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啪敷啪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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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难为情什么啦……？
你挺好喔。啪敷啪敷就是能让世上所有生命幸福的一句话。”
——《勇者斗恶龙：英雄》主角艾利特
“芙萝拉姐姐，能帮我‘啪敷啪敷’吗？”
在前往魔界至暗之处，传说中关押着勇者的妹妹，塔芭莎的牢笼的路上，勇者雷克斯百折不挠地骚扰着“芙萝拉”。
但是“啪敷啪敷”是什么？通晓语言并没有将这个词翻译得很透彻——大概是一种隐秘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秘东西。
这种感觉在阿克塞尔也出现过，就是“那个咖啡店”。
“芙萝拉”打算装聋作哑。
“虽然我最期待的‘啪敷啪敷’是在温泉里做——但是其实澡堂子里也不错。我们可以找个合适的旅店，放满热水，浴巾入浴，然后‘啪敷啪敷’。”雷克斯满脸笑容，对“芙萝拉”说。
“勇者大人，‘啪敷啪敷’究竟是什么？”
“亨利”忍不住问。
“什么？你连什么是‘啪敷啪敷’都不知道？”
雷克斯一脸嘲弄地看向“亨利”，“我知道了，你一定没有和女孩子交往过。”
“——这可是《勇者斗恶龙5》的名台词之一！我早就想对别人说了！”
雷克斯一脸兴奋，“不过，嘘，装傻可不好，你可是有妻室的人——玛利亚没和你‘啪敷啪敷’过？我可不信……真的假的，真没有？哇，那可太可怜了。她不会不知道这种玩法吧？啧啧啧。”
他一脸陶醉的表情，搞得两人一脸蒙蔽。
“那这么说……勇者大人一定体验过‘啪敷啪敷’吧？”
“芙萝拉”下意识脱口问，但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因为雷克斯的身体显然僵硬了一下。
……这家伙，不会嘴上知识满满，其实也是他口中“一定没有和女孩子交往过”的那类人吧？
雷克斯的目光向“她”看来，准确地说，是向“她”的胸前的无用脂肪团。
在各种族还不会使用神术与药草来驱除病邪的时期，许多类人哺乳生物都养成了胸部崇拜——并延续至今。
并且这份喜爱几乎无关年龄——明明是给小孩子用的东西，长大了之后更喜欢了。
“芙萝拉”被他的视线盯得发毛。
“……卢卡体验过。”雷克斯只是说，“虽然没有详细写，但应该是有的……应该……对了！我在别的世界也体验过！说到勇者斗恶龙系列，怎么可以不谈到‘啪敷啪敷’事件！真是的，太肮脏了！你们这些大人太肮脏了！”
他脸红起来，加快了脚步。
……有欺瞒检定。他并没有真的体验过，只在游戏里看主人公进行过——
甚至游戏里还有几次是男Npc给男主角做的“啪敷啪敷”。
“未来坍缩”挖出来的信息让“芙萝拉”的表情复杂起来……
但是“啪敷啪敷”到底是什么？
“芙萝拉”心里刺挠般的好奇，打定主意要给罗纳德也说一说——刺挠分摊。
——
“……真是一场史诗般的大战。”
“亨利”和“芙萝拉”哑然说。
——米尔多拉斯派了几乎所有剩下的还能叫得上名字的Npc，人海般的怪物和精英怪，把守在寻找塔芭莎的路上……
设计上，这是一场“芙萝拉”清杂，“亨利”抗伤害，让勇者安心输出的艰难又史诗般的战役……
但雷克斯只是手指往前一指——
几百只巨龙、高级恶魔、巨怪以及其他高级怪物，排着队踩了过去——就把对方踩成了番茄色肉泥。
三四百平米的大斗技台，怪物大军创过去后已经认不出对面站着的是哪种魔物了。
战况十分血腥……不如说，屠杀得非常血腥。
“还怪真实的。”勇者抹了抹沾在脸上的血液，然后嗅嗅，手指放进嘴里，再然后一幅难以描述的表情。
……这可咋整。“芙萝拉”苦恼起来，看起来雷克斯是压根没打算给他们俩动手了——似乎他是那种自己等级拉满以后就懒得指挥队友的类型。
……这样下去搞不好他会把“亨利”给踢出队伍——“她”听说过会有只留异性在队伍里的玩家。
“……这可怎么办。”
雷克斯的脸上好像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
“这么走过去不是会脏了我的鞋么？”
“……您可以坐巨龙飞过去。”
“你在说什么啊？这和开作弊无视地形有什么区别？这样会没有游戏体验的。”
勇者连连摇头。
……你个见面就想砍死中立Npc的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芙萝拉”心里吐槽，表情微微变化几次，开口道：“勇者大人，我有一个大幅提升跳跃能力的法——咒文，您打算使用吗？”
