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程志新做了一件大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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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在徐晓霜的耳里，心里却是一揪。
“我能吃，好多了。”
徐晓霜慢慢的说出来，比起昨晚来，确实是好多了。
然后伸手拿了一个烙的饼，撕成小块小块的，放到菜汤里泡起来：
“这样，就软了，我能吃的。”
徐晓霜是对程志新说的。但兰兰却是眼睛一亮道：
“二婶，我也这样吃。这半碗粥就给三丫头留着明天吃。”
“我去拿碗盛汤。”
兰兰是突然发现还有这种吃法，平时都是先咬着吃了粑粑后，最后想喝再喝汤，但看二婶的吃法，应该是很好吃哟。
于是就想去拿碗来重新换一种吃法。
“我也要！”
亮亮马上表态。
程志新站起身来叫道：
“兰兰，你弄不到，别烫到了，我给你舀。”
说着，抱着老三又追到厨房去了。
一会儿，兰兰重新端了半碗汤，程志新也端了半碗汤过来。
然后把那两个半碗粥给端到一边去了，看着她们三个都把粑粑撕到汤里来泡泡来吃：
“嗯，好香，这样粑粑也不硬，汤也不苦味了。”
程志新笑了。看看兰兰道：
“要不，你也给你阿婆泡泡，你阿婆也咬着太干了。”
兰兰就开始教程母怎么吃。
程母也说不错。虽说看不见，但他们的举动程母都听在耳朵里。
这个姑娘是真心不错，没有嫌家里没得吃得不说，还知道谦让和疼这几个孩子。
陈三娘当初说的时候，就总说他们家要是娶了这个姑娘是赚了。这也是她当初宁可借钱也要给儿子订下来的一个原因。
她相信陈三娘。
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的，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还剩下的三个粑粑被程志新给收了起来。
程笑笑吃饱了后就有点想睡觉了。
只是这小脸儿上吃的粥糊着了，程志新很简单的伸手给她擦了一下，他的手粗，一擦，就把笑笑的小脸给擦得红了。
徐晓霜忙伸手挡一下：
‘你的手，擦伤她的脸了。’
程笑笑倒是像习惯了一样，还咯咯的笑了起来。
程志新有些不好意思，但却做了一件大胆的事，伸手在徐晓霜的脸上摸了一把道：
“很疼不？”
徐晓霜的脸红了，伸手把程笑笑抱开了。
她已知道了，他们家屋檐下的那竹竿上晾着的，就是他们全家的洗脸毛巾。只是好像很黑了，都看不出原来是什么花什么颜色了。且还有一半边有些破了。
徐晓霜抱着孩子过去，拿手在脸盆里打湿了一下，然后才去轻轻的擦一下笑笑的脸。把笑笑清理干净了。
抱着她坐到了一边，孩子在她的怀里就睡着了。
不管是前身，还是自己，两世都是带娃能手。
前身带了两个哥哥的四个孩子，而自己在孤儿院里，一直都是大的帮着带小的。
自己小时候是被大的带着，自己大了就帮着带小的。
读书时也做过保姆和家教这些事来赚学费生活费，所以，带孩子这种事，真的是小事。
只是，这个家穷了一些。
脖子还有些疼，但自己身上其他的地方是好的了。也没有那么没力气的。
见笑笑睡着了，就抱起来走到床边去，她们的床上还是一张破凉席，有些地方的破洞都能看到席子下面的稻草了。
兰兰看到她要放下笑笑，忙跑过来帮着把床上的被子给拉开。
床上大股的尿臭味，想来，三个孩子可能都会尿床。老娘瞎了眼，晚上带孩子可能就更不方便了。
徐晓霜只能说，这三个孩子还健康的活着，都是很不错了。
兰兰主动拉过一件旧衣服来，垫了一下道：
“这件没被三妹尿湿。湿的我拿出去晾了。”
徐晓霜轻轻把笑笑外面穿的那件袄子给脱了，里面却只有一件单衣服。想了一下，又把这袄子就顺手给盖在孩子的肚子上。然后再盖上被子。
这才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
“兰兰，哪些是尿了的？要洗一下再晾起来，不然，干了还是臭的。”
兰兰呆呆的看了徐晓霜一眼，似乎是觉得：臭不是正常的么？
但还是牵着徐晓霜出来看她搭在外面的柴堆上的两件旧衣服和一个半件的袄子。
显然这是用一件袄子剪开了的，看来是特意用来做给孩子垫的吧。
徐晓霜把衣服都收起来道：
“兰兰，在哪里洗衣服？”
“在堰塘里洗。”
（堰塘，就是小池塘的意思，比一般的水田大一些，水深一些。乡下每个队都有一两口堰塘。主要是蓄水用的。遇到天干旱时，要用这里面的水，得大家商量着用。）
看看在屋檐下的一个木桶：
“是用这个装着去洗吗？”
“嗯，还有这个，这个是洗衣棒。”
兰兰拿过来一根光滑的木棒。
徐晓霜左右看一下，没看到洗衣粉，似乎这个时候还没有洗衣粉。但洗衣服总得有洗的吧？
兰兰没看出来徐晓霜是要找什么，但看到阿婆时叫道：
“阿婆，二婶说要去洗一下昨晚三妹和亮亮尿湿了的衣服。”
“啊？不消洗得，晾一下就干了。”
徐晓霜却慢慢的说道：
“得洗一下，不洗干了是硬的。我叫兰兰带我去就是。”
程志新从厨房里伸个头出来道：
“兰兰，带着二婶去大堰塘洗，一会儿我会去地里挖地，我会走那边。晓霜，你要慢点儿，别发头晕哟。”
“嗯，我没事了。”
程母都说不用洗，但徐晓霜要去洗，就不管了。
兰兰和亮亮都跟着徐晓霜走了，兰兰帮着拿棒子，亮亮就牵着徐晓霜的手。
她们出来时候正是大中午，各家都在自己家里做饭吃呢。
而且他们程家在一个山坳里，出来隔两块田才有一家人，对面也要隔五六十米的水田才有一个院子，也不知道是住了几家人。
而她们去大堰塘的路都与这些不相交，他们一路上都没遇到人。堰塘里也没有人在。兰兰指了一处有一块大石头，水里还有两阶石梯的地方道：
“二婶，那里就是洗衣服的。”
堰塘里的水看上去倒是很清亮，另一边的角落处有一些浮漂。
“你们不能搞水，离远一点点，别摔水里了。”
徐晓霜没办法，没有洗衣粉，更别说洗衣液了，但总是透了一下水都比没洗来得好啊。
徐晓霜就只能一遍一遍的在水里搓揉，厚的就拿棒槌拍打着洗。
连那张洗脸毛由也带出来了，一起洗了。
这倒是看出来了一点点颜色了，但中间那一处却是明显的变色了，洗不出来了。
总算是闻着没有什么味道了。这才收了起来，装了半桶，提着叫着两个孩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