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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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樾檑早早的起床，开动了厨房的所有设备，开始准备今天的美食。小比熊欣欣坐在厨房的地上，小鼻子转着圈的闻着，生怕漏掉了美食的味道。
忙了一阵子，林樾檑卸下围裙，坐在沙发里，点燃一支烟。小比熊欣欣正在美滋滋的吃着林樾檑给它精心煮制的，专属于它的美食。一边吃着，还一边发出享受的声音。
林樾檑坐在沙发里，闭起眼睛，每逢他的生日，他都会特别的思念妈妈。想着他们小时候，每次妈妈的生日，妈妈都会带着他和妹妹去看望姥姥。每次妈妈都会买好多好吃的，并且对他和妹妹说：“儿的生日，是娘的苦日。今天是妈妈的生日，妈妈要去给妈妈的妈妈做点好吃的！”
所以，从小在林樾檑和妹妹林悦洋的心里，不觉得生日是自己的节日，而应该是妈妈的节日。他们都还记得，小时候，妈妈每次都让姥姥先吃，妈妈在旁边站着伺候姥姥。姥姥看着一桌子的美食，笑的合不拢嘴的对他俩说：“你俩跟姥姥一起吃。”
每次林樾檑都会拉着姥爷的手说：“姥爷，您是我妈妈的爸爸，为了我妈妈，你一定也很辛苦。我的那份请您来吃吧！”
妹妹林悦洋会去拉着大舅的手说：“大舅，您是妈妈的哥哥，肯定没少照顾我妈妈，我的那份请您吃吧！”
姥姥家人都知道，他们妈妈做的这顿饭，他俩是绝不会吃的。不是妈妈不让吃，而是两个孩子都觉得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他们应该孝敬妈妈。因为他们过生日，妈妈一定会给他们煮面条卧鸡蛋，今天是妈妈的生日，自己不能给妈妈煮面条卧鸡蛋，还让妈妈去做饭，怎么能去吃呢？
长大了以后，兄妹俩都不出去过生日。每逢生日，妹妹一定会回来陪妈妈，林樾檑更是每逢生日吃一碗妈妈煮的面条，就算过生日了。而妈妈的生日，兄妹俩也是做上一大桌妈妈喜欢吃的美食，兄妹俩笑着看着妈妈吃。妈妈每次都让他俩跟着一起吃，兄妹俩每次都看着妈妈每道菜都尝一口，兄妹俩才动筷。
算一算，妈妈走了快十年了，而妈妈走后的这些年，林樾檑不敢想自己的生日，也不跟任何人提自己的生日。林樾檑的女儿林雨晴，妹妹林悦洋也从不在他生日那天联系他。他身边的这些小朋友倒是年年来给他过生日，只不过都不提生日，就是来热闹热闹。
今年让他觉得意外，他们怎么大张旗鼓的说要来给他过生日？林樾檑想，这肯定又是纳兰月的主意，只有这个丫头敢跟他作对，越不让干啥她偏去干。每次林樾檑跟她生气，她还一身的理：“你不是说，只要不违法，不违背道德就行么？咋了？要不要再加上一条，还不能违背你的意愿？”
每次林樾檑都能被她气笑了。林樾檑想，算了，他们想公开给自己过生日，也是为了让自己开心。爱咋咋地吧，无非就是在一起吃顿饭，说几句祝福的话。
每次想起妈妈，林樾檑的眼泪都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来。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是小丫头的信息：“生日快乐！”
林樾檑想起来了，只有这个小丫头，明知道他不想听到这四个字，年年发，年年都是在他满眼泪水的时候发这四个字。
“咳咳咳咳咳！”
小丫头假装咳嗽着说：“又抽烟了吧？我都闻到烟味儿了！别扔，扔了怪可惜的！”
林樾檑摇摇头，看着手里的香烟。每次都被小丫头弄的扔也不是，抽也不是。每次都被小丫头弄的觉得这个烟抽的理不直气不壮。
