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强硬与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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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吴先生夸奖。”
莉莎显然还有些局促。
撩了下自己头发，稍稍抬头，小声回答。
吴舒对她现在的态度很满意。
但是之前在电话里，女人显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莉莎，你不会忘记这个人吧？”
吴舒将手机放到女人的双腿之间。
后者连忙接过，生怕手机顺着缝隙掉下去。
“吴先生，我怎么可能会忘掉这张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看到手机上的一位西装老人的照片。
莉莎打扮靓丽的面容上不由得露出愤恨的表情。
“捷森，他的政治生涯彻底结束了。”
吴舒驱车重新前往警局。
莉莎微微一怔。
她深知捷森对于吴舒的重要性，就像是一条养了数年的看家护院的狗，失去自然是十分可惜——
所以她拿不准吴舒的想法，因此也不敢评价，选择了默不吭声。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一个糟糕透顶的选择。”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不知道，吴先生。”
终止了自己的拍摄计划，引得导演不快，莉莎心里还是有怨言的。
通过选美大赛，她看到了那些明星的光鲜亮丽，即使某些人背后也是大人物的玩物，可比起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自己，要强过太多太多。
她深知，改变自己命运的就是这样一条道路。
即便同样充满坎坷，但最起码还有希望。
而束缚自己的，控制自己的，就是身旁这个男人...
“洛圣都市区警局总局大楼，我们要去见被关押的捷森前议员。”
吴舒目光留神女人的反应。
博尔给自己发来消息，他与雷诺已经完成了会面。
对方威逼利诱其退出第一议员竞选——
理论上是他接任的可能更大些。
这无疑证明了吴舒的想法，雷诺就是打算转为第一议员。
博尔在吴舒指示下假意答应。
麻痹雷诺的同时，也能顺势提出需求——
比如，见一下捷森？
这才是吴舒敢带着莉莎前往警局的原因。
思绪流转之际，吴舒也看到了莉莎脸上的复杂情感，包括对方不知不觉攥紧的手。
“见面时，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次的主角不是你，你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罢了。”
吴舒说着，又补充道：“我的身份是，第二议员博尔的保镖，而你，是博尔明面上的女友。”
“这算是我为你创造的一个比较有利的身份。”
“是！”
莉莎心里充满疑惑，却也没提出质疑。
“有什么问题问就好。”
莉莎听到吴舒这么说，于是问：“吴先生，可是博尔不喜欢女人啊...我扮成他的女友，合适吗？”
“就因为他不喜欢女人，你才能扮成他的女友，越是不正常的人越是怕别人发现他的不正常，懂吗？”
“如果没有这两个身份，我们连捷森的面都见不到。”
快到警察局时。
吴舒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安静：“你知道捷森曾经结过婚吗？”
“啊？”
明显的吃惊。
看来莉莎并不清楚。
“其实不奇怪，像这个年纪的人，结过婚不很正常嘛？”
吴舒停好车。
松开安全带，并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既然结过婚，那有个不为人知的孩子，也在情理之中吧？”
莉莎表情复杂。
估计多半是仇恨吧。
...
“你们只有三分钟时间，为了保证安全，我们会全程记录。”
警方将门关闭。
隔着隔音防爆玻璃。
玻璃两侧两台电话。
一一侧是跌下悬崖，政治生涯彻底终结的捷森。
此时的他倍显憔悴。
很难想象前不久他还是纵情纵欲、游戏花丛的第一议员。
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失误，在各怀心思之人一系列操纵下，打倒一个议员，再轻松不过了。
玻璃这一侧，与门口相邻的自然就是吴舒、莉莎。
“捷森先生。”
捷森似乎有些呆愣。
显然由高处跌落的感觉让他心疲力瘁到对外界的声音也几乎毫无感应。
“捷森先生。”
吴舒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见他还没有回应。
于是笑着作出一个口型——
是一个人的名字。
索娜·伊。
！
捷森猛地凑近玻璃，瞪着眼眶，眼球仿佛被拉扯放大，血丝弥漫的瞳孔里满是一种情绪——
被触及到底线之人的疯狂：怒、悲、恨...
这个名字，仿佛是他心中的禁忌。
以至于他不能再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你想做什么？”
捷森近乎是咬牙切齿的作出口型。
看来他知道两人之间的交流需要保密。
在声音和部分视角下的视频被警方记录下，唇语是交流的最佳选择。
吴舒笑了。
他没有回应，只是一直在笑。
笑容里充满了莫名。
捷森下意识后撤回身子。
他在害怕。
他明白吴舒表达的意思。
虽然做第一议员日子没多久。
可过往的政治生涯里，造就了一颗阴冷、隐忍的心。
捷森并不傻。
他只是过于贪婪，过于沉浸在权力带来的“回报”当中。
以至于，分不清现实分不清虚假，落下太多把柄在别人手里。
当这些人打算将他踢出局时。
他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了。
咎由自取？
大概是最好的形容。
‘雷诺·卡尼尔设下的局...’
‘保不住我了，所以就打算...灭口吗？’
捷森看向吴舒身旁，那盛装打扮颇为美丽却又面目含恨的女人。
‘将这个女人带来，就是打着这个主意吧，一方面能吓住这个看似坚强实则骨子里充斥着软弱的女人，另一方面，也能让她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好算计啊，可此时的我才看清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索娜·伊，希望你不要恨我，作为一个父亲，我...很失职。’
捷森瘫在椅子上。
毫无曾经的风度。
亦如同当年因企业破产，母亲跟人离开，而导致生活穷困潦倒，整日酗酒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父亲。
也是那时起，年幼的捷森便发誓要通过一切手段成为官员，高高在上，掌控别人生死，谈笑间绝对一家企业的生死，对女人的不屑和玩弄...
那就是权力。
但是显然。
权力，也是有代价的。
而现在，反噬已经到来，自己无路可退。
巧合的是。
现在的女儿。
是不是就是当年注视着失去一切，丧失斗志，浑浑噩噩父亲的自己？
莉莎已经跟随吴舒离开。
随着门的关闭。
捷森眼神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泯灭。
转而是，无尽的绝望，和浓郁的死志。
而他的嘴角，却挂着笑容。
闭上眼，无视进来呼唤的警察，深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