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选棺材还是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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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甘范忽然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尴尬地继续低着头剥虾。
芮可儿则是胡乱地在案板上切着，几片黄瓜变成了瓜丝，而后变成了黄瓜蓉。
“我刚刚愣神了，脱口而出了，”甘范开口道：“主要是没想到你还挺……强势？”
芮可儿白了甘范一眼，没有说话，默默地把菜码倒入盘中装好，开始打鸡蛋。
见她没有搭话，甘范只得悻悻地把剥好的虾清洗一下，而后准备辅料。
“可儿刚刚在网上……查了点东西，”半晌，芮可儿开口道：“好像没有身份的话是不能结婚的。”
惊异于芮可儿忽然提出这个问题，甘范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芮可儿。
“可儿又查了下如何能获得身份，”芮可儿把鸡蛋打搅匀后也停了下来，抬头看向甘范：“好像还挺困难的。”
“是比较麻烦，但也不算无迹可寻，”甘范说道：“先要把户口弄上，然后补办身份。”
“所以你带我出去认识赵姨，其实是为了这？”芮可儿稍微捻了点盐放进蛋液中：“感觉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甘范看着芮可儿略有惆怅的脸，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看了看自己刚洗净的手，走到芮可儿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慢慢来，不要着急，今天才是你来的第三天呢。”甘范安慰道：“想得太全面有时候不是好事，我会帮你一起想办法的。”
芮可儿微微向后一倚，整个人靠进了甘范怀中：“嗯。”
饭后，甘范正刷碗时，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响起，芮可儿从他口袋中取出手机，在甘范的指导下接通了电话，帮他放到耳边。
“好，我知道了，大下雨天的没个安宁，”甘范对着手机问道：“明天不行吗？”
“行，那我尽快吧。”甘范擦了擦手从芮可儿手中接下电话：“挂了啊，一会儿等我出门联系，跟女朋友在家呢。”
“要出门？”芮可儿问道。
“对，急事，胖子说有摄影师给大客户开天窗了，”甘范答道：“我去给他顶个活。”
“胖子？”芮可儿跟着甘范一起来到大厅，替他把外套和伞拿好：“下雨了，别淋到。”
“大学舍友，毕业以后留在这干影楼呢，”甘范接过外套和雨伞叮嘱道：“我开车过去，应该晚上前能回来，书房那边还有我一台手机，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打电话联系你。”
“好，你路上小心。”芮可儿应道。
“那我走了。”甘范打开门后冲了出去，片刻后又重新开门进入屋内。
“忘带东西了？”芮可儿依旧站在门前，位置好像没有变化。
甘范向前一步，轻轻地在芮可儿侧脸亲上了一口：“我尽快回来，走了哈。”
“你！快去吧......”芮可儿催促道。
甘范走后，她久久没有从门口离开，半晌之后喃喃道：“他回来就是为了亲可儿一口吗……”
她又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甘范不会再折回来后便向书房走去。
“胖子，怎么回事，约好的摄影就这么跑了？”甘范将车开出车库，接通了邓文的电话：“你小子的哪家大客户，这么着急。”
“饭哥，真天大的事，我丈人银婚纪念，本来早就约好了摄影师，就刚刚忽然跟我说到不了了，现在临时也叫不来人，我也是真没辙了。”电话那边传来邓文焦急的声音：“等我过了今天下午，非拿合同整死他们。”
“行啦，别吹了，还是北郊是吧？”甘范看了眼时间道：“五十分钟，我就到位，你准备好你的设备。”
“好嘞饭哥，就等你来，话说你那套设备带了吗？”
“你给你丈人拍照还用我的设备是吧？！”甘范没好气地回道：“死胖子，都在后备箱，等我人到。”
“好嘞！”
黑色的帕拉梅拉带起一阵水花。
甘范离开家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芮可儿仍坐在电脑前看着手机，她学着刚刚甘范的解锁方式划了一个“t”型，便又一次顺利地将手机解锁。
她看着手中这个黑色屏幕，想着甘范也不来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了没有，胖子那边的事麻不麻烦，进行得顺不顺利……
“可儿啊可儿，你怎么跟世俗百姓等丈夫回家的妇人一样，如此不堪，有这个时间不如学点知识，也好更快适应这里。”
她在打开度娘，犹豫了一下，写上了几个字。
“下雨天开车安全吗”
“存在一定安全隐患，在下雨天开车是存在一定安全隐患的。以下是几点注意事项......”
