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姜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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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明佳笑着说：“姐，你放心，我知道哥会战胜自己的。因为是哥，我才没有对他上手段。既然今天大家都达成共识了，我就说实话吧。其实对于哥，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不用任何设备，不用任何辅助，让他开口，不敢说分分钟的事儿，也不是特别难的事。
我之所以没那么做，原因就是，我想验证一下，我们之间的情义到底怎样？因为哥对我很重要，你们每个人对我都很重要。就像哥说的那样，他以前有很多圈子，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其实不仅是哥，包括我们自己。如果我们自己看不清自己的话，请大家回头看看我们的父辈，他们哪个人不是年轻时一大堆朋友围着？到了现在，又有几人在身边？这个话题我们以后讨论。
我今天要说的是，哥那么做，是不想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掉队，因为你们对他都很重要，要超出他以前的很多朋友。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你们对我都很重要。所以，我一边无时无刻的关注他，引导他，避免他出现问题；一边说服你们，让你们相信，哥真的需要我们。
今天的胡明佳非常开心，我们真的是一个家庭，没有一个人让我失望的。特别是蕾姐夫，就像哥说的那样，哥对蕾姐夫可以说一点恩惠都没有。我们再看看蕾姐夫，不仅是在岛上，这些年就是，凡是需要外协的时候，蕾姐夫都是当仁不让！还有，刚才哥收拾他，他不但没生气，没顾及自己的面子，反倒认真接受批评，并且还跟哥撒娇，哈哈哈！”
冷冰霜问：“哥刚才算不算犯规？”
金小希说：“他老林头犯规的地方多了，我们也有，只是没有涉及到真正的伤感情，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而且我相信，哥会道歉的！”
冷冰霜点着头说：“我的林樾哥是这样，无论对错，只要他态度不好了，他都会找机会解释和道歉。这也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之一。哪个人没有脾气？关键是发了脾气，还能顾及对方的感受，难能可贵！”
金小希问冷冰霜：“霜，姐看出来，你是个通透的人。姐就有话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姐问你，这次你是本来就打算回家，还是在这偶遇我们才想回家？”
冷冰霜微笑了一下说：“姐，我就是打算回家。我是两年前从广州出来的，当时就打算回家。一个特别重要的朋友，需要我帮他写稿子，我就去了文兰。结果，赶上了疫情，就留在了文兰。
疫情缓解了，我就报名了一些志愿者团队。我多少会点中医，一方面想在这个特殊时期，多少做点贡献；另一方面真的下决心回家了，多少有点犹豫，我不知道咋面对哥。”
冷冰霜觉得现在说出自己的心思，还是有点早，就补充说：“当年他是为了我好，才赶我走的。他不仅赶走了我，还换了电话号码，而且他当年的表情让我一直心有余悸。
这些年，我们用电话沟通，还可以，真的见了面，他再赶我走咋整？所以我有点犹豫，就一边做志愿者，一边往回来。这个岛是我最后一站，这个稿子也是最后一个稿子。交了稿，再有谁找我都不接了。
