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同一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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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寨。
听到山君认识这些人，寨民们热情的招待了留宿的一行人，端来了有荤有素的热乎饭菜。
吃完饭还告诉了他们公井的位置、如何烧水。
季家仆人将烧好的热水送到主子的房间，又提了一桶冷水放到一边，方便要洗漱的主子自行兑出自己心满意足的水温。
白袍男子将女人赶出房外。
女人手里拿着一本册子，踏步走出房门便嘟囔道：“真服了，又不是没见过。”
房门“啪”的一声被关上。
真的是，她躺在床上看画本看的好好的，就因为他要洗澡所以被赶出来了。
女人背靠门，坐在了门前，借着月光继续看画册。
顺着皎洁的月光照映在书册的画面上，一幅春宫图赫然暴露眼前……
女人边看还不忘给予评价，“这个动作可以，省力。”她又多看了两眼，仿佛要记住。
随后翻页到下一张图，第一眼她就从懒散的状态惊坐起，低呼一声，“我去，这能受得了？”
又见她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太耗体力了，还是记省力的。”
说完便丝毫不留恋的指尖捻到下一页。
屋内，男人脱下白袍，帽兜离开了脑袋，脑后暴露出一头茂密的棕红秀发。
纤纤玉手伸出，解去身上这些衣物的禁锢……
嗯…就正常男人该有的都有，这里就不过多描述了。
但值得注意的是，在男人皙白的左大腿上有一块三指宽的深红色印记，那处肌肤上像是曾经失去过什么，形状像是一块鳞片。
门外的女人如痴如醉的熟读手中的画册。
房门突然被打开，她抬头看见男人已经换了新衣裳。
“我洗完了。”男人看着她说道。
“哦。”女人敷衍了一声，又起身拍拍染尘的衣物回了房。
女人洗漱的功夫就比男子快多了，一炷香余的时间就换洗好了。
她趁着身上的凉快躺在了床上，只见她只穿着一套单薄的深衣（白色短衣和白色短裤），男人扯过被单盖在了她身上。
“不用盖，天这么热。”女人拿走碍事的被单。
“季悠悠，盖上！”男人起身幽怨的瞪着她。
女人被他瞪得发怵，默默的扯过身侧的小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男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躺下。
女人见状翻身抱住男人，“晚安，少主夫人。”
“你不热了吗？”男人突的发声质问道。
“抱抱怎么会热，它只会让梦更加的香甜。”女人哼哧一笑。
男人抿了抿唇，而后说道：“季悠悠，你晚上不要啃我。”
女人一听那还得了，她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啃过你？”
“昨天！”男人说着举起手臂，指给她看小臂上的一处咬痕。
女人握着他的手查看，果真在上面有几排深深浅浅的牙印。
她有些心虚的搓了搓那些牙印，船上物资匮乏，昨天没吃饱，晚上饿的做梦，梦见了在吃鸡，这应该真是她啃的吧……
“夫人不要生气，我让你啃回来。”女人将手臂放到男人嘴上。
男人丝毫不客气的狠狠咬了一口。
女人双目震惊，皱了脸，“啊！非司卡你真咬啊！”
男人疑惑的转头看向她。
哎，人类真复杂。
“我要睡觉了，你不许吵到我。”男人说完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女人摸着自己可怜的手臂揉搓，然后闭眼睡觉。
小笨蛋，咬他不知道躲么……
望海寨的夜晚，会吹来从海洋上来的风客，阵阵凉意吹佛在山间、林间、屋舍间，扫去白天的热气，安抚酣睡的万物。