看着窗外不停的雨，芮可儿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让他带可儿一起去了。”
“饭哥，帮大忙了，来根？”邓文凑到甘范身边，贱兮兮地说道：“要不是你，我媳妇今晚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你忘了我一直不抽的？”甘范调试着他携带的长枪短炮埋怨道：“本来我在家里跟你嫂子卿卿我我，让你这一折腾，我立刻得重操旧业帮你打工。”
“得，我说饭哥，你回来这不会就是为了跟石亭心复合吧？”邓文把烟收了回去，又将自己点着的烟掐灭：“咱哥几个大一的时候可是一起抽烟一起喝酒过来的，要不是因为那女人你也不至于戒了啊。”
甘范皱皱眉，没有接话。
邓文看着甘范的反应，耸了耸肩：“好吧，当我没说，我就说她对你贼心不死，你看你又帅又壮又多金，是我我也赶着倒贴啊。”
“你少恶心我了，你现在都大老板了，记得给我结工费啊，一分不能少。”甘范笑着答道：“还有，你嫂子不是石亭心，是我新谈的女朋友，你搁我这臊皮没事，别让你嫂子知道了，她可心眼小。”
身处东郊的芮可儿打了个喷嚏，疑惑地看了看窗外。
“没问题，你看我怎么用合同狠狠罚他们一笔，罚出来的我再填补一份给你。”邓文贱兮兮地靠过来：“但你必须细说在哪骗来的女朋友，听你那意思都住到一起了，不会已经......”
这胖子比了个猥琐的手势。
“你放......”屁字还没出来，甘范自己一愣，他和芮可儿的进度现在还真不好描述。
邓文倒是一下从其中看出了些许信息，皱了皱眉：“饭哥，你要是玩玩的话咱管不着，可你得把好关啊，你跟我们这样升斗小民不一样，多少人盯着你这家产呢，可别让女人给骗了。”
“邓老板也能算升斗小民？”甘范笑了笑：“就你爱瞎操心，她对我肯定没啥歪心思。”
开玩笑，一开始芮可儿刚醒的时候可是实打实想要他命的，与这个相比，现在这个会洗衣刷碗花钱买衣服还心疼地要去退货的芮可儿简直温柔到不知哪去了。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邓文挠了挠头。
“我说胖子，上大学的时候你这技术是咱这里最好的，怎么现在自己当老板了还得我来救场？”甘范瞅了眼还在化妆的邓文的岳丈岳母小声问道：“二老这是不相信你的技术啊。”
“嘘，小声啊饭哥，”邓文尴尬道：“全天下是一个道理，甭管是啥事，女婿的本事一定是不如外人的，尤其是我跟爸妈一说你光这相机就三十八万，他们已经把你当成大师崇拜了了。”
“啧，那你拿我相机去拍不就好了，”甘范打趣道：“我还乐得清闲。”
“哥，你咋还不懂。”邓文语重心长地说道：“相片谁拍的，不重要，不是他们女婿我拍的，很重要。”
“嚯，还有这道理的？建议赶紧申遗。”甘范笑道。
二人就这样聊了一个多点，终于等到二老化妆完成，甘范则是一改随意的气质，开始安排起灯光和反光板摆设，俨然一个专业摄影师的样子。
用邓文的话来说：“演好一个大师最重要的就是高冷。”
等到各种布景全套照片拍完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甘范赶紧拿出手机给芮可儿去了个电话。
芮可儿正攥着手机在网上看着视频，忽然被手机的振动吓了一跳，而后手忙脚乱地接上了电话。
“喂？接的挺快啊。”甘范的笑声从手机中传来：“吃饭没有？”
“还没有，可儿在看视频，”芮可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悬了一下午的心有点放下了：“你那边还顺利吗，能来得及回来吗？”
“刚刚拍完，晚上得和胖子还有他丈人家吃个饭，估计回去得挺晚了，今晚你自己吃点吧。”甘范回道：“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带点什么回来。”
芮可儿隔着电话浅浅一笑：“可儿不用你带什么，但是你记住如果要喝酒的话就不要开车，可儿下午刚从网上查到的，这可是违法犯罪行为。”
“放心吧，我又不傻，先挂了啊，你记得吃饭。”甘范看着身旁的邓文给自己打手势，跟芮可儿到了个别挂断了电话。
“饭哥，你喝酒回去嫂子不会不让你进家门吧？”邓文挤眉弄眼道：“那兄弟我罪过就大了。”
“你别吹了，上次半夜让媳妇锁门外的人真不知道是谁。”甘范笑道：“对了胖子，你这有婚纱照照片吗，我想要两张回去给你嫂子看看。”
“你要结婚？！”邓文听说后吓了一大跳：“冷静啊饭哥，婚姻可是男人的坟墓，闪婚更是破草席子卷人啊。”
“那你也不能看着兄弟我曝尸荒野吧？”甘范无语，这怎么就扯坟墓上了。
“行吧，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邓文一只肥手捂住自己半张大脸：“都是世界的错，让我当年如此清纯的饭哥陷入女人的魔爪。”
甘范无语。
“对了饭哥，石亭心现在还在当模特，我这其实还有她拍的几套婚纱写真，不如给你的样片就用这个，也好让嫂子知道你以前的品味？”邓文忽然贱兮兮地小声说道。
“你是要我死啊你，死胖子。”甘范佯装大怒。
此时在遥远的东郊，芮可儿则是打开网页搜索了起来。
“喝完酒後吃点什麽东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