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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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这个人人都喜欢的季节与白鲨相遇了。
虽然海面上只有浪，但是在白鲨心里，一直住着一个春天，空气里有花香和鸟语。
春天的气息从遥远的故乡飘过来……
春天的气息，燕归的气息。假如你足够细心都能从空气里分辨出来。
有些东西是要用眼睛看，而有些东西需要用心灵去触摸。
白鲨躺在甲板上。满眼开满了杏花。在范让娃家麦田地头的那棵杏树上。似乎比往年的花开的更加多。只是再也没有谁家里那个孩子爬上那个树去吃上面酸酸的杏子。没有人追赶。也没有人喊叫。因为管那棵树的人早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回忆总是很酸楚，只要你开始回忆，小镇的画面就突然地钻进你的脑子里。刚刚钻出泥土的小草的青牙，嫩绿的叶脉。还有从上一个冬天过来的衰草萋萋，走在春风里摇摆。
这一切都是因为白鲨在船上加了一个女人的微信。这是一个新面孔。他从来没发现的新面孔。
她的微信名字叫春天。很温暖的一个名字。看见这个女人他想起来叠翠，他亲爱的叠翠。从他记忆中几乎都要消失的叠翠，就这样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白沙小心翼翼的接近，让他记起来了，人们都忙着割麦子的那个午后。哦不，是人们都忙着种豆子的那个午后。叠翠从深沟里带上来两桶水，水清澈见底。
白鲨问叠翠:“嫂子？你挑水去了？”
叠翠说:“家里没水喝了，他的腿又走不动，只能我自己去挑水了。”叠翠走路走的很慢，他说我腿脚不方便。其实在那个阶段。叠翠的丈夫还在。他的儿子范大人还小。时候那个家还是一个完整的家。
范让娃得了一种病，人虽然身强体壮，他得了病。但是他依然还在。只是生活的重担压到这个没有收入的女人身上。她除了挑水做饭。好像也干不成其他事情。镇上有集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跟过集。也从来没有买过菜。
小的时候白鲨，偶尔也会进到他们家里面去。厨房房里面就多半瓶油，好几个月过去了，那些油还在那里。
白鲨曾经问过她家。
“你们家不吃油吗？”
叠翠说:“吃吃吃。”
白鲨说:“那我看你们家油瓶子里面的油都那么久了，还在那里放着。
叠翠说:“我们每次吃的时候用筷子在油瓶里面沾一点，往锅里滴几滴就可以了。”
半年过去了，一瓶油还有多半瓶。
没有一点营养的生活。范让娃的身体怎么能好起来呢？
在这个缺吃少穿的日子里。范让娃就那样走了。后来叠翠也生了病，也走了。
在白鲨离开故乡后不久。叠翠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再也没有见过的。
有些无缘无故的人，却记忆深刻，有些关系深厚的人，早早都已经忘记了！人就是这么奇怪。你会发现。人会记住一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和事。但是就在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里面兜兜转转。绕着圈走不出来。
海上的水声让白鲨响起，小镇的那有一个水塘。下雨天，池塘的水是满的。池塘底部养了好多青蛙。还有小鱼。叠翠特别喜欢抓青蛙，这让白鲨很崇拜。
白鲨都不敢动的青蛙，叠翠用两个手指头就把它一捏，就拿捏得死死的。青蛙肚子都是白白的，是青绿色的，白色的，看起来里面好像装了好多东西。眼睛在头顶上鼓鼓地像两个小圆球。抓住他的时候，他那两条腿就像小孩子来回不停的动。
一次，白鲨跑得很快，水塘就像一面镜子，白鲨一脚踩到里面掉进水里去了。
回家就是一顿挨揍。他小时候老是无缘无故的被揍。都是父母赏赐给他的？
假如蝴蝶也知道春天的气息。她们一定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来临，她们在花枝间寻觅她的气息。要说最能感知季节最早的当属植物。
春天来了，首先是小草。还有枝条。
春天的花朵开花了，蜜蜂也闻到了春的甜蜜。人们总是随着季节的脚步。学着春的气息。夏天总是忙碌。一个夏天都在忙。秋天也一样。也是一样在忙，只有到冬天的时候。才有闲的时间。
闲暇的日子里。孩子们就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
寒风刺骨。
叠翠的日子过得很苦。好像从来没有亲戚来过叠翠家。不知道叠翠有没有父母。和兄弟姐妹。叠翠也没有逢年过节回过娘家。白鲨的记忆之末。他们一家人始终就是那样。不知来路也不知归途。
喝多了酒的雪狼从船舱里面走出来。他来到白沙身边。
雪狼说:“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怎么不进到里面去？想什么呢？又在想什么？”
白鲨说:“没想啥，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人多我就烦。”
雪狼:“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其实我想和你喝一会儿酒。”
白鲨说:“只是你想喝酒的人不是我吧！”
