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清冷私生女豪门亲兄弟(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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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溶长长松了口气,勉强压下心中不断上涌快要冲出口腔的酸涩,“嗯。那你现在在哪儿?茵城吗?池洲和我说你今天下午已经离开堰城了,能发个定位给我吗?我去找你。”
说完怕闻苡误会,又补充道:“我只是亲眼看到你没事才能安心,没有想要纠缠你的意思。如果你不想见到我的话,我可以转告池洲,让他去找你......”
闻苡在池溶还没说完就在微信上把位置共享给了他,“你还在堰城?”随后就听到电话那头他不知道对着谁说了句“去堰城。”
“嗯,你不要告诉池洲哥,我现在,不想见到他。”
“......”
“好。你还在那家酒店吗?那你天亮之后再换酒店,你要是害怕就让酒店的人来陪着你,我大概还有四个多小时才能到。”
闻苡瓮声瓮气应了一声,之后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也都没有要挂断电话的意思。
就这样,电话两头听到的只有此起彼伏的两处呼吸声和偶尔变换姿势的衣料摩挲声。
良久,池溶最先忍不住,轻声试探问道:“闻苡,你......这次有收获吗?”
“......”
池溶明显感觉那头呼吸顿了一瞬,随后听到:“有。”
这下轮到池溶呼停滞,勉强扯出个笑,语气轻松道:“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了,成功从我的同桌荣升为我的......”顿了顿继续道:“嫂子?我可不会叫你嫂子的啊,这一点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如果你和池洲什么时候让我当小叔了,没准我也会考虑考虑的。还有,我可不会帮你们带孩子,女孩儿我可以忍忍,男孩儿太皮实了,不行......”
闻苡打断池溶为了掩饰自己此时此刻乱七八糟的心情随口而出的胡扯,“我没有和池洲在一起。”
“不过男孩儿也好,我可以教他......嗯???没有在一起??那你说的有收获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收获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才真正发觉我和池洲哥的差距,我们两个不合适。”
“差距?谁告诉你你和他有差距?你配他绰绰有余!不对,就没有你闻苡配不上的男人!池洲和你说你和他有差距?你不要听他胡说,纯纯在放屁!你......你笑什么?”
池溶义愤填膺正要对池洲激情开麦,突然被电话里闻苡发出的一声轻笑搞得愣住。
“池溶,我说的差距并不是让我感到自卑的差距,我说的是我们不合适。”
“哦......不合适,那你现在还喜欢池洲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喜欢还想和他在一起?喜欢但不强求和他在一起?还是现在喜欢以后可能就不喜欢了?”
“这重要吗?”
“这对我很重要,闻苡。”
电话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踌躇许久,池溶再次开口道:“闻苡,如果你没有打算再和池洲在一起,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或许这个时候,这个场景都不适合表白心意,但是我还是想问,你愿意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吗?并不是你说愿意我们就立刻在一起,你可以给我设置考验期,多久都可以。”
“表白,追求,在一起,这三步,我一步都不想跳过,闻苡,你愿意吗?”
“......“
“闻苡?”池溶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轻微鼾声,不确定地喊了一声。
没有得到回应,池溶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日了狗了”,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自己没有再一次被明确拒绝还是该难过这一次依旧没能如愿。
闻苡再醒来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关机。
打开门,池溶和池州同时站在门口,更诡异的是,两兄弟皆顶着一头稍显凌乱的发型,眼下乌青,眼里血丝尽显。
池州还没开口,池溶抢先道:“闻苡,你没事吧?你怎么突然挂掉了?我担心你才打给池洲,不是故意告诉......”
池溶关键时候噤声,池洲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逡巡个来回,心里了然。
昨晚半夜,池溶突然打电话给他说闻苡有危险,他是闻苡的紧急联系人,刚刚闻苡的手机却给他发来紧急危险短信。
那之后池洲打给闻苡的众多电话里,一开始无人接听,后面显示占线,打给池溶也显示占线。
而他委托在堰城公安部的朋友帮忙查到的,闻苡的通信号码所在位置显示她人还在堰城。
直到今天凌晨五点左右,池溶又打给他说他们正通着话闻苡的手就机关机了。
当他问池溶找到闻苡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他,池溶支支吾没有明说。
现在看来,池溶不告诉他应该是闻苡的意思,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摊开展现在他面前:闻苡想躲着他。
池洲默默叹口气,虽然不知道闻苡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危险发生后,她宁愿求助远在枫城的池溶,也不找明明离她更近的自己。
轻轻在闻苡浑身上下扫视一遍,看到她手臂上绑着的白色毛巾上隐约透出的点点猩红,眼里划过一抹忧急,上手去拉她的手,“你手怎么了?”
闻苡把手躲到身后,“没事,不小心被刮伤的,已经处理过了。”
池溶也注意到毛巾上那抹红色,惊呼出声,强硬地拉过那只手臂,“处理过?你用毛巾处理?还在渗血呢!”
说完也不问闻苡愿不愿意,牵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池洲也来牵闻苡的另一只手。
闻苡被两股拉力扯地手臂发疼,“你们先放开我,我手很疼。”
池洲和池溶对视一眼,下一秒又同时松开,走廊里三人之间的氛围显而易见地尴尬起来。
尴尬过后,池洲和池溶又同时开口:
“去医院。”
“去医院。”
——
医院挂过号,一个大概三十岁出头的女医生一边为闻苡处理伤口一边惋惜斥责她:“你这刀伤怎么能用毛巾捂住呢,现在这天气你再捂几天就化脓了,到时候可不是缝五针的事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手上留道疤,也不美观呀是不是?让你弟弟和你男朋友看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己瞎处理了。”
女医生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闻苡乖乖巧巧的,缝伤口时也不喊不叫,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抬头看向帮她捂眼的池洲,“你也是,你女朋友傻,看你应该比她大,这点常识也不知道?”
