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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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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已端起那碗剩余的鸡汤闻了闻便放下了,她看着灵琛,“你不会觉得真是你的夫人下的毒吧。”

灵琛摇头,他脑子也很乱。

慕辰已冷哼,“单纯不是没脑子,她要下手何必给人留下话柄,一碗鸡汤罢了,都不是凡人,想下毒还不容易么。”

在场的谁不会点法术,真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简直易如反掌。

“狐尊说的是。”

“不过就是个未成型的胎儿,没了就没了,闹成这样也不怕丢人,连狐尊都惊动了,真是好大的面子。”

族长夫人一字一句皆在针对幻如,语气之中似乎还有些不满。

幻如垂下眼眸,“儿媳知错。”

侍候幻如的下人很是不平,明明如姨娘才是受害者,她失了孩子,现在竟然还要她来认错,反倒是最有嫌疑的人被人庇护,族长夫人就算了,她一向偏爱少夫人,可那妖族至尊也在为她开脱。

虽想着面上却不敢透露出一丝。

灵族族长开口,“都散了吧。”

他对着慕辰已和战辞君微微颔首,“惊到了尊上,仙君。”

战辞君道:“无妨。”

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本以为如姨娘可以凭着府中的孩子赢得族长与族长夫人的认同,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对如姨娘厌恶至此,如果今日失去孩子的是少夫人,那他们恐怕会将整个灵族都翻过来也会找到凶手。

只有灵琛一直在查凶手,最后竟然查到了族长夫人的头上,他在族长夫人的侍女房中找到一包堕胎药。

灵琛将找到的那包堕胎药丢在族长夫人的面前,并将那奄奄一息的侍女带到她面前。

族长夫人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灵琛十分痛心,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族长夫人,“母后,你太过分了,就算你不喜欢如儿,可她肚子里的也是您的孙子,您怎能如此狠心。”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慈悲的母后竟然会在幻如这件事上如此狠辣,竟不惜下毒毒害自己的亲孙儿。

族长夫人将那包堕胎药化为灰烬,“你在质疑本宫么?”

“夫人……咳咳……是……是奴婢对不起……您,奴婢……罪该万死。”

说罢她便自尽了。

族长夫人见此已知自己的侍女被人买通了,她不喜欢幻如是真,可也不会下毒毒害自己的孙儿,让人心痛的不是这个,她静心呵护养大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跑来质问她,就凭一个侍女一包堕胎药。

木凝儿调查过那名侍女,查不出任何的问题,现在人都死了就更查不出任何的事,可她相信绝对不会是族长夫人指使的,她是被陷害的。

“凝儿知道尊上仙君有法子还母后清白。”

战辞君道:“他们母子二人已有隔阂,若人还活着可以撬出来,但现在人已死,线索已经断了。”

幻如入府已经让母子二人心生嫌隙,现在又有堕胎药一事,两人的隔阂只会越来越大。

在木凝儿离开后慕辰已和战辞君也离开了灵族。

自此,族长府中大小事便没断过,族长夫人越发看不惯幻如,灵琛也常常因此与族长夫人发生争吵,严重时还将族长夫人气病了,这一病便再也没好过,身子也越来越虚弱了,木凝儿近身侍候也憔悴了不少。

再见时灵琛都有些恍惚,在他印象里木凝儿便如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而现在却好像日落时的晚霞,虽美却总感觉很是怅然。

“凝儿!”

木凝儿抬起头,看他时眼中也不再闪着光,她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殿下。”

灵琛哑然,心中有些落寞,这一声殿下可真是生疏。

“若殿下没事的话,臣妾还要为母后端药。”

她绕过他继续走自己的路,错身时她说道:“母后很想你,嘴上不说,心里却想的紧,常常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爱走动了,殿下若有时间,去看看她吧。”

灵琛转身看着木凝儿的背影,这么瘦了这么多,他忽然开口,“凝儿。”

木凝儿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你可有,后悔?”

木凝儿搅动这袖口,“臣妾并不后悔,这是臣妾自己选的路。”

灵琛落寞的坐在湖亭,心中不由得想,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他想起小时候跟族长夫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真的是一个慈母,有次他掉到了这湖里,母后没日没夜的守在他旁边。

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他不喜欢的东西她也不会强迫他,甚至自己小时候穿的鞋袜和弄破的衣服都是她亲自补的。

他会趴在她的背上好奇的问,“母后,为何不让嬷嬷去补啊,儿臣也学了法术,可以自己修复的。”

母后在他脸上亲吻一下,“母后补的衣服更舒服。”

想着想着便想到了他与木凝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修习,木凝儿在府中迷了路,她爬到假山上看见他。

他发现后故意变出一只猫去吓她,险些将她吓到湖里。

看着吓得惊慌失措的粉雕玉琢的娃娃,他欣喜的很,他带着她跑到母后的面前说他要这个妹妹。

再见时他犯错被罚,她将手中的糖画给他,父王管的紧,这小娃娃将糖画给他后便跑不见了,以至于他父王看见他手中的糖画又罚他不许吃饭。

他没有说着糖画是她给他的,那时候什么也不知道,总觉得要是自己说这糖画是她给的,她也会被罚。

他就那么拿着糖画,饿得紧了也没有吃掉,他还记得他拿着糖画坐在湖亭,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草球竟然将糖画带到了水中,然后划掉了,他捞起来的时候就剩一根棍了。

好像就是因为捞糖画他才不慎掉到水里的。

母亲说他发着烧还一直嘟囔着糖画,说要给娃娃道歉。

再后来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也再没有吃到过那么甜的糖画,后来也就将这事淡忘了。

现在想起这件事竟然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连风吹动树叶的摆动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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