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有你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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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小车，五辆小卡一路行进工业区。
看到一栋栋半倒半塌的工业大楼，还有很多平层工厂，棚顶塌下，一些大型机械暴露在阳光下。
地面沙石泥土堆积，旁边山上树木七零八落，一看就是山体滑坡。
墨南渊弯腰捡起地上的泥块揉搓了一下，不干不湿，“还不算太糟糕。上推土车和小挖机。”
两辆小卡车的后尾板立刻降下来，驾驶人爬上尾板打开门，进到里面，把推土车和挖机倒出尾板上，摇控尾板降下。
两台工业利器立刻出动翻沙推石，开出一条道路。
三辆轿车全停外面，五辆小卡车依次缓慢驶入工业区。
墨南渊三人带头进入第一家工厂，因活尸人的事，他们不得不谨慎查看一翻。
查完没什么危险后，近二十人开始翻石移柱，收割大量工具，检查哪些大吨量机械损毁不严重。
最后，一辆小卡里降下一台中型叉车，将大机械叉上卡车，一辆装满就直接运回园区，回去卸完就又火速开回工业区。
就这样，一家工厂接一家工厂收割到天黑，搜了半个工业区。
期间并未发现活尸人，只是在倒塌的石板，梁柱下翻出来了很多遇难的工人。
车队排列在工业区的空地上，开着大灯，车前是近两千具遇难工人的遗体，有的已经腐烂不见生前容颜。
园区陆续出来帮忙的三十人默哀，心情沉重悲痛。
墨南渊站在亲人们前面，高大英武的身影此刻有点萧瑟。
年迈的禾佬闭上眼睛，高圣天没了往日痞笑，北虹鹰目下垂默不作声。
“火化吧。”墨南渊语气低沉，率先打破沉默。
很快，干柴枯叶铺在遗体之上，周围挖了防火沟，汽油泼洒，墨南渊点上火把往前扔下。
火势很快冲天而起，高温灼烧得空气沸腾，沙石爆开，偶有砂石溅到人脸上，却没有一个哼出一声来。
工业区深处，一个男人站在一栋没倒下的楼房上眺望远方火光。
男人很壮硕，长形方脸，眼神坚毅，年纪三十出头，寸发浓眉，从站姿就看得出是个军人，或者曾经是军人。
身后坐着十五个精壮的小伙，穿着蓝色工服，一个个虽然有说有笑，吃啃着食物，但的难掩那几分愁容和丧气。
男人叫程国东，是个退伍军人，退役后回山东老家农村带出一帮子人。
来到临海市这片工业区打工，他也就是这些工人的劳务头子，也就是包工头。
只是没想到才过不到几年平稳生活，就发生了末日一般的天灾，山洪地震，带走了他手底下数十号弟兄的生命。
一百多号人的劳动团队，现在只剩下43人，这些人可都是他的乡里乡亲，他悲痛难当。
为了手底下人能活下去，他只能振作，扛起这些人领头的位置，带他们安家在这栋楼，带他们四处寻找食物和必需品。
其实，自从末日天灾之后，像他们这样搭伙求生的小团体太多太多。
他们为了活下去，不知道和别的诸多团体争抢了多少次粮食物资。
秩序崩溃至今已经有段时间了，人性的黑暗一面逐渐在显露。
已经开始有人敢于明目张胆，伤人抢掠了，甚至威逼利诱，拉帮结派的也有不少。
程国东这一帮人，幸亏有他这个好手，手底下还有这十五个精壮小伙。
否则这栋，目前还能遮风挡雨的楼，估计也保不住了。
“东哥，那帮人搜了半个工业区，怎么还不走啊？”一个黝黑帅小伙上前问程国东。
“他们在火化死去工人的遗体，其中，也有我们的乡亲。”程国东目光复杂，有感激，有悲痛，有疑虑，有犹豫。
“啊，东哥，那他们是好人啊，我们去谢谢他们好不好。”
黝黑帅小伙有点激动，近来，他们遇到了太多恶人，突然间遇到好人，单纯的心智立刻就想跑去谢谢人家。
程国东目光复杂看着小伙，努力扯出个笑容，点头又摇头道“他们是好人，但是，天色太晚了，我们得守在家里保护我们的亲人。”
