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曼妙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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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进行了一夜，仍然毫无进展。
白鲨上眼皮贴着下眼皮打架。天已经亮了。
警察原来这样折腾人呢。
白鲨算是看明白了，真是‘熬鹰’专家，这样熬大部分人都熬不住，也就交代了。
人家说啥就是啥。
白鲨提了一个要求。
白鲨:“我想去医院看看张鱼”
警察:“他不想见你”
白鲨:“为什么？”
警察:“这要问你自己”
白鲨:“你们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警察:“我们只相信事实，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鲨:“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的真相！”
警察:“张鱼要起诉你蓄意谋杀。要是罪名成立，你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
白鲨:“现在几点了？”
警察:“现在是早上七点五十。你如果现在不交代，我会陪你到明天的这个时间。”
白鲨:“我怎么会杀爱我的人呢？”
警察:“两个男人，怎么爱！”
白鲨:“我们在一起五年了。”
警察:“张鱼说，五年来你一直在欺骗他，威胁他。”
白鲨低下疲惫不堪的头，接下来任凭警察问什么，她不再说话。
……
回忆就像马蜂尾巴上的刺，盯到那里，那里肿胀，那里发炎。
六年前在南下地火车上，22岁地白鲨为逃避父母逼婚。直接买了一张从银川到深圳火车票。
旅途漫漫，她睡着了，头斜歪到过道扶手时，一只大手扶住了睡梦中的她，让她看起来睡的舒服一些。
最后给了她一个肩膀让她依靠。
看着熟睡的她，他硬是忍住没去上厕所，直到她自己醒过来，发现靠在他肩膀上，不由得脸颊绯红。
白鲨被眼前这个大个子男生深深地吸引了。
他深邃地眼眸像大海一样令她着迷。
他一说话唇齿间散发着淡淡薄荷清香令她沉醉。
白鲨不可遏制的爱上了他。
他来自呼伦贝尔大草原，他是蒙古族人，辽阔美丽的草原孕育了一个天之骄子。
他叫雪狼，从白银站上车到深圳。
有了他，白鲨这趟旅途不再寂寞。
雪狼给她讲述着他们美丽的毡房，强壮的阿爸，温柔的阿妈，甘甜地马奶酒，香甜地葡萄干，酥油茶，糌粑，天空中洁白的云朵和草地上牛羊群的迁徙，在天地间遥相呼应，相映成趣。
春天季节性赛马，关于马头琴地传说，高原鹰，套马的汉子，与狼共舞，以及，以及他的信仰。
洁白的哈达，在花间绕飞的彩蝶，还有高原上的雪莲花……
说完他还递给白鲨一把牦牛奶熬制成的糖果。
白鲨突然问他:“你几岁？”
雪狼:“我25岁。”
他笑起来嘴角上扬，眼睛有光。像太阳一样温暖。
白鲨:“我们谈恋爱吧！”
她上火车之前还在诅咒爱情。
还没下火车她又开始期待爱情。
只怪青春变化无常！
遇见他，在火车上，她的心就像小火苗一样被阳光瞬间点燃了。
雪狼微笑着把白鲨拥入怀里。
火车还要走24小时才能到深圳站。
这段旅途白鲨将用一生去回忆。
太美的东西都容易弄丢。
白鲨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雪狼那句话:“我爱蓝天，因为她和大海是同一种颜色……”
雪狼说:“我也记住你说的话了，‘我爱大海，因为她和蓝天是同一种颜色……’”
他还说:这话听上去如同爱的誓言，令人激动不已。
下了火车雪狼只留下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就消失在人头攒动的深圳街头，人流掩盖了他的去向，恍惚中就好像他不曾来过。
白鲨声嘶力竭的喊:“带我一起走好吗？”
只有风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原来，她以为的偶遇，只是擦肩而过的一次回眸而已……
白鲨一病不起，差点撒手人寰。
迷迷糊糊之中，有一个人自称乌贼的人把她从鬼门关拉回了人间，救了它。
给了她一个背包一套衣服。从此她命由天不由她。
……
审讯三天没有任何进展。
白鲨又和女郎关在一起。
这样的女人，白鲨看着都心动不已，更别说男人了。
白鲨径直走过去，伸出右手食指从女郎的胸口处，轻触着划到下巴，一用力，抬起了女郎的脸，大拇指顺势捏住她的下嘴唇。
眼睛对视着她的眼睛，头俯了下去，快要碰到嘴唇时，白鲨停住了，抬头冲着摄像头坏笑。
这波骚操作，女郎安静多了，盛情凌人的姿态也没有了。
白鲨由此观之这娘们没有怀孕。
既然已经错过了去深海行动组报道的时间。
所性就搞明白张鱼为何要陷害自己。
张鱼不肯见她，她只能从这个女人入手了。
白鲨:“哎，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女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鲨:“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缠着张鱼不放吗？我们可以交换问题，怎么样？”
女郎:“可以，我先问？”
