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刻意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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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齐栖生日。
在苏沐有限的意识里，庆祝的最好方式就是——吃火锅。
在那种热气弥漫的氛围里，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锅里的食物上，有事可做又不至于无聊，对她这种社恐来说简直不能更好了。
但今天不一样。
苏沐虽然也打算带齐栖去吃火锅，却是为了拉近与他的距离。
想想，两个人坐在包间吃火锅，少了喧闹，雾气弥漫，视线交缠，暧昧横生……
光是想想就觉得脸红心跳。
而齐栖板着脸坐在后排浑然不知，他正在思考什么时候支开苏沐和柳叔去做体检，又要怎么避开安然的系统选择医院。
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心怀鬼胎地到达了苏沐预定的火锅店。
这家店是前两天颜淡带她来过的，她当时就很喜欢，觉得齐栖肯定没吃过，想让他也来试试。
虽然知道他以前不过生日，但苏沐觉得既然让她碰上了，好歹在一起吃个饭。
没有其他人，就他们两个，简简单单地吃一顿。
他们的包间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窗户打开就能看见远处宽阔的江面，霓虹灯光闪耀，映在上面波光熠熠。
一艘星光璀璨的大型轮渡在江面上缓慢行动着，上面人影攒动，像是在庆祝什么。
苏沐恍然想起，今天不仅是齐栖的生日，还是跨年夜。
“你想去那上面吗？”齐栖的声音在苏沐身后幽幽地响起。
苏沐转过头笑意盈盈：“想啊。”
齐栖移开视线说：“我可以……”
苏沐打断他的话说：“不过我更想和我以后的男朋友一起去，是不是很浪漫？”
齐栖眼神瞬间转冷，以一种他绝对不会的口吻说：“是吗？不觉得。”
苏沐捂住嘴轻笑一声，心里狂喜，某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齐栖看着她笑得如此甜蜜，脸色更臭了，走上前霸道地将窗户关上，说：“有点冷，关上。”
苏沐敛了笑意，故作正经点点头附和道：“好像是有点冷。”
齐栖以前确实没吃过这个叫火锅的东西，只能看着苏沐在一边忙活插不上手。
苏沐一边下菜一边给他解释菜名和吃法，一来二去两人都把刚才的事忘得干净。
齐栖学习能力很好，苏沐给他解释一遍他就基本都会了。
“你吃这个，这个叫贡菜，我最喜欢吃了。”苏沐本能地想要和他分享，却突然想到他可能会介意，手停放在空中想要收回。
雾气飘散，看在齐栖眼里就是她蕴湿了眼眶，夹着一筷子菜战战兢兢等他去接。
他脑子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沐眼里的泪光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极度明艳的笑脸。
“快吃啊。”那张笑脸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齐栖看着碗里已经堆满的菜品，竟不知从何处下筷。
“……”
其实在苏沐的意识里，与人分享饭菜是很亲密的行为，特别是男性。
她可能会和楚汐分享，但夏至清就绝对不行。
而齐栖，可能是一开始她就对他比较亲近，现在又确定自己喜欢上他，这件事就做得很顺理成章。
只是她没想到，齐栖居然没有拒绝。
不过这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他一向对她比较宽容。
窗外的热闹与室内形成鲜明对比，不过好在他俩都比较喜欢安静的氛围，就这么偶尔交谈几句也不觉得尴尬。
“明天我们去爬山吧？”苏沐突然提议，“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大晴天，如果我们起得早没准能见到新年的第一抹旭日升起。”
她满眼期待，齐栖忍不住拆穿她：“那你起得来吗？”
苏沐一噎，她确实是个起床困难户，每次醒了能在床上至少赖半个小时。
所以在云顶那会儿，她都是定提前半个小时的闹钟。
“你叫我吧。”苏沐说，“你叫我我肯定立马就起了。”
齐栖没想到她会提这样的要求，心脏的位置又开始异常跳动，他努力压制着说：“让柳叔叫你。”
苏沐眉头下沉，嘟囔着嘴试探着问：“你不会是想让柳叔跟我们一起去吧？”
齐栖反问：“不行？”
苏沐破大防，她就想跟他两个人一起浪漫地看日出，到时候再说点甜言蜜语撩撩他，谁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识趣，要把柳叔也带上。
她手里的筷子不断地搅动着碗里的料汁，表情憋闷地叹一口气：“你就放过柳叔他老人家吧，又是爬山又要起早，他之前才病了一场，如今那身体哪里受得住。”
齐栖像是被老师逮住教训的孩子，心虚不已，他眼神躲闪着说：“那……还是算了吧。”
苏沐趁火打劫说：“那你叫我吗？”
齐栖低着头回应：“嗯。”
yes，成功！
饭后。
出来跨年的人群增多，街道逐渐变得拥挤，苏沐和齐栖都有点无所适从。
苏沐还不打算回去，所以她拉着齐栖往人群的反方向走去。
好一会儿，四周终于安静了一些。
只是他们不知道走到了哪个小巷子，灯光昏暗，树影磅礴。
齐栖的手不自然地动了一下，苏沐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腕，倏地松开，手心已然冒汗。
苏沐两手合在一起将手心的汗液搓干，眼神落在他袖口的位置，看不太清，但肯定皱了，说不定还沾上了她手心的汗。
幸好看不清。她想。
齐栖手腕处的温度还在，他有一种还被她握住的错觉，他忍住没有将另一只手附上去，而是将那只手放进了大衣口袋里。
或许这样，还能将那个温度留存得更久一点。
两个人顺着马路缓缓地走着，路灯照在他们身上，在前方形成倒影，倾长、虚幻、亲近。
明明他们中间隔着至少三个拳头的距离，但那两个人影却若有若无靠近，看着就像是他们紧紧靠在一起，亲密无间。
苏沐不知道齐栖发现了没有，反正她没有刻意拉开距离，也没有多嘴提醒。
她享受着那种与他亲密无间的悸动，尽管只是两个影子。
她甚至悄悄地用手去接近他的大衣，没有实际接触，但影子上看着就像是她的手被他握住。
他们像一对普通情侣，在饭后出来沿着江边散步，享受悠闲时光。
一切都那么美好、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