小丫头又发来信息：“是抽烟呛出来的眼泪么？”
接着又说：“想妈妈了吧？我也想，替我哭一会儿吧，我这身装扮不能有眼泪！”
紧跟着，发过来一张带着口罩和护目镜，穿着防护服的照片。
林樾檑晃了晃脑袋，确保自己是清醒的。每次被小丫头猜中，他都晃晃脑袋，避免出现幻觉。
林樾檑刚想回信息，小丫头又发来信息：“猜猜我在哪？”
咚咚咚，林樾檑正准备回话，响起了低而急促的敲门声。小比熊欣欣放下美食，冲到门前冲着林樾檑汪汪的叫着，意思是：快开门，我的朋友带着给我的礼物到了！
林樾檑知道，只有纳兰月这么敲门，跟她的性格一样，急而不躁。他打开门，纳兰月一边俯下身递给欣欣礼物，一边叨咕着：“跟你说多少次了？问清楚是谁再开门，你的记性喂欣欣了么？”
小比熊欣欣正叼着自己的礼物，乐颠颠的一溜小跑，准备放进自己的小仓库。听到纳兰月说什么东西给它吃了，马上停下来，回头愣愣的看着纳兰月：什么美味？我没吃到啊！
林樾檑面无表情的说：“除了你，别人都会按门铃！”
说着话，他伸手想接过纳兰月手里的袋子。纳兰月却毫不领情的躲开他，拎着两个重重的袋子，径直奔冰箱走去。
纳兰月，中等身材，胖一点瘦一点都显不足的体型。白皙的皮肤，肌如脂玉，秀雅端庄。平时喜欢穿各种颜色，各种面料的西服。
她打开冰箱门，一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入冰箱，一边说：“牛奶要按保质期的先后顺序喝，鸡蛋我都给你标好日期了，绿叶菜非得让它们变成黄色么？……”
林樾檑坐在那，小声地和纳兰月重复着一样的话。两个人同时叨咕完了，林樾檑重重的发出了一声说不出是唉还是嗯的音。
纳兰月收拾完冰箱，回头瞪着林樾檑说：“林老头，你还烦我？除了我，谁还惦记你？小丫头给你发信息了么？”
林樾檑拿起手机说：“刚发了，穿着防护服，又不知道在哪拼命呢！”
纳兰月笑着说：“早让你俩去验验dNA，真可能是你的亲生女儿！哈哈哈哈哈哈……”
林樾檑虽然只比纳兰月大了十二岁，纳兰月却一直拿他当父亲看待。
林樾檑拿起手机，刚要回话，叮咚，传来了门铃声。纳兰月几乎是踩着欢快的舞步，跑去开门。途中，还差点碰到了跟她抢道的小欣欣。林樾檑放下手机，站起来，迎接着风悠扬和金小希。纳兰月让进风悠扬和金小希，她探头探脑的看着门外问：“小公主呢？”
高大帅气的风悠扬说：“跟同学玩去了！”
林樾檑有点失望的说：“这俩凑到一起，我别活了！”
金小希一边挽着纳兰月，一边问林樾檑：“这丫头又欺负你了？”
林樾檑似乎没听见金小希说话，而是接过风悠扬手里的鱼说：“阿扬，辛苦了，一宿没睡？”
风悠扬笑着说：“要不是今天聚会，我都没机会去钓鱼。就带回来两条，留家里一条。其他的都放生了，这还叨咕我一路呢！”
金小希知道，林樾檑不想接她的话茬，是他知道她跟纳兰月一唱一和的，不会给他好话。纳兰月挽着金小希坐下说：“老头儿不省心……”
话音未落，就听有人说：“坏丫头，又欺负我哥？”
门没关，雷蕾和杨光辉出现在门口。纳兰月赶紧冲到门口，抱着雷蕾说：“你哥不听话！”说完话，她看着雷蕾的身后问：“小杨立呢？”
瘦高的杨光辉说：“跟我爸妈出去溜达了。”
林樾檑纳闷了，什么情况？孩子们怎么可能不来？
雷蕾，中等身高，喜欢时尚装束，跟她开的服装店有关。雷蕾属于腼腆性格，不笑不说话，说话还容易脸红。虽然性格有点闷，有时候倒也有些风趣。特别是在金小希和纳兰月的怂恿下，也能对她惧怕的哥哥发起攻击。
小比熊欣欣忙了起来，挨着个的索要完礼物，然后一趟一趟的叼着放到自己的小仓库里。
“老林头，饿了，赶紧上菜！”憨憨厚厚的赵晓高和他的夫人胡明佳出现在门口，于飞跟在他们身后。
这次纳兰月没有起身迎接，因为她没看到赵晓高身后的胡明佳。林樾檑走到门口，接过明佳手里的生日蛋糕问：“小宝呢？”