“还有这种技能？”雷克斯脸上浮现出震惊的表情。
“……在您消失的两年间，我们研习了许多新技能——亨利王子阁下也是。”“芙萝拉”借机说。
“让我试试！”雷克斯显然是信了，让“她”给自己上了“跳跃术”——跳跃距离增加三倍……
但是他知道自己能跳多远么？
“芙萝拉”突然想起来。只是提醒的话语还没说出口——勇者已经跳了出去……跨过几十米长的平台，
远远地跳了出去——
他撞穿了直线厚度目测至少有六十米的山峰，“芙萝拉”看过设计路线，这山峰对面刚好是最终战的地图。
勇者绕过了米尔多拉斯精心设计的谜题和陷阱、宝箱和埋伏、还有他读来的《关卡策划必修》中的许多知识……这个跳跃术将几天几夜的心血都毁之一旦，“芙萝拉”已经能想象到米尔多拉斯抓耳挠腮的模样了。
勇者从中途直接撞进了关押塔芭莎的房间。
……以这个速度和力度直接撞进山里，勇者要么是个神仙，要么现在就是个死人。
幸好是个游戏世界——物理规则不太一样。
否则……“芙萝拉”抬头看向上方，搞不好这个勇者能去摸一摸“贴图”。
真不知道该期待哪一种结果——算了，还是希望把他撞死了吧。
勇者一路撞穿过去，等了一会，山体居然没有往下塌的迹象。
一个大洞赫然留在了他撞过的地方——是个好迹象，洞对人来说很大，但是对那些大型怪物来说不足以通过，至少boss战也许能有两人表现的机会！
两人对视一眼，追上去。
——
“哦，你们来了。”雷克斯收起天空之剑。
深邃、幽暗的地穴深处，石化的塔芭莎以祈祷的姿势跪在地下祭坛上，不知从何洒下的圣光透过洞窟缺口，照在她的石像上。
“噢……石化，我们要是有斯特罗斯之杖的话，就可以救出塔芭莎了。”
“芙萝拉”说。这是预设里正规的破解之法——被勇者跳过的路上，有剧情里解除卢卡石化状态的手杖。这里是安全区，回去还来得及——
但是雷克斯打了个响指：“基亚里克。”
一阵柔和的光芒过后，塔芭莎的石化解除，她倒在了地上。
“我早就想试试了。”雷克斯说，摊摊手，“为什么游戏里几级的水母就能学会的技能，非得千辛万苦找同效果的剧情手杖才能解除呢？”
“……”
“芙萝拉”闭上了嘴。
塔芭莎——同样戴着蓝紫色长披风，金色过耳短发，绿色蝴蝶结扎在两侧——悠悠转醒……第一眼就看向了雷克斯，他们兄妹俩四目相对。
“啊、啊、啊——！”塔芭莎哭着向雷克斯抱去，可爱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听得心都要化了——
“芙萝拉”心中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差点忍不住爆粗口。可爱到想骂人。以前怎么不知道她的这份潜力呢？
“……塔芭莎，发生什么了？”
雷克斯的脸上也露出了十分动容的神色，他柔和地回抱塔芭莎，摸着她的头，用从未有过的柔和的声音问道。
“您好，久仰大名，尊敬的勇者。”
与塔芭莎一同解除石化的还有一只小妖精，她扇着翅膀，沐浴在圣光之下，语言里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和感，“……很不幸，塔芭莎的语言能力被魔龙剥夺了——你们下落不明，他想通过折磨塔芭莎来引你们出场。可怜又坚强的孩子啊……”
“你是说……她说不了话，也听不懂话了？”
勇者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时，给人的气氛已然截然不同。
“是的，请您杀了魔王。”她说，“这样施在她心里的魔法就会解除。”
……等一下，有一点点不同。
原定的剥夺语言能力的boss是一头红龙——不是米尔多拉斯，是另一头。
“芙萝拉”直直看向爱——小妖精，她刚刚通过了一个说服检定……与欺瞒有少许不同。
但小妖精没有回应“她”的视线。
“芙萝拉姐姐。”
雷克斯一边温柔地安抚着怀里的塔芭莎，一边用诚恳、真切的眼睛看向“芙萝拉”。
“她”从未见过他这般表情。
“我想请您治愈她的内心——她一定经历了太多悲惨的事……我当然不觉得这能补偿她，但我想让塔芭莎好受些。”
他的眼神从未如此认真。
“……非常抱歉，恐怕我做不了什么。我的咒文并没有强大到能对抗魔龙……”“芙萝拉”惭愧地说。
“不，不是有关魔法的请求。这是您一定能做到的事，只是举手之劳。”他坚持道。
“……那您说说看。”“芙萝拉”不忍拒绝他——
“‘啪敷啪敷’。请对我妹妹使用‘啪敷啪敷’吧。‘啪敷啪敷’就是能让世界上所有生命幸福的一句话。”他说。
你他妈的。
我该如何表情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