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上杉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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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本东京都,蛇歧八家本宅
橘政宗身披羽织,静静的坐在阁楼的阳台上,眉头紧锁,入眼尽是夏季繁茂的树林,但此时的他无心欣赏这些。
昨夜,外五家有四家联名召开家族会议,这没什么,但按照他得到的情报,这四家最近走动颇多,只怕是有些自己的想法。
家族自战后,已经被他接管几十年了,作为本家的大家长,按理说家族应该没有什么能瞒过他的事,但身为政客的本能嗅觉,让他感到不安,但也说不出什么问题,毕竟他尽心尽力几十年,没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地位。
橘政宗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目光严肃,像是准备出战的将军,起身,前往会议室。
会议定在上午九点,各大家主早早的到场,都在客厅等候,等待时间。
犬山贺安静的坐在软垫上,神态轻松,手中的纸扇不断啪打在掌心。
外五家有四家联名支持,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了,哪怕是橘政宗也不能反对。
“阿彻,大家长为人温和,且做事沉稳,为家族尽心尽力几十年,在会议上要尊重他。”
眼瞅着时间差不多了,犬山贺最后提醒一下,毕竟年轻人难免年轻气盛,可能有些张狂之举,还是保守点好。
“明白,大家长身为橘家家主,也是我的长辈。”
犬山贺暗暗点头,随后起身,准备前往会议室。
“既然如此,时间也快到了,各位家主们也都到了,我们过去吧,随便也见见樱井家主。”
此事他唯独没有通知樱井家主,与其他家主不同,樱井家在战前损失很大,当然虽然无法跟犬山家这种差点绝后的不能比,但也是快失去了蛇歧八家的地位。
跟投靠昂热的犬山贺不同,樱井家主受不了这种投靠外敌的屈辱,直到这代樱井家主早早的发现了还不是大家长时的橘政宗的潜力,果断的全力支持橘政宗在本家的工作。
在橘政宗继任大家长之位后,樱井家随着橘政宗的地位,在商界可以说是迅速崛起,所以说樱井家可以是橘政宗的亲信。
所以这也怪不得犬山贺撇下樱井家,实在是没有通知的必要。
此时主厅内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蛇歧八家除了远在美国卡塞尔学院进修的源家家主——源稚生,与身体抱恙,整天泡在医院里的上杉家主——上杉绘梨衣,以及还未到场的橘家家主——橘政宗外,均已到场。
风魔小太郎与宫本志雄还有龙马弦一郎见陈彻到来,迅速起身,向陈彻行礼。
樱井贤良感到有些不妙,在场好像只有他不清楚这次会议的目的,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樱井贤良也起身,向陈彻行礼。
对此,陈彻只是轻轻点头,随后独自前往上杉家的座位,陈彻今天身穿黑色和服,胸口上绣有竹与雀,这是上杉家的家徽。
樱井贤良瞬间就明了,原来又是一位流落在外的内三家血脉,其他四家只怕已经表示支持这位新晋上杉家的血脉继承上杉家主,这次危险了。
樱井贤良面不声色,轻轻低头,这次四位家主突然袭击,就怕橘政宗措手不及。
陈彻刚刚坐下,拉门就再次推开。
从门外走出一位老人,老人身穿和服,外面披上羽织,胸口处绣有十六瓣菊,这是橘家家徽。
这位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沉稳且从容,彷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是上位者的气度。
橘政宗从容地走到大家长的座位上,路上他瞥了陈彻一眼,随后就不再关注他,就像是没看见陈彻一般。
“各位家主,此次会议由犬山家、龙马家、风魔家、宫本家,四家联名召开,现在开始吧。”
橘政宗话音刚落,风魔小太郎就起身向各位家主表明事情经过。
“此次会议开始前,就由我来向各位讲述经过。”
橘政宗与其他家住点头示意,得到同意,风魔小太郎便开始讲述。
“第七十二代影皇,自从战争失败后感觉自己无颜见历代先祖,随后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家族这些年来也一直在寻找,我们都明白,以影皇的血统,只怕在座的各位都老死了,也有可能活着。”
这话说的犬山贺面部一抽,随后无奈的笑了笑。
“就在前天,我们意外的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在东京都文京区的教堂上,牧首要为名为上杉越的牧师举办葬礼。”
听到此处,陈彻的嘴角微微抽搐,上杉越这招可以说是不要脸了。
“这则消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于是我们派人调查,发现这位名为上杉越的牧师,正是离家出走几十年的第七十二代影皇!”