我知道他这些年的状态，身体，经济和心态都不好。姐姐们，明佳，不瞒你们说，哥当年救了我一命！我不能以身相许，帮他重新站起来还是应该的吧？我下了两年的决心，决定回去，回去后跟他见面。他要是跟我好言好语的，我就想办法说服他。不行的话，我就请洪姐和岩姐过来帮我。
如果他还敢像当年那样对付我，我决定跟他死磕到底，我一身功夫，他拿我也没招。我打算还做他的小跟班，帮他重新站起来，然后我再决定我的去留。
所以，姐姐们，你们放心，无论哥咋对我，我都是回来帮他的。现在在岛上又遇见了你们，有你们给我撑腰，收拾他我更有信心了！姐姐们，明佳，我赚的钱够我后半辈子花的了，我也听了哥的话，买足了保险，所以，我的未来我不愁。
你们放心，这次不解决哥所有的问题，小丫头不会走的。小丫头跟他有缘，一辈子亲情的缘分。小丫头跟你们有缘，也是一辈子亲情的缘分。”
纳兰月问冷冰霜：“不是哥在火车站认识你的么？不是你的包落下了，里面有两万块钱，他捡到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你的么？因此他还耽误了自己的火车，没能签上一手的代理合同，才被迫和别的经销商合作的么？”
冷冰霜说：“这事回头跟你们说，我家人也不知道，原因我也会告诉你们。现在咱们过去吧，时间有点长了。”
几个人回到桌前，金小希问他们：“过足烟瘾了吧？抽几根呀？”
风悠扬说：“以前你们总说抽烟有害健康，我们也听进去了，确实烟瘾难耐，有机会就使劲抽！
小丫头是中医，见了我们，却没有喋喋不休的唠叨，也没嫌弃我们抽烟。就轻描淡写的说：吸烟有害健康是烟盒上标着的。之所以有这个提醒标识，是源自于美国的一位老妇人，她的丈夫因肺癌去世。老妇人奔走七年，状告香烟制造商，最终胜诉。美国政府从那之后，要求烟草制造商必须在烟盒上标注：吸烟有害健康。
我国也有相关规定。同时，这也是烟草制造商规避风险的一个手段。可想而知，如果不标这六个字，他们得承担多大的风险？所以，他们才宁可在烟盒上标注让人生畏的：吸烟有害健康！
小霜没说医学界怎么样的，也没说每年有多少人因吸烟怎么样的。但是她的话我们听懂了，意思是说：除非你们傻，才会继续拼命的吸烟！
还有，小霜不仅不吓唬我们，还会适当的给我们烟抽。我们又不傻，还能好赖不知？就刚才你们离开之前，小霜每人给了一支烟，我们再没抽过第二支！”
于飞笑着说：“被小丫头弄的，我们抽自己的烟都理不直气不壮了。这样下去，我看我们一个星期能抽上一盒烟就不错了。”
赵晓高说：“我看也是，很可能没等出这个岛，我们烟都戒了！”
冷冰霜却说：“不用戒！先是不好意思抽，慢慢的会想不起来抽，这个过程也在降低大家对尼古丁的依赖，同时也改变我们的习惯。将来可能十天八天也想不起来吸烟了，还戒它干嘛？”
雷蕾说：“小霜真的太厉害了！”
杨光辉说：“不是小霜厉害，是哥厉害。不是因为哥，咱们到哪去认识神通广大的冷大美女？”
雷蕾笑着说：“自从小霜加入以后，我们家光辉都比以前会说话了！”
林樾檑却严肃的说：“都坐下吧，一个个嬉皮笑脸的。”边说，他边站起来说：“都坐好了，有没有点正形？今天我承认错误，刚才对光辉态度不好了，是我的不对！光辉，对不起！尽管你说话和想法都不对，我也不该对你态度不好。
这样吧，我也不能多喝酒。你把杯中酒干了，算哥给你赔罪了！”
杨光辉赶紧站起来说：“哥，是我有问题，我确实有问题，我保证改，再也不犯！”
说着话，刚要干杯，冷冰霜站起来说：“蕾姐夫，等一下！我是哥的小丫头，我用这杯酒代表哥给你赔礼了！来吧，蕾姐夫，干了这杯！”
于飞和风悠扬，金小希也都站起来说：“还有我们，我们刚才态度不好！”
杨光辉笑着说：“你们干啥呀？明明是我错了，你们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