不过也有还没睡的生物。
别屋。
树上的蝉鸣低低吟唱。
池边的姜潮无奈的摇了摇身子，她身上挂着的人鱼也跟着晃了晃。
“响响，乖乖松手，很晚了，该睡觉了。”
洋洋：“嗯~”
“你还不想睡觉吗？”姜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拖起他的鱼尾。
人鱼的精神明显还很亢奋，这生命力是真的强，和有些人一样，生过病后也能很快的恢复精力，一晚上都能不睡觉。
洋洋侧头靠在她的肩上，贴贴。
“再不睡我明天就该长黑眼圈，话说人鱼会不会长黑眼圈？不过我估计不会，你连眉毛都是浅蓝色的，就算长也是蓝眼圈。”
“不过你这么白，人鱼是不是都没有色素沉淀的呀？”
“哎呀？你怎么这么好看呀，我的宝。”
姜潮吧啦吧啦……
她的哄睡口技奏效了。
人鱼脑袋耷拉在着一动不动，温热的气息均匀的喷在她锁骨上。
她抱着他轻手轻脚的半跪在地上，屈身将他慢慢放入水中，目的一是不惊醒他，目的二是人鱼入水也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转换呼吸方式。
不然就会像上次一样受到惊吓掉水里一时间忘了呼吸。
在人鱼入水后，姜潮目瞪口呆，洋洋脑后的发丝散开在水中亮起荧光。
洋洋的身形沉入水中，他安详的闭着眼，身躯自然收屈，像个人一样双手抱膝躺在池底。
我天，好神奇！
她搬来小凳子，兴致盎然的观察着池子的变化。
这也太神奇了吧？
这神奇的一幕，让姜潮盯了洋洋一晚上没睡。
姜潮坐在小板凳上，约莫又过了好一阵子，一群会发光的小虫子被池底透出的荧光吸引了过来。
这些萤火虫甚至还亲昵的落在了她身上，姜潮惊喜的伸出手，莹莹光彩恰好落进掌心，微微照亮一方肌肤。
紧接着又有三两只微光小生物停驻在她的掌心。
小虫子对她并没有恶意，只是提着自己的亮臀坦然的落在她手上。
姜潮的视线为它们而停留，过了一会儿，轻轻往上一捧，手中休息的小虫子张开翅膀，扑哧扑哧的飞到空中。
她想起自己的《人鱼研究记录》，又回到屋中将今天的记录写下。
完成后，她还不睡，将油灯熄灭，坐在水池边。
今夜有风，萤火虫的光随风一阵一阵的亮起。
绘画出了一幅“濯濯月光，莹莹水光，虫儿带着小灯光；马虎闯进山林中，调戏池边失梦人”的人与自然交汇的美作。
失梦人姜潮被柔和的点点荧光所感化，眉目间温柔而又眷恋，她不禁无声感叹道：…真的很美……
天色还未亮起，但皓月已然偏移，偶尔林间传来鸟鸣声。
昏昏欲睡的姜潮可算等到了洋洋起床。
随着人鱼的清醒，他的发丝停止了发亮，萤火虫也一哄而散。
今天可真是奇怪呀，洋洋游出水面，惊奇地看着她，欢喜的喊道：“姜姜？”
姜姜怎么可能起这么早？她可是一只贪睡的小懒虫啊！
板凳上昏昏欲睡的姜潮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听到了他的声音，朝他微微一笑后打了声招呼：“早啊，响响~”说完她还打了个哈欠。
然后她亮着双眼期待的看着他：“你去做你要做的事。”
洋洋不知道姜潮特意熬个通宵的目的是为了看他如何新陈代谢的，他显得有点为难。
犹豫了一下后游到水池的角落，就像个靠墙罚站的学生。
不一会儿他低头捣鼓了一下，池水因为他的举动依稀浑浊了些。
姜潮知道他是在埋晶石，虽然看的不太真切，但是她也得到了一些线索，人鱼新陈代谢的时候是没有痛苦的，很轻松就排出来了。
可是到底是从哪里排出来的？
姜潮看着洋洋的鱼尾百思不得其解。
洋洋却是凑了上来，似乎是想要她抱抱，想要一起玩闹。
女人再一次打了个哈欠，她挥了挥手，“不行不行，我好困，我要去休息了，晚安、哦不对，应该是早安。”说完摸摸他的头顶便回房补觉去了。
不过她依稀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一头栽在了床上，不一会儿就和周公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