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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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曼：“这又不算你的家？”
白鲨：“这里算你的家？”
两个人同时说：“不算我的。”
白鲨：“既然知道哦，就别找事情好吗，小心谁都住不下去！”
段晓曼 ：“是你的事多。”
白鲨：“我有什么事，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尽量的避着你。”
段晓曼：“说到点子上了，你为什么要避着我啊？”
白鲨：“这不很好解释吗，你我男女有别，为了避嫌。也是为了你好。”
段晓曼：“既然为了避嫌，你为什么要住进来呢？”
白鲨：“住进来这件事情你不比我还清楚吗？”白鲨说完提着铁锹出了门，在窗台外面的空地上挖起了坑，葡萄树邮寄回来两天了，还放在院子里没有栽好，树根是用硕大的泥土球包裹着，临出门之前白鲨喝了一大口酒，没有人支配自我放逐。
晕晕乎乎地选好了一块地方，葡萄树必须种在西北角，这样距离银河系比较近一些。
白鲨在地上画了一个十字线，从十字线中间开挖，铁锹买的是兵工铲那种的，铲尖上很硬也很锋利，一脚下去，土地上就一个缺口，虽然不大 ，不过没有多少关系，愚公移山也是一铁锹一铁锹的移过去的，白鲨把翻出来的泥土放在一边，看着自己亲手挖出来的凹槽，白鲨突发奇想，假如知道自己的末期，岂不可以给自己修建一个土坑，然后躺在里面等待灵魂脱离肉体而去。
一边挖一边时不时的瞟一眼葡萄树的根部土块的大小距离，树坑要挖的比树根大到两三倍之多，当然越大越好了，白鲨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就挖出来一个大一倍的树坑来，目测距离大概差不多，他放下铁锹横着坐在铁锹手柄的位置上，就像白德成平时那样一坐，然后点燃一支烟，腾吐一会烟雾，张老太趴在阳台上看了好一会儿，白鲨迎着张老太的目光，只见她推开窗户对白鲨说：“深度可以了，再把宽度增加一些就可以了。”
白鲨回头看了看土坑，经她这么一说确实看上去有点小了。
休息了一会，白鲨准备起来再挖一会，白鲨站起来伸了一下腰，低头一看傻眼了，土坑里爬了六七条蚯蚓，有大拇指头那么粗，白鲨往后退去，张老太从房间里出来，只见她用镊子把蚯蚓一个个的收集进一个玻璃瓶里面，笑呵呵的回了房间，还不忘对白鲨说，谢谢，谢谢，白鲨也不再挖坑了，直接把葡萄树移到挖好的坑里，扶正旁边撒上土，他喊段晓曼把水管子接出来。
白鲨：“段晓曼，你把卫生间里的水管子接出来，我用一下水。”
段晓曼：“你自己不会来接吗？”
白鲨：“我走不开，手里扶着葡萄树呢，快点。”
段晓曼：“我不想帮你，你种的葡萄我也不吃。”
白鲨想这个家伙一定是疯了。
“从我这边接水去用吧。”张老太在窗户上喊道。
段晓曼嘀嘀咕咕的：“哎吆，还是中老年妇女的克星啊！”酸溜溜的吐出几个字。
在张老太的帮助下，白鲨总算把葡萄树栽好了，只等着来年的来年吃自己亲手种的葡萄。
白鲨：“谢谢你啊，大姐！”
张老太：“都是邻居帮忙是应该的，不用客气啦。”
白鲨很好奇：“大姐，我能问一下你准备用蚯蚓做什么？”
张老太：“当然是吃了。”
白鲨的嗓子眼开始痒痒，“你吃它们做什么？”
张老太：“祛风湿啊，你不知道吗？”
白鲨摇摇头说：“我不知道蚯蚓还能祛风湿。”
张老太：“你要是手脚腿痛啥的，我制作好药了给你一些。”
白鲨：“嗯，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吃吧。”
晚上白鲨喝酒的时候特意的闻了闻看有没有蚯蚓的味道，其实蚯蚓究竟是什么味道他也不知道，就是想从酒里判断张老太有没有加进去什么东西。
就是这样喝下去的，段晓曼站在她的卧室门口，白鲨站在张鱼的卧室门口，张老太站在进户门门口，三个人举杯“遥祝”，各怀心态，各自咽下各自的心思。
灰色的猫似乎快到了生产期，它懒散的躺在沙发上，吃东西的时候都不想下沙发来。
这天半夜里，白鲨听见敲门声，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就像当年猫咪找到他一样，灰色的猫在门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白鲨蹲下来摸摸灰色猫的头，它喵喵的叫了两声，只可惜自从太平洋思乡号的破坏，白鲨的衣服没有破译来自人类意外的语言能了，似乎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似的。
它的肚子大的出奇，可能是要生产了。
没有经过这种事的白鲨茫然的不知所措，他跟着灰猫来到沙发边上 ，灰猫吃力地爬上沙发，白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轻轻抚摸它的头和他的背。
猫不停的伸展着前爪子，张嘴打着哈欠，还时不时的有泪流出来。
白鲨上厕所猫也跟着他，生怕留下它一个人。
大约到了夜里一点半左右的样子，第一只小猫出生了，小家伙眯着眼睛，长得和母亲一模一样，灰猫舔干净了它的身体，小猫眯着眼睛找到了奶头部位，力图吸食乳汁，在灰色猫不停的努力之下终于成功吃上了乳汁，白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样静静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让人心温暖的事情吗？恐怕没有!