金小希说：“咱俩的账肯定得算，等哥好了的，让哥收拾你！今天的事是姐不对，来吧，干了这杯酒，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大家喝完了酒，林樾檑让大家都坐下，他也坐下说：“我刚才确实脾气急了点。不过我声明，我不是找茬不想说。
刚才说哪了？”
杨光辉说：“你说你一冲动，然后我就挨顿骂！”
林樾檑看着他笑着说：“我一冲动，也想让孩子高兴高兴，就拿出一千块钱说：奖励你的！
没想到，那个小莲子，居然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这把我气的，要是金小希，我非得上去给她一脚！”
金小希赶紧说：“霜，你听见了吧？你林樾哥真想踹我！”
冷冰霜站起来，走到林樾檑身后，用双手给他揉着肩说：“姐，我镇压他了，放心吧，他起不来！”
林樾檑笑着说：“钱，有时候确实能振奋人心！虽然三千块钱不多，但对于我这个当年的乞丐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我确实是来了精神，想好好的经营店铺。她跑了，我就给她打电话，死孩子，居然不接我电话，也不拉黑，也不拒接，就是不接。
过了几天，小莲子的妈妈……”
正兴奋的说着话的林樾檑突然沉默了，他站起身，独自走到离餐桌最远的的角落里，面冲着大海。冷冰霜知道，哥这是想起娘了。为了给林樾檑台阶，冷冰霜拿着香烟说：“哥有个习惯，思考时一定要抽支烟，我给他送去！”
来到林樾檑身边，她看到林樾檑满脸泪水。冷冰霜不敢打扰他，因为林樾檑根本不知道娘见过自己，娘也不让她告诉林樾檑。所以，她没法安慰林樾檑。
过了一会，冷冰霜感觉林樾檑缓过来一些，就点燃一支烟，并吸了一口，冲着林樾檑的脸吐了过去。林樾檑揉了揉眼睛说：“谢谢小丫头！”
两个人回到桌子跟前坐下，冷冰霜说：“他的眼睛被我的烟呛红了，呵呵！”
林樾檑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继续说：“小莲子的妈妈打电话跟我说，雪莲打算……对，我想起来了，我现在也不咋了，这么多年，居然忘了她叫啥了。她应该叫姜雪莲，对应该是。”
纳兰月看了一眼冷冰霜，冷冰霜摇摇头，意思是别打断他。
林樾檑继续说：“雪莲妈妈打电话说，雪莲要去法国读书，申请的相关手续都通过了。还问我，有啥困难他们可以帮我解决。
雪莲妈妈这么说，我还不好意思了。我赶紧说：阿姨，我还欠着雪莲工资呢！那天给她钱，她居然生气走了！”
胡明佳笑着说：“哥，你这么说话挺欠揍的！哈哈哈哈！”
林樾檑红着脸说：“我也觉得欠揍，呵呵！我的意思是想说，我没欺负雪莲，是想鼓励她，她可能误会了。可说完了我觉得我表达的意思应该是：我没想欠您闺女工资，是您闺女不知好歹！”
金小希笑着说：“对，我听着就这意思。那雪莲妈妈没骂你？”
林樾檑摇摇头说：“不但没骂我，让我奇怪的是，雪莲妈妈说：你们哥俩的矛盾我可不管。雪莲说了，她的工资，算她入股了。让你好好经营店铺，等她从法国回来，去找你连本带利的拿回来！”
林樾檑又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雪莲妈妈的语气特别熟悉，就像一个很熟悉的长辈跟我说话一样！
雪莲妈妈还笑着跟我说：樾檑呀，你的情况阿姨知道了。以后没事来家坐坐，来了会有惊喜，你想不到的惊喜！”
林樾檑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林樾檑咬咬牙叹了口气说：我之所以提起小莲子，有三个原因：第一个，我觉得欠人家的，二十多年没见了，估计以后也见不到了。不过毕竟欠人家的，心里一直不舒服！
第二个，雪莲妈妈的话让我费解。为什么这么说呢？我去过雪莲家两次，两次雪莲的爸爸和妈妈都在厨房忙着，我没见过，一点都不熟，怎么跟我这么说话？
第三个……”