怕闻苡疼就把手递给她让她攥的池溶刚开口反驳:“大夫,不是,他不是她男朋......”
“谢谢大夫,以后我会注意的,请问这个伤口大概什么时候能痊愈?除了不能沾水忌辛辣刺激,还有什么其他要注意的吗?”
池溶还没完全出口的解释被池州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的询问打断,池溶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池洲,对方也十分坦然地和他对视回来。
“基本也就这些了,另外还有,”医生看看池溶,隐晦说道:“尽量不要用手做一些剧烈运动,五天之后拆线,可惜这么漂亮的胳膊要留疤了。”
池洲明显感觉到自己手心挨着的睫毛眨动频率快了几下,手心也沾染了几滴莫名的湿意。
池溶感受到的则是抓住自己那只手力道渐渐加大,就在听到“留疤”之后,后又渐渐松开。
池洲和池溶此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到了闻苡刚刚缝合好的伤口上,所见略同心道确实可惜。
——
从医院出来,池洲和池溶陪同闻苡去警局录了口供,这才了解昨天入室盗窃的两人是这家酒店的惯犯。
其中一人之前就职于酒店的客房服务部,离职时擅自偷留复刻了酒店几间VIp房间的房卡,专挑独自入住这几间房的女房客下手。
在问到昨晚的具体情况,其中一名凶犯手臂和脖子上的伤处由来时,闻苡只说正当防卫。
问及她手臂上的伤时,“当时那个人想来抢我手上的手链,我不想让他抢走,争夺过程中不小心伤到的。”
负责记笔录的警察点点头,一旁的池溶和池洲却再度一同陷入沉思。
从警局出来后,闻苡去上卫生间的间隙,池溶终于忍不住,将憋在心里一上午的疑问问出口:“哥......你现在喜欢闻苡吗?”
这是池溶第二次问他同样的问题了,池州没有像上次那样立刻给出表示否定的答案,“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的另一个问题拿到现在来问我,我可以立马回答你,不好。”
——你喜欢闻苡吗?
——不喜欢的话,你把她让给我好不好?
除夕夜池洲的答案是:
——不喜欢。
——当然可以。
从卫生间出来后,闻苡明显感觉到池洲和池溶之间的氛围有些怪异,到酒店搬行李的时候,更为怪异。
昨天半夜收拾好的行李箱现在争夺在两人手里,闻苡突然有种自己被两个幼儿园小朋友抢着帮老师拿东西献殷勤的错觉。
说池溶像小朋友,她勉强可以接受,因为有时候他身上确实有种小朋友独有的可爱。
但是这种幼稚行为发生在池洲身上,闻苡找不出一个具体的词语来精准形容这种发生在他身上违和但又莫名和谐的反差感。
最后争抢的结果以池洲好似意识到自己和池溶抢着拿行李这件事有多幼稚结束,闻苡再次回到了池洲家,和上次入住不同,这次一起住进来的还有池溶。
放完行李,三人又去附近超市逛了逛。
闻苡全程被他们一前一后护在中间,生怕拥挤的人潮碰到她的伤口。
哪怕闻苡表示没有那么容易被碰到伤口,她依旧稳稳当当地被护在中间,池洲的一只手还虚托在她的腰后,引得过路的人多少都要奇怪地看她的肚子两眼。
池溶全程都在问闻苡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每次她还没有回答,池溶已经把东西放到了购物车里。
在挑选晚餐食材时,池溶被池洲挑选菜品时的娴熟和技巧惊到,随即在他和闻苡对视的眉目之间的猜了个大概出来。
原本和他一样买菜白痴的池洲,突然之间懂了这么多,不是他自己有心学过,就是别人教过。
按他平时的样子,他应该没有闲心和兴致去学这些琐碎的技巧,那就只能是和闻苡一起住的这些日子里,闻苡教他的了。
啧,烦死了,想到自己之前的“自我牺牲”全都为池洲做了嫁衣,他真想穿回去给那时候的自己两嘴巴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捻起绣针给他人做嫁衣。
蠢!
等到晚饭,闻苡本来要上手包揽晚餐,池洲和池溶却不同意,二人在厨房手忙脚乱地一顿操作,历经一个小时才端出一锅几乎不需要什么技术支撑的火锅底汤。
饭桌上闻苡依旧是被投喂的重点照顾对象,在池洲和池溶不知道第几次暗暗较劲,各种拿她做争夺对象你争我夺你来我往时,闻苡“啪——”不轻不重地放下碗筷。
“池洲哥,池溶,你们两个是吵架了吗?如果你们这样格外照顾我是因为担心我的伤口,那我很感激。但如果你们是因为吵架拿我做中间的工具人的话,你们真的很幼稚。就像幼儿园小朋友拉帮结派,拉拢其他小朋友一起意图孤立另一个小朋友一样。”
闻苡说完就上了楼,徒留兄弟二人在客厅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
夜半时分,池溶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看地上打地铺从躺好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的池洲。
“池洲。”池溶轻轻喊他。
池洲眉头微动,却不欲理他。
池溶拿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挠他最敏感最怕痒的耳根后面,“别装了你,从小到大只要你装睡就会跟挺尸一样。”
池洲忍着耳边传来的痒意,鼻翼间轻呼出口气,最后实在难忍,抬手拨开作乱的鸡毛掸子,没好气地轻声回道:“要不是你小时候不睡觉总缠着我跟你讲白雪公主和小矮人,听多少遍也不腻,我会经常装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