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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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依次下楼，老板迎上来，他忙的脚不停地，客人实在多，连楼上贵客喝酒，他都没怎么来敬几杯。
“怎么？要出去吗？”
老板很想留小沈总在这里过一晚，但这个愿望很难实现。
三个人，小沈总醉了，可以扶着去闺女的房间，生米煮成熟饭嘛，明天早起，小沈总还能对他甩脸色不认？
许言、老怪嘛，可以凑合凑合睡客房。
“不用你管，老板，不用向你借钱了。”
“我们走…”
走到外面，三人面面相觑，都喝过酒，不能酒驾。
这是其一，其二小沈总车撞了，是在大修，还是人道毁灭，谁也不知道，他没车开。
老怪的车扔给了同事，车没在这里，他没车开。
至于许言，都被当成要饭的了，他根本就没车。
“去哪里？你给我透个底？”
在回店里找老板之前，许言问小沈总。
想了一想，小沈总回答他道：“去公司。”
公司里职员多，沈家少爷需要钱，那还不手到擒来，这算不算非法集资？
管他呢！
老怪都没说什么，再者真事发了，坐牢的是他小沈总，又不是我许言。
进店找到老板，把事一说，让他亲自驾车送一下，或者找一个代驾都行，老板只剩下点头的份。
小沈总要回公司啊？
这一下，在这里过夜的可能就完全没有了。
想起自己的车撞过，更加想到小沈总回公司，开这么一辆破车，实在没什么尊贵气度，让人一打听，说是李聘他爹的，这不寒碜人吗？
老板去找女儿李聘，李聘的车尽显尊贵典雅，比起撞车的那位小祖宗，不遑多让。
而且开这车回去，也能显一显俩人亲密的关系，最好劝女儿送一送。
老板拍门，进去…
被推了出来，顺手从里面甩出带着吊饰的车钥匙。
只剩下无奈苦笑了。
他女儿还是这个脾气，这可怎么办才好？
坐到车内，老怪抢到了副驾驶，驾驶员是老板店里的厨子，老板吩咐过他，坐车的都是贵客，不要胡言乱讲话，当好一个木头人就成，所以，掐灭了烟头，感慨说了句，“吆喝！老板他闺女这车，平时摸都不让摸，不用说让开了，今天是怎么啦？竟然拿来送客人？”
然后，他就一直不说话了。
有他在，其他三人也不好说什么，一直闲聊，瞎聊，天南地北的扯蛋，已经说到了各自家里情况。
“问我做什么？”
“我人际关系差的很，嫌弃我嘴贫，我父母好几次都想联合双打。”
“我搬家成了吧，我住外面行了吧。”
许言他一派胡言！
老怪趁着喝酒的工夫，稍微调查了下，已经摸清许言的来历。
没双亲，天地独一根苗。
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听说小时候不老实天天打架，小的打，大的也打，打的成了那一片的孩子王。
那些人都怕他，长大成人了，心理阴影还在，都躲着他不敢见他。
许言嘴贱是事实，但为人还算仗义，不然也不会遭雷劈。
然后，可能就是那一场雷劈造就了他这么一个人，老怪平时也看各类奇幻电影，赏析赏析。
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他也是知道一点的。
“我觉得老板这人不错…”
许言乱讲胡说八道，不知真假，小沈总早就不耐烦了，听到这么一句，鼻孔哼哼，说一句。
“你是不知道李聘长什么模样，有其女必有其父啊！”
没必要反驳小沈总，但许言还是出声了，他只为引出另外一句话，“你喝醉了吧？”
“我只听说过，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说老板这人不错的意思是，他抠啊！”
这话一经讲出来，顿时，全都哑口无言。
老怪是不熟悉老板，没话可说，小沈总想起借钱，老板只情愿借给他十万，要不是知道李聘平时掌握多少资金，他还真信了老板是真没钱。
驾驶员厨子是最熟悉老板的人，闻听忍不住点点头，这引起了他共情，引起了他的谈性，兴致勃勃讲道：“老板这人吧，抠的不止一星半点！”
“其他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以为我在瞎讲。”
“单单这一次，本来他可以送你们的，但为什么要让我来呢？”
“我给你们讲讲这其中的道理，这第一呢，不管上趟厕所，出门吐口吐沫抽根烟，这老板他一直盯着，人这闲下来，在他看来就是怠工，当月结算，每次都拿这种鸡毛小事当成大事来讲，要扣工资啥。”
“这第二呢，他喜欢钱，喜欢赚钱，现在年轻人都手机付款，钱落不到其他地方去，可他呢，还是怕会有客人拿现金消费，被私吞了。”
“这位老板说的太对了！”
“老板那人就是死球，死命的抠！”
说完，厨子驾驶员又不讲话了。
老怪嘿嘿笑，心里想着家里那位，一样一样的啊。
小沈总糊涂，不解就问许言，“你说老板他抠什么意思？”
都快成合伙人了，有什么事情直截了当的说，有利沟通。
