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俺大舅是个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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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朱也不废话，直接说：“大舅，游说高丽出兵辽东之事，大舅可有想法？”
“俺听殿下的，殿下说啥俺做啥。”
“大舅，我这里整理总结了一下高丽局势，你好好看看。”
说罢，小朱把他自己整理的常茂版高丽攻略交给了常茂，待常茂看完一遍后，继续说道：“皇祖父同意俺来外祖父家，想来也是同意大舅率使团出使高丽。高丽那边好儒学，我们还会派其他人协助大舅，大舅不需要和那帮儒生打交道。”
常茂也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俺没啥文化，要是真让俺和那帮儒生去打交道，俺还怕坏了殿下的大事。”
“大舅，高丽王王禑虽然年轻，但是也算是有所抱负，大舅届时切忌小心行事，如果感觉有危险，哪怕不能和这些人接头也无大碍，切忌不可刺激那王禑。志大才疏的年轻之辈做事不讲究什么后果，大舅到了高丽后，锦衣卫会来人和大舅接应的。”
“俺都听殿下的。”
“不过王禑年轻，大舅带点什么东西去，是不是……”
闻言常茂饶了饶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殿下放心，这个俺懂。”
小朱心里说着：你看，俺大舅，不就是个人才。
“此次出使，俺猜那高丽上下定会向大舅进献，大舅到时候照单全收就是了，金银之物尽管要来。不过回来时报予皇祖父，俺会和皇祖父言明，大舅远去千里劳苦功高，让大舅留下一二。”
常茂此时不好意思的说道：“嘿嘿，殿下俺平时糊涂了点，俺改。”
“大舅，俺的意思您就得去拿，甚至要主动地去向他们索贿。您现在是国公，和俺爹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将来还会是国舅。您身份高，您向他们大量索贿，那些投靠俺们的人才会安心，他们也需要靠山，明白俺的意思吗？不用怕那些御史言官，到时候他们也没空管大舅。”
“好，俺听殿下的，俺到时候把家里的账房带过去，俺都记下来。俺虽然平时混账了点，但是俺这次高丽所得都是陛下的。”
小朱像是想起了什么，思索片刻说道：“大舅，俺也在给勋贵们寻条财路，这次过去您也可以让下人带点瓷器、丝绸，到时候俺再给你点琉璃宝镜。卖掉的钱您尽管拿去，但是这账让下面人记下来，俺到时候有用。您要把进价和卖价都写下来。”
“好，俺都听殿下的，不过这是殿下的东西，俺到时候把换的东西给殿下带回来。”
两人又聊了许久，最后小朱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了，说道：“大舅，事情俺也交待完了，最后一样，你到时候关注下有没有可能从高丽购粮运到辽东。”
常茂自然应喏，虽然常茂是个纨绔，但是他也是最坚定的太孙党，太孙交待的事情，他肯定会尽全力去办成。
小朱则是想到了从高丽购粮运往辽东的可能性，这样就需要建设旅顺口、Judy同志的渡河之地、还有登州莱州。不过将来要攻略倭国，这些准备肯定是要做起来的。只是要怎么说服老朱是个问题，现在的大明国力显然不能支持小朱大搞基建。
待二人聊完，常蓝氏“准时”带着媳妇和两位郡主出现。
吃了一些点心瓜果，又在一起叙了会家常。
期间小朱也提醒自己的外祖母要看着点自己的外舅祖父，常蓝氏自然告罪应喏。当然也免不了血压飙升，实在是自己的儿子和弟弟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
小朱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离去，回宫前安排车驾稍微的绕了点路，他的两个姐姐自是无比兴奋。
期间也让太监去买了点新奇玩意。
不过小朱心里嘀咕：这人哪去了？锦衣卫那里不会办砸了吧。
临近晚膳，小朱回到了坤宁宫。
坤宁宫里，老朱和朱标此时也是刚到。
小朱和家人说了下常府的事情，也解释了自己派常茂过去的考量，并且说大明以后就是需要常茂这种优秀品质的人，一家人自无不可。
饭桌上
老朱笑着说道：“你把你舅家派出去，倒也是个办法。”
小朱毫不在意的回道：“俺大舅和外舅祖父放在应天城确实头疼，就算是放在边塞，俺以后也得盯着他们，但是要是扔去高丽、倭国俺觉得那就是大明之福了。”
一家人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实在是开平王一家也让他们非常无奈，忠心是有的，蓝玉也算有带兵能力，但是好像除了这些，就剩下负面作用了。
又聊了会别的，小朱突然说道：“俺让俺大舅到了高丽公开索贿，俺觉得俺们大明使团过去，高丽那边上上下下肯定都想去巴结，俺想着堵不如疏，俺让锦衣卫也记下数目，到时候让他们自己也报下数，并且给他们留下一成。这次不同以往，俺们的人出去，不收点东西，高丽那边也不放心。另外俺让大舅他们带点东西过去，让人在高丽卖了，验证下锦衣卫所探情报。”
老朱想了想也没说啥，应了下来，当然老朱表示只能拿半成，小朱也自无不可。
倒是朱标沉吟片刻以后，说道：“你怕是又想形成定制吧？”