温良和善的赵晓高夫人微笑着说：“姥姥和奶奶抢着看，哪轮到跟我走啊？”
纳兰月听见胡明佳的声音，风一样的冲到门口，又差点踩到了同时冲到门口的小欣欣。纳兰月附身抱起小欣欣说：“明佳，今天几点接班？”没等胡明佳说话，她又冲着林樾檑嚷嚷道：“林老头，赶紧上菜，就你，总让明佳吃不上饭！”
胡明佳笑着说：“姐，我今天不用值班，专门陪哥过生日！”
林樾檑继续进厨房忙了起来，金小希开始收拾餐桌，胡明佳跟着给他俩打下手，其他人坐在一起开始相互奚落着。他们聚到一起，第一个环节一定是相互奚落，每个人都不生气，又都积极参与着。他们的奚落其实是一种特别的问候方式，都不会说一些别人短处的话。
于飞笑着对在厨房忙着的林樾檑说：“哥，当年我就说，你捡回来的就是个小克星。咋样？”
纳兰月赶紧说：“于飞哥，你才是我的克星！”
纳兰月确实怕于飞那张习惯了说文言文的嘴，随便掏出一句来，纳兰月都不知道是褒是贬。
于飞，貌不惊人，体不压众，不过倒不是一个学究气质的人，他只是比较喜欢国文经典。在他看来，老祖宗留下了太多的精华。聪明，睿智，和善是他的标签。这是个从未和任何人红过脸儿的人。
赵晓高说：“祥林嫂型的克星，咱哥哪是对手？”
赵晓高，高高大大的，虽然是个It男，平日里却喜欢爬山和拳击。赵晓高一边接着话，一边高举他给小欣欣准备的礼物，逗的欣欣一直围着他转。
大家正说笑着，金小希张罗：“于飞哥，煮酒！大家就坐吧。”
大家这才看到，金小希已经摆好了餐桌，而胡明佳成了林樾檑的小跑堂，正在一趟一趟从厨房端出林樾檑做好的菜。小欣欣听说就坐，放弃了抢夺赵晓高手里的礼物，变成了明佳跑堂路上的绊脚石，来回跟着跑。
于飞煮好了一壶绍兴花雕，林樾檑的菜也上齐了，大家围坐在餐桌前。他们的座次是有讲究的：按照吃货群群主纳兰月的规定，他们必须按年龄就坐。林樾檑一定坐在主位，比他小六岁的于飞坐在他的左边，比他小十岁的金小希坐在他的右边，接下来是风悠扬。于飞身边是杨光辉，同样比林樾檑小十二岁的雷蕾，坐在杨光辉旁边。纳兰月一定会拉着胡明佳坐在一起。剩下的位置，就是赵晓高的了。他也喜欢挨着风悠扬，他喜欢跟风悠扬碰杯的感觉。
林樾檑说：“今天最欣慰的是明佳可以消停的吃顿饭了，每次都是来帮我干完活，她就匆匆的回医院。”
于飞笑呵呵的站起来端着酒杯说：“今天大家聚到一起，都是为了哥……”
没等说完，金小希拦住他说：“等一下，生日蛋糕还没上桌呢！”
胡明佳赶紧起身拿来生日蛋糕，纳兰月和赵晓高帮着打开包装，插上象征着五十二岁的生日蜡烛。林樾檑笑着看着于飞，于飞红着脸坐下。林樾檑心想，金小希这个捣蛋头子，于飞想说话的机会怕是没有了。
原来，他们聚到一起后，林樾檑提议，酒桌上的第一杯酒就由于飞提，因为这里除了他，于飞年龄最大。金小希是个捣蛋的头子，纳兰月又专门跟林樾檑对着干。金小希就说：“行是行，不过，于飞哥能不能说得出话，要看我们姐俩的。”
纳兰月附和着说：“我们正当理由，于飞哥端杯就算，如果说不出来，就不能再说了。”
这是他们在一起，林樾檑名正言顺的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林樾檑的生日蛋糕。纳兰月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明佳说：“哥，许个愿吧！”
林樾檑看着生日蛋糕，他不敢想，什么都不敢想，怕眼泪会跟下来。他应付了一句：“许完了！”就要去吹蜡烛，被金小希伸手拦住。雷蕾说：“应时应景你不会呀？哪有你这样的？”
金小希也说：“你不会我教你：双手合十或者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想想你最大的心愿！我们唱生日歌，唱完了生日歌，鼓完掌，你去吹生日蜡烛。”
