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一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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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一个妙人
他侧目看向陈玄，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有些暗淡，但好奇和警惕却依旧存在。
陈玄感受到秦琼的目光，以及若隐若现的压迫感，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慨。
他之前和程咬金等人接触，只能说是对方算是凶悍之人，可面前的秦琼，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准确来说，在陈玄眼里，如果程咬金算是将，那么秦琼给自己的感觉，那便是帅。
不怒自威，哪怕身体虚弱，可也有一番气度，陈玄甚至怀疑，若非秦琼刻意收敛锋芒，此刻自己或许已经会有更大的压迫感。
他朝着秦琼挤出一丝笑容，但却并没有行礼，这让秦琼更加诧异。
不过转念一想，陈玄连圣旨都没有跪接，对于自己这种态度，倒也不算奇怪了。
“见过秦将军，陛下曾经和我提过将军多次，还说将军乃是他的股肱，若没有将军，甚至就没有如今的他。”
“而今见面，我才知道，陛下所说非但没有夸张，反而是说得收敛了许多啊！”
因为小时候听过评书、看过电视剧的原因，陈玄心目中的秦琼其实是个十分高大的形象。
此刻见面，秦琼的形象、气度展现出来，不免让其心中又多出几分亲近之感。
听他这么一说，秦琼却是有些尴尬，他先朝着陈玄拱了拱手，而后小声朝着程咬金询问。
“陛下和他还会时常闲聊？”
程咬金点点头，笑呵呵地看向陈玄，心中回想陈玄的表现，想要讲给秦琼听，可却瞧见，陈玄不动声色的微微摇头。
这家伙虽说莽撞，可却不傻，或者是，有时候他的莽撞本身就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所以看到陈玄的反应，他就知道陈玄的用意，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而得了肯定回答的秦琼，此刻心里却是越发诧异。
他因为不知道真相，又瞧着陈玄如此年轻，不免多了几分揣测。
他祖上世代为官，虽说后来没落，可也算得上是士族中的一员，所以古时候的许多典故，他也都是烂熟于心。
此刻他已经开始揣测，陈玄会不会是什么优伶一类，蛊惑了李世民，甚至可能得了什么封赏。
当下，他看陈玄的眼神，也变得锐利了许多，甚至带着几分不善。
感受到秦琼的眼神变化，陈玄心中也不免有些诧异。
他看向程咬金，后者此刻也是一脸错愕，正为此犹豫、犯难。
陈玄见了，心中瞬间闪过之前魏征等人的态度，同时生出一种猜测。
“秦将军莫要误会，我的来历有些特别，一时半刻间没法和将军说明白。但将军可以放心，朝政之类我只是谏言，并不参与，而且即便现在我也没有接受任何官职，甚至很少入宫。”
“我和陛下见面，往往也有长孙大人他们在，有什么事，也是他们和陛下一起商定。我志向不在朝局，所以不可能牵扯过多。”
听到这话，秦琼再度看向程咬金，得到后者的确定后，这才安心。
不过紧接着，他却生出了另一个疑惑，那就是陈玄如何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正要询问，陈玄却已经看出端倪，直接说明。
“之前魏征大人他们几个，也都畏我如虎，觉得我会带坏陛下，不过如今，他们也没什么意见，只是觉得我花销太大，过于铺张之类。”
秦琼听到魏征的名字，心中更加不解。
他之前就在好奇，为何李世民宠信陈玄，可百官中如魏征等人，却不加以干涉。
如今听到这话，不禁更加诧异和好奇。
他问：“你是说，玄成他们，也知道你的事？”
陈玄点点头，继续说道：“知道，之前陛下想让我做东宫侍讲，我拒绝了，后来陛下想让我做太子私人的老师，还引起他们的反对。”
今日秦琼收到的消息，实在有些巨大且震撼。
他从没想到，陈玄这么小的年纪，会有这般能力，竟让李世民信重到如此地步。
只是他也明白，帝王心术向来莫测，这里面或许还有别的隐情。
他定住心神，再看陈玄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警惕且复杂。
他试探着问：“陛下要你来，总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认识一下吧？”
陈玄也不遮掩，笑着承认。
“自然不是，似将军这样的人，便是没有病，想必也不会愿意和我这种人为伍。”
秦琼不置可否，只是盯着陈玄，仿佛随时准备出手一般。
感受到秦琼的气势，陈玄却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很清楚，秦琼绝不会动自己，更不可能对自己有什么恶念，若说真的有什么，最多也只是好奇和提防。
他笑着继续：“我在京中和人合伙，开了一家酒肆，如今生意红火，而且我手里还握着许多独门秘方，所以陛下希望，我能瞧瞧将军的病，看是否能将之诊治过来。”
听到诊病，秦琼不禁更加好奇和错愕。
他这些年，有心远离朝堂是不假，可有伤有病也是真。
数年来，他见过许多名医，可却都是无功而返。
况且医道、玄学殊途同归，都需要经验累积，而陈玄这般年岁，怎么看也不像是经验老到之人，他很难相信，对方能超过之前那些名医。
看出秦琼心中疑惑，陈玄笑道：“只是试试，对将军又没什么损害，将军想来也不愿意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吧？”
听到这话，秦琼满面错愕，他很难理解，李世民这究竟是为自己好，还是怕自己走得不够早。
他看着陈玄，心中对其越发好奇，一时间，却也没有什么好的点评词汇，最终本能的想起之前程咬金的评价——一个妙人。
程咬金看秦琼沉默，也在一旁赶紧劝道：“他虽说年轻，可也是个有本事的，而且敢于说话，我开始不喜欢他，可后来好几次，他都带着太子说出朝政弊端，甚至不怕触犯旁人利益，这让我着实佩服。”
“而且他也有许多玄奇之处，我不便明说，但你我兄弟这么多年，二哥不会连我都不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