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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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九条麻衣当即准备开始仪式。

此时昏睡的二白似乎也感受到威胁，睁开眼睛就冲着她冲了上去，不过转瞬间就被一条白色的腰带死死缠住。

“快动手，这条狗已经快要转化完成了。”桐叶死死缠住二白，心中有些发慌，不知道总有一种危机感萦绕在心头，难道是这条狗。

可感受到这具生机孱弱的躯体，她又在心里摇了摇头，这只狗还处在转化阶段，就算是它转化完成，还未进食的它也不可能成为她们的威胁。

趁着桐叶捆住二白的功夫，九条麻衣从包里取出一个天平，上面遍布金黄色的光泽，似乎通体都是黄金铸成，时光在上面刻下的痕迹更证明这是一件古董。

难以想象这东西的价值到底有多大，要是拿到外面拍卖，恐怕会有一堆人抢破头，可惜这东西在九条麻衣手里就是一件道具。

“来自冥界的天平呀，我以心脏作为赌注，请求代表真理的羽毛落下……”

伴随着声音的出现，阳光似乎被什么东西遮蔽，淡淡的幽蓝色光芒以她为中心扩散地接触一个圆的形状，手里的天平随着漂浮起来，一个长着豺狼脑袋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天平的旁边，祂的脸正对着九条麻衣，紧接着一根洁白的羽毛缓缓地落下。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对面的身影，即便是如今神明远去，眼前不过是天平上残留下来的力量幻化而成，但祂们的威严依旧不是凡人可以直视的。

九条麻衣不敢大意，掏出一块拳头大的红宝石放在天平的另一端，两者竟然诡异地保持了平衡。

见状她松了口气，之前的准备果然没有白费，如果这枚耗费了半数身家打造的红宝石没用的话，那她就只能奉上自己的心脏了，可就算是魔术师，如果身体没有经过改造的话，失去心脏依旧会死。

要知道这东西可不是普通的古董，而是来自沙漠王国传说中冥界的宝物，传说当然人死去，灵魂会前往冥界，在那里会有一个黄金铸成的天平，天平的一头是真理女神留下的羽毛，而死者需要把自己的心脏放在天平的另一头。

如果死者的心脏比羽毛重的话，那他就会进入地狱，而如果他的心脏跟羽毛持平的话，那他就能进入天堂。

有趣的是传说中还有另外一个说法，如果死者能够拿出珍贵的宝物的话，那天平也有可能保持平衡，死者也会拥有登上天堂的机会。

而九条麻衣这么做的依据就是来自这个说法，幸运的是她成功了，这枚珍贵的红宝石保住了她的性命。

而她渴求的并不是什么升上天堂的机会，而是自我的升华，她要的是这条狗的力量，准确的说是它力量的源头，那被称为祖的可怕存在。

传说中死徒最强大的存在被称为祖，在神明远去的现在，它们就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存在，同样它们也是所有死徒力量的源头。

而像这种存在世界上一共有二十七个，关于它们诞生的方式，魔术师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有的人说它们是由遗留在这世界上的神明堕落而来，有的人说它们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还有的人说它们是星外来客。

但毫无疑问它们身上有存在着超越这个星球所有生物的力量，它们都是神秘的集合体。

神秘是一种知识，也是一种力量，是世界运转的规律，在魔术师的世界观里它是一切的集合。

但现代人类所谓的科学跟所谓的神秘却并非是同一种东西，虽然科学家和魔术师都在研究这世界的规律，但二者看待问题的视角却完全不同。

可如今科学盛行，但神秘却衰落下来，过去辉煌的魔术师们也只能躲在世界的暗面，这一切只因为以太的衰落，如果说魔术师是一辆汽车的话，那以太就是汽油，如果没有燃料的话，就算是再好的车也跑不起来。

同样，即便是掌握了再多的神秘，但如果没有以太的话，那魔术师也无法撬动神秘的力量。

在这样的环境下，对魔术师的资质要求无疑变地十分苛刻，为了节省资源，魔术师协会会放弃那些资质不足的人，而很不幸的是九条麻衣就是其中之一。

魔术师的资质是由魔术回路决定的，这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经脉一样，魔术回路越多就意味着资质越好。

很不幸的是这种资质是由血脉决定的，越是历史悠久的家族，那他们的子嗣资质就会越好，当然这其中并不是没有例外，但这种例子实在太少。

而九条麻衣的家族历史却并不长，严格来说作为魔术师的历史还是从她祖父那一代开始的，仅仅三代的传承对于那些绵延了千年甚至更长时间的家族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这就意味着九条麻衣只能停留在如今的阶段，一辈子只能在最底层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这让她怎么可能甘心。

要论对神秘的钻研，她自认不逊色任何同龄人，甚至就连那些年长一倍的老师都不一定比得上她。

可就是因为稀少的魔术回路，她就被导师蔑视，甚至在课堂上公开批判她的论文，这根本不公平。

所以为了证明自己她来到了这里。

“就为了证明自己居然会来到这片被魔术师视为禁地的国家，这种行为简直幼稚到爆！”

她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暗自嘲笑自己，这根本不像是她的风格，可心底的不甘却不止一次地压过了她的理性。

她要成为魔术师，她要去追寻神秘，为此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一次正是证明她理论的最好机会。

既然所谓的魔术回路是由血脉决定的，那她就将自己的血脉回溯到更古老的时代，一个比所有人都古老的时代。

那传说中神明还未离去的时代，人类还是神明宠爱长子的时代。

在魔术师的研究中，将人类划分为四个时代，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以及黑铁时代。

不管是魔术师还是科学家都无独有偶地对人类的起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只不过科学家们得出的结论是人类是由猴子进化而来。

而魔术师们则是认为人类是由神创造的，因为不管是那一国的神话中，都有着神明创造了人类的说法，他们认为人类是神明宠爱的长子，在最初的时代人类拥有着跟神明同样永恒的生命，而这个时代被命名为黄金时代。

而之后因为偷食禁果，人类被赶出了神明的乐园来到了大地上，从此人类失去了永恒的生命，但他们仍然拥有着神明赐予的力量，这使得他们能够对抗大地上的野兽以及灾难，这个时代则是被称为白银时代。

而之后的青铜时代人类继续衰落，神明的力量渐渐消失，人类在与野兽的战争中落入下风，但那个时代仍然会有不同寻常的个体脱颖而出，带领人类崛起。

而最后就是如今的黑铁时代，人类的寿命仅仅百岁，时刻面临这疾病还有病毒的侵袭。

而九条麻衣的目的就是借助死徒之祖的力量，或者说是神性来对自己进行洗礼，让自己升华到黄金时代的人类。

当然这种行为在过去来说简直就是找死，但现如今二十七祖全部陷入沉睡，这简直就是最好的时机。

眼见着魔法阵将她跟二白笼罩，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空传来，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布下的结界正在被攻击。

“不好……”

九条麻衣瞬间花容失色，就在一愣神的功夫结界居然被打碎了，到底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