林樾檑拗不过他们，只能双手合十，闭起眼睛。他的心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什么愿望，他倒是想起了还没回小丫头的信息。
这时，明佳拨通了雨晴的视频。视频那端，林悦洋，林樾檑的妹夫关云松，林雨晴跟着他们一起唱起了生日歌。唱完生日歌，大家一起对林樾檑说：“哥（爸爸）生日快乐！”
林樾檑吹灭了生日蜡烛，对视频里说：“悦洋，云松，谢谢！也要谢谢我的宝贝女儿！”
林悦洋笑着说：“别说没用的，明佳，我哥最近听话不？”
胡明佳说：“哥挺乖的啦，放心吧，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他！”
林樾檑笑着说：“拥护啥呀？你们总对付我干啥？”
林雨晴说：“爸爸，我和姑姑，姑父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大家都有，注意查收哦！”
林悦洋笑着说：“好了，你们吃饭吧，挂了！”
挂了视频，金小希起身端杯说：“来吧，咱们共同举杯，祝哥天天开心，同时感谢哥辛辛苦苦的给我们准备的美食……”
林樾檑没理金小希，而是挑逗着于飞问：“忍了？”
于飞被他提醒，笑着说：“小希，你的强项，哥哥过生日一定要有一碗……”
没等说完，金小希放下酒杯说：“知道了！就你会送人情。哪天高兴了，把你和风悠扬一起包饺子吃！”
做面食是金小希的拿手好戏，面到了她手，就像得到了百万道食材一样，能做出千变万化的各种美食。何况林樾檑的厨房也是非常专业的，她正如鱼得水。
风悠扬笑着说：“每次钓完鱼回来，她都想杀了我吃肉！”
胡明佳笑着说：“我最小，我张罗一杯吧！祝哥生日快乐，开开心心，心想事成！”
林樾檑笑着说：“你们都去争话语权，咋样？回回被明佳渔翁得利！”
胡明佳笑着说：“信佳姐没错的！小希姐，来喝酒！”
金小希闻声，一路小跑出来喝了一口酒，说了一句：“妹子讲究！”又赶紧跑回厨房。
风悠扬看着胡明佳笑着说：“这个胡明佳，你最小，天天挂嘴边信佳姐没错的！”
赵晓高说：“我小老婆在单位都是最小的，她手下的两个科室，连护士都三十以上。”
别看胡明佳才29岁，她可是心理学和营养学双博士，顺手还拿了个西医临床医学硕士。因为赵晓高这个青梅竹马，临山市才会捡到这个宝。两个人是从幼儿园到中学，一直在一个班。初中的时候，胡明佳入选了名校的少年班，大二开始临床医学和心理学双修。而赵晓高则按部就班的，走着正常的求学之路。
胡明佳不仅学历惊人，人长的也出众。165的身高，胖一点瘦一点都显多余的身材，外单内双的大眼睛衬着银盆大脸，给人格外亲和的感觉。人如其型，和善，乖巧，善解人意和绝顶聪明是胡明佳的标签。
别看胡明佳年龄最小，因为她平时懂事乖巧，又很少跟金小希她们三个女生同流合污气哥哥们。所以，胡明佳倒成了这些人实际的老大。而胡明佳不仅尊重大家，每个人的心事她也都放在心上，她时刻的关注着哥哥姐姐们，生怕哪个人脱离了生活的轨道。
他们正聊着，林樾檑的手机响了。嘻嘻哈哈的纳兰月抢过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低着头，怯生生的把手机递给了林樾檑。
林樾檑看了一眼，是小丫头的信息：“吃蛋糕了么？”
林樾檑没有回话，而是在心里琢磨：自己不吃甜食，也不过生日，小丫头怎么会问吃蛋糕的事？是纳兰月说的？她们应该很少联系啊？今天为什么孩子们也没来？悦洋他们怎么知道今天会有人给我过生日？明佳跟雨晴很熟悉，可是怎么悦洋跟明佳也这么熟悉了？