“爹爹，俺们大明国力强盛，使者定然能收到一些孝敬，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的收下，还不如大家都把话讲明白，把制度定下来。而且使者远去千里，甚是劳苦，那些读书人讲了一堆歪理无非是不想为国效力，俺这制度一出来，那些人怕是抢着要去了。至于售卖一些货物，不是正好验证下之前所想，若果真都如高丽那样价值高了10倍以上，俺们不但要在边境多设榷场，还得改改那榷场制度了，俺们要把榷场控制住了。”
朱标：“到时候那帮言官又有事情做了。”
小朱：“如果没有定制他们不上奏才是他们的失职。咱们也可以分化瓦解他们，比如说这些收入一部分归国库，一部分入内帑，另一部分归礼部和鸿胪寺，一部分入国子监补贴学生，到时候他们自己就吵起来了，咱们可以稳坐钓鱼台。”
朱标欣慰道：“你这小滑头，这种权谋之术倒是信手拈来。”
老朱也说道：“你说现在的礼部尸位素餐，俺觉得有道理，俺想着这次出使其他诸夷，俺也让勋贵带队过去，再让国子监学生跟随，让他们长长见识。”
随后这件事，就在饭桌上被一家人商定了。
小朱想了想准备提下运粮的事情：“祖父、爹爹，俺在想俺们能不能从高丽购粮，转运至辽东旅顺口，再转运供给辽东前线。这样运粮路途会大大缩短，我们所付出的最多不过是一些丝绸、瓷器、茶叶；高丽喜俺们皇室之物，“内宫监造”也可以挑选一些卖去高丽。”
深知品牌重要性的小朱，早就将“内宫监造”作为一个Logo印在了物品上。小朱觉得以后光“内宫监造”就会价值连城，当然小朱也不打算现在和家人解释这件事。
老朱说道：“这想法可以一试，若是此事能成，俺们运粮的压力也能减轻。这就是允熥说的攫四夷之物资而养中华吧。”
小朱自然大方的承认。
“爹爹，俺看姨娘又显怀了，今个见到两个姐姐也内向的很，俺在想能不能托宁妃照顾俺那两位姐姐。俺身边也缺几个听用的人，俺想让郭镇过来听用，陕国公今年去世，就让郭景仪也到俺跟前吧。”
老朱笑笑说道：“你倒是会差谴人，主意都打到俺的妃嫔上了。”
朱标也说道：“俺的妃子显怀他也盯着呢。”
一家人顿时也笑了起来。
最后在小朱一套卖萌之后，老朱也答应道：“老大妃子显怀，小十明年也要去就藩，老大媳妇过世早，这两个孙女俺们倒是忽视了，让宁妃收养也不是不可以。妹子，你明儿找宁妃过来说说。俺想着宁妃也喜欢允熥这孩子，允熥有求于她，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又聊了些不痛不痒的事情，小朱就回偏殿了。
只是小朱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的应天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时间回到上午
应天城
当每天买报成了应天居民的一种生活习惯后，今天自然也在报亭前排起了长队。
报亭附近渐渐地吵闹了起来，甚至还有打斗吆喝之声传出。
只见两群儒生刚刚被早就值守在一旁的锦衣卫拉开。
一个清瘦儒生愤愤的说道：“那个厉飞雨完全就是一派胡言，如此编排圣人之家，实在是罪大恶极。我等应该向陛下请愿，严惩厉飞雨。”
一个魁梧的儒生反驳道：“陛下教诲，我等不得妄议国事，汝真是胆大包天。我看那厉飞雨说的头头是道，你觉得他哪里说的没道理？”
“就是，自己去读读史书，人家厉飞雨所说和史书所记分毫不差。”
“对，你说人家胡言乱语，你倒是说出道理来。”
“我看你就是强词夺理。”
“我看他是共济会外围成员吧。”
“俺倒是觉得得去请愿，不过得去孔府门口，让那孔家解释清楚。”
…………
瞬间，支持厉飞雨的声音就占据了上风。
这当然是小朱的安排，最先出声支持厉飞雨的人，基本上都是锦衣卫扮演的群众演员，熟悉这种操作的小朱，对这个时代又又又一次进行了降维打击。
当日下午，在这群演员的鼓动下，浩浩荡荡的人群来到了孔府门前。所以当小朱回返时才会觉得街上过于安静。
“孔府的人出来解释下。”
“对，出来解释。”
“解释什么，俺看他们就是契丹狗。”
……
一时间整个孔府如临大敌。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姗姗来迟的锦衣卫赶在应天府衙役到来之前，将人抓了起来。
“锦衣卫宋温暖，此事涉及孔府，锦衣卫暂时接管了。后续我们会把带头者交给三法司惩处。”
闻此应天府衙役只得离开。
说来也是奇怪，今天上午韩国公李祺突然来到应天府，说家里一个奴仆走失，要应天府帮忙寻找。
盏茶时间后。
当应天府尹听说各个报亭都或多或少出现了打斗，表示想要离去处理该事的时候。
李祺勃然大怒，直接一顶看不起长公主府的帽子就给府尹扣了下来。
面对这位简在帝心的国公爷，应天府尹表示惹不起，而且算起来自己还是老韩国公提拔起来的，只能先帮助李祺找奴仆了。
一群应天府官员则是在旁陪笑，只要有人想要离开，李祺就表示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国公，这个驸马；还是说你看不起我家的长公主？
应天府的衙役虽然早已得知城内情况，奈何群龙无首，待闹到了孔府的时候，临安公主府来人回传那个奴仆自己回来了。
话说两头，锦衣卫在“仔细排查”后，仅仅送了5人到了刑部大牢。
这让已经清空了大半牢房的刑部官员惊掉了下巴，一直在想这群爷是不是抓了500人而不是5个人。直到锦衣卫离开许久以后，刑部官员才喃喃道：“这群阎王爷今天怎么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