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能不能让她和我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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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能不能让她和我说句话
裴观听到给许韫设置的专属来电铃声,人都清醒了半截,在一堆文件中翻出手机,接过。
就听见了一道女声,问他是不是许韫她妈。
祁恩然在另一头,不解地挠了挠脑袋,“许叔叔,是这样的,许韫喝得太醉了,能不能请你们来门口接一下啊,我们马上就到了。”
祁恩然果真以为这人是许韫的父亲了。
不过裴观倒是认得祁恩然的声音。
因为酒吧的声音太吵了,裴观的声音传过去模糊不清的,祁恩然根本听不出这人是裴观。
“祁恩然么?”裴观心口紧了紧,“许韫现在怎么样了?”
祁恩然有些惊讶地说:“您认得我啊?现在幼幼喝得不省人事,这会儿说些胡话呢。”
裴观抿唇,说:“麻烦你们把她送回家吧,我把许先生的电话发给江逸。”
“谢谢了。”挂断电话前,裴观又落寞地说了一句。
祁恩然根本反应不过来,拿着手机愣了下,推了推身边的江逸,“这人是谁?怎么认识你啊?还说把许先生的联系方式发给你。”
江逸的手机响起,他抬头,哼笑:“是裴观。”
“我们把她送去酒店吧,”江逸低头看微信,说道,“许韫这年纪,喝醉酒了回家多丢人。”
祁恩然显然没理解,可她还是扶着许韫站了起来,“裴观为什么会是许韫的紧急联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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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韫哭了一路。
祁恩然拖着许韫进了房间后,有些痛苦地坐在了地上,冲着江逸摆手,“你先去隔壁房等我,我给她清理一下就来。”
其实,许韫的脑袋也并不是完全模糊了,还有些意识,可今晚她突然很想放肆地醉一回。
这会儿抹着眼泪,望着天花板,低声喃喃。
许韫的手机适时响起,祁恩然抱着许韫的貂皮大衣,翻找了一会儿,来电显示还是mA。
这下祁恩然知道这人是裴观了,接了下来。
“原来是你啊,那会儿酒吧太吵了,我没听出来。”祁恩然喘了口气,站起身,把许韫的衣服扔沙发上。
裴观的声音有些哑:“能不能,让许韫和我说句话?”
这半个月来,裴观都快想疯了。
高菁说得话像魔咒一样,他无数次地告诫自己别太自私,可感性迫使下,裴观根本狠不下心来,和许韫坦白。
我们先分开吧。
他时不时又想起那天,许韫说的,能不能,先…不分手……
直到今天祁恩然打来电话说许韫喝醉了,方才江逸又和他说了些许韫的近况,他的心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裴观清楚地意识到,他很想她。
“许韫?”祁恩然惊奇地看向床上的人,“她现在可醉成一摊烂泥。”
裴观勉强道:“那我先挂了,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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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裴母被惊醒,懒着身子下楼,看见了储物室的灯亮着。
她有些迷惑地喊了一声:“周阿姨,你在那儿吗?”
裴观的声音平稳地传来:“是我。”
一听是裴观,裴母顿时清醒了,摸索着开了客厅的灯,走进储物室。
储物室被翻得很乱,裴观的身影被货架挡住,裴母靠在门边,不解其意:“大晚上的回来,就为了把储物室捣毁?”
“我找东西。”裴观低声说,“你见过吗?”
“什么东西啊?”裴母双手交叠地走过来,惊问,“你怎么了?”
裴观的脸色略显憔悴,眼底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最近熬夜加班给熬出来的。
“又加班了?”
裴观没回答,说:“我二十八岁那年,收到的礼物呢?”
“要那个做什么?”裴母怜惜地替裴观拍去身上的灰尘,“有些都丢了,剩下的,在那边那个架子上吧。”
裴观阔步走过去,在货架上翻找起来。
裴母一脸狐疑,看了看时间,说:“这都半夜三点了,你就不能明天找吗?这灰尘大的,我待会儿还得去洗个澡。”
“你去吧,我找到就走。”
“啧,这没良心的,你少加班啊,别把身子熬坏了,我先上去了,有事儿叫我。”
储物室其实挺大的,光一个货架上摆放的东西也将近百件,这许久没有打扫,都落了灰尘。裴观浑身上下都是灰,他一声不吭地找着,一个个打开看。
还好他们送礼时,在礼盒里附赠了一张贺文,上面有落款,不至于裴观猜测哪个才是许韫送的。
直到那个货架都快翻完了,裴观有些崩溃地咬牙,下一个打开的东西,落款是许韫。
他的视线几乎都模糊了。
这会儿如释重负地靠在了墙上,慢慢地拿起盒子里的贺卡。
希望裴叔叔平安顺遂。——许韫
裴观低头一看,盒子里躺着一块儿有些年份的平安符,他拿出来仔细观摩着,在背面看见了一个小小的“yun”。显然,这块平安符的主人,曾叫许韫。
年后去寺庙里,高宸说的那番话突然清晰了。
许韫的平安符没有丢,只是送给他了。
裴观靠坐在角落里,手里捏着平安符,闭上了眼睛,心情沉重。
他怎么就忘了……
四年前,这小孩儿就曾向他袒露过心意。
整整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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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站在房门口等了很久,人都快睡着了,迷蒙中听见电梯声响起,猛然睁开眼,裴观疲惫着脸走来。
“这是房卡,”江逸说,“念叨你名字一晚上,可别再当渣男了。”
天已经亮了,裴观似乎披着晨露来,整个人都带着冷气,他垂下眼拿过房卡,开门走了进去。
昨晚上,裴观联系了郑绪订机票,到了A市后给江逸打电话,让江逸把房卡给他。
他也坦白了自己和许韫的确是在一起了,只是最近有些矛盾。
江逸当然不知道矛盾因何而起,想当然地把错归咎到裴观身上,毕竟裴观贱嘛,糟蹋了多少女孩儿的心意。
房里的没有灯,窗帘也被拉得很严实,依稀看得见床上有个凸起,套房里还有一股子很淡的酒味儿。
裴观的脚下好似灌了铅,如重千斤,怎么也迈不开。
他怔怔地看着床铺。