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火炮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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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拂晓时分，明军开始生火做饭。
饭后开始了新的行动，打造攻城器械的，四散侦查的，通知其他各部的。
当然最重要的则是炮兵阵地的布置，由于此次只是一次尝试，所以只用了20门加农炮，验证薄弱点。
徐辉祖等人站到了山丘上，观察大马士革城墙。
徐辉祖看着坚固的城墙，也不由感叹：“要是十年前，这种有20万大军坚守的城池，怕是我等父辈也要付出至少几万人的代价才能攻克。”
王德也说道：“魏国公，现在我们火炮强大，而且匠人们还在研究口径更大的火炮和威力更大的炸药，相信不久的将来，就算是这种城池也能在弹指之间被我们的炮火砸开缺口。”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有些人在缅怀自己的父辈、祖辈，有些人在感叹时代的进步，还有些人则是感叹兵科的巨大进步。
此时的炮兵阵地上则是另一番场景，根据高参谋指出的薄弱点，众人正在调整着火炮的射击角度，由于此时距离城墙超过了3公里，因此如何保证射击精度又成了一个难点。
耿璇也不由得开口问道：“俺们军中不是还有几门刻了膛线的炮，那炮打的可准了，为何不用那炮来炸。”
一位炮兵指挥官解释道：“耿将军有所不知，线膛炮确实打的准，但是线膛炮的威力远远不如滑膛炮。初速度太低了，炸城墙还是需要这种平射加农炮，配合极大的初速度，硬生生的把城墙砸开。”
耿璇毕竟不是资深炮兵，也虚心学习了起来，过了半个时辰，整个炮兵阵地终于布置完毕，周围警戒的士兵更是早已就绪。
此时，贝尔孤格听闻明军在准备攻城，也来到了西城的城楼上观察。
看了一会，贝尔孤格也是一头雾水，他只看到明军在四周警戒，更远处由于没有望远镜，他则是无从而知。
贝尔孤格询问了四周之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见过这种攻城方式。
有人得出结论，说这可能只是明军在攻城前的部署而已，没有高大的云梯，没有连绵不绝、随时待命的攻城部队，怎么看都不像是要攻打一座坚固的大城。
贝尔孤格准备去其他地方巡视的时候，几个黑点快速的冲了过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重重的砸在了城墙上，甚至还有两颗铁弹嵌入了城墙之中。
就在贝尔孤格惊魂未定之时，又是几枚炮弹呼啸而来，几乎砸在了同一区域上。
贝尔孤格反应了过来，随即急切的对底下人吩咐道：“快让人去看看城墙怎么样了，有任何问题赶紧来报。”
在明军射击了三轮之后，换了两个攻击区域，又是各自三轮试射。
贝尔孤格早已大惊，他问道：“这明人的火炮长了眼睛吗？我怎么看他们就是选定了这三个区域有目的性的攻击，你们别告诉我这些炮弹得到了安拉的祝福。”
其他一众将军、贵族都不知道为什么能有火炮可以在他们视野之外开炮，更是不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火炮可以打的这么准，毕竟他们虽说用过火炮，但是火炮这种东西打到哪里不都是安拉的安排吗？怎么可能可以有目的性的指哪打哪，刚刚炮弹的落点分布在三个不同的区域，说明他们的火炮也打不准，一切只是巧合。众人也顺着这个思路，开始向苏丹解释了起来，人总是愿意接受自己认知范围内的东西，贝尔孤格也不例外。
就在马穆鲁克贵族还在城墙上讨论着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更大的危机正在朝他们袭来，此时五枚锥形物体快速的划破天际。
片刻前，明军阵地上，众人正在观察炮击的效果，甚至有人还在做着各种计算，确定着最终的主攻点。
耿璇突然兴奋地对手下人说道：“你看那城墙上，是不是有群人聚集在那里？”
闻言，几个下级武官也仔细看了起来，一会儿后，一个中年武将开口道：“耿将军，好像真是，要不要朝那里来上两轮，刚刚已经算的差不多了，这次用我们手里那五门最新的后膛炮，那炮是线膛炮，打的可准了。”
耿璇没有犹豫，同意了这名军官的建议。
之前已经调校过加农炮的射击，这次更精准的线膛炮调校毫不费力，炮兵快速的完成了瞄准，随着耿璇的一声令下。
