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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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林恩一枪击毙幻象分身已经过去10多分钟了。
这期间，萨科一直没再发动新的袭击。
林恩不清楚这家伙到底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能就这么拖延下去，必须尽快除掉这只被黑魔法腐化的玩偶。
害怕母亲临时反悔的凯特琳赶忙去找格雷森要了把海克斯步枪，并从执法官身上凑集30发子弹，塞满了子弹包里。
她还要来一条背带随意缠在自己的腰上，将子弹包绑在上面。
毕竟过去几十年的进化日都平安度过，没人会想到这次竟会闹出这种乱子。
执法官虽说配了枪，但实际只是起到震慑作用。
要不是去年的冲突事件，每个执法官也就只会配备几发子弹罢了。
子弹有限，本来自己也打算拿把枪的林恩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只问格雷森新要来几根警棍插在腰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个人力量虽有提升，但现在的我却没有趁手的武器……
林恩发现了问题，不过很快将之抛到脑后。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在两人即将登台去往后台，担心的卡桑德拉满怀忧虑地上前提醒：“小心点，凯特。”
“我会的，妈妈。”
凯特琳已经注射了庇护药剂，此时身上亮起跟林恩一样的金黄色微光。
卡桑德拉又偏转视线，“林恩，你也是。”
“多谢吉拉曼恩议员的关心。”林恩拍拍胸脯，“我会保护好凯特琳。”
凯特琳熟练地填装子弹上膛，瞥了眼身边的青年，“让我保护你还差不多……”
礼堂的灯光不知是否被黑魔法操控，目前唯一的光源仅有聚焦在台子上的探照灯。
更别提帘幕之后的后台了。
控制光源的设施在操控室，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容许执法官们前去检查。
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于林恩和凯特琳。
仅靠着从执法官那要来的手电筒，林恩在前，凯特琳举枪在后，身影消失在展台侧面。
不过还没走几步，林恩环顾周围，确定暂时安全，外面的人也注意不到这里的情况，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凯特琳依旧架枪警惕，“你发现异常了？”
“不，是关于你。”
林恩从口袋里再掏出三支注射器和一小瓶微光。
“？？？”
凯特琳表情错愕，“这又是……”
林恩嘴角微微一翘，“刚刚只是加强防御的，这些才是增加战斗力的。”
“都有什么功效？”
凯特琳先接过了微光。
没等他开口解释，她便用牙咬开了瓶塞，将紫色药液倒进了嘴里，看不出丝毫犹豫。
她好像自始至终都很相信我……
面对这份信任，林恩心中不禁慨叹。
“唔……这味道比你第一次给我喝的提神醒脑液好多了。”
凯特琳还回瓶子，然后挨个注射力量、体力和敏捷合剂。
“呼——”
她长舒一口气，俏眉微挑，一副惊讶的模样，“感觉还不错！这就是你之前瞬间制服那怪物的力量来源吗？”
“只能持续三十分钟，注意时间。”
林恩又给自己重新注射合剂延续时间，稍稍活动筋骨，盯着凯特琳的柔和眼神挪开，渐渐冷然。
“现在，该开始咱们的狩猎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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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黑默丁格的描述，萨科本身的实力其实并不强。
因为他本身就是魔法提线人偶，因黑魔法才获得了生命。
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他在很多地方都出没过，“恶魔小丑”的名号正是源自这些失落的传说。
如果只针对普通人，萨科的剧毒匕首和黑魔法力量肯定是致命的。
但有三重强化加身，外加药剂提供的魔法屏障，林恩倒是比较冷静。
“萨科有瞬间转移物品的能力，而且会放置有攻击性的黑魔法惊吓盒子，小心为妙。”
那群之前逃跑的人之所以哭着喊着，声腔里充满恐惧地跑了回来，就是遭遇了萨科的独门绝技“惊吓魔盒”。
在游戏里，林恩没少被这可以隐身，触发了还会让角色进入恐惧的小丑盒子恶心。
而如今进入了现实，这东西就得用“致命”来形容了，容不得半点马虎。
手电筒的光线前飘荡着尘埃。
林恩手持警棍直面前方，跟他背靠背紧贴一起的凯特琳警惕后侧，谨防萨科可能的背刺，不时调转枪口看一眼前方。
他们缓缓前行，深入眼前那如同无尽深渊的漆黑当中。
死寂的走廊一片漆黑，唯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和轻缓的脚步声回荡。
按照黑默丁格指明的方向，他们穿过临时准备区，沿着绵长的走廊继续向前。