雪狼:“怎么会不是你呢？我和行者孙聊天，只是想问一下他那个宝藏的地点。酒喝多也没事。我是喝不醉的喝的再多也不醉。少喝一点，反而会醉的。”
白鲨说:“好奇怪啊，你这个人！”
雪狼说:“这种体质就是能喝。喝多少酒都会消耗掉。所以说。不会有多大的事情。嗯，不用担心，我现在相当清晰，非常清晰。想和我说什么，你随便聊。”
白鲨说:“人都说酒后吐真言。像你这样讲。你说的话肯定是谎言多了。”
“哈哈！”雪狼说:“对你我从来不说假话，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白鲨说:“是吗？”
雪狼说:“白鲨你最近什么人都不相信，老是找事情。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白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变得如此敏感和脆弱。”
白鲨说:“你去睡觉去吧，现在往往说真话会被人误解的。人们都喜欢美丽的谎言。不愿意听丑陋的真话。”
雪狼说:“你错了，其实我最喜欢听真话。谎话我都懒得装进耳朵里面去。之前出了什么问题，我感觉。就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想法和以前不一样了，出事时还真没有出什么事情。
雪狼，你没有感觉我们干的这些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雪狼说:“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白鲨说:“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就是吵架吵架，老是在吵架。”
雪狼说:“吵架只是你的情绪比较暴躁而已。感觉我们是在吵架。我感觉是你变了。为什么是你变了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说说看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有一个平静的心态。眼前的一切事情。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啊，你有什么就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白鲨摇摇头，:“唉，还是算了吧， 你能帮我什么？你根本就记不起我是谁？不知道我是谁？你早已经忘了我是谁？你能帮我嘛。”
雪狼说:“我怎么能忘了你是谁呢？你是白沙是我的好搭档，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白鲨说:“不想做你的搭档。想让你永远不要忘记我。想让你现在记起我是谁？这个要求还过分吗？雪狼说。不要胡搅蛮缠。老是揪着过去不放干什么？要向前看向前看。和过去一刀两断。”
白鲨又不想说话。“算了吧， 和你聊还是没用。”
他靠在角落里把自己蜷缩起来，就像一只怕冷的猫，等待着他的主人能找到他。他的猫咪不知道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里。每个人都在寻找。猫也是一样。每只猫也都在寻找。我们不是寻找出口，而是寻寻找终点。
人生就像一个圆圈。从起点到终点。起点又变成了终点，终点又变成了起点。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到冬，又从冬到春天。就是个轮回。
他是在雨地里窥探了造化的真相，大船在风浪里，出现了一个缺口。激流勇进的大船。和船上所有的人。这是一条随时准备沉没的一条船，这艘船最初的应用。就是这么。船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为人知的。
白鲨他问雪狼:“你还会做筏子吗？”
雪狼说:“你问我还会造筏子吗，你看船上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如果有的话，我还会造的。你想干什么？”
白鲨说:“你造一条筏子吧，能承载两个人的。做好了，我们一起走。”
雪狼笑着说:“哈哈，这么好的船，你不坐，你要做筏子干什么？”
白鲨说:“这船不能坐，这是一条会沉没的船。我们必须要离开这条船。”
雪狼说:“那好吧，我明天找找东西，看能不能找到需要的东西？其实大船上也有小船，把小船放下去也可以逃生！”
白鲨说:“不行，小船目标太大。船上的人不会放我们走的。所以我们只能做一条筏子。到时候筏子扔下去，你和我的跳海。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跳海逃走。”
雪狼说:“好吧！那我先去休息了。”
他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的进了船舱。
白鲨确定，他的确是醉了。他刚才对他说的话，他估计他一句也没听进去。醉酒的人。醉酒的人是不会记住和别人聊天说话的内容。
白鲨就想如果血狼不做，他就自己去做。还有雪狼不走，他自己就走。现在谁也管不了了？只能自己救自己。这样决定以后白鲨放松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