林樾檑心里琢磨着这一连串的问题。纳兰月见林樾檑低头不语，以为是她看了小丫头的信息，哥不开心了。她边喝酒边用眼睛看着林樾檑，看到似乎没什么反应的林樾檑，纳兰月心里有些慌。
于飞看到纳兰月傻傻的端着酒，就打趣她说：“小月月，你的酒打算润唇用么？”
纳兰月听于飞说她，才反应过来，举杯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于飞哥，喝酒要品，先放在嘴边闻它的香气，然后再滋养唇舌，最后才一饮而尽！
傻于飞，三十年的酒白喝了！”
于飞笑呵呵的说：“汝欲自比孔明乎？”
纳兰月就怕这个，她不明白于飞是褒是贬，搭档金小希又没在身边。林樾檑看着不知所答的纳兰月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纳兰月眨着大眼睛问雷蕾：“他啥意思？”
雷蕾笑着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看他们笑我才笑的！”
赵晓高问明佳：“于飞哥说的啥呀？”
明佳笑着说：“于飞哥说月姐强词夺理！”
这纳兰月听说她强词夺理，就问明佳：“那跟孔明有啥关系？”
明佳听了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来：“哈哈，姐，对不起！你让我笑会儿！”
这时金小希端着一碗长寿面，从厨房出来高声喊着：“长寿面来了！”
一碗香喷喷的长寿面，上面浮着一个莲花样的荷包蛋。荷包蛋能做成这样，也是金小希的绝活。
林樾檑知道金小希立的规矩：她的长寿面是一根面条，一直吃不能断。断了，金小希气人的嘴，就算按开了开关。林樾檑更知道，金小希之所以这样要求他，就是要分他的神，怕他看到长寿面想起妈妈。
金小希，一米七的身高，匀称的体型，总是一身休闲服相配。热心，善良，开朗外向。有一点她和林樾檑惊人的一样：都有一颗总是为别人着想的心。
在弟弟妹妹们眼里，她就是一个和善的大姐姐。不过林樾檑、于飞和风悠扬却是她经常奚落的对象。在他们眼里，她又成了调皮的小妹妹。
金小希把面放在林樾檑的面前，双手打拱说了声：“祝樾檑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看大家在笑，唯独纳兰月在那发呆，就问：“月月，咋了？”
风悠扬说：“月月端着酒发呆，于飞哥逗她。她给于飞哥讲了一番品酒的理论。于飞哥说她欲自比孔明，我们都笑了！”
金小希环视一圈，笑着说：“就你们，还笑话我们家小月月呢？你们有几个通读三国的？除了哥和于飞哥，还有明佳，其他人估计也就看看电视剧吧，还跟着笑！”
纳兰月见盟友开口了，赶紧向金小希求援：“姐，咋回事？”
金小希笑着问：“月儿，你不记得《三国演义》第43回了？不是你最喜欢的么？”
纳兰月说：“我记得：诸葛亮舌战群儒，鲁子敬力排众议。那叫一个过瘾！”
林樾檑含着面条说了一句：“就看过这一个章回，居然都没通透！”
金小希笑着说：“对呀，这强词夺理就出自这里。于飞哥的前世忽然站起身说道：孔明所言，皆强词夺理！”
平时乖巧的胡明佳，第一个“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含着面条的林樾檑也差点笑了出来。他看了一眼金小希，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金小希，纳兰月和胡明佳一起看着于飞哈哈大笑。
其他人都不太明白，于飞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得，我又把自己装进去了！”
