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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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所有人都能忍受飞鱼肉带来的痛苦，在一些不曾习武的穷苦人看来，这东西比鸡肋强不到哪去，此时听到能变卖金银，毫不犹豫的压下。
便是一些能忍受的武者中也不乏心动者，飞鱼肉这种东西多多益善，而且赌注也不大，一变三，值了！
当然也有明眼人冷眼旁观，既不下注，也不多嘴，只当看个热闹。
金元宝也不在意，总会有人忍不住上钩，他要做的就是控制好赔率，赔少的，赢多的。
且不提金元宝这边开盘下注。
另一边，方野云和白默心中同样有数，会按照事先说好的，放水假打几场，将众人的情绪挑拨到最高。
场中，方野云和张九已经打成一团。
方野云看着张九挥来的一拳，眼珠一转，一副躲闪不及的样子，被其轰在胸口，蹬蹬蹬向后退出两步。
张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来不及多想，连忙迎上重新扑上来的方野云。
两人纠缠一阵后，方野云终于将张九打倒在地，他气喘吁吁的喊道，“看见了吗，这就是欺负人的下场。”
人群中发出道道嘘声。
“这人看着五大三粗，出头时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没想到是个花架子。”有武者起了心思，默默下定决心。
“拿好！这是你赢的飞鱼肉。”金元宝笑眯眯的将一根蓝色肉条递给赌赢之人。
第一场以观望的人居多，下注的人很少，只能勉强做到输赢相抵。
金元宝也不急，而是摆出了第二场的赔率，吆喝起来，“方野云赢，一赔三，李胜赢，一赔一，有下注了赶快了！”
“这方野云看着已经力竭了，指定赢不了第二场。”有人暗喜，连忙下注，“我压三注李胜赢！”
“我押两注！”
“我偏喜欢以小博大，我压一注方野云胜。”
眼看压李胜赢的人越来越多，金元宝眼中闪过丝丝笑意。
一座阁楼上，几名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楼顶，饶有兴趣的看着下方众人。
“这几个小家伙有些意思，合力给人下套，这第二场的李胜分明也是他们一伙，胜负都是自己定，岂有能赢的道理。”魁梧道人看的分明，摇头叹息。
“好狡诈的小东西。”老鬼怪笑道，“尤其是那个大胡子，一脸正气的说瞎话，简直是天生的魔道种子，老子喜欢。”
“说不定，这批货里，会出几个魔道大修士。”丰腴道人眼中流波婉转，咯咯笑道，“到时候将老鬼你也练成骷髅头。”
“呸呸呸！老子修行了几十年，岂能被这些小娃娃追上。”老鬼目露傲然，心中嘀咕，“老子苦练了一身逃命的本身，要是真干不过，大不了逃到别处躲几年，改头换面，又是一条好汉。”
下方，方野云一连打了六七场，半响后，终于力竭，乐呵呵被人打倒在地。
白默将其扶起，一脸正气的看着众人，“方兄弟古道热肠，乐善好施，虽败犹荣，剩下的，我来！”
......
傍晚时分，白默面不改色的带着方野云和金元宝回到房间后，突然腿脚一软，瘫坐在地。
他一连打了十七场，饶是筋骨再强，也筋疲力尽了。
“分赃了！分赃了！”方野云搓了搓手，从金元宝手中接过一个大包袱。
“嚯，这么多！”包袱中各色肉条约有两百余根，看的方野云两眼放光，喜不自胜。
“这些飞鱼肉共计二百六十三根。”金元宝笑眯眯道，“两位出力多，各拿一百根，小弟没怎么出力，拿个零头就行。”
“少了金兄的谋划，我二人累死也赢不了多少。”白默摇头笑道，“平分就是。”
方野云也是点头，“白兄弟说的不错，是该平分。”
金元宝也不推辞，随意将肉条分成差不多大小的三份后，沉吟道，“可惜这事是一锤子买卖，第一天情绪上头，下注的人这才多了些，等他们事后回过神就会发觉其中的猫腻。到时候恐怕会有人来找麻烦。”
白默眼中精光流转，自信道，“无妨，我看过了，这些人中只有寥寥数人能让我生出忌惮，这几天先在房间内避避风头，等到把飞鱼肉吃完，我有九成把握成为壮士！”
“大不了我捂着脸让他们打一顿，”方野云嘿嘿一笑，“东西进了肚子还想让我吐出来不成。”
“在理！”白默和金元宝同时点头赞叹。
此后大半个月，白默与方野云足不出户，不停服用飞鱼肉。
至于金元宝，他和大精走的近，有些人虽然对其恨的牙痒痒，却也不敢动手，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直到这一日傍晚，白默的房间突然被人敲响。
白默身形一顿，猛地睁眼，眼中精光大盛，有些昏暗的房间在他眼中如同白昼。
他缓缓吐出一口灰色，长三尺有余，形如利剑，久久不散。
“吐气成剑，明眸夜视......”白默眼神落在角落堆出近尺高的皮屑上，眼皮跳了跳，只觉得身上莫名的有些发痒。
飞鱼肉和五都拳配合下，这大半个月，他不知道蜕了多少次皮，皮屑的颜色一次比一次浅，直到今日，已然毫无杂色，薄如蝉翼，透明白皙。
“好在终于成了，放在军中也是一方将领。”白默目光闪烁，“而且，这第二招散手，出渊式也初步完善，只差找人来试招......”
所谓蛟龙出渊风雨兴，这招散手，需要在顷刻间将自身的全部劲力一次性打出，形成一股崩劲，在敌人身上轰的炸开，好似蛟龙出渊，择人而噬，扛不住就得死。
因此，这招对体力消耗极大，也唯有壮士的耐力才能承受，五脏若是不够强，会反被自己的劲力震伤。
“白兄，白兄！！”敲门声不断响起。
开门一看，只见方野云满脸兴奋，兴冲冲道，“白兄，我终于掌握了刚柔并济的力道，能称得上英士，走走走，陪我比划比划。”
白默抬起胳膊横在面前，大臂轻轻用力挤出一团肌肉，一本正经道，“方兄，你看我的胳膊，够不够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