林樾檑犹豫了一下，看着明佳问：“胡博士，你听听我当年是不是有病。我觉得我跟雨晴妈妈离婚了，却跟别的女人一起经营店铺，总觉得好像我做了亏心事一样。所以，我离婚当天，就把小莲子炒了鱿鱼！后来厚着脸皮请她回来，一是我有急事要出门；二是觉得我之前做的不对，也想跟她道个歉！”
胡明佳笑着说：“哥，你是有病，病得不轻。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问题。咱俩单聊还是？”
林樾檑笑着说：“胡医生，你能不能不惦记你那个躺椅？你放心，死活我都不带用的。你实在手痒痒，你让小丫头用用，她总飘着，不找男朋友，估计需要你的躺椅！”
冷冰霜说：“躺椅我都用过了，你放心吧，明佳说了，我比你正常！”
林樾檑看着胡明佳问：“现在的医生都这么跟患者说话么？”
于飞笑着说：“哥，这我可得替小丫头说句话了，是你先出口伤人的！”
林樾檑看了一眼于飞说：“吃里扒外，你等着，回家第一顿饭，你伺候局！”
胡明佳笑着说：“患者，你先别欺负于飞哥，我问你答。
第一个问题：你喜欢过小莲子没有？”
林樾檑想都没想，张口就说：“怎么可能？我承认小莲子挺漂亮的，家庭条件也好，人也挺好的，又是我得力的帮手。不过我没感觉，从来就没想过。并且她来的时候目的就不纯，她是想证明她行我不行！我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孩子的份上，听她说完我就想开了她了。年少轻狂，她身上这个劲我挺反感的！”
胡明佳点着头说：“嗯，哥，我相信。按理说我应该铺垫一下，先跟你说：我的问题你别介意，就是就事论事。我没铺垫，就想看你真实的反应，你的答案我信！
第二个问题，小莲子，或者他家人是不是有这个想法？”
林樾檑思考着摇摇头：“应该不会，应该说肯定不会，雪莲跟我就不是一路人。我每天穿着方面一点都不在意；她一天天换着花样穿衣服。而且她穿衣的风格有点像过去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是雍容华贵那种，也不对，我不咋会形容。”
冷冰霜说：“高贵典雅？”
林樾檑点着头说：“对，就是这个意思。而且，我当时下了岗，离了婚，又是个带着孩子的穷小子，还比她大好几岁，她家疯了才会选我。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我不是说了么，这个小莲子来的时候就没瞧得起我，她是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的！”
胡明佳又问他：“第三个问题，有没有传言，或者谁建议过你考虑考虑她？”
林樾檑摇摇头说：“没有！商场的人都知道她是我表妹。我怕有人传闲话，就跟她商量，我俩公开身份是表兄妹。当时我们商场有一家跟我货的，我们之间闹过不愉快。他们还造谣我跟小莲子怎么怎么样的，被商场的业主们联名清出去了。理由之一就是我们是表兄妹，他们却造谣。
我的朋友也都没有传言和建议，就是李红总叨咕她跟小莲子好，怪我赶走她，别的没有！”
胡明佳说：“那就是你太保守，太死板了，跟你现在一样！你明知道我们跟你都不会有什么，你平时却防我们跟防贼似的。就你的性格，干出前脚离婚，后脚赶走她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唉！我这个莲姐也倒霉，咋就遇到了你这个老板，呵呵呵。费力不讨好不说，还被你灰溜溜的赶走了。哥，真有机会，你真得跟人家道个歉！”
林樾檑笑着说：“不会有机会了，二十多年了，见了面我都不一定认识了！”
纳兰月说：“那可说不准，哥，我建议你还是琢磨琢磨道歉的话怎么说吧！”
冷冰霜赶紧说：“月姐，你别吓唬他，哪有那么巧？”
