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屠龙勇士与乔纳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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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港口的旧教堂，虽年久失修，却还是一样庄严肃穆，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映在地上时也成了彩色的模样。
教堂之内不流血，这是许多信教人士的共识。但也仅仅是教堂之内，因教会而死的人并不比瘟疫少——似乎只要不死在教堂内，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教会是圣洁的、纯净的。
“锵——！”
长长的鞘鸣声昭示着剑的长度，大概一米五，扎卡里目测着，那剑通体亮黑色，仿佛是一体打造一般。
叫什么来着，屠龙圣剑“阿隆戴特”（Aroundight），来源无人可知，有人说，也许这是神赐之物——而最新的这位屠龙勇士，乔纳森·冯··卡文迪许，也因此被人称为神祝之子。
“你是打算引颈受戮，还是拔剑负隅顽抗，又或者现出原形殊死一搏？”
那神祝之子，站在教堂正中，七彩窗画下，漆黑的龙角盔内发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手臂平伸，至少五斤重的长剑没有重量般地直指扎卡里的鼻尖，没有一丝颤抖。
“小娃儿。”扎卡里丢掉已经碎裂的酒瓶，拔出剑来，这阿克塞尔买来的剑还几乎没有用过，“你要向我请教剑术？那可是很贵的，而且我不保证课程安全。”
有两串不同的吟唱声响起，扎卡里看去，是一位吟游诗人和一位牧师，各在大厅两侧，肃穆而立，就像两位虔诚的教父。
长剑挥来，扎卡里随手架住。
“正义的偷袭加正义的群殴？”扎卡里单手执剑，将乔纳森的双手黑剑逐渐压回去。
“人龙的斗争可没有什么光不光彩。”
乔纳森的龙角盔下传来一声嗤笑。
那两位的吟唱完成，法术的力量涌进屠龙勇士的身体，使他力量暴增，用力一震，便将扎卡里震飞数米。
“加速术！”“加速术！”
两人几乎同时使用技能，然后瞬间朝对方冲去，阿隆戴特斩向扎卡里的头颅，扎卡里俯身躲过，一剑斩向乔纳森的膝盖——
的时候，出现了意外，砍不下去——并不是盔甲过硬砍不进去的意思，是字面意思的无法砍下去……就像被看不见的触须束缚手脚一般，无法使力，
克服阻力砍到膝盖上时，力量已经弱到只能轻轻碰一下……
乔纳森挥空之后，原本持握剑柄的左手换持剑刃，右手执无刃段，双手使力，剑格顺势作战锤猛砸上扎卡里的太阳穴——
扎卡里以肉身接住，瞳孔里亮起火光，张口……
“‘喷吐武器抑制’！”早有准备的吟游诗人快速释放法术，扎卡里的龙炎熄灭在口中——
两人瞬间调整应对，又闪身对剑数十合，剑影闪动，教堂的祈祷长椅、庄重的太阳纹地砖，都添上了许多剑痕。
——狗屎。
扎卡里陷入守势。那种异样的凝滞感越来越沉重，若最开始只是感觉有人在拉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像在花岗岩里游泳一样了。
这大概就是先前观测到，对战这家伙胜率0的原因。
乔纳森抓住破绽，一剑挑开扎卡里的长剑，然后一剑向扎卡里咽喉刺来，但扎卡里的咏唱也已完成：“火球术！”
绚丽的火焰在乔纳森身上绽放，火焰席卷了半径二十尺的球形区域……扎卡里双臂挡脸，迅速撤出火焰区域——但紧接着是一把亮黑色的剑从火焰中刺了出来，阿隆戴特——乔纳森没有死——但他刺空了。
当他从火焰中出来时，扎卡里已经消失在原地。
“后面！”吟游诗人出声大喊——
扎卡里从乔纳森身后的火焰中扑出，手中是灵体武器，斩向乔纳森的颈部……但就在即将砍进去的时候，束缚再次加重，终于到了纹丝不动的程度。
“向你致敬。”乔纳森旋舞着手中的长剑，“你是第一个在<屠龙之威>下坚持如此之久的龙。”
他双手持起长剑。
“你沐浴龙血了吗？”扎卡里忽然问，瞳孔如熔岩球般明亮。
乔纳森的长剑止住。
“噗嗤”一声传来，乔纳森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一部分剑尖从他背后穿至身前。
“‘向你致敬’。”扎卡里说，手上的灵体长剑在‘心灵遥控’的作用下贴上乔纳森的脖子，“你是第一个被我杀死的屠龙勇士。”
乔纳森看着他，在这个距离下，他龙角盔下的眼睛满是不敢置信。
“不——！”
教堂两侧的两人惨叫着冲了过来，扎卡里只是轻轻一笑。
“<光之剑>！”
带魔法效应的高级魔法，轻松将乔纳森的颈动脉连同盔甲护颈一齐切开，圣洁的血液像花一样落在教堂地面上。
乔纳森作十字状，倒在教堂地面，在七彩光辉中有红花点缀。
凝滞感如融雪般消失不再。
“……你要是早十天来，我确实无法胜过你。”
扎卡里长舒一口气，对地上的死尸说。
这个团队的准备相当充分，在这样遭遇的情况下也准备了许多特化的法术和装备，比如喷吐武器抑制、火免疫效果以及各种各样的增益卷轴……正面作战能力大抵已经可以与一般龙媲美了。
狂化状态下的红龙不会逃命，更不会变通，正面交战的胜算都不大。
“可惜这十天发生了太多事。——那边的两位，我建议你们惜命一点，你们的勇士已经死了，你们就不必向我送死了吧？可不要过来，特别是那边的牧师，我可不希望你复活他。”
那两人面色阴沉，停在原地。
“这样就对。阿隆戴特，有个小家伙应该会喜欢……”
“……扎卡里——我本听说你受到威胁会狂化……可这是怎么回事。”
扎卡里寒毛直竖——
乔纳森站了起来——脖颈处还是血肉模糊的样子——伸手拔掉了刺入他腹部的长剑。
“——！‘传送术’！”
“‘反魔法力场’！”
牧师扑了过来，在扎卡里咏唱完成前完成了反魔法力场的咏唱，在他10尺半径内的魔法全部失效——致使扎卡里的传送失败了。
不行，这样逃不掉，扎卡里瞬间完成判断，向牧师举起剑——但是那凝滞感再度出现，就像空间本身凝结了一般，让人无法动弹。
“令人震撼。”
乔纳森咳着，龙角盔间隙中飞出几粒血沫。
牧师与他自己轮流释放治疗，没多久便恢复了。
“我建议我们各退一步。”扎卡里一动不能动，说。
“我为什么要让这一步？”乔纳森走到扎卡里面前，“你无法释放魔法，也无法作出物理动作。”
“因为你沐浴了龙血。”
扎卡里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