段晓曼起来上厕所，进去时她没有看见白鲨，因为她眯着眼睛，出来时，发现白鲨坐在沙发上：“哎呦！你疯了吗？大半夜的不睡觉？”
“嘘嘘嘘！”白鲨示意段晓曼不要吵。
段晓曼看着白鲨的手势，放慢了脚步来到沙发前，当她看到灰色猫肚子上多了一只小猫在吃奶时又是一声惊呼，只可惜被白鲨一手捂住了段晓曼的嘴，惊呼也被捂回了她的肚子里。
段晓曼：“生了，”
白鲨：“嗯。”
段晓曼：“我可以摸摸它的头吗？”
白鲨：“当然可以。”
段晓曼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猫的头，白鲨看见段晓曼有泪溢出眼角，白鲨装作没有看见。
他知道段晓曼为什么这样伤感。
是她自己毁了上帝赋予自己做母亲的权力 。
“它就像一个小天使。”段晓曼说。
白鲨：“谁说不是呢！”
如果要说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奇迹，那就是生命，没有什么比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出生来的更神圣的事情了。
段晓曼靠着白鲨的身边坐下来，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之后又一只小猫降生了，灰色的猫用同样的方法舔净它身体，这时段晓曼伸出手把它抓到大猫的肚子上找到了乳房，吃上了奶。
随着大猫生出来的两只小猫，肚子看起来还有一只。
段晓曼：“它肚子里还有吗？”
白鲨：“等等再看吧，说不准。”
段晓曼：“大猫需要给点东西吃吗？”段晓曼说这话的时候温柔地像个母亲。
白鲨拍了拍她的背：“如果想吃它会自己吃的，我们看着它就可以了。”
大约到天空拂晓之时，第三只小猫也出生了，它似乎比前两只瘦小很多，费了好大的劲才吃上奶。这时候大猫看上去疲惫的有点虚脱，白鲨从张鱼的抽屉里找出来两支葡萄糖口服液给大猫灌了下去。它平躺着，三只小猫趴着不停的吸吮乳汁，给自己的生命供养饮料。
一个新生命的降生，必定是借着另一条生命的通道而来。
段晓曼不再和白鲨闹别扭，不再吵架，她彻底原谅白鲨当初给她脸上的那一拳头。
她在自己忏悔自己当初那个愚蠢的决定，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机会都是均等的，你要怎么样才能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那要看你为了什么坚持到底，就算没有一个人支持也会一路走到底。
所谓爱我所爱无怨无悔。
段晓曼向白鲨问了一个问题：“白鲨你说，我一直等下去，张鱼会回头吗？”
白鲨：“为什么要问我？”
段晓曼：“这里也没有别人可以问上啊，问猫它也不会回答我啊!”
白鲨：“你心里早已经有了答案，还来问别人。”
段晓曼：“只是心有不甘。”
白鲨：“何必自欺欺人呢，他爱不爱你，你心里没有还没有个谱吗？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
段晓曼：“我想开一家小门店，就卖卖饮料还有红酒。”
白鲨：“你想好了就去做，只要你能守得住寂寞，这种小店就是一个字“守”，你能守住时间，就守得住生意，守得住金钱。你问过自己坐的住吗？”
段晓曼：“坐是能坐的住。”
白鲨：“和以前的那些乱七八糟人切断联系，才能开始新的生活，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决心了！”
段晓曼犹犹豫豫 的下不了决心。
白鲨：“先别急，等你想好了咱们再商量。”
段晓曼回了自己的房间里，时间很长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