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秋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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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终究还是没能劝住你。”
声音从禅房里面传了出来，语气中满是无奈。
“师父。”小文轻声唤道。
禅房门开了！
戒嗔和戒忘一起走了出来。
小文很诧异，问道：“我师父呢？”
因为，就在房门打开的时候，小文看到戒空并不在房间里面。
戒空应该在自己的禅房，而他却不在，那他去哪里了？
二人没有回答小文的问题。
戒嗔微笑着走到小文面前，抚摸着小文的头，道：“听话，不学。”
“戒嗔师叔，我会听话，但是，我一定要学。”小文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
戒嗔的笑容在瞬间变的僵硬，本来抚摸着小文头的手也停在了空中。
戒忘的脸上也闪出惊讶！
小文一直称呼戒嗔为二师叔，他从小便是这样称呼的。
现在却改成了，戒嗔师叔。
这叫戒忘如何能不惊讶，叫戒嗔如何还能笑的出来。
戒嗔收回手，低头看着小文，沉声道：“你一定要学？”
“要。”小文脱口而出。
话音未落，戒嗔便抬起腿一脚踢在小文的腹部。
小文被踢出五尺有余，趴在地上。
“戒忘，不许心疼，也不许阻拦。这就是让你和翠翠平日里给惯的。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治治他这个毛病。”戒嗔愤怒地说道。
小文挣扎着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神情，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学？”
“没有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
戒嗔快步走到小文近前，又是一脚。小文这次被踢出能有八尺左右的距离，跌倒在地上。
小文还是忍不住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戒……”
“闭嘴，他今天要是还是执迷不悟，我就打死他，省得有一天他被外人给打死。”戒嗔连忙开口打断了戒忘想要说出口的话。
戒忘只得闭上双眼，不忍看眼前的一幕。
小文挣扎着站了起来，眼神无比坚定地看着戒嗔。
戒嗔走到小文面前，如怒目金刚般，吼叫着问道：“你死也要学？”
“是。”
戒嗔又是一脚，而这一脚的力度明显比之前要大了许多。
小文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了出去。他知道身后便是墙壁，戒嗔的踢力和墙壁的撞击他可能真的会死。
他并没有死，只是张嘴忍不住地吐着鲜血。
就在小文身体快要撞上墙壁的时候，翠翠出现了，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文，同时将小文抱在怀里。
翠翠眼带怨恨地看着戒嗔。
戒嗔见翠翠这样看着自己，神色更加地愤怒，道：“难道你要阻拦我？”
“小文是戒空的徒弟，要管教也是戒空来管教，还轮不到你。不要以为戒空下山去了，你就可以肆意妄为。”翠翠冷冷地说道。
她本是一个温柔的人，小文一直这样以为着，没想到有一天翠姨也会生气，也会愤怒，而生气和愤怒原因就是因为他。
如果，他不坚持学功法，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戒嗔听完翠翠的话，更加地愤怒，恶狠狠地说道：“我今天一定要将这小子想学功法的念头给打断，不然我就把他打断。戒空回来如果想杀了我都没有二话。”
“戒嗔师兄，你这话就言重了。”戒忘说道。
戒忘说着话，人也已经来到了翠翠和小文的身边，看着眼前的戒嗔。
戒嗔突然大笑，如癫如狂，道：“好，好，好啊！老三没想到啊！到现在了你还是要护着。”
“小文毕竟还小不懂事，学功法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和小文说，没必要一定今天就解决。”戒忘缓缓地说道。
“可以，可以，小文看到了没有，你的翠姨和三师叔都是好人，而我是坏人。既然，我已经是坏人，那么今天我便把这坏人做到底。”
“戒嗔，你什么意思？”翠翠冷冷地问道。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要是还挡在我的面前，我便连你们一起收拾了。”戒嗔咬着牙说道。
“等一下。”
戒忘看向小文，眼中满是慈爱。
他蹲下身，擦了擦小文嘴角的鲜血，柔声道：“你真的要学功法？你忍心看着我们互相残杀？”
小文怎么忍心，怎么愿意看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因为自己的坚持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
“你够了！”翠翠再次说道。
戒忘轻皱着眉头看向翠翠，道：“小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一边问道，一边向翠翠很隐晦的使眼色。
“我什么意思。”翠翠说着便低头看着小文的眼睛，微笑着道：“你就应该学习功法，你本就应该是万人之主。”
“住口！”
“小翠。”
戒嗔和戒忘一起开口说道，住口是戒嗔说的，小翠便是戒忘呼唤的。
翠翠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好，我不说，我不说。”突然，她话锋一转，对着小文说道：“小文，翠姨今天告诉你，翠姨愿意你学功法，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惧怕，都反对，翠姨也支持你！”
“你，你，你。”
戒嗔连说三个你字，便气的说不出话来。
戒忘也是连连摇头，道：“小翠，你怎么可以这样。”
翠翠的神色突然变了，变的不再痛苦，嘴角竟露出微笑，语带讥嘲的说道：“别一天到晚，你过来你过去的。我告诉你戒嗔和戒忘，小文想学功法怎么了？
凭什么你们会，小文就不能会？”
戒忘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面沉似水地看着地面，叹息地说道：“你一定要在小文面前说这些事情吗？”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翠翠知道为什么不让小文学习功法的原因。
只不过，她现在改变主意了。
“老三，不用多说了，你闪开，让我打死这个贱货，然后，我再自杀。小文就是不准学习功法。”戒嗔一字字地说道。
“哈哈哈哈……”翠翠大笑了起来，她的手在小文的脖子上抚摸了一下，小文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她将小文轻轻地放在地上，站起身，微笑着问道：“你要杀了我这个贱货？”
戒嗔道：“没，没错！”
“不错，不错，你赵老二确实厉害，非常的厉害，可以轻易地对女人和小孩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手。”翠翠语带讥讽地说道。
戒嗔的脸色瞬间变的无比难看。
“你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去观柳城厉害去？而是被一个小小的柳枝刺绣吓得如丧家之犬一样的逃回来？”
戒嗔的双手反复地紧握又松开，又紧握又松开，眼角的肌肉忍不住抽动着。
片刻之后
他终于松开了双手不再紧握，脸上的愤怒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便是失落，无尽的失落。
他缓缓地转身离去，边走边边笑，边笑边喃喃自语道：“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去观柳城厉害。你说的对，我是应该去观柳城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