炮弹发射产生的后座力震惊了耿璇，耿璇开口问道：“这炮威力这么大？要是没有你说的那个膛线，弄成如同加农炮的样式，炸城墙是不是比现在的炮要厉害很多。”
“耿将军明鉴，但是我们走的时候这种火炮也只造了几门。耿将军设想的火炮，我们走的时候兵器制造局正在研发。如果我们运气好，也许下批从大明过来的补给中就会有这种大炮了。”
闻言耿璇也不禁一阵叹息，要是有这种后装加农炮，那么他就更有把握快速攻下大马士革。
就在耿璇感慨的片刻，炮弹已经飞到了城墙上。
两枚炮弹差了一点，砸在了城墙上，爆炸使得城墙上多了两片焦黑。
两枚炮弹绕过城墙，落入城中，此刻大量的马穆鲁克贵族正在城墙之上，城墙之下自然有许多士兵，两声巨大的爆炸，不少士兵被炸的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不断从天空落下，还有不少士兵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不过此刻没有人去关心这些，因为最后一枚炮弹落在了苏丹不远处。
身旁的护卫眼疾手快，在看到炮弹飞过来的时候，几人就扑倒了贝尔孤格。
因此贝尔孤格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被几声巨大的爆炸声，震得一阵耳鸣，未等他反应过来，几名亲卫爬起后，快速的护送贝尔孤格下了城墙，之后也不敢在附近逗留。
剩下善后的人正在清点伤亡的时候，又是5枚炮弹飞来，此次明军微调了射击角度，有4枚炮弹落在了城墙之上，一瞬间整个城墙上一片狼藉，幸存者寥寥无几。最后一枚炮弹则是落在城内，又炸飞了一些人。此刻慌乱的众人早已顾不上其他，纷纷寻找掩体躲了起来。
不过耿璇这边通过望远镜看到城墙上的情景之后也就见好就收，此次是劳师远征，在当地兵工厂建立之前，炮弹都是算着用的，并不能像在大明作战一样随心所欲。
耿璇也略表遗憾道：“要是在大明作战，这种城市，炸都给他炸平了，真是可惜了，后续的弹药补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大明运过来，这算着用炮弹的日子过的真是难受。”
众人也纷纷赞同，不过此时这位中年军官也安慰道：“耿将军，刚刚我们至少有4发炮弹打中了城墙上的目标，这份礼物马穆鲁克人应该会喜欢的。”
随即众人都是哈哈大笑，毕竟助人为乐，给人送礼这种事情，明军是专业的，助人使他们快乐。
耿璇看到高参谋等人并未参与他们的话题讨论，只是在激烈的争论着，并且在一块纸板前写写画画，耿璇随即示意众人噤声。
过了一会，见到高参谋等人讨论完毕，耿璇也是客气的问道：“高参谋，讨论的如何了，西门主攻是否可行？要是不满意的话我们去其他地方试试。”
高参谋抱拳回道：“辛苦诸位将军了，耿将军这个西门很好，我们几人已经讨论好了，现在有劳耿将军带我去见大将军吧。”
耿璇肯定答应下来，选定了主攻方向，耿璇也命令手下开始布置起了炮兵阵地。
明军迅速开始布置起了一个拥有上百门大炮的庞大炮兵阵地。
耿璇带着高参谋等人，骑马来到了不远处的山丘之上，此时徐辉祖也是观察完刚刚的火炮试射，和身边人正在热烈的讨论着。见到高参谋到来，徐辉祖知道应该是有了结论，徐辉祖快速迎了过来，开口问道：“高参谋，怎么样了，西门可还合适。”
高参谋也不绕弯，直接回道：“大将军，正如之前的设想，西门的这三处薄弱点都是不错的攻击点，特别是第二处，相对是最为薄弱的。”
徐辉祖闻言也是高兴道：“太好了，高参谋有大功于大明。另外，我准备届时从南门进行佯攻，还要辛苦高参谋选几处薄弱点。”
高参谋肯定应承下来，下午的时候就选好了南门的两处攻击点。
整个明军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准备，就等待后续重型火炮和大量的炮弹补给。
不同于明军紧锣密鼓的为攻城做准备，大马士革城内则是人心惶惶，明军火炮的威力一天内传遍了整个大马士革。到了后面甚至生出了各种谣言，贝尔孤格也不得不出面澄清一些谣言。但是炸死的贵族不会骗人，无论贝尔孤格如何努力，恐慌正在城内快速蔓延。
因为忌惮于就像是得了安拉祝福似的炮弹，贝尔孤格一时半会也不敢亲自登上城墙，只敢远远的在城内慰问军队并安排防御工事。
同贝尔孤格一样，马穆鲁克的军官每日在城楼巡逻的时候都像是在上坟一样，更是找好了附近的掩体，或者规划好了逃离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