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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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明月酒吧的规则就是这些，您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我们明月一向遵循‘顾客至上’的原则，能为您解答是我的荣幸”。

说完所谓的规则，调酒师嘴角透露一抹与之前不同的意味不明的笑，其中不缺一如既往的调笑。

最后一句话却让宋悠南听出了别的意思，荣幸?怕不是抬上桌的荣幸?这是暗里嘲笑我傻?

但心底却是多了几分放心，没有什么比捉到一只懵懂又年轻的商品更值得人高兴的事了。

至少在对方看来是这样的。

调酒师借着扶眼镜框的动作打量了一下少年的表情，也不能说毫无波澜，只能说对方表情管理太好，除了少年的狂妄和意气，他并没有看出别的什么。

不过也不需要知道，反正他亲手调的酒已经进了这位客人的肚子，相信下一次见面他们的身份会变得不一样。

即便是自己之前就有了筹码，调酒师骨子里带来的严谨让他对这个少年一再试探。

站在一旁的威尔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可他似乎比较‘单蠢’，也可能是不太明白自己的定位，见他这位老伙计如此的‘卑恭屈膝’，嘴里吐出的火越发嘲讽，“哟，老伙计，你这为了赶走老鼠，付出的代价蛮大啊.....”。

宋悠南能明显的看到对方说‘老鼠’的时候，调酒师的笑容都僵了一瞬，只不过一秒又恢复了原样，戴上了那张面具，看来是习惯了这样的嘲讽。

不过也让宋悠南对‘老鼠’产生了一点兴趣，表面安然无恙，内心却恨不得这人再吐出点什么有趣的料。

很快他便失望了，因为调酒师极快的用眼神压制了对方嘴里的话，话痨瞬间变成哑巴，即便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那浑身盖不住的怨气四散的可怕。

震慑完人的调酒师并没有理会对方，只是思绪四散。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很讨厌有‘老鼠’之称的李何，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讨厌。

此刻调酒师脑海里也出现了对方的身影。

他依稀记得两人刚进明月的时候，即便自己的身份比对方高贵，他也从来没有看不起他，反观李何，明明只是一个人类，却能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从无话不说的知交好友变成了敌对关系。

只能说钱和权使人迷失。

明月是一张大饼，而李何也经过他不断的努力，成为了最重要的人员之一，甚至有隐隐超过他的趋势。

原本李何也因为‘能干’暂时被指派到另一个地方负责新的业务。

要不是这次....呵，虽然这次的事故确实对他们的生意产生了一点影响，但也不算什么大事，毕竟他们的产业做了十几年，店铺还是够的。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李何又被‘降了’回来。

原本他独管一家的酒吧，就这样硬生生被分为了两派。

任谁手里的饼被抢走一半都会生气，更何况李何还带了不少他的手下，如今明月被两派占据，敌对又查的紧，最关键的是上面也让他们暂时低调一段时间。

可对于李何来说，这时间少一天就是少一个单子。

钱哪是那么好赚的，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李何依旧能躲避危险，在短短的时间内又做成了几个单子，拉了几个客人。

危机瞬间化成一把利刃，悬在头顶晃悠，就等时机一到被某人抓住一刀斩下。

如今好不容易趁李何不在，这送上门的‘客人’不拿不行啊，更何况是这样的极品。

他丝毫不放过任何打击‘对手’的机会。

舌尖缓慢舔过干燥的不正常的嘴唇，恍惚间，宋悠南仿佛在调酒师眼底看到了恶魔。

“不用了——”义正言辞的拒绝反而拉回了调酒师越来越飘忽的注意力，那一瞬间，宋悠南还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是错觉。

..........

时间慢慢流逝，照在酒吧门前的月光也随着月亮飘忽的睡姿移到了酒吧后边的小巷处，随处可见的酒瓶碎片在月光的滋润下变得耀眼，也阻拦了要过来的脚步，一下停息的脚步声昭示着主人的无奈，地上清晰可见的影子也慢慢走远，隐入黑暗。

另一边，

墙上的钟表已然指向凌晨一点，一向作息规律的云易白再次破了例，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们的云神又挥起笔杆奋战在题海中，一张又一张高数题被填满。

客厅的灯光是那种接近太阳的暖光色，光柱下的少年就算只是侧脸也美的不像人，就连那轻蹙的眉，微微抿紧的唇，都是一抹别样的风景，更别说那青葱似的白皙的要发光的手指，看得让人很想伸手包裹住，再十指相扣。

太沉浸题海的少年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大门早已被人轻轻打开，也没看到他等待的人已经归来，正默默注视着自己。

总有一些美丽的画面看了能让人身心舒适，看见这副画面的宋悠南亦是如此，一身疲惫暂时消散，心中涌现一股暖流，像是被洗涤一般，精神都变得饱满，只留下唇边宠溺的笑。

而另一位主人公像是隔下一个透明的屏障，眼睛里只有题目，耳边只听得到笔尖落下的“唰唰”声。

直到一阴影落下，眼前一黑，是什么阻挡了头顶落下的光？少年气鼓鼓的要抬头看。

解题解到一半突然被打断的感觉不好受，捋顺的思路像一根长长的毛线，乍得被人从中间剪断，一边留下，另一边也不能被接着织进毛衣，只留下一根线，一半衣。

而拿着‘剪刀’的人却不那么想，他只是想让少年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而已，这也没错。

蹙着眉像河豚一样的少年在看到人的一瞬间突然顿了顿，然后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也跟着睁大，接着便是欢喜，他等的人总算回来了。

“你——”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少年悄悄攥紧了手中的笔，脸上又恢复如常，只是眼神还有些飘忽。

“嗯？”

见证对方一系列情绪的宋悠南挑了挑眉，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双眼却极其认真的望过去。

云易白就是在这时候对上了那双眼，不知道是谁先在心里放了烟花，伴随着心跳加速，脸上温度升高，他仿佛窥伺到了什么秘密。

“我...你..早点睡”

最后还是云易白先败下阵，连题测都不要了，丢下一句话转身落荒而逃，关门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某人低沉的笑声，磁性的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