这时犬山贺站了起来,他挥手示意风魔小太郎坐下。
“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阐述,影皇自知时日无多,暗中联系我,原来影皇这些年在外面留下了血脉,而眼前的这位正是影皇的嫡孙——上杉彻!”
全场寂静,家主们都低下头,一言不发。
“既然是第七十二代影皇的嫡孙,那么理应回归本家。”
橘政宗顿了顿,率先发言,家主们之所以沉默就是在等待他发话。
“大家长说的对,既然是影皇的嫡孙,那么的确不应该流落在外,但是不知这位是否继承了影皇的血统?”
樱井贤良没有等待犬山贺他们发言,首先就开始质疑陈彻的血统,在蛇歧八家,是内三家的血脉这点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血统是否是君王。
否则就算是内三家,也只能像上杉越的父亲一样,整天就是和家族为你挑选的女性们交配,当种马,为家族未来做贡献。
“阿彻的血统毋庸置疑,与影皇相同,是君王,最重要的是,阿彻先前独自一人收复了神户。”
犬山贺笑了回答了樱井贤良,这件事他早就料到了,上杉越也料到了,说到底现在本家的是橘政宗当家,并且有两位影皇,源稚生更是当作太子来培养。
陈彻的回归远不如上杉越当年那么重要,只能说是锦上添花,对于蛇岐八家来说陈彻的存在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糟,那么只能从其他地方入手,收复神户,让其他人无话可说。
“原来先前收复神户的神秘势力是你。”
樱井贤良刚准备说些什么,橘政宗的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
神户什么时候被收复了?
“是的,正是在下,只是区区小事,没想到大家长您这么在意。”
陈彻大方的承认此事,就算橘政宗不提,犬山贺也是要提的。
“如果收复神户也是区区小事,那么本家也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橘政宗摇了摇头,感觉陈彻太谦虚了,甚至有些傲慢,不过想来也是,年轻人哪有不年少轻狂的,要是自己当年能独自收复神户,只怕这大家长的位子能早坐十年。
对此陈彻没有回答,无论怎么说都不太好,倒不如不说。
“既然确认了少主的血统,那么不知大家长该如何安排其身份?”