突……
“嗯？”墨南渊等人在西大门，扭头看向工业区里面，横穿另一头的大门。
工业区东门外响起摩托车的声音。
一群穿得花里胡哨，甩着铁链的人，开着十数辆山地摩托车从工业区另一个门冲进。
在程国东大楼下刹车。
一个寸头尖脸，瘦瘦高高的青年从摩托车后座跳下。
青年抬头望向程国东的窗口，抖着腿，笑脸嚣张“国东哥，还没想好吗？”
程国东脸色发冷“廖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陈书斌是什么货色你不知道吗？你居然跟着他，你是助纣为虐！”
廖帆抖着腿，背个手，笑哈哈道“东哥啊，跟着斌哥怎么不好，这都什么世道了。”
“斌哥振臂一呼，百十号兄弟跟着他吃香喝辣的，斌哥欣赏你，给你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程国东怒斥
“陈书斌拉帮结派，欺压我等灾民，为人狠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身为退役军人，不救乡亲，不顾灾民危难，反而跟着陈书斌这个混头子一起欺压同为受灾的群众！你还是人么？！”
廖帆挖了挖耳屎“东哥，你脑子没问题吧，谁乡亲？他们跟我什么关系？我怎么了，我是为了生存。”
“还有，我带着他们跟着我斌哥一块有的吃，有的喝，这不是在救他们吗？”
“呸！你个不要脸的混账东西！”程国东怒火中烧，指着楼下廖帆
“你们威胁民众加入你们，压榨他们去搜寻物资，不顾他们生命危险，让他们去探那些明明有可能再次塌方的楼房。”
“你们这帮败类！”
廖帆杏仁眼一瞪“够了！程国东，我劝你最好实相点，别逼我们动手！”
“啍。”程国东冷哼道“你们走吧，我们绝不可能跟着你们胡作非为，目无法纪！”
廖帆细尖的脸阴沉沉笑了“程国东，什么是法纪，现在都没了，我们就是法纪，谁拳头硬谁就是道理！”
“让我走？今天你们不跟我们走，我们就弄死你们！”
程国东听完大惊“你们想干什么？！”说完带着十五个精壮小伙抄起棍棒冲下楼，两方人紧张对恃。
墨南渊三人已走近两伙，在一个角落驻足观看。
“这些蓝工服的是这里的幸存难民，这伙奇形怪状的人又是什么人？”墨南渊饶有兴趣问道。
高圣天仔细看了看，忽然笑了“那个瘦高尖猴脸的叫廖帆，这伙人是陈书斌那狗东西的狗腿子。”
北虹鹰目扫视，笑道“你认识？”
高圣天嘿笑“陈书斌，25岁，天灾过后就集结了百十号人控制了临海市我们这个南大区，东面四个镇的幸存难民。”
“一帮混蛋欺压难民找到食物和物资，要上交五成给他们，还四处抓壮丁，让还健全的青壮年加入他们。”
“不听话就打到他们听话，听说这帮人还抢了不少女难民，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嘿嘿。”
墨南渊惊讶“这么胆大包天？”
“打了打了。”北虹兴奋
廖帆，程国栋两伙人冲打了起来，廖帆三十多个人，程国栋这边才十六人，不过一个个精壮耐打。
两伙人一下子打得头破血流，十分焦灼。
高圣天看了一会就没了兴趣，只是有点惊讶于程国东和廖帆两人的身手，明显就是练家子，用的都是军队的搏杀技。
高圣天边看边乐道“这个廖帆也挺牛哔，刚开始也带着三五人挺刺头的，也学着人作威作福。”
“后来被人收拾的跟条狗似的，起初还被陈书斌另一个狗腿子抢了女人，还被他们那啥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廖帆居然还跟了陈书斌。”
墨南渊一脸无语看着乐呵的高圣天“你咋知道这么多八卦？”
北虹嘿嘿道“他女人被人那啥了，不会有你的份吧？”
墨南渊一脸恍然大悟。
“呸！”高圣天气急败坏“虹哥，别乱咬人，他们这帮人的破事，东四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