开来，似乎是那句无法使用神力让他得以安心。
“小子，武器也有了，可以开始了吧？别说本公子欺负你，你可以用兵器，本公子只需赤手空拳即可。”
敖虚表现出了极大的自信，或者说他根本无视陆无言的实力，在他看来，即便有了三叉戟所变化的兵器在手，对方依旧是个战五渣。而陆无言则是决定接受对方的“善意”，而且立刻表示可以开始了。
眼见双方都已准备就绪，龙王立刻表示比武开始。而就在龙王下令的瞬间，敖虚几乎同时抬起右手，随后便见他身旁的海水化成了十多个短戟的模样，跟着便向陆无言飞扑而去。
“我去！还能这么玩？”
奇异的法术让陈雄直接惊叫出声，众人亦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纷纷担心起陆无言是否能够应对。而陆无言在见到水戟向着自己扑面而来后，仅是抬起右手张开五指挡在身前，跟着便见水戟在飞行途中自动溃散，重新变成了普通的海水。
“你会控水？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控水之术？”
看到陆无言表现的敖虚，几乎下意识质问起了对方。而端坐的南西北三海龙王则是纷纷露出了惊愕的表情，至于东海龙王先是长出了一口，而后对着陆无言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面对敖虚的质问，陆无言选择沉默以对。可钟馗一行人却开始高声喝彩，甚至连手掌都已拍的微红了。
“小波，多亏你了。若非你教这小子分水术，只怕这第一合就危险了。”
钟馗对于陆无言的表现显得很淡定，但内心却是欢喜的。不过他并未急于称赞，而是先对着波塞冬表示了谢意。
波塞冬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随后微笑着回道：“大将军客气了。我所传授的不过是最基本的，还是你的人有天赋。刚才那一下可不是分水那么简单了，我觉得此子只怕悟出了更高深的法术。或者说对水有了更高的认识，我们拭目以待吧。”
钟馗对水系法术和能力知道的不多，在听到身为水神的波塞冬讲述后，立刻惊奇的望着陆无言，似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惊人的表现。而陆无言此时突然抬起右手，动作与刚才敖虚的如出一辙，就好似在复制粘贴一般。
“我去！陆爷这是要干啥？当卡卡西吗？”
看到陆无言动作的贾贵，下意识喊出了在场大多数人不懂的话语。可不等有人对他进行问询，陆无言身旁的海水居然开始慢慢变化形状，虽然速度很慢，但却是肉眼可见的开始慢慢化作水戟，而且数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敖虚。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此乃我们龙族的凝水秘术，你怎么能教给一个凡人？！”
看到陆无言使出与自己爱子一样的术法，西海龙王立刻质问起了东海龙王，至于南北二海的龙王亦是皱眉望向东海龙王。而被质问的东海龙王却只是冷哼一声，随后不屑的的说道：“本王何时教过他？你可曾亲眼所见？我龙族秘术本王自然不会外传，即便琼儿心仪他亦是不可！你若不信，本王愿用那天庭的剐龙台立誓！”
南北二海龙王在听到东海龙王的话后，皆是微微点头，以示相信对方的话，因为龙族不会拿剐龙台来开玩笑。可反观西海龙王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直接将目光移向了敖琼和敖庆。
“哼！大哥你虽不会，可你怎敢保证你的儿女不会？！”
闻听矛头指向自己，敖琼顿时蹙起秀眉，可不等她出言反驳，敖庆却是率先开始了反击。
“西海龙王，您什么意思？我敖庆眼里不容沙子！您最好当着南北二位叔叔的面把话说清楚。我们四海的凝水术同出一源，但还是有着细微的区别。就拿化形来说吧，东海化剑；南海化枪；西海化戟；北海化刀。而且凝化而出的水器之上还有各海独有的水波纹。您不妨看看陆无言现在所化的水戟，上面到底是何样的水波纹。”