胡明佳对林樾檑说：“哥，这件事其实你不用有心理负担。当年的你确实是很无奈，我记得蕾姐说过，你是一年后才又请蕾姐来帮忙的，对吧？那就说明你那个时期确实很难，不管什么原因，莲姐的离开，并不是你在算计她。更不是你鸟尽弓藏，你没有对不起莲姐，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林樾檑说：“明佳，现在在我看来，你跟雨晴一样，都是孩子。你们也快30岁了，对吧？当年的小莲子才二十出头，比明霞都小。人家孩子在家是掌上明珠，在我这，脏活累活抢着干，忙起来都没时间吃口热乎饭。如果不是因为心疼雨晴，惦记雨晴，我不会觉得你也是个孩子，惦记你，心疼你。
因为心疼你们，才想到当年的小莲子受到的委屈。加上我这两年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回头看看曾经关心过我，爱护过我，支持过我，帮助过我的那些人，心里既愧对又愧疚！”
胡明佳回头看着赵晓高说：“赵晓高，你听见了么？哥说的对，我还是个孩子，你对我照顾的太差了，好好反省吧！”
林樾檑瞪着胡明佳说：“你俩一般大，凭什么就说晓高该照顾你？你是孩子，他也是孩子，你俩应该相互照顾，知道么？女人心细，有些他想不到的，你要去提醒，去引导，不能只是埋怨。晓高是应该多想想怎么爱护你，毕竟晓高是个男子汉，做不到是他的错，只是你没权利埋怨他。夫妻之间，相互扶持才能走的长久，埋怨有害无利！”
金小希对雷蕾说：“雷蕾，对不起，清清是个女孩，又比杨立大好几岁。清清应该主动照顾弟弟，她做的不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教育好。雷蕾，你放心，以后再聚会，我保证让清清有姐姐样！”
没等雷蕾说话，林樾檑说：“金小希，我三天不打你，你就想上房揭瓦？清清也是个孩子，你教育她我不反对，让她有担当也是好事，但是不能责怪清清。第一，她是个孩子，孩子没错。第二，真有错，也是你跟阿扬做爹妈的没有做到榜样！孩子就是父母的镜子，看到孩子身上的问题，如果想教育，先反思自己；如果想骂她，先对着镜子骂自己三天三夜；如果想打她，先抽自己一百个嘴巴，照死里抽。
哪一天你做到了让孩子自己主动承认错误，你才有权利批评孩子。否则，你不配！”
胡明佳说：“哥，当年的你好像还没有晓高大吧？”
“可我比雪莲大好几岁！”
“清清比杨立也大好几岁呀！”
“清清也是孩子！”
“你大好几岁就不是孩子了？”
“我结婚了，都有了自己的孩子了！”
“晓高也结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他还比当年的你大一岁呢！”
“这……”
冷冰霜一直在林樾檑身后帮他揉着肩。冷冰霜说：“林樾哥，你说的对，想的也对。作为当年的你，又比莲姐大，又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你觉得让莲姐受了委屈，是你的不是，这是对的。不过，你没必要一直自责，因为莲姐的爸妈也拿你当孩子了，不会怪你的。当年的你，又没有真的打骂莲姐，也没给她气受，不算你让莲姐受了委屈。
就是兄妹俩闹点小误会，发点小脾气，你能自责了这么多年，如果莲姐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懊悔自己当年跟你赌气呢！”
林樾檑红着脸说：“不瞒你们说，我没自责这么多年。我是这两年在家反省自己的前半生，才觉得给雪莲委屈受了。刚开始那几年我还埋怨雪莲呢，埋怨她不识好歹，狂妄自大。后来都把她忘记了，要不是我经历了这次失败，恐怕不会认识自己的错误。所以我才觉得对不起人家。”
冷冰霜继续温和的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现在反思的正是时候。将来见不到莲姐，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毕竟自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如果再遇见了，你道个歉，莲姐又没真正受过什么伤害，不就烟消云散了？”
