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一边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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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秀才,我家随儿天生聪慧,路过的算命先生都说他是那文曲星下凡,日后定能做状元郎。”
“哎呦,张秀芬你还真是狗掀门帘子,全靠一张嘴,那瞎眼乞丐讨你高兴咧,就你傻,还真相信了。章秀才,你瞅瞅我家小子,皮实,不听话你就揍。”
“刘蓉蓉!这事得章秀才说了算,你瞎掰也没用!”
“章秀才,你给个准话。”
长渊一睁眼便是这场景。
两妇人堵在两扇破旧的木门前,硬逼着他给一个答案。
经历了许多小世界,长渊已无初始的紧张,见此双手作揖。
“此事不是小儿胡闹,我还需认真思索几日,两位先请回吧。”
名张秀芬的妇人脸色顿变,有一瞬的难看,随后又扯起嘴角说:“章秀才,我家随儿聪慧听话,还需考虑甚?”
刘蓉蓉倒是没那么大的脸,面露讥讽:“先生收徒弟自是要考虑,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收去,日后不免堕了名声。”
她又朝长渊点点头,语气平和:“那先生考虑完后记得给我一个答复。”
言毕,她大步离去。
“你!”张秀芬眼珠子瞪圆,怒气冲冲的追去理论。
长渊吐出一口气,望着两人走远了才关上门,回屋接收剧情。
……
这是由一本科举文衍生出的小世界。
男主魏随,本是夏朝国宁安县一偏僻村落的孩童。
若无意外,他这一辈子与他的父辈并无差别,面朝黄土背朝天,劳苦一生。
可偏偏意外出现了,如上面所说一致,他成了夏朝国最年轻的金榜状元。
而促使这一切的正是这次的祈愿者——章和义。
原主弱冠之年便考上了秀才,奈何他无心仕途,洒脱随性,花了两年时间游历夏朝国。
突有一日,他觉得无甚滋味,于同年夏日返回家乡,父母得知他的荒唐行为,气的差点打死他。
但终究是亲生的,总不能真的打死吧。
章家在宁安县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富商,整整有一条街的商铺,光收租都收不过来。
原以为自家能出个读书人,章父卯足了劲赚钱做准备,哪知到头来终是一场空欢喜。
不过,章父想的开,不读书经商也行,于是他就让原主跟在大儿子身边学。
结果,没两天原主跑到乡下去了,买了间院子,说无心经商,往后只愿留在此处安然度日。
这下,章家父母真生气了,见他执意如此,便不再管,也不联系了。
原主留在了乡下,平静度过一年,一日这村子的族长找来,想让原主教村里孩子读书。
原主没教过学生,但觉得应当有意思,便应下了。
村里孩子拢共三十几个,男女参半,经过层层筛选,原主挑中了男主。
自那之后,原主每日教导男主读书明理。
一开始他的确存了打发时间的心思,可久而久之,他真心将男主当成徒弟,耗费半生精力培养他。
魏家在村里或是不错,但读书这条路子太耗钱,魏家又未分家,自是无力承担。
为了能让男主进京赶考,原主回家求了父亲。
章父提出条件,男主必须答应三个条件,任何时候任何事情,不许推脱。
男主自觉受到侮辱,却不得不咬牙应下,拿着章家的银子进京赶考。
毫无意外,他考中了,还是状元。
消息传回,原主高兴的在村子里大跑三圈,日日在村口等着男主回来。
较之父母,都不过如此。
哪知,原主没有等回高中的徒弟,却等来了杀手。
他死后,灵魂飘回章家,此时的章家早已空无一人,昔日繁花似锦的院落如今惨败落魄。
宅子里值钱的东西被搬走,身处此地,物是人非。
冥冥之中,似有牵引,原主来到城外荒野。
五座土包紧挨,没有立碑,原主却知里面埋的就是章家人。
那一刻,他扑在地上哭的像个孩子,他试着给他们立块碑,却根本无法做到。
他是一道灵魂,虚无又飘渺,受天道限制,他永远都无法触碰到人世间的东西。
日日夜夜不断滋生出恨意,终是引起了天道的忌惮,不得不向快穿局求组。
【祈愿者心愿:1,让男主失去一切,死太便宜了,祈愿者要他生不如死。2,保护章家人,让他们平安度过一生。宿主请注意!男主即将重生。】
……
“重生?”
长渊缓慢睁开眼,眼底闪过不解。
【有不明能量波动……或许又是天道作祟,满足它那搞笑的怜悯之心。】
长渊轻抚袖袍,微微侧目,就着敞开的窗户打量院落。
两扇破旧的木门敞开,两边是竹子编起的栅栏,上吊着黄瓜藤,零星结了几果,绿油油的。
院内干净,还有一颗槐树,下方是一把竹椅。
再看屋内,一张床铺,一书架,一案桌,简洁却不简陋。由此可见,原主是个要求很高的人。
能给这样的人视作亲传弟子教授,应当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重生。”他垂眸低吟,“倒是有趣。”
随后,他起身朝外走去。
村落偏僻,人烟却不稀少,原主住在村头,往村内走百米分两条岔路,房屋随意搭建,显得两条土路拥挤,杂乱。
长渊踏上左边那条,沿路不少人跟他打招呼,这时代读书人格外受尊敬,尤其是知道原主答应教村里孩子读书后,各家各户难免生出些心思,态度自然殷勤起来。
转眼间,长渊在族长家门口停下。
院子里,年过六十的族老正在削竹片,准备编织竹筐,见长渊,他缓慢起身。
“章秀才怎来了?快来坐。”
许是家里没人,族长撑着膝盖去拿一旁的拐棍,想进屋倒茶。
长渊赶忙拦下他,言明来意:“之前您提的那事,我仔细想了下觉得不妥,村里孩子众多,能识字自然是好,不过我并无教书的经验,恐怕教不好。”
族老鸿沟纵横的面容又添几分愁苦,他搓着满是裂口的手,声音嘶哑。
“章秀才,我知这事为难,但村里实在穷,送不了娃去镇上的私塾,您看能不能再考虑考虑?”
长渊躲开视线,越是真挚越让人无法拒绝。
思索片刻,他依从内心:“不算正式授课,也不收束修,不喊先生,不做师徒。每日午后两刻钟,我在院内讲课,愿来者皆可听,不限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