敖庆的话让几位龙王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跟着就一同望向依旧在凝化的水戟，就连东海龙王亦是在定睛观瞧。待到看清所化水戟上的水波纹后，皆是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可能？这是我西海的……我西海的……！是谁，到底是谁？此子到底从何处偷学的？！”
西海龙王此时进入了咆哮模式，而敖虚则是开始同样凝水化戟。南海龙王难以置信的看着陆无言，然后自语一般的分析道：“倘若真是大哥教了此子凝水之术，那就决不可能化戟。就算他天资聪颖，化剑变戟，可水波纹却是无法改变的。因为水波纹代表了我们各龙族特有的运气与行法步骤。至于从西海流出亦是不太可能，此术是在我龙族内部流传，总不能是西海龙子龙女所授吧？！除非……”
南海龙王说到最后之时忽然停止了话语，似是不太愿意说出答案。而北海龙王见状则是毫不犹豫的接道：“除非此子刚刚从敖虚侄儿身上学得！！”
此话一出，场上众人无不露出惊愕的神情。倘若真的如同北海龙王所说，那陆无言的天赋可以说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步。而恰在此时，双方凝化的水戟皆已成型，而且同时将水戟攻向了对方……
水戟如离弦之箭，飞速的奔向场上的陆无言与敖虚，但最终双方的水戟皆是互相碰撞破碎，唯有一支水戟破开了重围，直接杀向了敖虚，而敖虚见状则是立刻召唤出了仙剑，而后以剑斩之。
仙剑斩到水戟的瞬间，水戟立刻破裂变回了海水。虽然敖虚轻易化解陆无言的攻击，但他的脸上没有喜悦，只有愤怒与不甘。因为多了一支戟攻向他，说明陆无言所凝化的水戟比他多一支，而这也直接说明对方的凝水之术在他之上，甚至控水之术也略胜他。
“吆？怎么了？不是不用剑吗？！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看到敖虚持剑而立，陆无言立刻挖苦起了对方，像是特意等到此时来回应对方的那句赤手空拳。
敖虚闻言顿时怒容满面，仿若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此刻的他不愿再多说一句，直接提剑向着陆无言发起了攻击。
若论兵器的使用，陆无言是不及敖虚的。唯一的优势在于棍比剑长，可以有效阻敌近身，再有便是陆无言熟练的掌握了伏魔棍法当中的三招。
“横扫六合！”
眼见敖虚攻上前来，陆无言随即暴喝了一声，跟着便握棍扫向敖虚。敖虚见状只得停住了进攻的步伐，而后撩剑击向长棍。
正常情况下，棍剑相击，棍的胜面大些。可敖虚却有信心胜过陆无言，而他自信的根源便在于自己身上的真龙之力。所谓的真龙之力乃是真龙一族特有的力量，若是用动物的力量做比较，可以与十象之力相提并论，甚至略胜一筹。只可惜这一次敖虚错误的估计了对方，因为陆无言的身上同样有着真龙之力。
兵器碰击的瞬间，敖虚当场便被震出了数米，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握剑的手已是震的发麻颤抖，就连虎口都隐约可见血迹……
“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见到爱子拼力量居然输给一个凡人，西海龙王已是目眦欲裂。南北二海的龙王亦是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兵器交锋的第一回合又是陆无言占了上风，这让他的同伴再次沸腾了起来。可陆无言却并未就此止步，见到敖虚被震开之后，立刻握棍跃起，随后使出了力劈华山。
“来呀！互相伤害呀！”
陆无言跃身下劈的同时，开始言语挑衅敖虚。而敖虚经过方才的失利，知道自己无法再以力量自傲，于是赶紧抽身后撤，这才躲过了陆无言势大力沉的一击。
棍击地面的瞬间，发出了沉闷骇人的响声，就连四位龙王亦是感到一阵心惊，甚至开始在心中揣测自己是否能硬扛这一击。而敖虚此刻则是再次提剑上前，他想趁着陆无言刚刚使出重击的空档，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就在他要杀进陆无言近身之时，陆无言却嘴角挂笑，而后直接握棍上挑。至于挑的目标，赫然就是敖虚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