许言道：“公司开起来，总得有个管家，老板，还有他女儿你全都认识，这就再好不过了，知人知心。可惜，本来我有个人选的，不过那个人呢，觉得我是骗子，我也就好作罢了。”
愣了愣神，小沈总以为听错了，爆笑。
“许言，你没有亲朋好友吗？”
“你不会去人才市场，招聘贴告示，就算这几样都招不到你认为合适的人，这里不是还有老怪在吗？”
“老怪通天不通天我不知道，但他身后能量是无穷无尽的，什么人不好找，你偏偏盯上李聘他爹？”
对李聘印象恶劣，也就恨屋及乌，对她老爹也好不起来，许言说找一位管家，那就是管家唠！
在古代，管家除了主人上床找谁睡觉管不了，那可是什么都能伸手管一管。
现代没有相应的职业，要说有，小沈总默默想起了李聘，既是公司助理，又是生活助理，其实就是在做管家的活。
但李聘还是手短，管不到公司账面上的钱。
许言他把管家这词说的没有一点犹豫，脱口而出，生活在现代社会，哪有人会这么讲？
这家伙，到底去过哪里？
有空，得仔细盘问盘问。
老怪默默点头，小沈总话没错，需要人才，跟他讲一声嘛。
什么人才找不来？
上到国家科研单位，下到本地专业人士，要有尽有！
许言道：“你们俩先别点头，觉得我找错人了，我说说我的理。”
“我这个人呢，好冲动，什么事都不做铺垫，想一出是一出的。”
“之前因为性格问题，受了多少罪，今后再跟你们说。”
“老板这个人呢，一眼能看穿，谨慎，胆小，拉他上船，担下天大的担子，他不会也不敢胡来。”
“还有就是，我需要什么专业人士，高薪人才？”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跑腿的，一位能把我的那份钱看紧的…嗯嗯，实话实讲，就是守财奴。”
无语了，真无语了。
不过想想许言的话，还挺对的。
公司开起来后，资金流动向，那肯定会被全面审核，想要贪墨，恐怕没有人会答应。
这人选许言没多谈亲朋好友，已经借了半天钱，也就在死抠的老板这里，答应借十万出来，小沈总觉得根本就没脸多问这问题。
只是心里默默的想，我是有钱了，才交一些狐朋狗友，许言是穷的朋友都没有，真是可怜，都挺惨的。
“我就看中他这一点，开车师傅，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这几位口气好大，不知真假，厨子驾驶员憋忍住笑意，连忙点头。
“老板败家可厉害着呢，这位老板你想拉老板入伙，当心赔的倾家荡产。”
“不过，就看看钱袋子的活…”
“那不是他的工作了，而就是他的本能！”
“你放一百心好了，数着数着，可能会出现意外惊喜，多出一崽二钱什么的。”
进了公司，放下几人，厨子开车扭头就跑，回去还能多炒几个菜，他不想让老板败坏他名声。
门卫认得少爷，赶紧从岗位上跑来，一路健步如飞，哗啦一下就堵三人面前。
“沈总！”
小沈总，那是外人对沈飞的称呼，在公司里，大boSS不在场的时候，沈飞就是沈总。
“你们跟来做什么？”
不认得对方，但知道是过来拍马屁的，小沈总不想他们跟着，但转脑一想，就呵呵乐道：“去，去找几根撬棒，我有用。”
撬棒除了撬东西之外，还能挥舞着打架，瞧小沈总醉醺醺的模样，旁边还站着两位同样喝的不少。
去撬东西还是打架？
门卫偏向于打架多一点，公司都是他姓沈的，还需要撬开吗？
一句话的事，不论是谁，还不屁颠屁颠赶着送钥匙过来？
“好哩！”
打架？打谁？
默默把公司里得罪过沈飞的人过滤一遍，没啥人呐？
谁都知道沈飞是沈总的宝贝儿子，得罪他老沈总可还行，说到谁让沈飞受了气，老沈总还不着急上火跳起来？
门卫狐疑着去找撬棒，许言有些不太冷静，问道：“你想做什么？拿什么撬棒？”
老怪嘿嘿，小沈总呵呵，俩人就是不说。
“到了，你就知道了。”
门卫处有撬棒，小沈总指使门卫拿着跟上。
一行人大摇大摆，从进口处慢腾腾朝办公楼来。
门卫除了看大门，防止外人进入之外，还负有通风报讯的职责。
小沈总摆驾公司，一个电话就捅到值夜班的负责人这里，然后，接风待客的沈总也就知道了。
他笑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总算回去了。”
本来旁边的孙杰一直在帮他敬酒，这么一高兴，沈总起身，对方见来势汹汹，满满一大杯，顿时感觉吃不消，眼光连瞄几位陪着的下属。
一桌人全都站了起来！
沈总祝敬酒词，“几位都是青年才俊，年轻有为，延年兄更是了不得，已经是正任领导，他日鹏展万里，前程似锦；此次诸位能赏我面子，莅临指导，真是给我们公司脸上增辉添彩，我沈某深感荣幸，倍感荣幸。”
“我干了这一杯，你们随意。”
“有财兄，你实在太客气了！”
“今天不说公事，是世交友谊，是私事是私事。”
“要干，我陪你这一杯！”
两位领导干杯，再去争抢挡不太合适，其余人悻悻然，随着宾主尽欢把臂言笑哈哈大笑，才重新落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