至少在路上，幸运的林恩和凯特琳没遇见萨科设置的小丑盒子的陷阱。
很快，他们看到了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主持人斯坦。
“在那！”凯特琳小声提醒。
但林恩却眉头紧锁，马上举起手臂，给身后的她做出“停止”的动作。
两人屏息凝神，却没听到第三者的任何声息。
“怎么了？”
“你有听到动静么？”
“没有……你发觉异常了？”
林恩的眉毛锁的更紧了，反而强调道：“伱确定吗？”
“难道你怀疑他有问题？”凯特琳指的是趴倒在地板上的斯坦，“那该不会又是假扮的吧？”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
“倒不是因为这个，不过这个斯坦确实……”
如果没有问题，那他指定是死了。
林恩用手电筒照了照走廊两侧，光线的极限照不见走廊的尽头。
黑暗就像一张无形的大嘴，贪婪地吞噬了光源之外的一切。
紧接着，林恩重新照向几米开外的斯坦，耳畔再度捕捉到一丝几乎微不可闻的声响。
林恩不再犹豫，放开嗓门喊了一声：“如果阁下不是那只怪物，就请现身吧。”
“这里还有其他人？！”凯特琳完全没听到任何动静，心中一惊。
也就过了两三秒的时间，一道带有些许金属质感，听上去颇为成熟的女性嗓音从头顶的天花板传来：
“不错，真不错……竟然能够发现我。”
林恩伸手护住身后的凯特琳向后倒退几步，而她则用极短的时间举枪瞄准声音来源的地方。
下一秒，一抹与海克斯运行时颜色一致的蓝光驱散了些许黑暗。
随着一阵喷气和金属固定、绳索缠绕并下拉摩擦的声响。
一道优雅翻滚的身影在以斯坦为分界的另一侧走廊天花板落下，仿佛跳起了“空中芭蕾”。
尖锐的金属刮擦石面，发出令人抓狂的呲啦声。
等对方收回钩锁站稳身姿，凯特琳不由得惊呼道：“灰夫人！”
林恩倒是没有太过惊讶。
只是记忆深处的熟悉身影如今亲眼见到真人，心中略有感慨罢了。
灰夫人，得名于她整体与灰色相近的亮银打扮与外身，也有她常年漫步于灰霾当中，执行黑暗与血腥任务的缘由。
在某些人口中，她也被称呼为青钢影。
她正是菲罗斯家族的首席密探，融海克斯巅峰技术于己身的卡蜜尔·菲罗斯，也是菲罗斯现任老家主斯蒂万的亲姐姐。
卡蜜尔身材高挑，整体属于某种形态的生物与科技的高级杂合体。
她身着以暗银色为主色调的燕尾礼服，眼眸、大腿两侧收纳钩锁的位置闪烁着与胸口海克斯核心一致的海克斯蓝色光芒。
小腿与脚均被海克斯科技完全改造成刀刃，尖利的刀剑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却毫不影响她站稳自身。
海克斯科技的最杰出成果之一。
“我知道你，吉拉曼恩家的小丫头。”
卡蜜尔单手掐腰，电子义眼扫过凯特琳手里的步枪，有一瞬间切换为黄色，但马上便恢复过来。
“不过，我不喜欢你的枪口对准我。”她说，“这可不是礼貌的行为。”
林恩举手按下凯特琳的枪口，“凯特琳，让我来说吧，你先警戒后方。”
接着，他跟卡蜜尔四目相视。
卡蜜尔出现在这里，林恩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菲罗斯作为皮尔特沃夫排名第二的家族，斯蒂万出席进化日宴会这点毋庸置疑。
而斯蒂万如今的年岁已高，即便不是家族密探，保护弟弟也是卡蜜尔身为姐姐的责任。
“我也知道你，皮尔特沃夫大学的教授助手林恩。”
卡蜜尔脸上浮现饶有兴趣的表情，“你很不错，不只是你在炼金科技领域的成就，还有你本身。”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笑意，眼眸再次切换为黄色，仅停留半秒时间。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还有，你跟吉拉曼恩小丫头身上的金黄色光芒……是种魔法？”
凯特琳撇了撇嘴角，对卡蜜尔用“小丫头”来称呼自己感到不满，但也不好说些什么。
一是对其可怕传闻的忌惮，二便是因为对方的年龄的确足够当自己的奶奶了！
“算是吧。”
林恩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过多，岔开了话题：“想必灰夫人您也是为了调查袭击者才在这的吧？”
“你是个聪明人，有些问题的答案已经摆在明面上了。”
卡蜜尔恢复了平日面对生人的冷淡，“你们有什么线索吗？”
她瞥了眼地上的斯坦，眼眸中的黄光第三次显现。
“当然，除了那个家伙……我的海克斯扫描装置告诉我，他完全没有人类该有的身体结构。
“换句话说，地面上的主持人并非人类尸体，而是某种魔法构成的空洞躯壳，十分危险的那种。”
“黑魔法。”林恩说，“黑默丁格教授告诉了我们有关‘恶魔小丑·萨科’的传说。”
他快速给卡蜜尔简单描述了本就为数不多的传闻。
“所以，黑默丁格校长的意思是，我们需要找到它的本体？”
卡蜜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斯坦”。
“没错。”林恩肯定道，“但在20分钟之前，萨科用创造的幻象戏弄过我们之后，就再也没出过手了。”
卡蜜尔沉默了片刻，电子义眼蓝光闪烁。
“或许……是因为我刚刚追捕的，就是你所谓的‘萨科’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