风魔小太郎小声的问道,他虽然是保皇派,但也不盲目,现在他们的势力看似很强大,但对于本家上下的影响力还不够,这个联盟才成立不到三天,需要时间成长。
橘政宗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彷佛陈彻的回归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现任上杉家主身体抱恙,之前是实在没有人选,那么就由上杉彻继任吧。”
风魔小太郎面露喜色,他没想到橘政宗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但唯有犬山贺没有喜色,他明白这件事在他说出陈彻的血统后就是板上钉了,但接下来的关于御剑·童子切安纲的问题才是难题。
“上杉彻,往后你便是上杉家主,不要堕了上杉家的名声。”
“大家长授命,上杉彻自当勇猛精进求,认真管理上杉家,不会辜负大家长的期望。”
橘政宗欣然点头,在他看来陈彻目前还不能掀起什么波澜,所有的一切还在计划之中。
“各位家主,上杉彻的回归既然确认下来,那么就准备回归仪式吧,接下来就烦各位家主多劳了。”
言毕,橘政宗重新披上羽织,准备离去。
“大家长,在下有个请求,我想见见上任上杉家主。”
橘政宗一下子愣住了,神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面露苦恼。
对于绘梨衣的存在,目前各位家主也只是知道,基本上没怎么见过面,就连源稚生在计划实施前,橘政宗也不准备让他长期接触。
他必须确认绘梨衣最信任的是他,然后才是源稚生,但麻烦的是,陈彻身为上杉家主要求见绘梨衣完全合情合理,他也无法拒绝。
毕竟家族里还是有人见过绘梨衣的,就算一时搪塞过去,时间久了也会发现马脚。
“真是抱歉,绘梨衣这两天病情不太稳定,现在实在无法见人,要不这样吧,等过两天,过两天绘梨衣病情稳定了,就让你见见她。”
橘政宗对此也很无奈,先拖住,随后在想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是这样吗?那就没办法了,还请大家长尽快安排,让我见见这位未过面的妹妹。”
“放心吧,会有机会的。”
橘政宗笑着拍了拍陈彻的肩膀,随后转身离开。
樱井贤良跟随橘政宗离去,陈彻起身,向在座的家主们鞠躬。
“这次彻能顺利继承上杉家主,多亏各位叔父们的帮助。”
“哪里哪里,我们身为上杉家臣,帮助影皇是应当的事,怎么能受如此大礼?请少主快快起身。”
家主们一个个惶恐不安的表情,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敬重自己家臣的少主,才能让别人诚心追随。
龙马龙之介将陈彻扶起,他拍了拍陈彻的后肩。
“少主请放心,上任上杉家主我是见过的,病情的确不容乐观,想来过两天大家长就会让少主与公主见面的,不必担心。”
“既然叔公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叔公也不必为我担忧,只是这件事爷爷亲自交代,我想尽快完成。”
“原来是皇兄嘱咐的,那么的确如此,放心吧,今天我去问问大家长,尽快给少主答复。”
陈彻轻轻点头,龙马龙之介转身跟龙马弦一郎商量。
“既然少主已经继任上杉家主,那么上杉家的产业也应该一一交还给少主了。”
风魔小太郎跟家主们提到这件事,所谓权利权利,既然有权,那么也应该有利,蛇歧八家每家都有自己各自的产业。
犬山家涉及风俗与娱乐
风魔家涉及情报与安全
龙马家涉及军政与军火
宫本家涉及海产与船业
樱井家涉及金融与商务
源家涉及房地产与建造
橘家涉及政界与教育
上杉家则是涉及医药与科研
但内三家人丁稀少,源家与上杉家先前更是名存实亡。
所以先前内三家的产业一直由其他家主代理,而代理人的正是橘政宗。
风魔小太郎也只是提下,陈彻刚刚回归本家,连族谱都没进,说一声让各位家主记得就行了。
家主们一个个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随后便一一离场了。
陈彻的回归仪式是一场不小的仪式,他意味着本家将对整个日本黑道宣布,上杉家主的回归!
所以他们这几天会很忙,陈彻也不例外,他马上就要前往本家在深山里的神社,向那些传承至今的神官们学习一位合格的上杉家主的礼仪。
很快刚刚座无虚席的和室空无一人,空荡荡的。
上白泽医院内,这里是上杉家的产业,目前由橘政宗代为管理。
橘政宗刚从医院内出来,神色不太好,眉头紧锁,坐在车位上,眼神凝重。
这件事相当麻烦,让他有些不知如何处理,如果有其他办法的话,他是不希望也不允许其他人长时间接触绘梨衣。
他要像源稚生那样给他一个相对不那么广阔的人际交往范围,从而好让他给绘梨衣灌输他自己的理念。
这就是象龟悲剧的由来,他不是乔治,因为乔治最起码是在它的泥塘里滚过的。
但源稚生不同,他根本就没有泥塘,他自小就生活在动物园里,生活在橘政宗为他准备的,由大义与正义编织的牢笼。
所以他至死也爬不回那个只属于他的泥塘,因为它从来都不存在,那是一片虚假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