白鲨向她坐了一个请的手势。
女郎:“你为什么要缠着张鱼？”
白鲨:“因为张鱼爱我！”
女郎:“不可能，是你爱他！”
白鲨:“该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相对和张鱼比较而言，白鲨更加关心眼前这女人。”
女郎:“我叫段晓曼”
白鲨:“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女郎:“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白鲨:“他爱我和我爱他，有什么区别吗？”
女郎:“有区别，不一样。谁先爱，谁就付出的多。”
白鲨:“我认为是一样的。该你回答我的问题。”
女郎:“我们……”
白鲨看出来她接下来要说谎了。
女郎:“我喜欢张鱼。”
白鲨:“我不介意多听几遍谎言。”
女郎停止手指上绕动的卷发。
白鲨停止发问，说谎的人被逼的太紧，只会编造出来更多的谎言。
女郎:“张鱼是我在酒吧里认识的，他有一次喝醉了痛哭流涕的说，一个男人对他纠缠不清，让我帮忙摆脱纠缠，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想结婚生子。只要我帮他来警察局报警，事成之后他会给我一笔钱。不用费力还能挣到钱，我就答应了。”
白鲨:“他答应给你多少钱？”
女郎:“十万。”
白鲨:“就报个警给十万？”
女郎:“当时我也不信，他写了字据，我才相信的。”
她在找口袋掏手机，小曼腰上那里还有口袋的位置呢。段晓曼尴尬的笑笑，摊开两手说:“在手机里，手机警察拿出去了。”
白鲨在墙角处蹲下去，有点恍惚。
张鱼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援手，现在又花钱把她搞进警局，好像是小题大做了，大不了一拍两散，各自安好，张鱼成了白鲨吃不透的秘密。
去她娘的老腰，什么海枯石烂，什么地久天长，这种恶心人的话要是让我白鲨再听到，我一定逐个问候它祖宗十八代还要再往上加一代。
一穷二白一伤再伤。
第二次提审。
问:“姓名？”
答:“不是，警察，我都记住你了，你难道就记住我？”
问:“请端正你的态度。回答问题。姓名？”
答:“白鲨。”
问:“年龄？”
答:“28。”
问:“性别？”
答:“男。”
警察和白鲨对视了一下目光，看来很满意这个答案。
问:“职业？”
答:“数控机床技术员。”
问:“你和张鱼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答:“我们是恋人，他没钱了。我们准备抢大富豪楼下的那家老凤祥，说好了昨天晚上一起行动，他临时变卦，要报警，我就想杀了他……结果你们就出现了。”
听白鲨说完，警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警察:“早交代，大家都好，你看这样不就没事了吗？”
白鲨心想，这样你们没啥事，剩下的都是她的事情了。
这次审讯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
林出门时白鲨冲那警察邪魅的笑了一下，那警察也回了她一个同样邪魅地笑容。
白鲨突然说:“我还想起了一件事。”
警察又重新把白鲨带进审讯室。
白鲨“张鱼他是个贼，”两个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
警察:“继续说下去。”
白鲨:“四年前，张鱼从工地偷电线，”
警察:“怎么偷的？”
白鲨:“他把电线缠在身上，腿上分开缠到腰上又并在一起，一只缠到胸口。看大门的只说了句，张鱼，你好像最近胖了。那些电线卖了五千元，张鱼拿去给了段晓曼。”
警察:“很好，你想起什么就告诉我们。”
白鲨:“现在没有了，等想起来，我再汇报。”
在这个处处充满着谎言的世界，没有人愿意听真话。
就算你说了，谁会信呢？
白鲨敢说她要去太平洋执行一项特殊任务吗？估计警察宁愿相信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白鲨有什么深海行动。
证明真相需要时间，证明谎言同样需要时间。
既然我的时间都让你们浪费掉了，我也要浪费掉你们的时间，这样才算公平。
白鲨和段晓曼在这间关押室里已经待了三天了。
段晓曼:“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白鲨猝不及防被段晓曼击了一拳。
白鲨:“你呢？”
段晓曼:“像我这种混迹风月场的女人，没有资格谈论爱情。”
白鲨:“……”
有一种天，就是这样被聊死的。
段晓曼:“但是，我信！”
得，这天，又被她激活了！
段晓曼:“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张鱼，就被他身上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略显忧郁地深邃眼眸，英挺的鼻梁，古铜色的肌肤，五官轮廓分明，笑起来邪魅性感，身形伟岸，当他向我走来时，我知道这就是我的王子，就算他不给钱，我也会到警局来告你。”
白鲨:“老天，要死，你能把后面那句话咽回去吗？”
段晓曼嘿嘿地笑了，她笑起来像朵蔷薇花，能醉人的那种蔷薇花。
白鲨:“他吸引我的又何尝不是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