林樾檑低着头想了一会说：“对，你说得对。我认识到错误了，等有机会，再去改正错误，道个歉，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胡明佳也说：“对呀，三观决定心态，心态决定态度，态度决定行动。哥，你的反思我们都认可，说明你三观正确，反思到位，态度良好，咱还纠结什么呢？难道你怕面对莲姐不好意思开口道歉？”
林樾檑假笑着说：“这倒不怕，哈哈哈，不瞒你们说，她消失了这么多年，估计早都嫁到异国他乡，见不着了！”
纳兰月问：“哥，你能描绘一下莲姐的样貌么？”
林樾檑想了半天，摇摇头说：“不记得了，真的。对了，明佳，说到这，我有另外一个困惑。”
他又一次假笑了一下说：“既然你们自告奋勇，要帮我解决问题，就别嫌烦，我的困惑挺多的，嘿嘿！”
胡明佳说：“你说吧，我们大家都能帮你！”
林樾檑说：“我不迷信，但是发身在我身上的好多事都匪夷所思！等一下，给你们看看这个。”
林樾檑打开手机，找到照片递给冷冰霜说：“你看完了给他们看看。”
他又对大家说：“我一共也没多少老照片，前段时间我麻烦晓高帮我做了个电子相册。这张照片是我和小时候一个邻居家的小妹妹的合影。她好像也叫雪莲，张雪莲，还是姚雪莲我忘记了。
她的妈妈我叫瑶娘，从小待我跟自己亲生儿子一样！呵呵，我在奶奶家，瑶娘总去看我，还帮我在小朋友面前撑腰。后来我们搬了家，失去了联系。
那个小妹妹的小名叫小杏儿，是我给她起的，后来一直叫小杏儿，就忘记她姓啥了。你们看看这个小杏儿，又黑又瘦又小，整天哭哭咧咧的。我一去姥姥家她就跟着我，我就叫她跟屁虫，她也不生气。
妈妈在的时候，翻出这张照片，我还说，这丫头，长这么寒碜，恐怕嫁不出去，得剩家里。我一说妈妈就打我，呵呵！”
大家都相互看着，都挺惊奇，这是他们第一次发现，林樾檑在回忆妈妈时，没伤心，居然还笑了。
“我奇怪的是，我始终记不住姜雪莲的样子，每次想起姜雪莲，都能想起小杏儿的样子，奇怪不？姜雪莲绝对是个大美女，雷蕾听李红说过，雷蕾能证明！”
雷蕾说：“确实，李红姐也漂亮，特别的漂亮，用出水芙蓉形容都不为过。我穿的工作服是小莲子的，我问过李红姐。李红姐说：这个小莲子不知道比自己漂亮多少倍！”
林樾檑说：“所以呀，我对她没印象，脑子里对这个又黑又瘦又小的哭八精，跟屁虫倒是念念不忘。还一想到姜雪莲，就想起她，弄的我都想不起姜雪莲长啥样了，奇怪不？”
胡明佳想了想笑着说：“也不奇怪！这叫替代性记忆！两个女生都叫雪莲，你对小杏儿记忆犹新，又有儿时的回忆。这也说明了你对姜雪莲一点想法都没有，只是因为雪莲这个名字，让你时常想起小时候的玩伴。瑶娘对你又那么好，你们又失去了联系，你对瑶娘一定很思念。所以，莲姐不在你身边，你脑子里的莲姐就被小杏儿替代了。加上你本身有脸盲的倾向，这不奇怪。”
林樾檑听完笑着说：“不算忘恩负义就行！”
他又对金小希说：“对不起，小希，刚才没搂住，又怼你了。我明白了，你跟雷蕾，明佳跟晓高说的话，都是在开导我，不想让我有心理负担！”
金小希笑着说：“你明白就好！不过刚才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应该反思。怪不得清清跟你才接触半年，就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樾檑看着胡明佳说：“我的事真不是不说，以后慢慢跟你们说。只是你们听了别害怕就行，真的，有好多匪夷所思的事。就说这个姜雪莲，不知道为啥，我总感觉有一段时间，她一直在角落里盯着我看。”
纳兰月赶紧说：“哥，你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