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狂热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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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狗蛋大人送上赞美！为狗蛋大人送上祝福！为狗蛋大人送上祭品！”
黑袍人双手向天高举，仰天大笑，数不尽的蝎尾狮涌出。
“保护自己。”扎卡里说着，打算去活捉那个黑袍人。
“不，扎卡里，我希望你去救助一下市民。”布莱顿拉住他，“我们中只有您来得及去救助地下的孩子们。”
“我说过，这样不一定能救他们。”
“我知道……但我希望我不会后悔……就当是我的执着……这里交给我，我会将他活捉——‘结果’好吗？。”
“我看不见。未来也许在过去。”
“听起来好像只能请您相信我了——相信我。”
布莱顿神色很是认真。
“……如果你接受工伤费自付的话，我没意见。”
扎卡里答。
——
破旧的楼梯这下真的被摧毁了——扎卡里砍死两只蝎尾狮的时候，腐朽的楼梯承受不住，当场塌损。
小子们……当然早就不在这。但扎卡里看见了几个意外的生面孔。
许多蒙面的黑衣人在与蝎尾狮缠斗，地上也躺着许多断了气的——他见过这种装扮，不如说，还杀了好几个。第一天进疤瘌城的时候，在去城主房的路上，四名这样的刺客袭击了他们一行人。
威廉也在这，双手死死地环住一只蝎尾狮的脖子，正将它勒死——他浑身是血，自己的，怪物的，同伴的。他将背后安心的交给那些蒙面人。
此刻威廉半张着嘴，与扎卡里对视，许久说不出话来。
“……疗伤术。”扎卡里给威廉施展治疗，“小子们安全吗？”
扎卡里没多问这些刺客们的事——老实说，情况如此，基本上也不需要什么解释了。
“……不怎么安全。会客厅往后还有三个入口，我们的人手都集中在这边了。”
威廉沉声说，眼帘低垂，避开了扎卡里的视线。
扎卡里走远之前，威廉向他的背影喊道：“扎卡里，你是唯一一个来地下支援的人——我欠你一个解释，这事结束后，再来找我！”
要谢的话，谢我们家的小子吧。视而不见的话，至少有三个人会发脾气的。
扎卡里虽然心中这么想，却没有浪费一点时间。
——
“赞美狗蛋真神！赞美狗蛋大人！赞美狗蛋陛下！”
南门旁的黑袍人高举双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在他身边，传送门一开一合送来蝎尾狮。
“有些棘手。”牧师对小山雀说，“我们这里没有特别有效的输出手……拼人海不好打。”
小山雀点点头。两人在路边房檐下藏好身形，计划打个偷袭。
“怎么是你们？”一个大嗓门声音从背后传来，吓得小山雀立刻往旁边一闪。
“这里不该是布莱顿和扎卡里吗？”罗纳德在他俩背后问，他手中还牵着一个猛喘气的陌生骑士。
“圣神保佑——这他妈是南门，他们在东门，你是怎么走错的？”牧师咬着牙。
黑袍人的声音停下——几人注意到，对方黑袍下的眼睛，还有好几只蝎尾狮的眼睛，都在齐齐向他们看来。
“圣屎。”
牧师架起盾，迎接对方的攻击，罗纳德随手向后一拍，将青杜鹃骑士拍退，小山雀从背后取出弓——
“‘火球术’！”
黑袍人吟唱完咒语，几人身处的位置炸开火焰——然后他往后一倒……他的肩上扎着一支箭。
小山雀射出的剑贯穿了那人的肩膀。
“干得漂亮！”罗纳德掏出剑，斩停几只蝎尾狮。
火球术的火焰固然很烫……但远远比不过昨日的龙炎。与昨天相比，今天简直是在晒阳光浴。
小山雀再架上一支箭，射倒一只蝎尾狮：
“……昨天我可是听见有人说，游荡者在战斗中是隐形的。”
“……那时你在啊。”
“……什么？我还以为你当时在开玩笑？我明明掩护了你们好多次——朝那只龙射了好几箭——等等，你们不会真没注意到吧？”
“……”
罗纳德看向牧师，牧师一锤给蝎尾狮开了瓢，显得很忙的样子。
——
“疤瘌城的市民！尽快离开城镇，向北走！远离东门和南门！”
战士在城里奔走着，大声呼喊。
已经有蝎尾狮到了城中心。数量来看，东门和南门来的数量都不少……好消息是，怪物流似乎在逐渐减少——希望是其他人的战功。
怪物们追逐着人群，卫兵们逆着怪物流前顶……但是这些怪物的挑战等级为3，寻常的士兵根本奈何不了它们，那些尖锐的牙齿、锋利的爪子、怪异的尾巴，将血与生命从士兵和平民身上夺走。
这次敌人的威胁远低于阿克塞尔那时——但是这里可没有不管什么伤势都能复活的大祭司，也没有高级的冒险家，甚至没有一丁点事前准备。
战士忽然意识到，真切的死亡确实在这里上演——这次袭击可能来自半夜，可能来自几天前，但此时的哀嚎和呼喊都是真切的。
他想起通古斯城——那次大爆炸的时候，他还没出生，但梦里见过许多次，父亲和母亲描绘的那种景象。每个人都在城里跑着，鞋上沾了踩踏他人的血，维持秩序的呼喊和哭叫声混作一团，直到一声巨响，冲天的蓝绿色火焰一视同仁地抹平了一切……
“汝想要愿望么？只要你许愿……”低沉又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不。”
战士斩钉截铁、头也没转地回答完，脑海中的景象消失不见，四下张望，却没看到可疑的人，只有形单影只的疤瘌城城主。
“你的名字是什么？孩子。”沙哑的声音从他干瘪的身体中发出，和刚刚那个声音截然不同。
“亚里。”他答。
“我现在要去避难。如果你打算继续救人，也许这会让你方便些。”城主摘下胸口的城主徽，放到战士的手心里，“谢谢你。”
城主说完，转身向北而去。
“……谢谢？”
战士小声念完，叹了口气，“[造就死亡]……搞不好这是我引起的。”
看着远去的群众，他甩头扫去烦忧，将阿隆戴特从特制长匣中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