胡明佳笑着解释说：“当时一个叫严畯的文人，攻击诸葛亮强词夺理。诸葛亮反驳严畯说：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也，何能兴邦立事？
意思是说：我们讨论的是军国大事，你一个酸腐文人，什么都没听懂，还瞎掺和啥？
小希姐说是于飞哥前世说的，就是说于飞哥是严畯转世，酸腐文人一个，呵呵！”
于飞对林樾檑说：“哥哥，都怪你，非得让我给她拿书看，说让她多看书对说话有好处。这可好，这点招式全还给我了！”
风悠扬说：“还得多看书，还得看通透了。刚才明佳忍不住笑，是不是也想到这儿了？”
金小希笑着说：“明佳心慈手软，我可铁石心肠，六亲不认。看你们谁还敢欺负我们小月月？”
纳兰月笑嘻嘻的说：“有小希姐在，我就不怕于飞哥了！”
风悠扬笑着逗她说：“哥讲话了，就看了一个章节，居然都没通透。纳兰月，能不能用点心？拿出你对付我那个轮胎的劲头，啥事干不成？还用等着救援么？”
纳兰月咬着牙瞪着林樾檑发狠的说：“我一定把这个章节背下来，我让你刮目相看，哼！”
林樾檑忍住笑，也不想参与他们的斗嘴，低头认真的吃着面条。他倒不是迷信，只是不想让金小希过嘴瘾罢了。
这时，林樾檑的手机又响了。他正在专注的吃面，纳兰月笑过一阵，忘了刚才的尴尬了。她又拿起林樾檑的手机，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林樾檑，想到刚才的事情，心有余悸的她，乖乖的把手机还了回去。
她看林樾檑正在看着她，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的小丫头，问你吃面了么？”
然后赶紧张罗喝酒。不知道是怕林樾檑说她多事，还是怕林樾檑尴尬。
林樾檑一边吃着面，一边打字回了个消息：“正吃！”
金小希问：“小丫头是谁？”
于飞说：“一个小孩子，我们都认识，不说她。”他看林樾檑吃的那么认真，故意逗着说：“哥，你是怕面断了么？”
风悠扬哈哈的笑着说：“哈哈，哥是怕我们家领导这张嘴！”
“哥哥这面吃的惊心动魄，风悠扬，你就不能给她看看《女戒》、《女训》……”没等于飞说完，金小希开口说道：“于飞哥，你那四本家训留住了啊，我刚帮你物色了个可以做于飞嫂的人，你留给她吧！”
“真的么？”纳兰月来了精神。
金小希笑着说：“真的，我的同学，前夫是个混蛋，结婚一年多就离婚了。”金小希又一本正经的对于飞说：“哥，我说的是真的。嫂子在的时候，你尽心尽责的对她。她走了也有几年了，你也不能总想她啊？该往前走一步了！”
于飞笑了，没说什么。
雷蕾接过话来：“就是呀，于飞哥是明知道嫂子重病在身，还娶了她，并且一照顾就是十年。还有嫂子的父亲，这一老一小两个病号，真难为于飞哥了。”
“其实静姐和于飞哥也算是患难夫妻了。当年于飞哥在山东做生意，他俩经历了多少次的坎坎坷坷。谁想到生意好了，嫂子病了。为了给嫂子治病，也为了方便照顾岳父，于飞哥放弃了生意回到这里。”纳兰月见过于飞的爱人曲静：“于飞哥和静姐都是好样的！”
风悠扬看着气氛有点尴尬，就说：“于飞哥，你听小希的安排，见见再说。她这个同学结婚晚，没过两年，男人有外遇就离婚了，也没有孩子。如果可以的话，你俩抓紧给我生个干儿子！”
被风悠扬这么一说，气氛马上转了回来。
林樾檑终于把面吃完了，嘴被面占着，一直没法说话的他笑着劝于飞：“于飞，这事你就别坚持了，你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啊！先见见，眼缘儿好就处处，眼缘儿不好再说。小希，你给约个时间。”
于飞听哥哥也劝他，就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